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绝歌
时间:2021-05-20 10:22:19

  她就跟体操运动员似的,单手握在柱子上作支撑,面朝下地保持着平衡。她离被扎出满身腕口粗的血窟窿,也就只有一条胳膊远的距离。
  一群人奔跑过来的脚步声靠近,很显眼是来逮她这只踩进陷阱的猎物的。
  聂然又一次开启了封妖窟。她在跌进封妖窟后,又把里面的村民扔出去两个垫脚,然后自己再出去,踩着他们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她跳上去后,就见到村民刚从石化状态变成人,原本就躺在带尖的木桩上,再被她大力踩了脚,痛得哇哇大叫,却连挣扎都不敢。
  那些见到聂然摔进坑里的村民们见到她出来,吓得齐齐止步,然后扭头就跑。
  一个个跑得飞快,连跳带跃,敏捷得跟猴似的,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跑得半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聂然总不能看着那几个真让削尖的木桩子戳死,再次开启斩不平里的封妖窟,把他们收了进去。她看了眼坑底的桩子,有血,但不插得不太深,估计就是点皮肉伤。毕竟放上去,跟从好几米高的坑上面掉下去撞在桩子上受到的伤害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她对驭兽门这地方是真有点怕了,走路都得当心踩坑。
  聂然担心师父的同时,还很气她把自己扔下,不然,以师父的本事,看一眼哪里就有坑了,也不至于这么危险呀。
  她颤颤兢兢地前行,走得极为小心,果然,又发现那几个出现在路中间的陷阱大坑。
  好在是刚刮过大风,把上面盖的东西都露出来了,没有踩上去。
  聂然走出去一段后,忽然觉得不对劲。驭兽门这么大一个峡谷,自己要去哪里找百万?这个方向对不对?她又扭头朝四周看去,发现到处都是一样的。她原地转了一圈后,便连方向感都没有了。
  她原本就不清东南西北,这会儿更是连前后左右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都不认识了。
  聂然大声喊:“百万——”她觉得嗓音不够大,又运转真气,用丹田发力大声喊:“百万——”
  声如滚雷,山谷四周都响起了回声。
  聂然的耳膜都让自己的喊声震疼了。
  远处的山林里,还有鸟在飞。
  聂然被自己的大嗓门吓到了。
  麒麟兽的吼声传来,那嗓门、调子,活脱脱的就是百万,可听不清楚方向,感觉上还挺远的。
  聂然又气沉丹田,又一次大喊:“你在哪——”
  四面八方都是聂然喊话的回声。
  百万的吼叫声又响起,嗷嗷的。
  突然,一道白光过来,落到聂然的身后。
  齐寒山变成人形,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聂然。这嗓门大到隔一座山头都能听到。他说:“百万说,它在地牢里,伤太重,身上还有锁链,动不了。我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从地下传出来的。”他说完,指了个方向,说:“那边是驭兽门的内门,从山洞进去,应该是那边。”说完,拱手,“拜托了。”
  拜托了?你不去?聂然说:“那是你的外孙,你跟我一起去,对的吧?”
  齐寒山说:“驭兽门的手段太多,你那封妖窟,我不方便进去。”他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说完便跑了。
  聂然无语,问:“你们六头麒麟兽是来看戏摆造型当拉拉队的吗?”
 
 
第131章 猫猫拳   聂然顺着老麒麟兽齐寒山指的方……
  聂然顺着老麒麟兽齐寒山指的方向走, 发现这里的路不仅岔道多没一条直的,还到处都是陷阱。她有时候觉得路不对,想要跳过去, 不敢, 怕踩坑里。
  驭兽门的人,不仅驭兽, 人家用毒也是一绝。好在刮过那么一阵风之后,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树枝。这种深山老林子里长得都是大树, 驭兽门的环境又保护得好, 那断掉的树枝比常见的树还要粗, 她踩着树枝轻轻松松地迈过陷阱。
  她在穿过树枝丛的时候, 不时见到到削尖头比手臂还粗的大木头,有些还是捆在一起的, 一看就是捆在树上,谁要是踩中陷阱,一排“呼”地一下子下来了, 人要是被扎中,得凉得透透的。什么捕兽夹, 合上都有半米宽, 那用来咬住猎物的铁齿深有三截手指头深, 这要是夹上, 铁定骨折。
  有不少人鬼鬼祟祟的跟来, 还有人埋伏在前进的路上, 但估计是连番交手都没讨到便宜, 有点怕了。
  他们不出来,聂然也懒得去找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不说,自己是来救百万的, 打驭兽门是大部队干的活计,自己和师父都当过前锋了,把这里搅得一团乱,总不能什么活都干完,一点都不给别人留吧。
  且不说会不会把自己累死,她真要累死自己把活干完了,后来的那些肯定还不乐意,嫌她抢功劳,说不定还会认为她把好处也拿走了,回头肯定又找她麻烦,还得骂她不厚道。何必呢!有劳功大家分,有活大家干,这才有助于团结。
