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谢郬表面笑嘻嘻,内心骂唧唧。
  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啊。
  沈纤云和狗皇帝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沈夫人来找谢郬给沈纤云做媒找人家,摆明了要给谢郬挖坑。
  就在谢郬思考要怎么回绝的时候,连接男宾和女宾的半月门处走来一道高挺伟岸的身影,正是半个当事人,狗皇帝高瑨。
  【嚯。知道心上人来了,迫不及待过来见面。】
  【啧啧啧,怕我吃了她不成?】
  高瑨一进半月门就听见谢郬在腹诽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加快步伐向她们走来。
  谢郬见他走来,主动带头起身行礼。
  高瑨对众人摆摆手,让大家不必多礼,他来到谢郬身旁,在谢郬手腕上扶了一把。
  沈夫人特意等到众人皆归位,高瑨站定后才领着沈纤云向他行礼:
  “参见陛下。”
  高瑨热情上前:“夫人不必多礼,纤云也快起身。”环顾一圈,问道:“你们……先前在这里聊什么呢?”
  【演技可以啊。】
  【分明就是知道你的心上人在这里特地赶来的。】
  【就这么怕她受欺负?】
  高瑨往谢郬看去,无奈暗叹的同时也讶异谢郬说沈纤云是他心上人的事情,她居然知道。
  不过这回,高瑨还真不是为了沈纤云而来,而是为了她,生怕谢郬在沈家母女面前说错话,漏了馅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回陛下,您来之前,沈夫人正请我帮沈小姐做媒呢。”谢郬直接把先前的话告诉高瑨,半点不带隐瞒。
  沈夫人被当面说出目的,脸上多少有点尴尬,倒是沈纤云的心理素质极好,此情此景依旧面不改色,维持着她高冷之花的优雅姿态。
  【哈哈,这情况有点妙啊。】
  【心上人的亲妈让狗皇帝的小老婆帮她女儿做媒。】
  【狗皇帝现在心里只怕要气炸了吧。】
  谢郬偷瞄高瑨的神情,却见他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谢郬吓得赶忙收回目光,无辜的低头玩自己手上的扳指。
  高瑨看着谢郬那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昨晚才知道她在入宫前和别的男人七搞八搞的事情,这还没消气,她今天又来这么一出,气上加气。
  亏他听说沈夫人母女来找她说话,还担心她会露馅儿,特意巴巴的过来帮她,她倒好,非但不领情,还直接把球抛到他手中。
  高瑨见谢郬不打算给回复了,便转身对沈夫人说道:
  “夫人,贵妃比纤云还小两个月,如何替她物色,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还需从长计议。”
  【呵,还从长计议。】
  【人都已经十九了,你还拖着人家,再给你计议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你光画饼却不办实事,太不厚道了。】
  【人家肯定等急了,今儿才想来逼一逼你。】
  心里把高瑨好一通调侃,面上却从善如流,顺着高瑨的话说:
  “陛下言之有理,本宫对挑夫君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沈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沈夫人被高瑨和谢郬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话给堵得没口开,又觉周围好些人都在关注这边,反正今天她来找贵妃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让皇帝明白沈家想嫁女儿的心,这就成了,便没有再继续留下的必要,遂道:
  “是臣妇考虑不周,唐突了,贵妃娘娘恕罪。”
  沈夫人告罪之后,便领着沈纤云离开,沈纤云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往高瑨的方向看去一眼,那秋水般的眼瞳,欲言又止,饱含情义,明眼人都看得出沈纤云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高瑨对她回以一记微笑,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眉目传情’,谢郬倒觉得没什么,她早就知道高瑨和沈纤云那点子破事儿,并不奇怪。
  可蔡氏和王氏都对沈家母女今日踩着谢家脸往上爬的行为有些愤怒,就算她们知道如今在宫里的人是谢郬也不行。
  高瑨眉心微蹙,盯着沈家母女转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听见——
  【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好戏。】
  【人家都走了还看。】
  【实在喜欢就把人弄宫里去,天天对着看多好。】
  高瑨愤然转身,指着谢郬说了句:“你!”
