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司~”她眼睛慢慢睁开了一些,像是睡迷糊了,灿金色的眼睛恍惚盯着他好久,欢喜地笑起来,“你回来啦,欢迎回家哟~”
夏目由乃将脸凑过来了一些,软软凉凉的嘴唇就贴到了他脸上,接着就要顺势移过来索吻。
“别,我喝了酒,嘴里气味不好闻。”
宗像礼司只是侧了侧头,这第二个吻就落在了他的脸颊。
“不要紧啦,我也喝了点酒哦,我们扯平了!”
“你喝多少了?”
“我想想啊,想想……”她摇头晃脑,“一杯、还是两杯?不数了不数了,记不清啦。”
醉成这样,有小一瓶了吧!
家里是储存了一些清酒的,清酒入口味道清澈,但是后劲很大。夏目由乃的酒量本来就不怎样,一瓶酒下肚可不就醉了嘛。
“你怎么就喝这么多酒了?”宗像给她气笑了,突然松开了托着她的手,给她的屁股稍稍用力拍了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响亮,醉酒微醺的女人被他这一下给整懵了,“你打我做什么呀?”
“呵,打你不听话,不会喝酒还要喝,要是家里闯进来坏人了怎么办?你就睡在沙发上任人宰割吗?”宗像故意吓唬她。
“才、才不会,人家会变成……”
夏目由乃支支吾吾了好几声,就是没说出来变什么。
宗像又对她屁股来了一下,想到她平时宅在家里,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动漫,微微冷笑:“怎么不会了,你还想变什么,变身魔法少女吗?”
她惊呆了,似乎连酒都醒了几分,尖叫道:“你怎么知道!不对不对,你怎么偷看我看的动漫呀!”
“你整天看的废寝忘食,对着电脑屏幕练习魔法动作,还以为我看不到吗?”
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床前,宗像礼司将人往床上一丢,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边优哉游哉地解衣服扣子,眼镜折起搁置在了床头柜上,欺身上前——
夏目由乃整个人都惊悚了,这么霸道主动的丈夫?
他喝多了吧?!
强烈的求生本能叫她退缩了几公分,可是眼睛却控制不住,一边偷偷瞄着男人白皙如大理石一般的皮肤,为他肌理分明的身躯向往;一边咽着口水,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床单。
她的身体在战栗。
像是恐惧,又像是迫切的渴求。
渴求他更强硬的态度,霸道的占有,让属于他的、熟悉的气息笼罩她的全身。
尖叫、狂乱。
她是如此渴望着他粗暴的对待。
由乃已经腻烦了宗像礼司在她面前的进退有度,举止有礼,他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却是冷的。
她找不到,她希望能得到的温度。
请继续吧——
第5章 重生前(五)
“我、我今天好累了,才不要……”夏目由乃双腿并拢,还在嘴硬。
可那自以为隐蔽的眼神,却还一下一下地偷瞄过来。
宗像礼司前一下没捞到她,接下来也不着急,继续慢悠悠地解着皮带。
咕咚。
由乃咽了咽口水,已经完全不想转移视线了。
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没有拉上窗帘,窗外银盘似的月亮,挂在深邃夜空中照亮了落地窗后的房间,让夏目由乃能更加看清,宗像完美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都尖叫的身体。
这是属于我的男人!
这个身体只会对我带来冲上云霄的欢愉!