  忽然,前面草丛中传来声响,好像有人埋伏在路上。
  聂然手里的斩不平咻地一下子飞出去,悬在那声音传来的上方。她探头看去,见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还没发育,看起来跟孩子差不多。那人战战兢兢的,手里还拿着把弩,紧张地看着她。
  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已经熊到把乱葬坑的鬼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所以看着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会觉得他无害。无害的孩子谁会拿把弩蹲在强敌的路上,这是怀着英勇就义的决心出来杀敌呢,只是年龄小,没经过事,害怕。
  聂然抱拳:“少年,我敬你是条汉子。”说完,捡起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准准地砸在少年的头上,砸得额头当场破了个口子,流血了,人也晕倒在地。
  晕过去的孩子,才是没有威胁的好孩子。
  她继续往前走,走出去没几分钟,又回到了晕过去的孩子身边,正好遇到一对夫妻。女的扶着孩子刚放到男的背上,就跟她大眼对小眼,远远地相互看见了。
  那妇人骂道:“你好狠毒啊。”
  聂然回道:“你好丧良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就拉出来对付我这么厉害的高手,是不是亲生的?捡来的吧!不要就送人啊,说不定孩子还能找个好人家,哪能这么祸害孩子呢。”
  夫妻俩让聂然怼得脸色青绿交加,气得不行。
  聂然呸道:“麒麟兽那么可爱的小动物你们都掳,简直丧心病狂。”忽然,她的身后有破风声响,有石子类的小东西直奔后脑勺。
  聂然扭头一闪。
  小石子从耳朵旁边飞过去。
  她刚想把斩不去甩过去,将暗地里不怕死的那人给吓出来,却没见到有人。鬼吗?她扭头看去,然后就见自家师父悄无声息地坐在一根倒掉的大树权上,手里还拿着好几颗小石子,悠闲得跟出门旅游爬山看风景在路边歇脚似的。
  杨雪岭满脸嫌弃,“道观里那一个月白住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迷魂阵都能让你走得绕三圈。”
  聂然说:“哦,你看着我绕弯,你不出来?”
  杨雪岭没好气地扫她一眼,“谁有空看你绕弯,跟我走。”她能破阵,也能潜进去,但遇到靠蛮力的地方,是真过不去。
  聂然虽然嘴上嫌弃,心里挺开心的,颠颠地跟上,心说:“还是师父好,知道来接我。”以前只有爷爷和大黄……啊呸,狗哥,才会来接自己。
  她跟要杨雪岭的身后从树枝、倒塌的房间旁绕过去。
  那些人把她俩当成了空气。
  两个男的,蹲在大石头后悄声聊天,不时的,非常紧张地望向四周,视线从她俩身上扫过,就跟不认识、没看见似的,连停留都没有。
  聂然问杨雪岭,“师父,那两人中邪啦?”
  杨雪岭没好气地瞪了眼聂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邪了?
  聂然瞬间明白过来,小声说:“哦,懂了,障眼法。”可我没看见你摆弄啊。
  她不懂,也不敢问,默默地跟着。
  杨雪岭说:“用符或者是真气小小的改变下自身的气场。人很容易受到视觉欺骗,感知上也容易受到干扰。例如,拿着笔找笔,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来来回回看好几遍,就是看不见,之后又突然出现了。东西还是那东西,一直在那,是大脑在处理视觉成像时忽略了物件。”
  她领着聂然慢悠悠地往里走,边走边聊天,跟上还跟人打招呼,“当心点。”
  对方还回了句,“你也小心。”
  双方擦肩而过,谁都没觉得有问题。
  聂然看向自家师父的眼神都不对了,说:“我刚才打生打死的,你这么轻松,你都不带上我。”要不是自己机智反应快又有封妖窟,小命早没了。
  杨雪岭解释道:“潜去内门有人把守的地方破阵,带上你等于带个靶子。任何一个传承有续的门派,其护山大阵必有厉害的人或兽把守。你的功力深厚,形成的威胁很大,即使用了障眼法骗过对方的眼睛,也骗不过直觉。通常来说,功力深到我师兄师姐们那地步的,很多时候是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更信直觉。”
  聂然“哦”了声,没法反驳。因为很多时候自己也那样。眼睛没看到,只是感觉到不对劲就得做出反应,不然等眼睛看到的时候,晚了!
  她跟在杨雪岭身后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便来到了村子里。
  这村子除了树多了点,到处都是树荫,房子都盖在树下,房顶上还做了些迷彩伪装,跟别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最离谱的是,那么大的风,村子竟然没有事,连草棚顶都没掀飞。她悄声问:“师父,刚才那阵风没刮到村子里来?”