  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及时止住,但看在别人眼中,就像是高瑨在对谢郬发火一般。
  连谢郬都这么觉得,委委屈屈的问高瑨:
  “陛下,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错个屁!】
  【你丫自己不努力怪谁?】
  【喜欢的人要自己争取,我可没兴趣给你俩当鹊桥。】
  高瑨越听越气,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终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女眷席间嗡嗡开了锅般,大家交头接耳,就刚才看见的画面做各自的阅读理解。
  谢郬没兴趣知道别人怎么说怎么想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有其他夫人来敬酒,谢郬与她们饮下几杯酒后,便在蔡氏的示意之下,以‘不胜酒力’为由提出回院小憩。
  蔡氏亲自扶着谢郬起身,众夫人起身行礼相送。
  蔡氏亲自扶着谢郬回到水榭房中才放开手,叫丫鬟去拿醒酒汤什么的。
  谢郬撑着脑袋,暗暗看着蔡氏忙里忙外的折腾,似乎有些生气。
  “这沈家母女今儿可是出尽了风头。拿着我做筏子,来谢家找不痛快!”蔡氏沉声说道:“你今后再遇这对母女,可得机灵着些,我隐隐听说过,陛下与沈纤云的关系……并不简单。”
  蔡氏亲自端着解酒汤来给谢郬,顺便说了这么一番提醒的话。
  谢郬对此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醒酒汤,为难道:
  “我没醉,不用喝了吧。”
  蔡氏往外看去一眼,形式大于意义的说道:“娘娘醉了,还是要喝点的。”
  目光透出警告,谢郬无奈,只好接下解酒汤一饮而尽。
  “喝了醒酒汤便休息会儿。”蔡氏说完便要转身走。
  谢郬拉住她,见周围没别人,小声说道:“大娘,席面不给我这儿摆一桌?”
  蔡氏听到‘大娘’两个字,面色一黑,对谢郬递愤然怒目,将自己袖子从谢郬手心抽出,压低声音冷道:
  “娘娘都醉了,吃席面合适吗?”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谢郬毫不意外,并未强求。
  蔡氏怕她乱来,安抚道:“娘娘先休息,过会儿我叫人给你送些燕窝粥来。”
  说完这些,蔡氏便转身离去,走到院子之后,还故意很大声的吩咐一句:
  “娘娘要休息,谁都不许大声说话,好生伺候着。”
  福如进来对谢郬说:
  “娘娘,奴婢扶您去歇歇,然后去厨房悄悄给娘娘拿些吃食回来。”
  谢郬失笑:“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饿。”
  在床上躺好后,谢郬对福如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把房门关上,我休息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许进来,你们几个就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能、放、进、来,听到没有?”
  福如应了一声:“是。”
  说完,谢郬便真的闭上双眼谁去,福如为谢郬把两边床帐放下后自己也出去,到门外守着。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谢郬双眼咻得睁开,精神奕奕,哪里还有半点醉酒和瞌睡的样子。
  谢郬从床上坐起,按照早就在脑子里想好的原计划,将头上的华贵凤钗一一除下,放在枕头边,再脱掉贵妃的外袍,穿着中衣下床,蹑手蹑脚来到谢苒从前的衣柜前,随便拿了一套她从前的衣裳迅速换好。
  直接绕到房间西面的书房后侧的窗户,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缝往外看了看地形,确定没人后,谢郬果断从窗户翻了下去,悄无声息将窗户从外面关上,动作行云流水。
  她虽然从小不是在谢家长大的,但是在学习扮演谢苒的那半年,她偷偷溜出去多回,早就把谢家的地形记得一清二楚,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甚至今天翻墙更顺利,因为大多数仆从都被调去了前院寿宴伺候。
  高瑨难得出席寿宴,那帮臣子们定会好生与他亲近亲近,也就是说,谢郬至少有一个时辰可以在外面晃悠。
  她首先想到的是去天香楼吃肘子,她喜欢吃辣子,天香楼的酱香肘子色香味俱全,最难得的是蜀地做法,咸香油辣,一口下去,那滋味魂儿都要没了。
  谢郬只吃过一回就念念不忘至今,难得今天有机会出来,自然要再去品尝一番。
  凭着记忆,谢郬很快就找到远近闻名的天香楼。
  此时正值饭点,天香楼里宾客挺多,大堂都坐满了,小二便领着谢郬往二楼雅间去。
  谢郬要了一间,凭栏而坐,点了招牌香辣肘子另加几道小菜,没要酒,一来今儿时间不够,喝不痛快,二来京城酒楼的酒都挺淡的,没什么劲儿,不如边关自己酿的烈。
  一边喝茶一边等待,享受起这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
  她趴在栏杆上往街面看,街上人流如织,各种摊贩叫卖不绝,行人驻足的,匆匆往来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十分繁华热闹。
  谢郬看见不远处围着一堆人,她在二楼,看得远些,那些人好像正围着看一个举着白帆跪地的人,那人一身丧服,埋着头看不见脸。
  看样子可能又是什么‘卖身葬父’的戏码。
  要一会儿吃完了时间富裕,可以过去看看。谢郬心想。
  等了没多会儿,她点的菜肴就被送了过来。
  小二开门送菜,伙计们鱼贯而入,忙忙碌碌,门外走廊上传来两声呼和声:
  “快点!磨蹭什么!”
