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榛野很会帮她梳好看的发型,温和可靠的简直就像第二个妈妈。
把小姑娘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后,榛野就把她送去学校了,正好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门。
森由乃刚走进教室门,就发现了小同桌的翘首以盼。
见到她平安来上学,道明寺安迪激动地冲到了女孩面前,一个熊抱抱紧她,哇哇大叫:“呜哇由乃你没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喂喂喂突然抱这么紧干嘛?!”森由乃嫌弃地把人直推开。
“可是我昨天晚上去诊所准备找你玩的时候,看到你们家像是被黑she会的给席卷了一般,到处都是被刀砍坏的痕迹,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小同桌一脸的担忧,快要给哭出来的表情,“今天早上我又去你家找你,结果还是没有人,刚才上课铃声都响了,我以为你出了事不能来上学了呜呜呜……”
……你这么激动我都要以为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呢!
森由乃满脸无奈地抱抱小同桌,一脸和善轻轻拍拍他脑袋,安慰道:“你看我不正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就是来了一群奇形怪状的家伙balabala……所以说我们暂时搬去新家了。”
道明寺安迪:是真的很担心啊!QAQ
“比水学长也没有事吗?”男孩泪眼汪汪看她,活脱脱一只小奶狗,“学长他不像由乃你,他看起来那么瘦弱,没有事吧?”
森由乃:“…………”
嗯?比水流瘦弱?小同桌你眼睛怎么长的,这对偶像加的滤镜也太严重了吧?!
为了向忧虑偶像人身安全的小同桌证明,比水流现在身体倍儿棒,社团活动结束放学的时候,森由乃特地把道明寺安迪拽往校门口,带他好好见见偶像。
“由乃你每天都是和比水学长一起回家的吗,真的是太幸福啦!”
道明寺安迪,羡慕ing。
“流他们和我家住在一起,放学他要是不等我的话,磐舟先生能叨叨他玩不了游戏。”森由乃耸了耸肩,“不过我很疑惑的就是,你为什么这么推崇他,流不就是游戏玩的比较好嘛,你想让他带你打游戏?”
“不是不是,打游戏是之后的事,”道明寺安迪连连摆手,有些羞涩地说道,“其实是因为有一次放学,我被高年级的学长堵起来敲诈,多亏了比水学长出现把他们都赶跑了……不过我想学长应该都不记得有过这么回事吧。”
“哪个混蛋敢欺负你?!”女孩眼睛一下子仿佛都亮了几度,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不对,最喜欢欺负我的人就是你吧。
道明寺安迪摸了摸后脑勺,“是去年我刚过来上学不久的事,他们应该已经毕业了吧。”
“哦。”瞬间丧失所有兴趣。
小同桌瑟瑟发抖——我亲爱的同桌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走到了校门口,果然是比水流抱着游戏机靠着墙,专注地打着游戏顺便等人。
森由乃目光微微柔和,看来绿色阳炎构成的新心脏,并没有对他的日常带来变化,能这样子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流。”“比水学长。”
比水流抬头看见是他俩,关了游戏机就放回背包里,从善如流地从森由乃手里接过书包,扬起了笑容和道明寺安迪打招呼,“哟~道明寺和我家由乃关系很好嘛。”
男孩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蛋。
三人走着,比水流就开口和森由乃吐槽他们班的新同学,“虽然长得白白净净很讨班上的女生欢迎,但是这家伙总是推一推眼镜,露出让人感觉全身发冷的奇怪笑容,不过他脑子很好使,就算被别人故意问了奇怪的问题刁难,也往往都能够回答上来。”
“呜哇,就是那家伙,那个眼镜小子!”比水流突然手指着不远处叫道。
“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嘛,”由于那个比水流的新同学是背对着这边的,森由乃一时还没有认出来,不过她看到了迎接对方的那个年轻人,于是眯了眯眼睛,拉着比水流就往那边走,“那不是雷因斯叔叔的助手吗?他怎么在这里。”
“人家可以是过来接小孩的呗。”比水流一脸不情愿被拉着走。
直到走近了,森由乃突然就顿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那个人……宗像礼司。”她有些迷茫地眨眨眼,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他,太过突然的相遇,让她本能地想要退缩。
比水流还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倒是很坦然地过去要和宗像大司打招呼。
“嗯,你们是……”宗像大司乍一看到三个小孩走过来,还有点疑惑,不过在比水流主动打招呼后就想了起来,“你是诊所那家的小孩对吧?”