  杨雪岭说:“人家村子里有阵守着,风吹过来,有村口方向便受到山形地势引导变了方向。”她一眼瞥见前面一间建得比别人家的房子都大的屋宅门前出现一个老太婆,一把拽住聂然躲到了暗处。她轻声说:“在救出百万前,尽量不要被人发现。”
  聂然顺着杨雪岭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的那栋大房子跟鬼宅似的,明明很大的宅子,却给人一种阴森诡异感。门前站着一个老太婆,正跟三个青壮说话。那老太婆看起来七十多岁的样子,大概是年龄大了腿脚不便,走上还拄了根拐杖,穿戴非常朴素,跟普通的村民没两样,身上连件首饰都没有。可她总觉得那人没那么无害。
  杨雪岭指指头顶上空,悄声说:“太阳出来了。你看她的影子。”
  聂然望过去,赫然发现,四个人,只有三道影子,老太婆的没有。鬼!大白天的出来,还敢顶着烈日曝晒。她说:“这鬼跟乱葬坑的不一样。”乱葬坑的鬼一看就是鬼,这人……除了没影子,看起来像人。
  杨雪岭说:“道行很高,已经快实质化了,这种积年老鬼最是难缠。”
  聂然悄声说:“师父,你不是道士吗?”
  杨雪岭说:“道士是收鬼的,又不是……收她容易,你一剑就能削了她,可她守着进内门的出入口,把她灭了就曝露了。可要从她的眼皮子底下过去……很难的。说到底,任何功法都是以气为支撑,而鬼灵,对气场最为敏感。”
  聂然的心念微动,把还在窝里睡觉的花狸揪了出来,说,“把花狸扔出去,引走她。”
  杨雪岭一把抢回猫,一脚把徒弟踹出去,说:“你说得对,引走她。徒弟,上吧。”她说完,把猫往怀里一塞,顺着墙脚根溜走了。
  聂然正说着话呢,哪料到师父这么缺德,说踹人就踹人,毫无防备之下,被踹了出去,身上还掉下一张符。
  那符掉下后,周围的人便扭头朝她看来了。
  鬼老太婆也抬起头朝她看来。
  聂然暗骂声自家师父,抡起斩不平便朝着鬼老太婆一剑削了过去。
  鬼老太婆化作一缕轻烟原地消失,于此同时,旁边的大钟,“咣——”地一下子响了。
  那钟声在山谷里回荡,传得老远了。
  聂然操控斩不平,剑头一转,削在钟上,却没能把它给划开,而是擦出一长串火花。钟里还传出嘻嘻笑的嘲讽“我金钟不坏……”大概就是这么个声音,是传过来后直接从脑子里接收到的,不是正常的说话声。
  老物件成精啊!
  斩不平上呼地一下子冒出幽绿色的火焰,那口古老的大钟瞬间被火焰卷中,一下子没音了。
  聂然心说,“嘲讽我,这是有多想不开。”她召回斩不平,“咣”地一下立在地上,又打开封妖窟把自己围在中间保护好自己,大声喊:“把百万交出来。”
  那大房子里跑出好多人,村里的人也都出来了,个个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
  杨雪岭跟做贼似的从人群中跑过,哧溜,跑进了屋。
  聂然刚想说,“师父有点厉害呀。”
  一个更老的老太婆出来了,一只手还揪着杨雪岭的胳膊,再用力地往前一扔,刚才还很厉害的师父,顺着门口的台阶滚到了院子里,摔得披头散发。
  杨雪岭还在地上滚,斩不平已经从原地消失,下一瞬便出现在杨雪岭的身边定在地上。它并没有释放镇狱火,却给人一种煞气腾腾的感觉。
  她倒在地上稳住,朝远处的徒弟望去,突然发现小徒弟有时候还是蛮帅的。
  老太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拄,掀起大片气流,把周围三四米范围内的灰都吹干净了。她怒声喝斥:“当我驭兽门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闯就闯。”
  吵架,聂然就没有虚的。她大声回道:“当我家百万是什么了,说掳就掳,连个招呼都不打。”斩不平起飞来,剑尖对着老太婆,还往下点了点,那动作,跟人类的指指点点一模一样。
  老太婆冷笑道:“来了就别想走。”她说完,凌空抓向杨雪岭。
  斩不平突然竖起来,又飘到杨雪岭的前面挡住。
  两股真气在空中碰撞,斩不平歪了歪,杨雪岭则被冲击波震得摔翻在地,“噗”地吐出口水,怀里还摔出一只没睁眼的猫。
  小猫崽子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冲着老太婆,“喵——”地叫唤了声。
  老太婆的脸色倏地变了,往后退,喊周围的人,“把那只猫抓起来,快。”
  聂然震惊了:这么小的猫,你也怕,你是耗子变的吗?
  周围的人也都很诧异:这猫才出生吧,眼睛都没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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