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绝歌
时间:2021-05-20 10:22:19

  不过, 谁要是问她要手机密码, 她也不给。她的手机开锁密码跟付款密码是一样的,那能告诉人吗?不能!
  万一别人拿着她的手机,翻出她的自拍照, 美照还行,但有一些搞怪的丑照,还有一些洗澡的时候抹着满脸沐浴露的自拍艺术照让人翻出来了,那还得了!
  聂然把手机还给狗哥,问:“能联系上魅妖跟烙铁头吗?”
  狗哥惊鼻子,那样子恨不得立即蹦起来咬死那两个。
  聂然满意了,等回头狗哥有了那两只妖怪的线索,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她。不过,抓两个小头头有什么用呢?锦毛虎手底下的妖怪小头头一大堆。她对狗哥说:“你把那两只妖怪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找他们聊聊。”
  这个可以有!狗哥的狗表情立即不一样了。不过他伤得太惨,不要说抬爪子解锁手机,连说人话都办不到,整条狗又沮丧得不行。
  聂然从狗哥的表情变化,看出有门儿,说:“那把密码告诉我呗。”
  狗哥嗷呜一声,调子有点悲伤。
  聂然猜测着问道:“说不了话?”
  狗哥又嗷地叫了声,点头。
  这还不简单,几个数字而已嘛。聂然说:“你先告诉我密码,你回头再改哈。第一个字数,从零到九,是几你就眨眼睛,是零你就摇头。”
  狗哥开启眨眼模式,很快聂然便要到了他的密码。
  将心比心,她不去翻狗哥手机里的其它东西,拿着狗哥的手机,盘腿坐在他旁边,让他看着自己翻通讯录。
  狗哥的通讯录里很丰富,简直是个动物园,各种成精成妖的动物都有。连有很多名字备注挂上“已亡”的字样,有点像墓志。
  已亡的妖怪极多,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这些有手机联系方式的妖,都是道行比较高深已经学会人类生活的。
  老实说,挺惨的。
  聂然翻着通讯录,问:“世上有这么多妖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说完便想起自己以前是真没注意到,也没想过会有妖。她跟狗哥和爷爷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六年,要不是他俩变出原形让她亲眼看到,她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啊。有鬼这个好说,人变鬼,有来头的,妖变人……还得跨一大台阶。
  聂然找到魅妖和烙铁头的电话,存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接过魅妖的电话,有她的联系方式。她把烙铁头的号码存上,将手机还给了狗哥。
  她打电话给烙铁头,突然旁边响起了电话铃声。
  聂然扭头看去,发注意到这办公室竟然是个套间,里面还有间屋子。她立即跳起来,大力地一脚踹开门,露出一个休息室,摆着张大床。
  床头柜上放着手机,房间里没人。
  屋子的东西简单,一眼看完,她把衣柜和床底都看过,没见到有妖,也没见到人,这会儿电话因为没有人接听,已经挂掉了。她又拨打电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来电显示“金犬”,确实是狗哥的号码。
  突然,旁边的洗手间传来轻微的水响。
  聂然凑进去,洗手间没有人,倒是楼上好像在排水,哗啦啦的。一个念头划过脑海:烙铁头不会是钻进马桶从下水道跑了吧?
  追不追?
  自己是钻不进下水道的,百万倒是可以,可下水道那么臭那么脏那么多粑粑。
  聂然想想都有点反胃,于是拿着烙铁头的手机,回到狗哥身边,说:“让它从下水道跑了。”不管那货是怎么跑的,给他宣传成脏点的没面子的逃跑方式抹黑一下。
  她又拨打魅妖的电话,担心魅妖会不会怕曝露行踪而关机。
  电话很快通了,传来的声音温温柔柔中带着点勾勾缠缠的味道,问:“哪位?”
  一听就是妖里妖气的勾人妖精。聂然暗自呸了声,说:“我!”
  电话里的那位没听出是谁,问,“你哪位?”
  聂然报上自己名字。
  魅妖说:“你不是说花狸是你师父的猫,不管么?怎么,没法跟自己的师父交待了?”
  嗯?聂然心说:“魅妖还不知道窝点被端了?那能不能把她诈回来?”她说道:“我想过了,我们还是面谈吧,哪里见面?”
  魅妖说:“我会再联系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好骗啊。对方但凡警惕一点,或者是再过一会儿,肯定就知道窝点被端了,想骗出来的概率不大。聂然略作犹豫,又拨打电话过去。
  魅妖接通,问:“还有事?”
  聂然说:“哦,就是通知你一声,食品厂被我端了。我师父的猫已经找到了。我看你跟花狸挺熟的,要不要投个降什么的?”
