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一只甜兔
时间:2021-05-22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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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向今回到家,一进家门鞋还没脱,被向葵拉到阳台上,他纳闷:“姐,你今天不回学校?”
  向葵神色严肃,问:“你和俞蜃同桌这两个月,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想想,哪怕是很小的事。”
  “阿蜃?能有什么事,他……”
  向今忽而止住,中午那张冷漠的侧脸始终在他脑海挥散不去,他还撕了宋槐的情书。这样的人,哪像是温柔好脾气的人,可他平时又那样温和,易说话,在妹妹面前细致而有耐心。难不成他心情不好?
  向今脑子乱糟糟的,找不出个答案来。
  向葵拿出小木雕,认真道:“这是釉宝送你的生日礼物,她温暖又善良,还特别单纯。如果俞蜃真的有问题,釉宝不能再和他生活在一起。”
  “可是...他有什么问题?”
  “今天下午,我在上课的地方发现了摄像头。向今,你听好,接下来你要仔仔细细地观察俞蜃的一举一动,别让他发现。”
  向今瞠目结舌:“摄像头?俞蜃放的?”
  向葵:“除了他还有谁?”
  ...
  水屋,谢瓷房间内。
  俞蜃垂眼看着谭立风的信息:[中午向今拉着我,偷偷跟着你和那个女生去操场,看到你扔情书了。后来我先回去了,他说去拿校服,可能还跟着你。]
  半晌,他拎起故事书,视线落在床上,轻声问:“你给向今刻了什么?怎么没和我说,我已经准备了礼物。”
  谢瓷正在给自己扎辫子玩儿,向葵告诉她,扎一晚上,睡醒再拿掉皮筋,头发就会变得卷卷的,很可爱。
  “一双球鞋,照着你经常穿的那双刻的。”
  “哥哥,我扎得好吗?”
  她兴冲冲地看过来,满脸期待。
  俞蜃“嗯”了声,接过来重新扎了下半段,说:“下午向葵看见摄像头了,似乎吓到了,先不用解释。”
  “难怪她急匆匆地走,关门声好大呢。”
  谢瓷摸了摸重新扎好的辫子,抿唇笑了一下,也不问俞蜃为什么不解释,家里的事都是听哥哥的,然后哥哥听她的。
  俞蜃:“下午上课前,在外面说了些什么?”
  谢瓷:“没说什么,就聊聊天。向老师问赵姨店铺的名字,说要给她打广告,说了我的小亭子,还说要开微博,赵姨拒绝了。就这些,没啦。”
  剩下的,都是她的小秘密。
  “我要睡觉了!今天听新故事。”
  “盖好被子。”
  “知道啦。”
  “......”
  谢瓷睡下后,俞蜃行至走廊,打开房间对面的储藏室,打量片刻,关上门,视线在门锁上停留一瞬,转而回房,关灯睡觉。
  .
  周六中午,临近放学前。
  “向今,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小组长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向今正探头往窗外看,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趴出去,脸还缩在窗帘后躲躲闪闪的,被人一喊就心虚得不行:“我...我看老师!”
  小组长:“不是才叫俞蜃去办公室,不会来的,别看了。”
  向今轻咳一声:“哦。”
  小组长随口问:“去拿快递没?不拿等下周了。”
  “啊,我的快递!”
  向今猛地起身,着急忙慌地下楼往校门口跑,这周他过生日,几个快递直接寄到了学校。而他们学校规定只有午休时间可以拿快递,老师学生都一样,过时不候。
  “叫什么?”“向今。”
  门卫大叔问了名字,转身翻找,向今也帮着一块儿找:“叔我帮您,可能有三四个,一直攒着没拿。”
  快递堆里,有个名字极其显眼,向今一眼就瞄到了,问:“叔,能帮同学拿吗?同班同学,顺便带回去。”
  “什么名字?”
  “俞蜃。”
  门卫大叔笑了下:“俞蜃啊,就这个小伙子不行,他的快递不让代领,不用担心,他会准时来拿的。”
  向今微愣:“那...那就拿我自己的。”
  向今一路沉思,回教室没见着俞蜃,等了好半晌,才见他拿着个快递盒回来,他匆忙收回视线,等人坐下,随口问:“你也拿快递去了?没看见你。”
  俞蜃:“走了近路。”
  向今:“买的什么?”
  俞蜃:“木雕。”
  木雕?
