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齐延的耳根像沁了血一般。
温以菱不敢摸得太过分,顺了一会后,便适可而止地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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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温以菱在商城里果然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只是苦于贡献值不够,所以又攒了两天,才兑换了一个能够使人在睡梦中昏迷的香囊。
眼看香囊已经到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天晚上,她就打算动手。
自做了这个决定后,温以菱一整个白天都有些神游天外,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肌肉注射的步骤她已经在脑海里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现如今只差实战了。
只是她好不容易做好了思想准备,齐延却迟迟未回房。
周叔的儿子周平下午回来了,齐延明明到了往日的就寝时间,却一直留在书房里和他说话。
温以菱在房中等得实在心急如焚,也坐不住,只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一等,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温以菱人都有些迷瞪了,只是想到今天的任务,只得支着下巴坐在那里干熬着。
齐延一回来,便见外间里,温以菱的脑袋正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困极了还强撑着不睡的样子,看着可怜又可爱,让人心中一软。
温以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见是齐延,当即站了起来,眼中皆是惊喜。
齐延见状,颇为受宠若惊:“你在等我?”
温以菱忙不迭点头:“就是在等你,这么晚了,快上床睡觉吧。”说话间,连忙推着齐延的轮椅往里走。
等把齐延伺候着躺下后,温以菱也紧跟着躺了下来。
第42章 二更
温以菱素日着床就睡, 今日因记挂着之后的计划,便强打起精神。
每当快睡着的时候,就狠狠地掐自己一把, 暗中告诫着自己再坚持一下。
齐延一上床, 便察觉到温以菱身上的异样。
对方今日好似突然转了性子,睡姿极其规矩地平躺着, 久久没有翻身,和她原本的样子大相径庭。
齐延眼眸幽深,一眼就看出对方这是在装睡,尤其想到她今日这般殷勤地伺候着他就寝, 恐怕是在等着自己呢。
思及此处,齐延并不作声,也配合着装睡,就是想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长夜漫漫, 温以菱不记得掐了自己多少下, 只知道等了许久,料定齐延该是睡着了。便悄悄地支棱起身子, 抻着脖子过来瞧他。
床幔外的烛火一直在燃着,光亮虽不大, 但足以让她将齐延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温以菱刻意压低了声音,试探了一句:“齐延?你睡了没?”
齐延听到声音,自是不会作答。
温以菱等了一会, 见他不说话, 终于放了心。
她提前准备了一个夹子,将自己的鼻子夹住后,这才将背包里的香囊取了出来。
她兑换的这个香囊可以使人快速入睡,而且只要一睡过去, 就对外界全无感知。就算到了第二天,昏迷之人也只会觉得昨晚上睡了个好觉,绝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
温以菱小心地将香囊放到了齐延的鼻子底下,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故意多等了一会。待她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又推了推齐延,见他一丝反应都没有,这才将香囊收了回去。
她跪坐在齐延身侧,见齐延规规矩矩地躺着,有些手足无措。既是要打针,自然要换一个方便她动手的姿势。
温以菱想了想,打算让齐延趴着。
想到这里,她立马开始动作起来,用力推搡着齐延的身体,想让他侧过身来。
谁知齐延平日坐在轮椅上不显,今日她动起手来,方觉对方的身量其实很高,好一阵生拉硬拽,齐延兀自不动。
温以菱心中气闷,只凭着那一股劲,折腾了许久,终于将齐延之前的平躺改成侧卧。
这已经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再没有力气继续弄了,温以菱想着这样也没差,便不再管了。
只是现在还有一关,她还得扒了齐延的裤子。
齐延往日就算是睡觉,穿着也很是整洁,今日却因为她刚刚的拉扯,身上的衣服俱已遭殃,很是凌乱。
温以菱想到自己等会就要做的事情,不可避免地将目光落在齐延腰下的部位。
她从未这样打量过男人的臀型,隔着亵裤,只能看出对方的身体线条很是流畅。
温以菱的脸上不由染上了薄红,有些无处下手。
干脆暂且略过,先将背包里装着药物的盒子取了出来,打开后放在身侧,随时准备着。
此时,她的情绪已经逐渐缓解,偷瞄了齐延一眼,想到对方这么多年因为自己的腿疾,饱受苦楚,她还在羞耻些什么?