  魅妖又挂了电话,跟着花狸的手机铃声响,来电显示“阿魅。”
  接电话不用密码!聂然划开接听键,笑眯眯地喊,“阿魅好呀。”声音贱贱的,超气人的那种。
  对面秒挂电话!
  聂然心说:“吓死你。”她从办公室里的妖怪身上搜出不少手机、钱包、身份证,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挨个翻看。
  旁边,狗哥又嗷呜一声,叫聂然。
  聂然看向狗哥,问:“不给看啊?”
  狗哥翻个大白眼,眼神示意她看自己身上的伤。重伤啊,四肢骨头全断了,皮都被烧焦了,你不给送医院的吗?
  聂然懂了,说:“这个时间,宠物医院都关门了。”她犹豫了下,在洞天观亲友群问,“谁会给宠物治伤呀?”给狗哥他们几个惨样拍张照发到群里。
  一堆道士冒头表示这个活计可以接!
  洞天观的道士,几乎人人都会点医术,不要说治猫狗,很多时候打妖怪捉鬼受伤了都得自己医。不然,一年到头的,仅去医院的花销就得掏空家底。
  聂然给了个定位,问:“谁离得近?”
  胡槊:我就在附近。
  洞天观大弟子发话,底下的人立即没音了。
  聂然:我等你哈。
  她对狗哥说:“等着吧,胡槊过来给你治伤。”
  狗哥:“……”你找一个收妖的大道士过来给劳子治伤?杨雪岭见到那货都得喊声大师兄!
  他再次翻个白眼,躺在地上,生无可恋,还得忍着满身的伤口疼。
  伤口疼得难受,好气!
  聂然把这些妖怪的钱包、身上戴的手表、首饰等都翻完了,保安报警,派出所的警察都到了,章振武他们才到。
  跟章振武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刑警。
  派出所的民警看到这阵势,再看人家不要他们掺合让回去,乖乖地撤了。
  来的刑警,进来后,把办公室的电话都封存了,加班没走的员工也都扣起来盘问。这是要查公司的经营和往来账,扣电脑是方便查实账以及这家食品厂底下的真实交易。
  聂然摆成排的手机、手表、首饰、钱包等也全都让警察收了。
  聂然发现自己忙活一晚上,一毛钱没捞到,最后还得倒贴让胡槊给狗哥治伤的钱,不乐意了,说:“别都查封完,给我留点啊,几个意思呀?让我干白工啊!”
  厉归真很想说,是你自己报的警让我们加的班。可他不敢!他要敢说这话,下次聂然绝对不会再找他们。虽说加班累得要死,但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大功,几乎等于送上门来的。有这几趟打底,回头往上升都容易得多。
  不过,规定得守!他告诉聂然,这些东西拿回去有助于调查,没几个钱。至于那些妖怪,他没敢让人收走,这要是收走,急眼的可不止是聂然了。
  刑警的办事很效率,拿着仪器,当场调出他们的户籍资料,发现有些妖怪竟然是有人类家庭的。爷爷奶奶父母爹妈到儿女,跟普通的正常家庭一模一样,包括这家食品厂的总经理都有一堆家属亲戚,有着正常的人际关系。
  胡槊到了,让魏光把狗哥他们几个抬走,带回去治伤。
  聂然看胡槊这么积极,不好让人白跑,于是跟百万商量。那些死去的妖怪的肉、内丹什么的都归百万,皮、骨头,让胡槊他们带走。皮,可以作装饰,能卖不少钱,还能震慑一般的小妖小怪,清除掉上面沾的煞气后,还能镇宅。骨头还可以用来刻符布阵,一些骨头还能入药,能卖不少钱。
  她得让洞天观挣点钱维持香火和日常开销。
  谭真人也不敢让聂然白出力,能够让聂然刨走的都让她刨走,待她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约她去这家食品厂的总经理家看看。
  聂然想着厂子里的收获不大,或许家里有发现呢?
  百万想着趁热打铁再逮几只,没空搬妖怪回家,于是给舅舅打电话,让他来搬。
  办事处的人听到百万喊舅舅来搬,很默契地离这些妖怪远点。
  聂然带着百万,坐着谭真人的车去妖怪总经理的家。
  半点一夜多,办事处的人先把别墅四周围得严严实实的,正准备破门进去,百万已经很主动地进去帮大家打开了门。
  屋子里的人还在熟睡,只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大儿子上初中的样子,十三岁,小女儿八岁多,还在上小学。
  那女人睡梦中被吵醒,吓得够呛,两个孩子也吓着了,三个人聚在一起,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办事处的人把屋子转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妖怪的痕迹。
  聂然取出墙上一家四口合照。照片上的男孩还很小,女儿才刚出生,被抱在襁褓里,一家四口很幸福的样子。照片上的女人有点刚生完孩子的孕妇胖,不像现在这样满脸憔悴瘦得身上没二两肉。
  厉归真回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谭真人说:“没住这里。”他把书房里拿的相册递给谭真人,又调出妖怪总经理的身份证照,说:“有点古怪。”
  聂然凑过去瞄了眼,心说:一个是妖怪,一个是人,当然有古怪。
  她问屋主:“你老公呢?”她的话音一转,先问那食品厂是不是她老公开的?