“还以为大司先生都忘了呢,”比水流笑说,“这是我妹妹森由乃,她旁边的是我们朋友道明寺安迪。”
宗像大司把自家弟弟拉过来,哈哈笑道:“这是我弟弟宗像礼司。”
“我知道,”墨绿色短发的少年微微一笑,温和有礼,“礼司同学和我是一个班的呢。”
“那还真是巧啊!”
这边两人寒暄两句,森由乃默不作声地盯着宗像礼司看了好久。
久到宗像大司这样粗神经的人,都感觉到有些疑惑了,“森由乃小妹妹,你认识我弟弟礼司吗?”
“宗像礼司,”森由乃目不转睛地忘神盯着他,冷哼了一声,“是我的丈夫。”
宗像大司、比水流:“——???!!!”
道明寺安迪:“哇哦=v=。”
在注意到某两个哥哥那样被吓呆了的表情,森由乃这才回过神来,死鱼眼无话可说:“…………”
——我刚才是顺口说了什么啊喂!!!
“这位——小妹妹,你知道丈夫是意味着什么吗?”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从镜面反射出来一道白光,即使是遭遇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小女孩,这样的惊世骇俗的“告白”,他也能保持自己的冷静。
至少还没有吓傻。
可是他这句话直接戳了森由乃的心窝子,让女孩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点即炸的炸|药包。
她最讨厌的,便是宗像礼司将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姿态,仿佛没有能够超脱于他的规则之外的存在……哦不,在前世的时候,大概她就是他最后的规则之外。
——“这位小姐,很抱歉我并没有成家的计划,所以你的述求我并不能答应……但是我们或许可以从朋友先做起……”身着蓝色制服,身姿笔挺的男人这般说道。
在名流聚会上,他们第一次相遇还是由乃被祖父安排的那些公子哥骚扰地烦不胜烦,而Scepter4作为护卫队也加入了这一场宴会,只不过他们的职责仅仅是维护宴会的安定,阻止有的人闹事。
当时由乃实在是被纠缠烦了,看到这人气度不凡,长相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便故意拉住了他对追求者趾高气昂地说,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并且以后一定会共度一生。
宗像礼司当时也很礼貌地没有戳穿她,而是配合她亲密地演完了这一出戏,可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由乃的身上。在赶走了那追求者后,便立刻与她拉开了距离,并且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刚才只不过是拉着你当挡箭牌,你还真当真啦?”衣着华丽的女子掩唇而笑,笑容轻蔑极了,被厌烦的男性穷追猛打,让她精致可爱的眉眼间染上了一股子浮躁,“你就是个小小的保安,守门的人,也和那些家伙一样想攀附夏目家么?”
第40章 抉择(五)
后来发生了些狗血而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情感经历并没有那么丰富(不,应该说是毫无经历)的由乃, 自然而然地就倾心于宗像礼司。
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以他俩之前并不怎么愉快的相处, 由乃的那些“闺中密友”们都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非宗像不可的想法, 甚至不惜以断绝与夏目家的关系为要挟, 也强迫祖父对宗像率领的Scepter4施以援手, 让这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在改制中存活下来。
作为交换, 是两人的婚姻。
夏目由乃即使是出嫁了也没有改姓,再看夏目家突然间对Scepter4的支援, 是人都以为是宗像礼司入赘了。
唯一没有坐实这一点, 就只有夏目老爷子没兴趣, 让一个外人的名字前冠以他们家的姓氏。
——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就要拼命攥在手心里, 不管是否会在得到后厌弃它,至少曾经还有过追求它的乐趣。
在一个人重要的竖立三观的年纪里,夏目由乃是跟在森鸥外身边的, 他教会了她要不择手段夺取自己喜爱的,不论是玩具、美食还是人。
当她被夏目老爷子发现,接回身边的时候, 整个人的塑造已经基本成型, 祖父向她灌输的和平友爱通通没有作用。
他压抑她的本性, 想将她教导成矜持而节制的传统女性。被模糊修改过从前记忆的夏目由乃却用她的模仿骗过了祖父, 也骗过了当时的那些家庭教师, 让他们以为她已经是一位合格的温柔女人。
然后被她找准了机会,逃离。
最初的时候看待宗像礼司,应该是对他的利用多于喜欢,只不过恰好他是在知道了夏目家的势力后,仍然能在老爷子面前不卑不亢的男人,同时也是夏目由乃第一个感兴趣想要追求到的人。
既然已经产生了兴趣,后面逐日浓烈的喜欢就变成了不可控制。
………………
在细想了前世与宗像礼司的相处后,森由乃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她有什么好紧张好生气的啊,反正最懂得让宗像礼司这个人妥协的不正是她吗?