  谢郬好奇往外看了一眼,可上菜的伙计有点多,她只看见几个年轻人拖着个什么人去了隔壁。
  问上菜的小二:“什么人这么吵?”
  小二低声回道:“一帮纨绔公子,姑娘别问,也别招惹,寻常百姓惹不起的。”
  世上的不平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谢郬自己都是偷溜出来的,自然没打算管别人闲事。
  她点的菜林林总总上了一大桌,酒楼小二以为她还有客人要来,没想到这么大桌都是她一人吃,惊叹了声姑娘好胃口才退了出去。
  谢郬等人出去之后,果断从筷笼里抽出两只筷子,扎在硕大的肘子上,大口咬下一块肥滋滋的肘子皮,咸香软烂的口感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辣感才慢慢显现出来,令人回味无穷。
  太好吃了。
  谢郬边吃边感慨,正迫不及待咬第二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雅间里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是一阵乒铃乓啷的杯碗砸地的声音。
  从这声音判断,应该是隔壁有人掀桌子了。
  二楼的雅间都连着栏杆,左右互通的,说话稍微声音大一点隔壁都听见,更别说这种直接掀桌子的行为了。
  谢郬眉头微蹙,因为隔壁的吵闹,今天吃肘子的美好体验直接拉低了档次。
  隔壁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谢郬看着才咬了一口的肘子,实在舍不得放下,只当没听见,转个方向继续吃。
  谁知她刚咬上第二口肘子,隔开她这间雅间和隔壁雅间的木板忽然被人砸出了一个洞,从洞里摔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这人穿着一身丧服,头发白了,脸却没老到那种地步,大概是那种遭逢大难,一夜白头的吧。
  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口鼻都留下了鲜血。
  这下就算谢郬的心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再吃得下肘子了。
  这时,从那摔出中年男人的破洞中闯进来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紧接着,谢郬这雅间的门就被从外面踢开了,四五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姿态就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区别,大概就是这几个年轻人都身着华服,身上的玉佩头上的冠,他们身上随便一样东西,大概就够普通老百姓家过上大半年舒坦日子了。
  谢郬嘴里的第二口肘子忽然没了味道,由衷感慨今天不是出门的日子,谁能想到她就溜出来吃个肘子也能遇见恶霸欺凌百姓的事情。
  谢郬又往那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看去,认出他身上的丧服款式正是刚才在举着白帆跪在街头的那个,原来那里围着的不是卖身葬父,他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举着白帆跪在街头做什么?
  “老头儿,你是铁了心要跟少爷们斗了?”那个把人踹过来的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怒气汹汹的质问。
  那中年男人用含着血的唾沫啐了他一口:
  “你们这帮畜生,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和你们斗到底!”
  那年轻人脾气似乎很大,姿态还很癫狂,光是看他表情,谢郬就觉得拳头发痒,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缩在一旁忍耐,直到那年轻人抬起一脚,正要踹向那中年男人面门,谢郬才忍无可忍,将筷子射过去阻止。
  筷子力道非常大,准确无比的打在那年轻人的膝盖上,生生让他的脚转换了个方向,踹空了这一脚。
  “什么人!”
  那年轻人踹空后,看向这雅间里唯一的陌生人。
  谢郬把手里肘子放到盘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说道:
  “这位公子,你要打人也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这儿正吃饭呢,你在旁边打打杀杀,我肘子都吃得不香了。”
  “蛤?”
  年轻人也是没想到,自己在酒楼教训个人,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不怕死的,还是个女人,当即忘了膝盖上被筷子打到的疼痛,往谢郬扑来:
  “你这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敢管本少爷的闲事?”
  谢郬长叹一声,跟这一桌的好菜说了句‘再见’,身子一闪,避过了年轻人的功绩,一招四两拨千斤,就把那熊一般的年轻人给推向了她的饭桌,一桌子的菜肴被他撞得七零八落,而他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菜汤。
  “这位公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你这见面就动手是不对的,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谢郬怕菜汤沾到身上,在年轻人摔下来的那一刻就退到了角落。
  那年轻人的同伴把被撞得头昏脑涨的他扶起来,纷纷看向谢郬,估算着他们要是一起上能不能拿下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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