  那女人很害怕,也很警惕,问:“你们是什么人?”
  聂然问:“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是妖怪?”
  小男孩显然平时没少受这个刺激,很激动地大声叫道:“我爸爸不是妖怪,这世上没有妖怪,胡说。”他满是气愤地骂他妈,“都是你乱说……”越说越气愤,对着亲妈一通破口大骂。
  那女人红着眼睛,让儿子骂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又有苦难言。
  聂然“啪”地一巴掌呼在那熊孩子的脸上,打得半张脸都肿了,再把他扔到大门外。
  那女人叫了声:“大宝”,赶紧牵着小女儿追出去找儿子。
  那小男孩摔倒在地上,爬起来还想跟聂然横,待看到聂然还要收拾他的样子,吓得没敢跟她叫板。
  聂然问那女人,“你儿子这样骂你,还留着不扔啊?”
  小男孩气呼呼地坚持,“我爸爸不是妖怪,他只是工作忙才不回家的。”
  聂然重重地“哈!”了声。
  她亲眼见过那妖怪总经理变成人的样子,也看过他们家的照片,还有那妖怪的身份证照。现在的身份证照是要人脸识别的,会测眼距、颧骨等距离,不是有点像就能过得了仪器比对,妖怪想完全跟另一个人把长相变得一模一样,很难!
  不过,不是不可能。
  她在洞天观的时候听师婆讲过,妖怪为了伪装成人,最常用的方式之一就是顶替别人的身份,而为了变得足够像,能够过得了仪器,要把人拆骨剥皮,将别人的皮、骨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有两副皮骨,进行随意变化。
  这是一种邪术,被害人会死得相当惨,那等于活生生地被分肢解体再让妖怪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女人把儿子护在身后,却被儿子厌恶地一把推开,差点摔倒在地。
  小男孩对女人充满仇视!他格外坚持地叫道:“都怪你说爸爸是妖怪,赶他走,他才不回家的,他不是妖怪,他是爸爸。”说着说着,哭了,特别伤心,特别委屈。
  小女儿见状,哇地一声跟着哭了。
  女人默默地垂泪,紧紧地搂住女儿。任她跟谁说,谁都不信,还差点被送去精神病院。
  聂然:“……”再给一个耳光好像也止不了哭了。
  得!你们慢慢哭吧。她坐在台阶上,等一家三口哭完。
  邻居家的灯开了,有人到阳台上看热闹,还拿出手机,不知道是拍照还是录相。
  聂然见到有人拍照就摆出造型,让他们拍。
  邻居见到聂然摆造型,镜头挪过去,却见到拍到的人整个儿泛绿光,跟鬼一样,再拍其他人,又很正常,突然有只小飞虫撞在手机上,手机突然关机,怎么都打不开了。
  厉归真解决了楼上偷拍的手机,把证件给那女人看了,说:“请你协助我们接受调查,你可以理解我们是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门,包括……”他看了眼小男孩,把“妖怪”两个字收了回去。别再刺激孩子了。
  那女人认不出证件的真假,可这么多人在这里,自己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更没法跑。她只能拉着小女儿回屋,临回去前又看了眼儿子,想一起拉回去,又怕孩子再闹再挨揍。
  聂然体贴,揪住小少年的衣领又把人提回去,跟扔麻袋似的扔到沙发上。她对那女人说道:“十三岁的人,该懂事了。这么多人闯进他家,不知道保护妈妈妹妹,只知道胡搅蛮缠洒泼打滚,骂亲妈,什么鬼玩意儿,早点扔早点好。”
  那女人:“……”
  聂然对小男孩:“几年不回家的爸,跟亲妈,几年不回家的爸更亲哈。”
  小男孩委屈,梗着脖子,坚持,“还不是因为我妈说我爸是妖怪,还跟他离婚。”
  聂然翻个大白眼,说:“你亲生爸爸已经被妖怪害死了,跟你妈离婚的那个是冒充了你爸的妖怪。你妈要是不离婚,你们一家三口都得没了。”
  小男孩坚持,“我爸不是妖怪!”
  聂然跟他没法勾通,不说话了,对那女人说,“说说你那妖怪老公的事呗。”她突然想起那妖怪还在车上,说:“你稍等下。”她出去,打开谭真人车子的后备箱,便见到那狼妖醒了,且把捆住他的符绳都挣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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