救死扶伤乃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不该有什么男女之分!
温以菱心下一横,一把将齐延的亵裤往下扯了一大半,一入目便是大片的白,然后便是紧致结实的臀.肉。
齐延本身的皮肤就白,再加上这等私密的地方又常年不见阳光,自是要更加白净。温以菱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旁人的这种部位。
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便不敢再多看。
饶是齐延往日再如何冷静,此时心里也激起了波涛巨浪。
这个女子!胆子竟有这么大,竟敢脱他的裤子!
刚想到这里,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在继续。
齐延心中一片愕然,难道脱了裤子还没完?她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念头刚起,自己隐秘的部位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便探了过来。女子手指的指腹一个薄茧都没有,很是娇嫩,此时却很是轻薄地在他的私密部位比划着。
这……这也太过孟浪了!
齐延全身上下几乎都红透了,脸上涨红着,事到如今,他已然装不下去了,正准备出声制止,却发现那只手又重新收了回去,然后自己半褪的裤子也紧接着被拉了回去。
齐延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温以菱却是近乎崩溃,东西什么的她都安置好了,打针的步骤也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好不容易把齐延的裤子给脱了,自己又找到了注射的位置,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她拿着针管,就是扎不下去。
她本打算一咬牙,就这么直接扎下去。
然而,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猛地发现自己竟然闭着眼睛。
这……特么是盲扎呀!
于是,温以菱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可不知为何,只要拿着针管的手一抬起,她便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她是不敢扎的,其一是怕扎到自己的手,其二也是担心没有扎对位置。
温以菱反复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果。
明明只要扎下去了,齐延的双腿就能痊愈,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温以菱的鸵鸟心态发作,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想个法子,让齐延自己扎?
可是,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温以菱一脸呆滞,索性不管了,她今日悬了一天的心,实在没力气再折腾了。
等明天,她再想想法子,反正这药放到背包里,也不会坏。
温以菱将针管重新放回原来的包装中,又移到背包里。
扫了一眼侧卧着的齐延,准备将他重新掰回原来的睡姿。只是凑近了看齐延的脸时,不知为何,总觉得齐延今日的皮肤格外的红。
难道是烛光映的?
温以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齐延的脸,确实要比往日更烫,应该是天气太热了吧,温以菱这般想到。
她看着齐延平静的睡颜,心中感叹道:齐延呀齐延,今日我这个晕针的人为你做到这种地步,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你却想不到我的内心有多么的挣扎。
齐延自然体会不到温以菱的感受,可他在这短短的一瞬中,内心的焦灼只会比温以菱更甚。甚至还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早已累得心神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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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温以菱见到齐延,心里无端发虚。
齐延看着温以菱,那眼神同样古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有意而为之,吃早饭时,两人虽同坐一桌,但目光从来没有交汇过。就算是不小心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也会马上避开。
温以菱想到昨日的情景,心里犹觉得尴尬。
吃完早饭后,说是想去看看后山上的羊,便径直出了家门。
上山的路上,开始打起了马后炮,心中痛骂自己不该错失机会。一发狠,扎就完事了,现在这么一拖,再而衰,三而竭,只怕自己会更加没有勇气。
齐延同样也是思绪繁杂,他独自待在书房中,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最终,只得推着轮椅准备到院子里放放风。
一出房门,便见正房的大门正大开着,里面传来家具摩擦地板发出的动静。
自从买了马叔一家人后,马婶便经常过来做些擦擦洗洗的活,尤其是温以菱的衣柜,现如今都是马婶在整理。
齐延想了想,推着轮椅往正房里去。
马婶手脚麻利,各个房间是每天一小扫,三天一大扫,很是勤快。见齐延进来了,笑呵呵地问了一声好,又指了指里间,说:“大爷,我看那箱子放在地上,里面又装了那么多的字帖。地上湿气重,要不了多久,怕是得发霉,还得寻个高地方放。”
齐延却是一顿,问:“哪里来的箱子?”
马婶正卖力地擦着桌子:“就是夫人梳妆台下的那个,箱子里面都已经有霉气了,我放在窗边上晾。”
齐延顿时想起了他上次差点就打开的那个箱子,犹豫了一下后,便径直往里进。
窗台旁边的小桌上,温以菱的那个箱子就放在上面。此时正大开着口,箱笼里面的纸张正随着风簌簌作响,齐延走近了,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看,不正是他原来那些不怎么满意的字帖吗?