  向今下意识去摸自己口袋里的钥匙,上面挂着一串小木雕,是那个女孩送给他的,不知怎的,他不想提起这件事,哪怕俞蜃可能知道。
  “我听我姐说,你妹妹也刻木雕?”
  俞蜃当着向今的面拆了快递,拿出精致可爱的小亭子,随手放在桌上:“嗯,她喜欢刻木雕。”
  向今一头雾水,俞蜃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哪有不对劲的样子。可偏偏有一些古怪事,时不时冒出来。
  这样的犹疑只持续到放学,他回到家——
  “诶,我钥匙呢?”
  ...
  “确定早上带出门了?”
  “我下午还摸着了!一定丢学校了。”
  向今急急地解释:“下午俞蜃拆了个快递,正好是个木雕,我还摸了下口袋里的钥匙串,肯定在学校,不然就是丢路上了。”
  向葵一顿:“木雕?什么样的?”
  向今:“一个小亭子,怪可爱的。”
  小亭子?
  向葵忽然想起在水屋时,赵阿姨说,釉宝刻的小亭子刚上就被拍走了,难不成就是俞蜃手里那个,还有被要回去的木雕海棠,以及向今消失的钥匙……
  她毛骨悚然。
  向葵严肃道:“他一定有问题。”
  向今脸色微凝,不愿意相信。
  两人急急赶回学校,刚走到校门口,迎面撞上谭立风,他喘了口气,说:“正找你呢向今,都准备上你家了。”
  向今挠头:“怎么了?”
  “叮铃”一声响,眼前落了串钥匙,木雕小球鞋悠悠晃荡着。
  向葵诧异地睁大眼,向今露出欣喜的笑来。
  谭立风叹气:“今天我值日,在你座位下捡到的,怕你家里没人,想给你送过去。下回别丢了,丢外面不好找。”
  向今松了口气:“谢谢啊,我还怕丢路上了。”
  “姐,我说在学校吧?”
  向葵抿唇,似乎是她多心了。
  钥匙在、木雕也在,和俞蜃没关系。
  向葵和向今走后,谭立风朝另一侧走去——俊朗干净的少年站在阳光下,随手抛着几乎和向今那串一模一样的木雕小球鞋,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换回来了?”
  谭立风问。
  俞蜃高高抛出,待落下时,手掌倏地收拢,将木雕牢牢握在掌心。他转身,眼角眉梢显出些愉悦之意,答案不言而喻。
 
 
第12章 月夜   禁止早恋。
  南渚的秋漫长而温暖,即便进入十二月,白日里仍带着热气,落日西沉后,也无半点更深露重的意味。
  这一日,向葵来得格外早,前脚俞蜃刚走,她就来敲了门。王茉莉见着她有点诧异:“小葵来这么早?”
  向葵笑了一下:“正好在这边办事,办完就过来了。”
  王茉莉:“吃早饭了吗?釉宝刚起来,一块儿吃。”
  向葵舒了口气,她是特地掐着谢瓷起床时间过来的,有些话她想避开王茉莉,单独和谢瓷说。在她看来,王茉莉打扫这栋水屋,不可能不知道有摄像头的存在,说不定和俞蜃是一伙的,不能寄希望于她。
  “釉宝,早上好。”
  向葵一见她便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
  谢瓷正捧着饭团,听见声乖乖和她问好,特别大方地拍了拍边上的座位:“老师来吃早饭,今天吃我最喜欢的饭团。”
  向葵食不知味,随口问:“釉宝来南渚几年了?”
  “三年了!”王茉莉手脚麻利地收拾厨房,还不忘念叨一句,“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釉宝,多喝牛奶才能长得高。”
  谢瓷鼓着腮帮子,含糊应:“知道啦。”
  收拾完,王茉莉叮嘱她喝完牛奶,便匆匆去了外头晒衣服,向葵见人一走,往谢瓷边上一凑,试探着问:“釉宝一直都是哥哥带的?”
  她听向今说过,这兄妹俩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及现在的监护人是谁。
  谢瓷摇摇头:“和妈妈在一起,后来才去哥哥家。”
  向葵一愣:“后来才去哥哥家?”
  “妈妈生病去世了,把我交给爷爷。”谢瓷不甚在意地说着往事,“爷爷带我去哥哥家里,和新爸爸妈妈一起。”
  向葵惊愕道:“那你们...?”
  谢瓷歪头:“嗯?”
  向葵:“没事!”
