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姝颜(重生)——柚研
时间:2021-05-23 09:43:23

  疾锋愧疚的紧,连个人都看不住,也没脸去休息,只悻悻的往外走。向祈则去寻颜姝,她刚洗漱完这会还在犯困,向祈摸出林中的那枚暗箭和颜姝脖颈上的吊坠比对了一番,一模一样。
  自己这是得罪谁了,这么些年仇恨未消一心要置他于死地。颜姝要去碰那暗箭,向祈制止道:“别动,有毒。”
  她怯怯的缩回了手,指着自己脖颈上的吊坠道:“这两个东西好像哦。”
  不是像,是完全一样。颜姝脖颈上那枚吊坠便是当年从向祈心口取出的那枚暗箭打磨成的,昨晚的那些人和当年那群人怕是同一批来路。
  “这东西哪来的?”
  “昨夜遭人行刺,那刺客身上带的。”向祈道:“你脖颈上那枚吊坠是当年从我心口上取下来的,同一批人。”
  颜姝仔细想了想,她现在最怀疑的自然是向煦,可是重生的事太过惊骇,她也不知该如何拿来说,只是从侧面旁敲侧击道:“若非王驰乱政,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他的,没有人会愿意屈居人下。”
  这点和向祈想的一样,能这么了解猎场动向并且在事发后有足够的能力灭口的人,当然不会是外人,若要在其中选一个嫌疑最大的,首选便是向煦,颜姝说的没错,没有人会愿意屈居人下的,再者,这人也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老实。
  可是还有一点向祈不太明白。
  “假如你是向煦,在孤被困林中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向祈问。
  颜姝仔细想了想:“若我是他,挟持帝后是最好的选择,一来,有帝后在手不怕你不听话;二来,也方便他借陛下的嘴稳住京中局面。我甚至可以在林中放一把火,来个意外失火太子暴毙,陛下膝下仅有你一子,若你没了,只要能煽动朝中的那些老臣,他甚至不需要大动干戈便能名正言顺的继位。”
  “真够狠的,不过跟我想一块去了,”向祈在她鼻梁上刮了一把:“不过咱们被困林中一夜有余,他却并没有什么动作,这我就看不懂了。”
  “或许是他人手不够没有足够的把握稳定局面,又或许是他怕你,只要你还活着,他便不敢太过放肆?”前世的向煦究竟有多怕向祈,颜姝毕竟是见识过的。
  这次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可是这人,以后怕是不得不防着了。
  颜姝问:“金吾卫中混进了旁人的眼线,可要彻底清查一番?”
  查是自然要查的,只是不能明着来,否则查不到想要的结果不说,恐怕还会平白寒了那些旧部的心。
  向祈叹了口气躺回榻上,想要料理了他可惜抓不住他的小辫子,再者有丹阳侯在,想要动他怕是免不了一番大动作,在此之前西境和北境的事要提前处理好,否则内忧外患太过被动了。
  “我要去北境走一趟,”向祈将在自己太阳穴揉捏的葱白的指尖握在掌心:“有些事要提前安排。”
  颜姝将他的话斟酌了一番,他虽未明言,可这是要对向煦动手的意思了。此次猎场遇袭,虽然对外只说的迷路,但是这哑巴亏不能白吃,向煦虽然这次及时收了手,可是暗箭难防,有再一再二,决计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
  丹阳侯的驻军在西北,若要对向煦动手,那西境和北境的事确实要早做安排。她问:“春猎要多久?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必须你亲自去吗?”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想让我先回答哪个?”向祈调笑道:“我是打算亲自过去的,舍不得我了?”
  “谁舍不得你了,”颜姝实话实说:“我听说向煦刚刚借口不适提前回京了,你不在,万一他弄些什么大动作出来……”
  他道:“他舅舅远在西北呢,他在京中可没那么大本领,再者说,林中那事若真是他做的,这会儿心虚收敛还来不及,怎么敢在这时候作死,所以,我现在出京安排,时机正好。”
  “那你打算去多久?”颜姝担忧道。
  这个向祈也说不准,是以略过这个问题不答,只道:“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出京是为军事,颜姝一个妇人跟着作甚,是以她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向祈却是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真的不去?你知道吗?北边的女子又野又飒,为人也不扭捏,特别够味。”
  “是吗?其实咱们京中的男子也不差的,”颜姝也不生气,脸上挂着笑道:“梨园新来了个武生,长得剑眉星目的,那扮相简直绝了,左右我闲着无聊,不妨请他入府来唱戏?”