连成年版的宗像礼司都能把到手,区区未成年的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久没有等到小姑娘的回答,在自家大哥的挤眉弄眼下,宗像礼司都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说话太直了点,他顿了顿,委婉说道:“‘丈夫’还不应该是你这个年纪说的,夫妻这样的关系应当是情投意合……”
“那小哥哥你喜欢由乃吗?”小姑娘眼巴巴的望着他,虽然脸上扬起了甜甜的笑容,但是小手攥紧了裙摆的动作还是暴露出来她内心的忐忑。
这还是个小孩子嘛。
宗像礼司不由得心软,便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我喜欢由乃。”
“那这样就好啦!”森由乃开开心心的双手一拍,歪着头说,“小哥哥喜欢我,我也喜欢小哥哥,这样就是情投意合了呀!”
宗像礼司:“…………”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看到礼司你这么吃瘪的表情。”宗像大司很没有兄弟情谊地捧腹大笑,丝毫不顾自家弟弟俨然越来越黑的脸色,不过他还算是有些良心地在笑过之后帮忙开脱。
“由乃小妹妹~你现在还太小了,结婚的话至少也要等到成年了才行知道吗?就算一时沉迷在男孩子的颜值上,对人品性格种种方面也需要有所了解了才可以提出‘成为夫妻’这样的话,太草率了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见小姑娘有了意动的神色,宗像大司再接再厉,不惜当众黑起了自己的亲弟弟,“你别看礼司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性格闷很不好相处的,脑回路也和一般人都不一样,比如我做他哥哥这么些年了,也没搞清楚他一天到晚想些什么balabala……”
“就是就是,宗像同学是你搞不懂的那种人啦!”比水流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忽然他注意到停在了路边的黑色轿车,“由乃我们回家吧,榛野先生来接我们了。”
“既然榛野先生来了,那今天……似乎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森由乃露出一个狡黠地笑容,这般轻快地说道。
可是在她真正转身之前,先晃到了宗像礼司的面前,轻声说:“呐,礼司可不可以弯下腰呀?”小姑娘的脸蛋像苹果那样粉扑扑的,“有话想要和你说呢。”
“呃。”
正是介于正太与少年之间的宗像礼司,虽然已经有别于一般的同学,可是总体来说还是个有些温柔又正直的好孩子呢。
没忍心拒绝女孩儿亮闪闪的期盼目光,他顺从地弯腰了——接着温温软软的唇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只不过是一触即分。
并且由于视角的关系,无论是宗像大司还是比水流,都只以为是一个单纯的临别拥抱。
实际上除了那个脸颊吻以外,就是再单纯不过的拥抱了。
“不用等到成年,只是法定结婚年龄的话,还有九年……宗像礼司,这一次我们还有得磨呢。”
………………
回家的路上有榛野镇着,就是比水流小少年抓心挠肝地想要一探究竟,森由乃和榛野联手也能把话题绕远了。
直到回到了他们的新家,对于妹妹的反常感到疑惑的比水流,已经不好意思在爸爸们面前问出来了。
进了院子,森由乃因为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而厌烦地皱了皱眉。
“先生今天接待了一名病人。”榛野微笑说,“那个人倒在路边,身中数枪,磐舟先生刚巧路过,就把人捡了回来。”
“病人?”比水流有点嫌弃,“这种身上中枪的,倒地不起的家伙,多半就是因为在本地黑shou党之间的火拼中受伤的吧,那样的亡命之徒……啧,也就磐舟先生会发善心,不过这样又给森叔叔添麻烦了。”
到这里不得不说的就是王权者位面,尤其发达甚至合法的黑she会,他们身处的是横滨,作为对外开放甚早的这个海滨港口城市而言,来往众多的不仅仅是外国人,还有大大小小的黑shou党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