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攀/大佬哥哥的暗恋——南陵一别
时间:2021-05-20 10: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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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很温柔。
  关星禾喟叹了一声,整个身子趴在被子上,“把电视打开吧。”
  一边看电视, 一边按摩。
  真舒服。
  电视剧放完,便插播进午间新闻。
  右下角的小框里,有个人比划着手语。
  关星禾想到了周燎远, 转头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会手语啊?”
  “小时候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这么简单?”关星禾眨眨眼,“那你教我几句。”
  她凑过去, 奶白色的肌肤在日光下浮上一层浅光。
  贺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两下。
  “「我喜欢你」怎么说?”她眼睛很亮,映衬着窗外的秋光。
  贺灼蓦得想到很久以前,十六岁的她,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自己误以为她要将手势做给别人看,强硬地拒绝了她。
  难道,从那时候?
  他心尖重重一颤,伸出手缓缓地打了个手势。
  “就是这样。”
  这次,我教给你。
  女孩儿好奇地睁着眼,依样画葫芦地将动作重复了一遍。
  “这样,对吗?”
  “嗯。”
  她撑着手,语气轻松,“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也问过你,你不教我。”
  她微垂了眼,脸颊微微红,“其实...我那时候就是想试探试探你,看看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结果你不教我,害我难过了很久。”
  他心上像是被重锤击中,震得他头脑都有些发昏。
  “试...探?”
  他有些无措,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原来那些年的情窦初开,乱得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心。
  “我以为,你是要做给别人看。”
  关星禾看着他冷峻的面庞有一瞬间的怔楞,呆呆地望着她。
  她的伤感情绪突然就没了大半,“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可真是个醋精,从那时候开始就爱吃醋了。”
  她轻轻靠着他的肩。
  清浅的栀子花香,顺着缠绵的空气,缓缓地钻进贺灼的心中。
  她说:“原来我们错过了那么久。”
  好在以后,再也不会错过了。
  他心尖像是被轻轻凿了个洞,女孩儿温软的声音便像是灌上了蜜糖,轻轻填满他的心脏。
  这样美好的秋季,窗外的冬青树依旧郁郁葱葱。
  他怀中,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女孩儿。
  “我再教你点别的吧。”
  “嗯?”关星禾直起身,“什么?”
  “比如这样。”贺灼动作放缓,慢慢地比了个手势,“这个意思是...我爱你。”
  “哦哦。”女孩儿笑起来,“你故意的是不是,想让我做这个动作给你看。”
  他眉宇温柔,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压低声音,“做一遍给我看,好不好?”
  关星禾被撩得呼吸一滞,微抿了下唇,模仿着他的手势做了一遍。
  他凑过来重重吻了她一下,“再教你一个。”
  他这次的动作格外慢,耐心极了。
  “会了吗?”
  关星禾眨眨眼,“懂了,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我愿意的意思。”
  十月的秋日,阳光落进来,穿过点点浮尘,将昏暗的屋子照亮。
  贺灼下了床,半跪下来。
  “关星禾,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指间的钻戒漾出点点光晕,像是黑夜里最明亮闪烁的星星。
  她怔楞地坐在床上,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窗外的树叶缓缓飘落的声音。
  关星禾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从未有过的激烈急促,盖过周围的一切声音,鼓噪着传进她耳膜中。
  眼前的男人半跪着,那双漆黑的眼里,坚冰正一点点融化。
  是不是春天就要到了。
  关星禾眼底酸涩,缓缓地做出了刚刚他亲手叫她的手语。
  「我愿意」
  ~~
  秋天一过,两人便开始筹备婚礼了。
  关城宇本来希望两人先有个订婚礼,可关星禾嫌麻烦,便决定只举行结婚典礼。
  他们这样的家庭,结婚远远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关系着人脉的往来,和家族未来的联系。
  请柬已经做好,为表诚意,所有的宾客名字,都要亲手写上去。
  关星禾写得有些手疼。
  他们家这边的亲戚倒是不多,只是各种人情往来格外多。
  有很多宾客,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谁。
  “你放下吧,一会儿我来写。”贺灼拉起她的手,捏着她有些红肿的指节,轻轻地揉了揉。
  “不用了,你那里也很多啊。”关星禾凑过去看,“顾渺,程楚,好巧啊,竟然和我喜欢的钢琴家同名。”
  她眼睛发亮,“你记得吗?高中的时候你送我的那张CD,就是程楚的”
  “嗯,记得。”
  “不过这个顾渺是谁啊?”
