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偶天成——木嬴
时间:2021-05-22 10:34:07

  “应该是解了,”姜绾道。
  “先包扎伤口,是不是,一会儿吹曲子验证。”
  伤口划的有些深,再加上失血过度,姜绾都有些站不住。
  金儿帮着包扎的伤口,心疼的直掉眼泪。
  姜绾包扎完伤口,见齐墨远还强撑着,她问道,“感觉如何?”
  齐墨远道,“你吹曲子试试。”
  金儿取了萧来。
  姜绾对着琴谱吹奏。
  一首曲子吹完,齐墨远也没有呼吸不畅。
  其实,根本不需要吹曲子,铜盆里就能看到那只蛊虫,只是他们不放心而已。
  姜绾给铁风使眼色。
  铁风手一抬,就把齐墨远点晕,扶到床上躺下。
  姜绾歇了半个时辰,等缓和些了,她就起了身,“扶我去刑部大牢!”
  金儿劝她,只是刚一开口,就被姜绾用眼神扼住了。
  刑部大牢内。
  锦绣坊老板娘站在窗户前,透过窗户看窗外的蓝天。
  刑部尚书的脚步声在她的牢房前停下,锦绣坊老板娘的声音传来,带着笑声,“不必给我报丧,我知道顺阳王已经死了。”
  刑部尚书脸色大变。
  姜绾脸色不好,又怒气冲冲,刑部尚书知道出事了,但没有多问,难道顺阳王真的……
  姜绾走过去,冷笑一声,“让你失望了!”
  熟悉的声音。
  锦绣坊老板娘回头,就看到姜绾冰冷的脸,还有冷冰冰的话,“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若非你激怒蛊虫,我还真找不到解蛊之法!”
  “怎么会?!”锦绣坊老板娘不信。
  姜绾冷冷道,“你怕是不知道我请了李太医去南疆,带回来两大箱子南疆医书,蛊毒一发作,逼的我不得不铤而走险。”
  “好在老天爷保佑,蛊毒解了,你说我岂能不来向你道一声谢?!”
  说完,姜绾退后一步,“把她给我拖出来打!”
  七天前,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姜绾还想着要是锦绣坊老板娘能从此悔过,不再作恶,她或许可以救她一命,再给过世的前朝太子太子妃迁坟,迁去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锦绣坊老板娘和锦绣坊众绣娘可以替前朝太子守墓。
  可惜了。
  锦绣坊老板娘贼心不死,竟然要齐墨远的命!
  姜绾算是看出来了,锦绣坊老板娘也就口头上认她这个少主子,心底其实并没有半分,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坑她。
  既然如此,她何须心软?!
  刑部尚书一摆手,狱卒就打开牢房,把锦绣坊老板娘拖了出来,捆上刑架上,用上了刑部最残忍的酷刑。
  一根铁鞭子,鞭子上是一根根小针,半个小指甲长,但打在身上,那是锥心的疼。
  十几鞭子下去,锦绣坊老板娘就鲜血遍身了。
  姜绾从不愿意看这样的血腥场面,但这一回,她就站在那里,看的真真切切。
  “每半个时辰给她一鞭子,打完了给她上药!”
  丢下这一句,姜绾转身离开。
  从刑部大牢离开后,姜绾就回了顺阳王府,彼时齐墨远已经醒了,道,“你才失了那么多血,你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姜绾道。
  “她差点害死你,我要她生不如死!”
  齐墨远伸手,将姜绾拉坐到他身边,他紧紧的抱着姜绾。
  蛊毒发作的时候,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齐墨远害怕,姜绾更害怕。
  虽然经常斗嘴,但她已经打定主意和这倒霉蛋过一辈子了,她从未想过没有齐墨远的日子会怎么过,从来到这里,她就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了。
  两人抱了很久。
  直到——
  某男出声打破静谧。
  “咱们是不是可以圆房了?”他声音暗哑。
  姜绾没好气的抬手掐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某男呲疼,“我就是问问。”
  就算他能扛的住,她也不行啊。
  但不行归不行,想想也还是可以的。
  姜绾道,“手上伤好之前,想都别想。”
  话音一落,某男的声音就传开了,“王府闭门谢客三日!”