  “你敢,”他瞧着那雪白的颈子,找了处脆弱的所在咬了下去,余声被人堵在喉间,可怜极了。
  ……
  狩猎的时日是一个月,依着原定的安排,等到春猎之后众人直接到清凉殿避暑。不过向祈显然是没这个好福气了,他带着旧部默不作声的朝北境走了一趟。
 
 
第53章 北境   要安排人暖床吗太子
  满月楼, 在喧闹的花楼中这处倒是难得的安静和雅致。向煦轻轻描摹那通透的玉盏,敛下眸中的失意与颓废:“是我没用,让阿姐担忧了。”
  “你没事便好, 说这些做什么, ”玉玲珑道:“只是这么一来,向祈必然是要起疑的, 以后再想要动手,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起疑是定然起疑了,不过好在向煦及时处理了相关人手,他就算怀疑到他头上, 现下也做不了什么,这段时日只能小心行事,日后再找机会便可。
  向煦无意在玉玲珑面前说这些,自觉转移了话题:“阿姐, 谢临他很想你, 你要见见吗?”
  “你告诉他了?”玉玲珑反问。
  “阿姐不让,我自然不会说。”
  “那便不见, ”玉玲珑答的直接果断:“他谢临的姐姐是襄国公府的嫡女谢妤,不是这满月楼的陪笑歌妓。”
  “可是……”
  “没有可是, ”玉玲珑睫羽微颤:“谢妤早在王驰乱政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生不入谢家门,死不进谢家坟, 你能懂我吗?”
  昔日公门贵女, 今朝卖笑歌妓。一人蒙羞就够了,何故要丢了整个谢家的脸面。
  她父亲是镛帝七年的状元郎,拜太子师,当年宁一头撞死也不向王驰那逆贼谄媚卖好;她母亲是汾阳侯的独女, 逆贼当道,山河飘零,毅然选择一条白绫来保全最后的风骨;她玉玲珑苟活至今,不是来给家族蒙羞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向煦和她是极为相似的,一样的因为逆贼当政家破人亡,两人苟活至今皆是为了一样的目标,可谢妤还有个弟弟,自己除了谢妤什么都没了。
  他对谢妤的感情本就是不一样的,当年若是没有谢妤的投食之恩,他压根捱不过那段难熬的岁月。他起初只把人当作姐姐,只要有她在,他心里就踏实,可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相互倚仗,有些情感终归是不一样的。
  “求你件事,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要把谢临牵扯进来,”玉玲珑道:“他娶了景和帝的女儿,日后不管咱们事成与否,他总归是有条活路的。”
  她听说谢临和承国公主夫妻恩爱,还有了孩子,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艳羡的,既然是弟弟喜欢的,她不想毁了这一切,也不想看着弟弟从中为难。
  向煦明显愣了那么一瞬,眉目间似是无措,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我听阿姐的就是。”
  北境那边,苏仲疾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便听家将说府中来了贵客,他一身血袍未换快马前往驿站,向祈正亲自拿了那草料喂马,他一时高兴,行礼都忘了,直接将人扑了个满怀,向祈嫌弃的将人往外推:“你他娘的我这身衣服刚换的。”
  “兄弟重要还是衣裳重要?”苏仲疾不忿道:“兄弟为了你的江山流血流汗,你他娘的还敢嫌弃我?”
  向祈轻笑一声:“离林人还不老实吗?”
  苏仲疾照实回答:“过一段时间就要总归是要来给我找点事干的,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风浪。等你钱粮到位,兄弟我把那离林人的老巢给你端了,把他们大汗的娇妻美妾给你整几车送宫里去。”
  “去你奶奶的,”向祈抬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把,反被那重甲楔的手疼:“娇妻美妾你自己留着吧,有种把他们大汗的脑袋给我送过来。”
  “行啊,兄弟我早看那龟儿子不顺眼了,”苏仲疾揽过他肩膀:“去我府上,上好的秋月白,专门给太子您留着呢,咱们边吃边说。你也是,都到了兄弟我的地界了,我镇北王府的大门你是不认路还是怎么着?等着兄弟来请你呢?”