  贺灼揉揉她的头,“你知道「创娱」吗?”
  “听过啊,挺有名的游戏公司。”关星禾瞬间明白过来,“这个顾渺是「创娱」的总裁吗?”
  “嗯,CTO,他人不错,我们两家最近在合作。”
  关星禾点点头,“那是挺应该请的,程楚是他夫人吧。”
  “是的。”贺灼思索了一下,“但我好像听徐营提过一嘴,说顾总的夫人也是从事音乐这方面的。”
  关星禾猛地坐直身子,“你怎么不早说!”
  “不会真的是程楚吧啊啊啊啊。”她激动地丢下笔,在屋里走来走去,“不行我要上网查一下到底是不是。”
  “诶,我手机呢?刚刚不是还放在这吗?去哪了去哪了?”
  贺灼伸手一捞,“给。”
  就放在她背后。
  关星禾唇角几乎抑制不住地翘起来,越想越有可能。
  她赶快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程楚老公」
  搜出来的资料一大片,却一个有效信息都没有。
  全都是些陈年绯闻。
  有小提琴家周彦时啊,七七八八的,反正丝毫没有跟顾渺有关的消息。
  关星禾垂下肩,“应该不是吧。”
  空欢喜一场。
  “没事的。”贺灼拍拍她的肩,“说不定是两人太低调,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你哪天遇到了,帮我问问?”关星禾又提起点希望。
  “行。”他揉揉她的指节,“还酸不酸?昨天买了点小蛋糕在冰箱里,你去吃几个,休息一下,这边我来写。”
  “哥哥真好。”她像个小孩儿似的,蹦蹦跳跳地跑到冰箱前,左挑右挑,碰了一大堆冰淇淋和蛋糕回来。
  “你不许写我的啊,我们要劳动平均。”她刚刚还笑容满面地吃了一勺冰淇淋,转眼间就“啊呀”一声。
  “怎么了?”贺灼放下笔,担心地凑过来。
  “牙,感觉有些疼。”她捂着嘴,“可能蛀牙了。”
  早知道不吃这么多甜食了。
  “张开我看看。”贺灼低下头,“好像...是有一点蛀牙。”
  “别吃了。”他将冰淇淋和蛋糕都收进冰箱里,“去医院。”
  “别别别,我不想去。”关星禾捂着嘴,“忍忍就好了。”
  “不行。”
  一遇到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贺灼就格外坚定。
  看着女孩儿紧皱的眉头,他蹲下身,带上点哄慰,“去看看,治牙齿肯定不用打针的,别怕。”
  关星禾还是不想去。
  “要是不去就会越来越严重,以后可能糖和冰淇淋都吃不了了。”
  她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不想去医院,要不我打个电话给隽哥,他不是开牙科诊所的吗?”
