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面条进入水里, 很快抚平正叫嚣沸腾的水。
蒋毅川拿起筷子, 搅开面条。
孟语乔从他身后抱着他,侧过脸, 看他低着头为她煮面。
男人下颚弧度俊逸,眼眸低垂。
修长的手指拿着筷, 翻动那些细白的面条,像天神下凡。
蒋毅川的手指一直很好看,皮肤白, 手背皮肤又很薄, 靠近能看清他手背上的毛细血管和些许的青筋脉络凸起。
这些脉络搭配他的指关节长度。
出奇的性感。
高中那会,她就喜欢看他帮她修改作业。
十指修长又节骨分明,握着圆珠笔,一笔一划给她把错的地方修正过来。
“要不要放点西红柿?”蒋毅川朝她看去, 他好像真喜欢她主动黏着他的感觉。
像猫儿,惹得男人心生荡漾。
孟语乔眨眨眼睫,略微考虑一下,“不要那么麻烦了,随便吃一点清汤面?”原本她找了那些蔬菜,想弄到面里。
不过她的胃口好像并没彻底恢复过来。
就想吃点清淡的。
“那就加点鸡蛋”光清汤面没什么营养,蒋毅川又想起来她不堪一折的细手腕了,以前她手腕还是挺有肉。
现在就真的很骨感。
蒋毅川对女孩的身材没有和其他男人那样非要纤细骨感美。
他只想她健康,哪怕变得很胖他也喜欢。
要是胖十斤,她手腕应该不会让他一看觉得心疼了?
孟语乔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盘算养胖她的事,嗓音软乎乎说:“嗯,加两个,我们每人一个?”
蒋毅川收回思绪,点头。
一阵捣鼓,清汤鸡蛋面终于煮好了。
闻着味道挺香。
孟语乔去柜子里拿碗。
拿了碗,摆到长台上,蒋毅川将煮熟的面条倒入大碗内。
两人找了凳子,随意在厨房长台上吃起来。
孟语乔高原反应刚刚缓解,虽然肚子有点饿,但胃口不好,加上她平时早就习惯晚上不吃东西了,所以就吃了三口,就搁下筷子,对一旁还在慢慢品尝面条的男人说:“我吃饱了。”
蒋毅川顿时看向她的碗。
一大碗的面,几乎没怎么动?这算什么吃饱?
男人英挺的俊眉瞬间皱了下,说:“你这就是吃了?”
“嗯,吃饱了。”孟语乔怕他不信,还拉着他的手摸摸自己的胃部,“有没有感受到它饱饱的?”
蒋毅川:……
“没有。”
孟语乔哄骗不了他,只能招了:“我刚刚适应这里,肚子有点饿,但没什么胃口。”
“要是一会饿的时候,跟我说。”她没胃口,他就不勉强了。
孟语乔点头,支着下巴,乖巧地如只猫儿一样坐在他身旁,等他吃完。
*
从厨房出来,旅馆玻璃门外的夜色很深了。
高原的夜比大城市更安宁。
但温度也更冷。
蒋毅川知道她穿得少,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直接抱着她走。
一路走到前台,前台的藏族小哥哥看着他们两人。
下意识很懂地对着孟语乔笑了笑。
然后继续坐在收银台看电视剧。
两人这样搂抱着往二楼走,楼梯上铺的有些空心的木板被他们两人的重量踩得很有节奏地吱嘎吱嘎地响,在寂静的旅馆,拉长了回音,听得人有些羞耻荡漾。
好不容易进房间,等蒋毅川将木门关上。
孟语乔赶紧要下来,再不下来,她耳朵都红掉了。
刚才他们走木地板的吱嘎吱嘎声,真的让人浮想联翩。
“着急什么,不是说好一起洗澡吗?”蒋毅川偏偏就是不放她下来,抱紧她去浴室。
这家旅馆小归小,五脏俱全。
有单独的淋浴间。
只是淋浴间有些小。
小到什么程度呢?差不多只能容纳一个人就够了,两个人肯定嫌挤。
蒋毅川身材本就高大伟岸,和她挤一起洗澡,别说施展一下胳膊了,就是站在一起,两人的身体也得贴到一块。
这让孟语乔脸色忍不住烧起来。
趁着蒋毅川拧开花洒试试水温的时候,她先去一旁刷牙了,刷好牙,蒋毅川也过来洗漱,身体贴到她身后,低头咬她耳朵般地,温柔说:“水温差不多了,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孟语乔回头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先脱了衣服站在那边洗,就红着脸说:“等你一起吧。”
蒋毅川嗯一声,先刷牙。
孟语乔靠在洗手池旁边眼神崇拜地看着他。
浴室的灯不是很亮,大概为了节约用电。
装的都是那种亮度很低的节能灯,灯光发出的光晕很黯淡。
从顶端洒落下来。
只剩下扩散的一圈很暗的光色。
那么暗的光色,落在这个站在洗手池前的男人脸上,孟语乔却比任何时候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英俊的轮廓,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性感薄薄的唇。
极具美感的下颚线。
这样遥不可及的男人,对她来说,好像在做梦一样。
孟语乔出神的看着,蒋毅川洗漱结束,趁着她发呆时,走过来,捧起她的脸,一边亲她,一边温柔帮她解开裙子的扣子。
裙子前面的一排扣子全散开,他更加重了和她的亲吻。
呼吸交缠,气息清冽又混着牙膏的薄荷味,一半是灼热一半是冰凉。
孟语乔的脸慢慢燃烧起来。
双手不自觉抱紧他,被吻的晕晕沉沉的脑袋里,残存最后一丝丝理智,“你明天……要去搜救……会不会影响你?”