  这三天,他们好好养伤。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这一天,天麻麻亮,姜绾睡的正香,就感觉脖子痒麻麻的,她挠了几下,还是痒。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齐墨远那张妖孽般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沙哑声传来,“已经三天了。”
  声音入耳。
  嘴就被堵住了。
  姜绾没见过这么猴急的,但想到他们成亲这么久,这不叫猴急,猴早给憋死了。
  她胳膊搂上他的脖子,用心回应他。
  齐墨远亲到耳根脖子,姜绾一边躲一边喘息道,“还,还是晚上吧,一会儿金儿该来了。”
  齐墨远道,“她不会来的,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姜绾看着他。
  齐墨远不会告诉她,昨晚上他下了命令,让院子里上下不到中午不许出房门一步。
  他和姜绾几次亲热,都被中途打断,他都断出心理影响来了。
  窗外。
  晨光微熹。
  屋内,春色无边。
  就是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煎熬的很,不知道爷哪根筋搭错了,要她们午时才许出门,这饭少吃一顿饿不死,可人有三急啊,是会被憋死的!
  屋内,姜绾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
  某男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姜绾心底大呼不公平,凭什么她焉了吧唧的,他还精神抖擞?!
  “你不饿吗?”姜绾觉得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齐墨远看着她,“才吃了个半饱。”
  说着,手就不老实了起来,姜绾连忙抓住他的手,道,“我饿了,快要饿死了。”
  齐墨远嘴角抽抽,“你要吃什么?”
  “随便,只要是吃的就行,”姜绾已经饿到不挑食了。
  齐墨远起床,想到他下的命令,这会儿虽然到午时了,但应该还没有烧饭。
  齐墨远去窗户处叫铁风去街上买几个菜端回来。
  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他。
  铁风和铁鹰两虽然是暗卫,但也是男人,屋子里那动静能听吗?
  早去湖边吹风去了。
  姜绾饿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吃到东西进肚,狼吞虎咽,形象全无。
  齐墨远坐在一旁,怎么看都看不够。
  顺阳王在闭门谢客三日后,又闭门谢客了三日。
  这三天,姜绾脚就没怎么挨过地。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没怎么出过房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禁足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绾都怕齐墨远了,趁着齐墨远出门,她赶紧从床上下来,强忍着不适穿好衣服出了门,就坐在凉亭里,哪都没去,谁请都不离开凉亭一步。
  齐墨远看的一脸黑线,没有这么防着他的吧?
  他熬了一年,才收了点利息啊,就怕成这样了?
  齐墨远过来,姜绾两眼瞪他,这里是凉亭,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信你敢胡来!
  齐墨远一坐过来,姜绾就两腿发软,道,“你蛊毒也解了,你要去誉州吗?”
  齐墨远,“……。”
  “你居然主动送我上战场,”齐墨远睁圆眼睛道。
  姜绾呲牙。
  她看的出来,齐墨远想去战场,只是之前是去不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就是去哪儿都不会毒发了,至于皇上,姜绾觉得皇上连玄铁卫都给齐墨远了,齐墨远想去战场,皇上不会出于防备不让他去,只会担心他的安危拘着不让。
  齐墨远道,“我多陪你几日再说吧。”
  姜绾呲牙。
  到底谁陪谁啊?!
  只是几日一过,誉州的情况就不同了。
  接连打了几个胜仗的消息传回来,齐墨远再向皇上请命去誉州,皇上不同意。
  因为没必要。
  靖安王和姜老王爷,还有老国公这三个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联手收拾一个护国公,已经是高看他护国公了。
  护国公拿乡绅的命逼迫王爷他们,逼的城内怨声载道,守城官喝了些酒,一气之下让人把城门打开了。
  王爷带人长驱直入,打的护国公落荒而逃。
  皇上不让齐墨远去誉州,齐墨远也没有偷偷溜去。
  半个月,就传来了护国公被活捉的消息。
  再半个月,押着护国公的囚车就回京了。
  从护国公举兵造反到被活捉,前后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快到姜绾都不敢想象。
  战斗力有点渣啊。
  姜绾没说出来,但齐墨远看出来了,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姜绾,“……???”
