快乐崇拜——小央
时间:2021-05-19 09:48:00

  国王失去了一个玩伴,不过没关系,再寻找新的玩具就行,游戏总还是能继续。很久的很久,他从恍惚中脱身。
  “……好烂的控球。”这是秦伶忠所抱怨的第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快乐崇拜入vip了,0点后更3章
  能支持一下会很感谢的!
  这篇文算是慢热吗?我也搞不懂了哈哈哈!故事稍微有点特殊,我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希望能写出来。假如感兴趣的话,欢迎继续看下去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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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让我(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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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伶忠站在酒柜边, 全神贯注地盯着总资产的数字。这固然是他的习惯,最近地位几乎上升到与生理需要持平。
  不远处的喧嚣渐渐平歇,他仿佛被安静干扰, 穿过走廊,回到二楼的房间里。露天阳台上的游泳池旁、平铺着地毯的地板、沙发与房间门口都横七竖八躺着人,简直就是《生化危机》的分镜。脚下匍匐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贺正群今晚被灌了不少,此时此刻睡得像头死猪。
  秦伶忠穿着浴袍,打湿的散发落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完全不管这群在自己家开轰趴的人的死活, 自顾自回去睡觉。
  做的梦是彻头彻尾的噩梦。
  一开始是小时候母亲、姐姐和家里的佣人朝他翻过的白眼, 之后是读书时和不喜欢的教授避免正面冲突, 最后是自己站在棒球比赛捕手的位置上,面对投球无力还击, 被砸得千疮百孔,堪称史诗级别的狼狈不堪。
  他在惊慌中醒来。
  发现巨大的压迫感不仅仅来自于梦里, 身下趴了一名女性,似乎是昨晚某位来客带来的好友,还差一步就解开他下半身的衣带。
  “您好, ”秦伶忠没什么耐心,但还是用了敬语,“请让一下。到我吃药的点了。”
  他起身, 淋浴、洗漱、吃药、检查存款,然后请家政过来,交代他们把客人请出去顺便清点物品。
  之后,独自出门, 把在自己家呼呼大睡的熟人或陌生人抛之脑后。
  今天还要上班。
  截止目前,距离苏实真和他分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左右,准确来说不满十四周,再精准些是九十三天零七到八个小时。他记不太清楚了,也有可能出错。她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浪费了他的时间和精力,把他耍得团团转。要去退戒指,给家人解释订婚取消,然后重新物色目标。这些问题没到无法解决的地步,只是让人有点不快乐,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感觉还不错。
  这么想着,秦伶忠被急匆匆追出来的佣人叫住,受催促低头才发现,他忘了换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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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实真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假如是拥有美貌的新手,大概这时候狂喜到何等地步都再正常不过,然而到底从出生起就漂亮,这么多年早已见怪不怪。
  她染回了金发,剪短一些,前几天为了拍照片所以卷过,涂正红色的口红,身体消瘦又白皙,裸穿中款外套,香水味芬芳刺鼻,踩着高跟鞋穿过起居室。
  刚下班的苏黎旭倦怠透顶,恨不得倒头就睡。最近他正式搬出宿舍,去找房东搪塞时谎称自己是苏实真的表哥,顺水推舟莫名真的萌生几分长辈关怀,随口劝导“你们公司就没有穿衣服的规定吗”,却见证苏实真模仿《传奇一九〇〇》的台词:“Fuck the regulations!”
  showgirl写真集的受众相当有针对性。然而,最近却还是有粉丝的repo小小出圈。反响比较好的是苏实真和屈湘露有一定百合元素的那几页,公司也打算侧重这方面趁热打铁。
  苏实真一贯的不上心。
  屈湘露倒是卯足了劲,要趁机会大捞一笔,好在不久后的将来跟公司提提条件。
  她们不是同时间签约。都是三年,屈湘露已经续过一次,这回早几个月到期。虽然还没确定好下家,但是也不想继续待在公司傻乎乎地搞什么女团,或者被安排去带年轻人热度,尽管已经接了选秀的工作。
  “你打算去哪里?”她旁敲侧击苏实真。
  苏实真回答:“吸烟室啊。”
  “谁问你这个了,”屈湘露翻白眼,“我是问你合约到期以后。”公司会不会留她还真不一定,虽然说苏实真的确有用处,但碍手碍脚的地方也很多。
  被问的人却专心致志翻阅写真集,凝视着自己年近三十的同事cos小学生的那一页,有点费解地自言自语:“我们要卖腐,没问题,本来也在卖的。但如今宅男这什么口味?”