“不会……我想和你做一夜。”他低哑地亲她,亲得她耳骨都酥了。
说好一夜,那就一夜。
明天他可以晚点出发,他们公司不是搜救的主力军,只是协作方和设备提供方。
他带来的那几个助手完全可以提前去那边。
他继续亲她,孟语乔完全被他掌控了各种主动权,身体绵软靠在他身上,他抱起她,水池上方被水汽氤氲地一层雾的镜子里,只能看到光裸的两人严丝缝合贴着又搂着走到花洒下。
花洒的水珠如雨滴哗啦啦不停地冲刷下来。
英俊的男人低头不停地亲吻和冲击着被他按住玻璃门上的女人。
等第一轮结束,孟语乔腿骨都像要断了。
根本走不了路。
这么大胆的亲密,她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
以前的她,可是看到蒋毅川都会脸红地小丫头。
现在完全放开了。
果然人在社会历练,再纯的人都会变。
蒋毅川看她很累了,从旁边的衣架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大浴巾裹在两人身上,抱着她走出来,很耐心地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又找来了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
吹头发的时候,她就光光又安安静静坐在他腿上,仰着脸,很享受地看着他为自己吹头发。
那些湿发从他指缝滑过,他好像在弄一件工艺品,很精心地呵护着。
而他上半身光着,混淡的光落在他坚实的胸膛,线条极好的腹肌,难怪当初她上香奈儿秀的时候,那些女模在背后偷偷垂涎他。
孟语乔以前没好意思欣赏他的身材。
这次交心后,她很认真地欣赏了自己男朋友的身材。
真的很完美,像雕塑。
她知道很多国内去国外的留学生都会像欧美男人那样健身,蒋毅川应该也是这样。
所以他才会穿衣有型,脱衣有料。
身上的肌肉摸着,像石块一样坚实。
所以他刚才撞她的时候,她差点散架。
“我好看吗?”他看到她痴迷他的眼神,嗓音低哑问道。
孟语乔红下脸,没否认。
蒋毅川的脸,根本不用夸,所有人公认的神颜。
以前他转学来她们这种苏南小地方,还引起过一阵的轰动。
苏南的人,水土本就养人。
这里的帅哥美女一堆,但偏偏蒋毅川就把他们学校的人都比下去了。
蒋毅川吹干最后一缕头发,伸手轻轻捏捏她鼻尖,说:“以后跟我在一起,你可以看很久。”
孟语乔红着脸主动搂住他,她想只要他没有腻了他们这段关系。
她可以陪他到地老天荒。
随后,靠到他耳边,心跳如雷般地夸夸蒋毅川了:“哥哥,你刚才很厉害。”
虽然是夸的,但事实他的确很厉害。
这句话对男人来说很受用,蒋毅川伸手搂过她,又捧起她的脸,低头开始亲吻。
好像亲她的时候,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
亲吻了一番,他抱起她,又把她压到了床上。
一夜缠绵,孟语乔被蒋毅川□□的尝到了身心投入的极致沉沦。
到早上起来的时候,蒋毅川精神比她好,她倒是累的有点萎靡了。
继续补了一个小时的觉,等到9点左右起来。
蒋毅川居然精神十足地在她房间一侧的桌上办公了。
孟语乔爬起来,不打扰他工作,先去洗漱。
弄好,蒋毅川差不多处理好了邮箱的邮件,合上笔记本电脑,带她去楼下吃早饭。
随便吃了点,蒋毅川先走了。
走之前,特意让龚卓留下来照看孟语乔。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
从小旅馆出来,蒋毅川准备上越野车,孟语乔追出来,抱着他的腰,给他送了一个早安吻,才让他走。
越野车很快就在路边疾驰而去,孟语乔站着阳光下,目送他的车彻底消失,才返身回旅馆内。
今天丹珠会过来带她去附近逛逛。
蒋毅川驾驶越野车一路往西行驶了一段距离,原本安静的藏线公路,突然传来不合群的一阵引擎轰鸣声,蒋毅川往后视镜一看,他的车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三辆黑色的改装机车,车上是戴着黑色头盔黑衣装扮的男人。