只要稍稍动一动这个念头,浑身上下就像触电,布料与肌肤的磨蹭都似带来奇异的触感,叫她欲罢不能。
夏目由乃眨了眨眼睛,慢慢舔着唇,“我还没卸妆,也没洗澡,一身的臭汗……”
“哦?”宗像钳制住她撑在床上支着身体的手臂,下一秒就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中。
他凑过来在她颈边嗅着,“臭么?我可没闻到。”
这嗅着嗅着,就开始变了性质。
脖子和下巴是夏目由乃的敏感带,这是他们一起生活了半年,宗像早就发现的“秘密”。
她很喜欢他像挠着小猫咪那样,抚摸着她的脸颊到下巴,那时候她就会乖顺极了,眯着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样子,还一下一下轻轻蹭着他的手掌。
而到了床上,只消俯首在她颈边轻吻,就能让由乃整个儿化成了一汪清泉,满池子的泉水任他搅弄。
夏目由乃还在推就着,或许她回家后偷偷喝的那点儿酒,还让她微醺着,让她此时此刻的大脑都还混沌不清,可今天她心里一股气总是不顺,支持着她可笑的执拗、微薄的自傲。
“宗像礼司!我今天不想要——”
她用尽了全力,愤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可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宗像礼司本来已经与她滚作一团,可是由乃这样强烈的反抗,出于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将伸到她背后,拉开裙子拉链的手,改为了轻轻抚摸她的背。
要知道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夏目由乃就没有直接唤过他的全名,她从小接受的严苛礼仪,本不会让她作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这让他决定听听她的意思。
可是夏目由乃反倒半阖上了眼睛,别开头都不想看他。
“一个人生什么闷气呢,嗯?”男人的声音带着难耐的沙哑,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想哄哄她。
只是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宗像礼司也无从下手。
“我就是讨厌这样,”她充满了自我厌弃,垂下的眼帘带着脆弱的情绪,轻轻扑闪着,她轻声呢喃,“你也讨厌吧。”
“我会讨厌什么?”宗像礼司轻笑,看见她转头来要反驳的认真模样,他一吻封堵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听着——好女孩 ,我知道你在担忧着什么,但这样美好的夜色,是我们合该享受的美妙。”
——不,你/我不知道你在烦恼着什么。
他只是笃定着,她不会拒绝自己。
夏目由乃难过地发现,无论是身还是内心,她都无法拒绝这个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男人。
她起先是沉默地、平静地、蒙昧的一片汪洋。
被动接受着他的兴风作浪。
风卷浪头的威势忽然平和了一些,他撑起来上半身,低头看着明显心情低落的她,轻飘飘的一句——“由乃,为我生个孩子吧”。
轻易地瓦解了她所有抵抗。
在海洋中,那些幽暗的波涛中,风逐渐强烈,上升、卷动、膨胀成了一个巨浪,第一个浪头拍下,海洋发出了低吟。
狂风要与海洋的较量,在幽蓝的海平面掀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巨浪,冲击着她的感官,在她这里不住地荡漾着。
风在哪儿?
海又去了哪儿?
他们相互交织,早已不分彼此。海在低吟着、哭泣着,风却还纠缠不休,掀起的浪头为海而荡漾。
风终于以海浪为矛,宛如摩西分海,海洋羞怯地分开了,却还在左右荡漾。
他绝对而温柔地探索着。
她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泣出声。
直到突然之间,在一阵温柔震颤中,海洋渐渐平复了。
落地窗外的月光静静地,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轻纱,好似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
第二日清晨又是神清气爽。
至少宗像礼司是这么认为的。
阳光正好,又是周末。稍稍偷一下懒也是可以的吧。
温柔乡,英雄冢。果然是任何时候都不变的真谛。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映照在了他的脸上,隔着眼皮仍然有种微热的灼烧感,让他不舍得睁开眼睛。
“由乃?”
他伸手胡乱一捞,却只抓到了一团厚实的毛茸茸。
……什么玩意?
宗像礼司警觉坐起,掀开薄被,定眼一看,凌乱床单上,只有一只主体纯白、耳尖和尾巴呈现渐层的烟灰色的——猫。
这是一只长毛猫。看起来品种很像布偶猫。
而他手里抓着的,正是这只猫的尾巴。
他注视着猫,而猫也注视着他。
那一汪灿金色的眼眸,好似融化了阳光在里面。猫的前爪揣在了它胸前的厚毛里,水汪汪的杏眼像含了烟雾似的,点着一些忧愁,静静看着他。
宗像礼司的记忆忽然就回到了他成为青王的那个夏天。
他带着他的猫,在他工作的那趟航班的飞机上。
由于飞机一侧机翼的发动机突然失效,在面临坠机危险的时候,宗像礼司在那个时候觉醒为青王,以他掌握的“秩序”,让飞机回到了“正常飞行”的秩序中去,拯救了整架飞机人们的性命。
可是也是在那天,本来办理了宠物托运,放在飞机货仓里的猫消失了。
连同它的猫笼,毫无踪迹。
——几乎和眼前的这只猫一个模样。
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半大不大的猫,现在已经长了这么大了吗?