  向葵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俞蜃和谢瓷居然不是亲兄妹,她本以为他们分别跟父母姓,从未想过这一可能。
  谢瓷将饭团吃了个干干净净,牛奶却丁点未动,她想了片刻,将牛奶推向向葵:“向老师,喝牛奶。”
  向葵没缓过神来,喝完才惊觉:“釉宝!”
  谢瓷“嘘”了声,小声道:“老师小点声,别被茉莉发现啦。”
  女孩翘起唇,眼角眉梢挂着做坏事得逞后的笑意。
  向葵见她因这样简单的小事暗喜,心头有一丝难过,如果俞蜃真的有问题,釉宝该怎么办。
  “釉宝,你和哥哥在南渚的监护人是谁?”
  “隔壁的赵阿姨。”
  向葵见谢瓷静静看过来,莫名生出一股愧疚来,单纯的女孩并不知道,她正在想办法企图把他们分开。
  “釉宝,我有话想和你说。”
  ...
  十二月初,二中临近期中考。
  每到这时,俞蜃周围总是围满了人,还有人偷偷摸摸地问他借笔记,然后得知令人崩溃的答案——他并不记笔记。
  向今让开位置,坐在谭立风前面,打了个哈欠:“等到下午下课我就解放了。诶,谭立风,我知道你和俞蜃早认识,他在洛京是怎么样的?”
  谭立风面不改色,说:“和现在差不多。”
  这段时间,向今总明里暗里地打听俞蜃的事。他已经从起初的磕磕巴巴到如今的心如止水,完美跨过自己内心的关卡。
  向今狐疑道:“没什么变化?”
  谭立风:“嗯,他多数时间都是这个状态,情绪不浓烈,温和好说话。哦,不喜欢女孩儿这点也一样。”
  向今呆了一下:“...不、不喜欢女孩?那他喜欢我这样的?”
  谭立风:“......”
  倒也不是。
  “怎么说,他就是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谭立风组织语言,琢磨着说,“其实他不太懂和别人相处。”他自认为说的是实话,不算骗人。
  向今若有所思:“除了和妹妹相关的事,他都不太会拒绝,平时人家找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回到座位后,向今用余光瞄着俞蜃,他正在写卷子,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异常,扯了半天,没打听出点有用的东西,反而觉得自己疑神疑鬼。
  能有什么古怪呢?
  他想不明白。
  俞蜃写完最后一题,将笔放入笔盒,拿着卷子起身离开教室,一看去就是办公室找老师了。
  向今眼看他的背影消失,视线落在没合上的笔盒上。
  就看一眼,向今心想。
  俞蜃的书包总是空荡荡的,他也不能直接上手翻,想来笔盒里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课桌内外干净而整洁,一眼就能看清里面装了什么,才生出这样的想法,向今忽然在角落里瞥见一枚钥匙,几乎和底色融为一体。
  他睁大眼,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单独放的钥匙?
  俞蜃也不骑车,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
  当晚,俞蜃回到水屋,天色已渐暗。
  王茉莉拎着包准备离开,叮嘱他:“现在天暗得快,尽量从前门回来,釉宝总惦记着去廊下等你。”
  俞蜃温声应好,问:“今天上课怎么样?”
  王茉莉:“和以前一样,就是向老师来得特别早,你一走她就来了,还和釉宝一块儿吃早饭了。姨走了,你和釉宝先去吃饭,晚点儿该凉了。”
  俞蜃微眯了眯眼,向葵早来是不想被摄像头拍到。
  他随手丢了书包往厨房走。
  谢瓷晃着小腿等在座位上,一见他来就叽叽喳喳地告状:“哥哥,今天向老师和我说你坏话了。”
  俞蜃:“什么坏话?”
  谢瓷晃得更起劲,下巴一昂:“我不告诉你,你又让茉莉烧鱼吃,怎么能三天两头吃鱼呢,要营养均衡!”
  俞蜃坐下:“你缺什么营养?”
  谢瓷哼哼:“我想吃炸串!”
  俞蜃不和闹脾气的小姑娘计较,也不问向葵说了什么,如常般给她夹菜、剔鱼刺,直到她埋头将饭菜吃完了才道:“晚上带你去吃。”
  谢瓷眨眨眼:“十点之后!”
  俞蜃:“太晚了,九点。”
  谢瓷这下高兴了,脑袋往他身边一趴:“她说让我要小心,注意安全,说别那么相信你,就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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