机车和他的车子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超越他,也不落后。
就像盯上他一样紧紧跟着。
第46章 第四十六宠 毅川你和女孩子在外面住?……
这条藏线公路, 平常来往的车辆不会很多,都是一些自驾游,车辆大多都分散的很远。
这么持续匀速咬合他的车速的机车, 不是一辆, 而是三辆。
那就有点问题了。
蒋毅川收回视线,单手扶着方向盘, 微微思忖了几秒,随即一脚踩下油门,车速瞬间从65码飚升到了90码。
防爆胎的粗粝胎纹急速碾压过干净的路面的声音混着越野车发动机高转速的涡轮旋转音,在安静的藏线马路上带起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蒋毅川的车突然提速, 让后面那三辆紧跟的机车有点措手不及。
眼看他的车飚远。
机车也迅速提速。
一阵阵白色的清烟从机车排烟管冒出。
三车开始前后不一疯狂地追赶飚远的蒋毅川。
紧追了一段路,路上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少,前面就是更空旷的川藏线了,那边可以直达可可西里。
蒋毅川从后视镜再看一眼, 那三辆机车依旧跟着他。
真是冲着他来的。
他收回眸色, 抓紧方向盘,一边给已经在可可西里的其他助理打电话, 一边继续和这几辆车飙车。
空旷的马路,清澈没有一丝工业污染的蓝天白云, 漂泊着高原植被味的空气,阳光渐渐开始炽烈,偶尔飞鸟掠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车辆追逐的轰鸣声, 这么美好的清晨,该是可可西里最美的时刻。
一阵追逐。
机车追上了他的车。
其中一个已经靠近他车窗的机车男人,从后背抽出一根棒球棍,冲着蒋毅川车窗就是一击猛砸。
越野车的车玻璃之前改装过, 不是那么容易能被砸碎。
蒋毅川踩下油门,甩开他。
不过其他两人也相继追上来,各自拿出棒球棍,重重砸他的车窗。
眼看要砸碎了。
蒋毅川沉下眸,往后视镜看一眼,方向盘直接往右打死,再踩下刹车,车子瞬间旋转了180°直接挡在了马路中间。
蒋毅川的车停下来。
那三辆机车没料到他会急刹车又横在马路中间。
纷纷刹车,但机车的后座力比汽车大,一刹车,三辆车直接甩了出去。
那三个男人全从机车上摔了下来。
摔的不轻,抱着腿侧躺着缓解疼痛。
蒋毅川从车上下来,随手捡起他们散落在马路上的棒球棍,朝他们走近。
他在美国的时候一直学格斗。
这也是上次盗猎的人误会他们抢地盘,来袭击的时候,他能完好无损的缘故。
走到最近的一个人面前,蒋毅川准备问问他们是谁?
他来这里办事,纯粹是当地政府邀请,属于公益援助性质,应该不可能再是盗猎的那帮人。
那会是谁?
蒋毅川思忖间,那三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看他逼近,不顾疼痛全一骨碌爬起来,拿起棒球棍想跟他打。
他们以为像蒋毅川这种大都市精英贵公子,身世优渥,应该是空皮囊,不禁打的。
只要稍微打伤他,不用致命。
他们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抡起棒球棍和他也就对招了几下,他们三人全被他一个人重新打趴在了充满石子味道的马路上。
一个个抱着戴着头盔的脑袋比刚才更疼痛地在马路上翻滚地呻-吟起来。
“谁安排你们过来的?”蒋毅川用棒球棍敲敲其中一人的头盔,问道。
那人喘着气,疼的呼哧呼哧大口叫唤,就是不开口。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拿钱办事,不能出卖卖家。
“他出你们多少钱?”蒋毅川换了个方式盘问:“我多一倍。”
三人很有骨气的咬紧牙关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