  有熟人在,自己也不会那么害怕。
  “好,那你问问情况。”
  关星禾犹犹豫豫地给林隽打了个电话。
  “啊,我今天的约都满了。”
  关星禾刚松了口气,那边又说:“不过我的病人还没来,现在可以挤出点时间给你先看看,你快过来吧。”
  一旁的贺灼听得清清楚楚,已经转身去拿车钥匙了。
  关星禾没法,只得挂了电话,磨磨蹭蹭地穿上外衣。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在百度上查。
  「蛀牙要怎么治疗?」
  越看就越害怕,最后下车时,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哥哥,我真的怕。”
  明明离诊所还那么远,她却好像已经闻到那股浓重的消毒水味了。
  贺灼轻叹了口气。
  他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得轻轻抱了她一下,“要是疼就打麻药,没事的。”
  关星禾一听能打麻药,心里松快了些。
  “好,好吧,那走吧。”
  林隽的诊所很大,明亮而又干净,一进门就有温柔的小姐姐迎上来。
  听说她是找林隽的,态度便更加温和殷勤了,把她领到了其中一间诊室。
  “林医生,你的病人。”
  林隽抬了抬眼,看着眼神躲闪的女孩儿,眉眼不禁带上些笑。
  “嗯...是我的病人,快进来吧。”
  他也认识贺灼,上次吴若的生日,两人见过一次。
  他语气有几分调侃,“看个牙这么怕?还要别人陪着。”
  林隽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眼镜,“躺上去吧,我看看情况。”
  关星禾认命地躺上去。
  贺灼就站在旁边,眉头紧锁。
  “张嘴。”
  刺目的灯亮过来,关星禾感觉有什么塑料东西轻轻触碰着自己的牙。
  “嗯...有点蛀牙,还有几颗智齿要拔一下。”林隽声音很温柔,“我先给你把蛀牙填了。”
  他转了椅子,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翻了两下。
  “后天我有空,你过来把智齿拔了。”
  关星禾闭了闭眼,咬牙道:“行...吧,会疼吗?”
  林隽眉眼带笑,“你说呢?”
  关星禾吸了口气,“可以打麻药吧?”
  “不可以。”林隽戴着口罩,关星禾抬眸,只能看到他平和的眼眸。
  莫名的,就更害怕了。
  她鼻子一酸,莫名地眼里就浮上点水光。
  贺灼突然开口,“别吓她。”
  他走过来,声音沉沉,温暖的手附上她的手背,“可以打的。”
  “真的吗?”
  热度像是一路从手背传到心底,关星禾心下松快了一点。
  可贺灼到底不是医生,她转过头,求证般地望向林隽,“真的吗?”
  女孩儿一双杏眼雾蒙蒙的,映上秋日的天光,仿佛藏着几许浅浅的水意。
  林隽没想到她会这么怕。
  他微咳了一下,连忙补救,“可以打。”
  “那打麻药的时候,会不会疼?”
  “这...”林隽有些犹豫。
  一根针插进去,你说疼不疼?
  贺灼望了望女孩儿晶莹的水眸,转头对林隽说:“我好像也有智齿,你后天有空吗?帮我先拔。”
  “行...”林隽犹豫了一瞬,“那你俩到时候一起来吧,让他先拔,你应该就不怕了吧。”
  “至于麻药疼不疼,等他拔完牙再告诉你吧。”
  那应该还能忍忍,关星禾松了口气,英勇就义般地张开嘴,“来吧。”
  林隽的病人大多是些成年人,头一次遇到这么胆小的。
  “今天不打麻药。”他整理着工具,“你这也不严重,应该只会有一点痛感。”
  关星禾求助般地望了一下贺灼,“你过来点。”
  她需要力量。
  林隽干脆给贺灼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关星禾的另一面。
  她紧紧攥着贺灼的手,听着林隽清朗的声音。
  “现在是先把你蛀牙的部分清掉。”
  他拿了个关星禾没见过的器具,尖尖的头像个钻子,还时不时发出“嗡嗡”得响声。
  那声音一点点靠近,关星禾身子一抖。
  “哥哥,我怕。”
  “不怕。”
  “不怕。”
  两人同时出声,视线在空气中撞上,贺灼垂下眼,眸中晦涩不明。
  他轻轻握紧她的手。
  “别怕。”
  林隽抿了抿唇,没说话,动手开始治疗。
  他动作很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这样的痛感,关星禾是还能接受的。
  小小的一颗蛀牙,治疗却要一个多小时。
  回家时,林隽坐在椅子上,温声跟她说着注意事项。
  “一小时内不要吃东西,记得后天下午两点来找我。”
  贺灼:“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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