  “就等着你来请我,牌面懂不懂?”向祈插科打诨胡乱带过,他来的时候才知道苏仲疾在前境没下来,府中全是内眷,从前大家都是光棍一个,没什么可避讳的,可是现在却不能不避嫌了。
  两人一道回了府,苏仲疾招呼人道:“兄弟我得先把这一身血衣换下来,太子殿下您请自便。”
  说罢又嘱咐人道:“来贵客了,让王妃准备一桌好菜,把本王珍藏的秋月白全起出来。”
  “是郎君回来了吗?”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从外室迈进来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并四个使唤丫头和两个老婆子。苏仲疾抬手去牵她:“窈窈,快来见过太子殿下。”
  那妇人将向祈上下打量一番,屈膝盈盈一礼:“妾身见过殿下。”
  “嫂夫人客气,”向祈瞧她头戴抹额,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那么厚的衣衫,再想起前些时日镇北王刚得了世子,算着时日应当还不足百日,也不让她多礼,只道:“苏兄有福了。”
  “殿下正值燕尔新婚,岂非更有服气?”苏仲疾吩咐道:“去把世子抱来给殿下瞧瞧。”
  小家伙被奶娘抱来的时候睡的正香,瞧着奶猫似的软乎乎的,向祈只在他脸上捏了两下,取出随身佩的羊脂玉来,算作添礼。苏仲疾则嘱咐那位唤作窈窈的妇人去摆饭,顺便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客房来。
  不多时,两人便在矮榻前落了座,酒过三巡,终于说起了正事,向祈感叹道:“孤这次来想请你帮我个忙。”
  “客气,”苏仲疾重新帮他斟满了酒:“有什么事殿下吩咐也就是了。”
  向祈将猎场的事大致讲了一遍,隐过一些细节不提,苏仲疾琢磨着他的意思:“你是打算对向煦动手了?”
  “我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却偏要来找我的麻烦,这个人不能留。”向祈诚恳道:“只是孤要动他,丹阳侯必然不会罢休,到时候北境动荡,还望苏兄能出手稳住局面。”
  “这个好说,北境有我你放心,”苏仲疾道:“我听说索塔人最近也不安分的紧,焉知不会趁机作乱,西境那边你怎么安排?”
  “那边好歹是我的嫡系,这点场面还是镇得住的。”
  苏仲疾瞧他心中自有丘壑,也不再多言,只举杯敬酒:“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吩咐一声,我尽力给你办的妥妥的。”
  “多谢。”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酒瓶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地,眼见时候也不早了,苏仲疾打着酒嗝招呼人去休息,坏心眼道:“兄弟要安排人帮你暖床吗?”
  “滚蛋,”向祈一把将人推开。
  苏仲疾便指着人笑:“刚得了几个猫眼,新鲜着呢,你真不要?”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向祈踉跄着往外走:“家里那位心眼小,你就别给我裹乱了。”
  苏仲疾笑他没出息,这么快便被人给拿捏住了,乐着让人送他去休息,自己沐浴漱口后也回了寝殿。
  王妃还未安置,见他回来忙起身帮他宽衣,苏仲疾知她操劳了一天,让她先去休息,王妃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那位太子突然到访是出了什么事吗?郎君莫要诳我。”
  “妇道人家操心这些做什么,”苏仲疾将人拦腰抱起安置在里侧,抱着她道:“快睡。”
  “妾身听说太子性情阴戾,连自己亲叔叔都未放过,”王妃翻了个身面朝苏仲疾:“郎君虽得封王爵,可是身份到底敏感,倘若日后功高震主,焉知君心不疑?”
  “别胡思乱想,”苏仲疾拍着她的薄背安抚她:“太子只是来北境办事顺道来找我叙旧而已。”
  “郎君没有骗我?”
  苏仲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本王何曾骗过窈窈。”
  王妃似是信了他所言,苏仲疾抱着怀中人思绪翻涌。她说的他又岂会想不到,只是为臣者当行忠君之事,不管谁做皇帝,自己都是那个臣,相较于其他人,自己和向祈近十年的交情,自然更倾向于后者。至于功高震主,君心生疑,苏仲疾只能做好分内之事,他相信向祈的为人,也相信他即使坐上那个位置,君臣之心如旧。
  他苏仲疾忠国、忠君、忠民,愿做这北境的盾,替他稳住这万里河山。
 
 
第54章 放榜   马上风,他可真够能耐的。
  向祈在镇北王府只待了一宿, 次日便启程前往西境安排驻防事宜。苏仲疾是因为太子亲自到访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送走了太子不免还要亲自去应付紧张的战事。有些事情不必言语,他舍得放权, 他便愿为他做这北境最坚不可摧的盾。
  向祈近日在西北两境来回奔波, 京中那边也不消停。春闱放榜那日,陈致平自以为十拿九稳, 可是随侍的小厮来回看了三次皆榜上无名,最终他气不过自己上去看,没见到自己的名字不说,陈致远二十三甲进士赫然在列。
  这人考不上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回府之后先是带人冲着陈致远发泄一通,怪他一个庶子借了自己的运道,宁国公不在府上,林氏又惯是个偏心眼的, 自己儿子心里不痛快, 那索性就由着他发泄,这人动了半天手, 忽而从陈致远的怀里掉出一张画像来。
  他匍匐着要上前去捡,却被人踩住了手用力碾压, 他吃痛的工夫,陈致平已然展开了画像,嘲弄道:“看不出来啊, 你色心倒是不小, 连自己嫂……不对,她颜姝就是老子不要的破鞋,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搭上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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