  “难道还有内情?”姜绾问道。
  齐墨远看着姜绾,捏了下姜绾的鼻子,宠溺道,“护国公谋逆一事,你功不可没。”
  云阳侯夫人杀了成王,护国公从那一天起就在筹谋了。
  只是当年的事做的隐秘,太后被蒙在鼓里,而谋反一事不是儿戏,必须计划周密,因为一旦起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而皇上对护国公多有防备,朝堂上靖安王、姜老王爷还有护国公三分秋色,护国公手里没那么多的兵权,觊觎靖安王手里的,又抢不到。
  护国公不敢仓促行事,偏这时候姜绾又捅出北云侯夫人是杀成王的凶手,逼的护国公逃命。
  护国公要想成事,只靠大夏朝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从护国公的书房里搜出了他和南邺朝的往来书信,里应外合,成事的希望就大多了。
  但可惜,南邺流年不利,上半年洪涝,下半年干旱,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忙着赈灾,民心都不稳了,哪还顾得上护国公?
  南邺还怕大夏朝趁他病要他命呢。
  护国公盘踞誉州,把乡绅吊在城门上,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和南邺取得联系,然而送出去的信不仅被劫了,还被伪造了一份,送到南邺手里的信是护国公气急败坏骂南邺袖手旁观没安好心,让南邺赶紧出手。
  有求于人还敢骂人?
  南邺气的把信一烧,就坐山观虎斗了。
  护国公被关进刑部死牢,就关在锦绣坊老板娘的隔壁。
  锦绣坊老板娘还没有死,因为姜绾给的药止血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想死都死不了。
  锦绣坊老板娘和护国公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一路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臭鸡蛋烂菜叶,他们刑场那天,姜绾和齐墨远都去观刑了。
  血溅三尺。
  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睁着。
  那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的姜绾作呕。
  姜绾以为是被恶心的,可回了顺阳王府,还是作呕,大晚上的,呕的金儿都侧目,“姑娘,你不会是怀身孕了吧?”
  姜绾,“……???”
  不会吧?
  她忙给自己把脉。
  把着脉,姜绾看着齐墨远。
  齐墨远看着她,“真怀了?”
  姜绾扭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那么想我怀身孕?”
  齐墨远尴尬的咳了一声,“为夫没有。”
  没有才怪了。
  那眉头都拧的松不开了。
  姜绾哪知道齐墨远为何态度转变啊,他之前盼着她能怀身孕,是被刺激的,结果知道怀了身孕,他们得分房睡,他就没那么期盼了。
  他觉得过个三五年再生也不迟。
  谁想到肚子里臭小子来的这么快啊。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爹的勤奋耕耘之故。
  半个月后。
  王妃诞下一女,封清凰郡主。
  四个月后。
  姜绾小腹微拢,守在河间王府盛惜月的房门前。
  屋内,稳婆在帮盛惜月接生。
  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听得姜绾毛骨悚然。
  她知道生孩子疼,但要不要疼成这样啊?
  姜绾被姜大太太摁到屋子里坐下,叫姜绾来是以防万一,可不是叫她站在屋外受累的,这要累出好歹来,河间王府怎么和顺阳王和太皇太后交代?
  盛惜月从早上疼到傍晚,才小厮点灯的时候生了。
  一个六斤九两的大胖小子。
  天色已晚,齐墨远接姜绾回顺阳王府,结果刚走到二门处,青璃郡主也发作了。
  两人虽然隔了半个月,但生产提前半个月推迟半个月都是正常的。
  姜绾赶紧折返,去了青璃郡主的院子。
  生孩子没那么快,姜绾被姜大太太勒令在小榻上睡觉,只是那惨叫声,她也得睡得着啊。
  盛惜月疼了一个白天才把孩子生下来,青璃郡主生产花的时间更久,从夜里疼到第二天傍晚,生的也是个儿子。
  河间王府,“……。”
  真的。
  河间王府上下心都碎了。
  连着生了两个,都是儿子,河间王府要个姑娘怎么就那么难呢。
  姜三少爷看到姜老王妃拄着拐杖过来,直接吓跑了,怕挨打。
  跑的太快,气的姜老王妃没打算揍他也想揍他一顿了。
  又一个月后,长欢郡主生下一七斤二两的儿子。
  然后长恩侯夫人,生的也是个儿子。
  她们生产的时候,姜绾都在场,她都服气了。
  虽然对长恩侯府和靖安王府来说,先生儿子好,因为要继承爵位。
  可一连四个人生的都是儿子,这概率也太小了点儿。
  金儿看着姜绾隆起的小腹,道,“姑娘怀的肯定也是个小世子了。”
  “我更想要个女儿,”姜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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