没想到这些东西竟都被温以菱宝贝似的收在这里,还不敢让他知道。
短短一瞬间,齐延的脑海中走马观花地想起了许多画面。一会是温以菱近乎狂热地收集自己的笔墨,一会又是温以菱在清晨时,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
这么一细想,才发觉这样的画面还真不少。
难道温以菱昨夜所为,是……情到深处,情难自已之举?
齐延脑中紧绷的弦,就这么断了。
第43章 防备
温以菱哪里知道齐延心里的那些百转千回, 她此时还在后悔昨夜自己为何没有一鼓作气地把事情给办了。
现在回想,当时离成功也就只差一步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再想也无济于事了。
温以菱暗中决定, 今天晚上,不成功便成仁!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 遂下了山。
到家时已是满头汗,温以菱先去打了盆水,把脸洗干净后,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这么热的天气, 实在不宜出门。
回房准备换件衣服时,猛地在窗边的桌子上瞧见了自己的箱子,这东西不是被她放在梳妆台下了吗?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温以菱当即变了脸色,箱子里面都是她之前收集的那些字帖, 此时朝外敞着口, 好似生怕没人看到。
温以菱几步过去,连忙把盖子给盖上。环顾四周, 齐延基本不会碰她东西,这东西应该是马婶打扫卫生时给弄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齐延看见了没有?
温以菱抱着箱子想了想, 箱子放在梳妆台下也着实太过危险了一些。干脆悄悄走到后院,又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将箱子留在杂物间内, 这才出来。
随着天气渐热,各个房间为了透气,都会把窗户大开着。
齐延在书房里,将温以菱鬼鬼祟祟的动作尽收眼底, 默默不语。
心中却道:也难怪自己当初那么疑心她了,如今想来,可能只是因为爱他太深,所以才会屡屡做出这等不甚理智的行为。
齐延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天夜里,许是一回生,二回熟,温以菱今日明显没有昨日那般紧张了。洗完澡后,还颇有兴致地趴在床上看会戏本子。
齐延回房时,便见床上的人身着洁白寝衣,正趴在床上翻看着手里的书。或是正看得精彩之处,小腿无意识地翘起,裤脚堆积在关节处,露出一双嫩生生的白皙小腿,此时正一晃一晃的,平白让人觉得晃眼睛。
“你回来了。”温以菱一听到动静,就看了过来。
齐延点头,自从温以菱嫁过来后,周叔便很少过来正房,就算是过来,也只在外间就止了步。
如今正值夏日,房中又有女眷,周叔更加不好多待了。
所以现在伺候齐延夜里就寝的活便由温以菱来接手,早上时,周叔也只立于床幔外,偶尔帮忙搭把手,互相倒也相安无事。
前段时间,随着天气转热,齐延自己便吩咐了周叔,从外面请了一位木匠,帮忙改了一下床的高度。
现如今床和轮椅高度是一致的,这样一来,就算旁边没有人帮忙,齐延自己也可以独立上下床,并不需要假手于人。
不过,温以菱只要在房中,不用说,就会跑来帮把手。
此时,温以菱熟练地给齐延脱了衣裳,又搀扶他上了床。
往日如果没有意外,齐延在入睡前都是有看书的习惯。
温以菱也早就习以为常,因为跟齐延同吃同住,所以她自己也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两个人看的书却是完全不同的。
今天的温以菱并没有像昨日那般猴急,见齐延靠在床头看书,也不催促他,自己拿着之前没看完的那本接着看了下去。
齐延往身旁瞥了一眼,见又是那等杂书,干咳一声,隐晦地提醒道:“虽说你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但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做点正经事吧,这些书还是少看。”
齐延从不管束温以菱,只是昨夜的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想着温以菱生母早逝,许多事情没有人教导,这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以说是非常用心良苦了。
可温以菱却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暗示,看看齐延,又看看手里的书,眼神迷惘:“大晚上的,也没什么正经事可以做吧?”睡前看会闲书消遣,又不耽误白天做事,怎么就不行了?温以菱很不服气。
齐延见她不知悔改,索性收回目光,不再管她。
温以菱自是不明所以,只是想着晚上的计划,便偷偷打量了一下齐延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