宗像礼司的手轻颤着,他试探地用手指抚摸它的下巴。
猫好像十分舒适地眯起了眸子,乖顺地顺着他的手指蹭了蹭。
过分的熟悉感让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天狼星?”
第6章 重生前(六)
你见过有谁给猫起名字叫“天狼星”的?!
天狼星是什么鬼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有一把断了的佩剑就叫做“天狼星”。
由乃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丈夫起名字的喜好原来是如此奇葩。
幸亏他们家里没有养什么宠物,不然任何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只怕都会郁闷死吧。
以后他们的孩子也绝对不能交给宗像礼司来起名,她可不想自己生的小宝贝因为有个怪名字,而被同学嘲笑欺负,天天回家哭诉。
猫外形的由乃僵了僵。
等等,她为什么要想有孩子的事?
……都、都是礼司的错!
如果不是他在做那种事时候提出来,她也不会这么在意了!
由乃气哼哼地想着,张嘴就对面前的手指咬了下去。
可是他一点也不在意,被它尖尖的牙齿咬得有些痛的手指。
“我就知道是你,天狼星你也很想念我对吧?”男人抱起这只分量一点也不小的长毛猫,一只手臂就让它靠着自己的胸膛,老老实实窝在了他怀里。
另外一只手,却是摸到床头柜上,找来了终端机,指纹解锁后点开相册,划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头顶冒出了猫耳的,是显然熟睡状态下的夏目由乃。
由乃:“——!!!”
被发现了?!什么时候?!
“天狼星你要记住,这是这家的女主人,等到她在家的时候,可不要抓伤她了。由乃的性格就像一只猫咪,开心的时候会特别的粘人,生气的时候又要耐心哄她,哄不好的话就会……”
哦豁,原来你对我这么有意见!
布偶猫抱着宗像的手又啃又咬,但只是看起来凶狠的架势,实际却没有真正用力。
他轻笑了一声,如大提琴低音醇厚的声线,“哄不好就像你现在这样咬人哦。”
——!!!
简直有毒!
家里面没养过猫,由乃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丈夫和猫咪相处的时候,会这么地……活泼。
男人抱着她,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张照片是有次我趁她睡着了,给她戴上的猫耳发箍,很可爱对不对?”
由乃:妈的,痴汉。
宗像礼司曲起手指,继续轻轻刮着猫咪的下巴,“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就是由乃变的?”
说完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魔怔了。
“喵~”布偶猫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漂亮的灿金色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也没叼着他的手来啃了,歪着头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像是要搞清楚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你们不会是同一个,由乃就是出去散心去了,过两天就会回来。”宗像礼司摸了摸猫咪的头顶,无奈道。
其实夏目由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突然地离开几天,没有规律并且归期不定。这一点早在他们见面之前,就已经由她的祖父夏目老爷子提点过了。
也就是希望他不要过深的追究下去。
他俩正是见面不到一个月就领证结婚,这场闪婚就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政治联姻。
只不过半年来在夏目由乃的努力经营下,他们看起来也算蜜里调油。而宗像礼司自己,也舍不得伤害这个可爱的姑娘。
可是他们之间的美好,就如浮在水面上,那一层岌岌可危的薄冰,不知道在何时就会被击碎。
正如由乃从来都不说她那几天去了哪里,宗像也一直在避免她与自己同僚的见面,只提过他是带领着一个队伍维护治安的,却从来没有说自己就是“青王”。
他曾经与白银之王威兹曼,某个可以变成猫的氏族成员打过交道,那名叫做“Neko”的,异色瞳粉色长发少女。
她在加入白银氏族之前,就是觉醒过异能力的权外者,并且能够通过异能力干扰他人的感知。
当她觉得自己是猫的时候,就会让身边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只小小的白猫。
但是由乃怎么会是猫呢?
她没有异能力,只是一个普通柔弱的女人。
她被夏目老爷子保护的很好,甚至完全不了解异能力的事情。
宗像礼司能感觉的到,老爷子并不希望将孙女嫁给自己,他原本的安排会让夏目由乃,与一个普通男人结婚,无忧无虑过完一生。
可是有一天这个乖巧顺从的孙女,突然跑到了老爷子面前,说她有了喜欢的人,是想要和这个人结婚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