  屈湘露面无表情,把颇感羞耻的那一册给盖上了。
  她们飞去其他城市的漫展签售。
  有一部分是真的喜欢她们的写真,甚至买了几十本过来的;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一些只是单纯的来了展会凑个热闹。公司在买不买周边上做了要求,但不排除有游客两手空空、并不消费就来白嫖。每当看到随便那张纸来签名的,屈湘露难免怠慢一些。倒是苏实真不以为然,态度比较随便,导致时间慢很多,后半段都在赶工,没少被工作人员抱怨。
  回到酒店,屈湘露洗过澡,苏实真正躺在床上摆弄手机。
  她下意识想像往常一样调侃“又烦你男朋友呢”,转念又突然想到,他们已经不是情侣了。于是只能悻悻地问:“你在干嘛?”
  “刷微博,”苏实真头也不抬,“顺便看看有什么值得发展一下的对象。”
  “……”
  看过来时,她露出一个小恶魔式的笑容:“毕竟我是单身。”
  关于秦伶忠和苏实真分手这件事,周围人比她本人更不适应。她的这位前男友出手阔绰,又时常组建一些时髦、有趣且需要人参与的场合,所以多多少少大家都沾过光。
  屈湘露之前交到的对象出人意料还没甩她,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纯粹忘了这茬,总而言之,也给了她这时候撑场面的底气:“呃,下次有合适的机会call你。我们再找个新的。”
  苏实真也点点头。
  只不过,秦伶忠那条件已经算是上乘,况且都愿意谈婚论嫁,属实精品,这种她都说不要就不要,究竟怎样才能入眼?
  屈湘露忍不住吞咽:“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看到床上的尤物思索起来。
  “愿意陪我回乡下的?”苏实真笑着说。
  那笑容和回答在梦幻程度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引发屈湘露一阵哈哈大笑。
  漫展的第二天,前一天搬了一箱写真集来过的粉丝再度出现,出人意料的是手上又拿了十多本。签名需要时间,这毋庸置疑是把写真集当成握手券来使用。而且,屈湘露签时就是走个过场,到了苏实真这就频繁拍照,显而易见是奔着她来的。
  “你的id是什么呢?帮你写个to签吧。”苏实真主动问了句。
  对方相貌清秀,戴着厚厚的眼镜,体重不胖,反而有些瘦弱,自始至终很少开口,突如其来被搭话,有些始料未及,结结巴巴说:“啊这……”
  她默默等着他开口。
  “……就写‘砂糖酥’吧。”他很小声。
  “啊,是砂糖酥呀。怎么不说呢!”大多数热衷于消费的粉丝都会抓住机会刷存在感,但这位似乎有些例外。苏实真笑眯眯地营业,“谢谢你的支持。”
  ID叫“砂糖酥”的网友当即涨红了脸。
  “你关注了我的微博吗?记得发repo喔,我会给你点赞的!”
  苏实真一笔一画认真给他签完,对着镜头专程摆了pose,才结束和他的互动。在一旁偶然瞟到的经纪人默默想着,得,又有小宅男会玩命氪金了。
  他们半夜就乘坐最便宜的航班回去了。
  但她早晨才到家。
  苏黎旭在制服外面套上打折买来的冲锋衣,在玄关默默端详着苏实真。她是被泡面的气味勾引着睁开眼的,人好像快死了,妆倒是卸得很干净。苏实真艰难地翻了个身,嘟囔着说“累死了”,苏黎旭蹲在她身边,两三口消灭完杯面,然后帮忙点了一支烟,塞到她指缝里,结束后就去上班。
  到中午,他刚被接班的同事提醒能去吃饭,回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在专柜乱晃。她洗过了澡,头发盘在头顶,不动声色地要他请吃饭。苏黎旭在主打男性正装的全球连锁店上班,收入中规中矩,但对他来说已经很好。
  商场里不缺餐厅,但还要上班不能沾味道,挑来挑去,索性去吃生牛肉。
  “你不吃吗?”苏实真咀嚼着问。
  苏黎旭摇头,反问她说:“你到底有钱还是没钱啊?”
  她平时生活拮据到一定程度,但入手的金额似乎又挺对得起那些没日没夜的工作。
  苏实真大大方方地说:“我打算存钱回家嘛。”
  他们正埋头吃东西,位置旁边的玻璃橱窗忽然被敲了敲,抬头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之前的大学同学。
  说实在话,在苏实真眼里,比起和秦伶忠的关系告吹,毕业更加没有实感。
  毕业时,苏实真没在社交账号上分享任何有纪念意义的动态。反倒有根本不认识的同学来问能不能发她的照片给自己引流。
  同学特意绕个弯进来打招呼时,她还是挤出了好脸色。双方寒暄了几句,其中不乏几道眼风都是扫向苏黎旭的。其中一个心直口快,末了还是开门见山:“听说你跟秦伶忠是不是分了?”
  她点头。
  苏实真一点都不为这种提问意外。毕竟她也好,秦伶忠也好,大学期间最大的共同点还是话题度。
  虽说好奇心得到满足,但尴尬感也上来了。大多数同学不是什么坏人,这时候流露出一种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神情。像秦伶忠和苏实真这样的男女搭配,分手完全在意料之中,尤其在离开校园走入社会的节点。
  “没准过几天还能和好,以前你们不是常这样?”
  “唉,可惜了——”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嘛。”安慰的同时又看了几眼苏黎旭。
  然而,也不是集体里每一个人都一样,就在这时候,有人冷不丁插嘴,声音不高不低,却没来由的很突出:“所以是价格没谈妥吧?”
  空气突然安静。
  差不多所有人都回头看向窘境的始作俑者。那女生是院里有名的优等生、教职工子弟,但在几个全校的比赛中输给过秦伶忠,也知道他通过校园内自动贩卖机的项目赚过一大笔,从此对他和他女友都有些偏见:“……怎、怎么了?你们不就是一个拿钱一个卖色的关系吗?不然你还能看中他什么?”
  话是有些尖酸刻薄,但说实话,的确有不少同学都持有类似观点。
  苏实真也怔了怔。
  不过几秒钟,她就恢复了原样,重新笑起来,似乎还挺开心的:“当然是看中他器大活好了。”
  2
  回去之后,苏黎旭把苏实真送到商场门口。他穿着西装马甲,打领带,她戴着大沿帽,穿轻飘飘的连衣裙。
  “你一个人可以吧?”他问。
  她低着头回答:“嗯。”
  马路上传来轰隆隆的鸣笛声,午后,两个人都不紧不慢。苏黎旭忽然想起什么,慢吞吞地笑了两声,随即迎来苏实真询问的眼神。
  “你真是,”他断断续续地说,“从小到大,都总在风波里啊。”
  小学、初中,苏实真都是在县里念的。苏黎旭成绩糟糕一点,高中在邻乡,是寄宿,只偶尔回来。在他外出混文凭期间,苏实真上了初中。偶尔放假或者逃学回来,他听以前的朋友说,苏实真现在“有点不得了”。
  小地方难免有些村霸、乡霸,孩子也有不少有样学样,跟着游手好闲的爸爸、叔叔或者哥哥,每天只想着打打杀杀,非要当校霸。
  还是初中生的苏实真被卷入其中。
  说得好听一点是红颜祸水,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被一群小毛孩盯上了,作为战利品被争来抢去。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来着?”现在的他问现在的她。
  被提起往事,苏实真笑得东倒西歪。
  她说着,冲自己比划:“头发。”
  “头发?”
  苏实真的笑容像太阳光照射到玻璃瓦片上般明亮,她说:“我当着他们的面把头发剪掉了。”
  他停顿了一下,她持续不断地笑着。穿着初中校服、理着板寸的女生在回忆中闪现。最后他也笑了,伸手给她拦了计程车,打开车门,像送结束购物的客人一样送她上车。
  苏实真瘫软在座位上,黄澄澄的日光映在脸颊和额头,她忽然很想蜷缩起来。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起秦伶忠。男人的体型与女人不一样。她和很多男性接触过,但对他印象最深。秦伶忠拥抱她时不经意的屈身,他供她抬高下颌抵住的肩膀,他掠过她鼻梁和眼窝的手指。苏实真回想着这一切。
  秦伶忠有很多缺点,非常之多,这种程度的相互了解,他们还是做到了的。独断专行、金钱至上,有点过度的冷漠,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但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们认识对方完全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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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上学年的期末,贺正群踏入食堂,打了麻辣香锅和可乐,坐下没吃多久,对面就落下一道人影。经过的陌生人向他打招呼,秦伶忠边颔首边坐下,扔掉沙拉酱,开始吃午餐。
  “你吃这么少?”贺正群问。
  “是你吃的太多,”秦伶忠垂下眼,若无其事地说,“况且你是不是没运动?感觉壮了点。”
  贺正群向来瘦得有些皮包骨,增重是好事,只可惜完全没有健身的习惯:“要复习考试啊。”他翻到封面,把公共课的复习资料展示给他看。
  秦伶忠不屑一顾,不容分说拿过来,又从隔壁餐桌的校友那借用一支笔,轻车熟路地划好重点,归还时满有把握地叮嘱:“背完这些,及格肯定绰绰有余。”
  得到援手的贺正群心满意足,笑得合不拢嘴:“你怎么知道的啊?”
  “多动脑子。别整天玩游戏了。”寥寥几句,精准无误戳中贺正群死穴,秦伶忠不以为意,将说话技巧全投入挖苦中,“你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那游戏不适合你,我觉得你去玩《小鳄鱼爱洗澡》比较好。要不然报个商赛玩玩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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