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傲娇偏执欲——狂白衣
时间:2021-05-23 09:48:37

  像是不敢再看一眼。
  白诺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她才像是失了力量一样,靠在了树杆上,垂着头,伸手敲打自己的脑袋。
  他活着就好,为什么自己还在纠结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真是……
  一边讨厌自己的矫情,但是又想到自己这一年像个傻子一样,又觉得心里忿忿不平。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楼,楼前的有几个男孩子正清理着战场,见到白诺诺出现,几人顿时面面相觑,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收拾了一下心情,白诺诺朝其中一个见过几次面的男孩子问道“俞夏怎么样了?”
  “还好,送去医院了”
  “谢谢!今晚麻烦你们了”白诺诺弯腰道歉。
  “……没事,只是有些事情,你还是当面给俞夏说清楚吧!这事弄得……”
  “好的。”白诺诺点了点头,然后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等回到寝室,宿舍五个女生正坐在桌子边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刘依依率先推开椅子冲到她面前,“小白,你行啊,啊啊啊啊,你和我的男神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天啦天啦,他刚才冲过去的样子,男友力简直max,老夫的少女心……”
  “就是就是……你竟然会和Z大的男神有一腿,太劲爆了太劲爆了。”
  白诺诺想到他和苏惊梦这孽缘,扶了扶额,有些疲惫地说道“他……我以后再跟你们说,今天太累了。”
  五人互看了一眼,刘依依抢先说道“行,今晚饶过你,但是下次要让男神请我们吃大餐!”
  “对!我要吃海鲜大餐!”
  “对,顶层的旋转餐厅……”
  “……我先去洗澡了!”白诺诺抓起一旁的洗漱用品就冲进了洗手间。
  那一夜,白诺诺做了一整夜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全是苏惊梦,甚至她还梦见了在别墅里的缠绵悱恻。
  第二天起床,白诺诺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又去给自己洗了个澡。
  ……
  接下来的日子,苏惊梦又杳无音讯,像是那一夜的出现不过是她做的最美的一个梦。
  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文静的发来的微信。
  “小白!你看到新闻没有?”
  “什么新闻?”
  “我把链接发给你,没想到……周曼露竟然是个神经病,怪不得以前那么针对你……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接着文静发了一个标着“惊!富翁千金竟然是反社会人格……”的链接。
  白诺诺点了进去,一点点地浏览完,看到京北二医院时,她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上面。
  第二天白诺诺起了个大早,坐车直接到达了京北二医院。
  当护士把她带到病房前时,透过门板上的透明窗户,她看到了穿着一身长裙的周曼露安静地坐在病床上。
  护士交代完注意事项,便打开了门。
  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周曼露抬起头看着白诺诺,眼神里没有一丝意外,她甚至还很有礼貌地说道“坐!”
  白诺诺依言坐在了椅子上,与周曼露面对面。
  周曼露歪头看了她半晌,然后柔柔地笑道“白诺诺,你满意了吗?”
  “……”白诺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冲动地来到这个地方,但是绝对不是属于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炫耀,况且她并不是所谓的胜利者。
  白诺诺的平静像是激怒了周曼露,她笑得越渐张扬,兴致高昂地说道“当初你要是从大会上逃了多好呢?白诺诺?你和你爸爸都一起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做了什么?”白诺诺不可置信地问道。
  “噢,可惜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安排人送你们父女一程,你看我多好心,让你路上有个伴,不是吗?  ”她的声音甜甜的,带笑的脸看起来柔弱而无害。
  所以上一世,她和爸爸的车祸都不是意外?都是眼前的人一手造就?白诺诺捏着拳,克制地平静地问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会从大会上逃跑?”
  “自卑懦弱的你除了逃跑能做什么?”
  “可惜,并没有如你所愿,不是吗?”白诺诺抱着臂,冷冷地说道。
  周曼露轻松地笑了笑,放松了肩膀倒在了床上,慢悠悠地说道“是呀,真是太大意了呢!”
  “所以,后面你做的那些事情,只为了赶我走?”
  “对呀,只可惜我对你还是太好了呢?下手太轻才留下了祸患。”
  “……下手太轻?呵,所以后面怂恿白勇放火,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周曼露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副不解地问道“别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些蝼蚁活着不过是在泥土里挣扎而已,我送他们一程,不好吗?”
  “你真的是疯子!”
  周曼露甚是优雅地说道“谢谢!”
  “……”见她这样,白诺诺才深刻的认识到什么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在来的路上她百度的信息瞬间浮现在脑海:反社会人格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理性、高EQ、善良、随和、低调、谦和、无害,然而实际上他们缺乏同理心、悔恨和羞耻的心理特质。是一种犯罪型人格障碍,别名无情型人格障碍。
  最著名的就是连环杀人犯杰夫瑞·达莫……杀掉喜欢的人,并留下自己喜欢的部位冻在冰箱里慢慢吃掉,作为永恒的战利品……
  半晌后,白诺诺问道“周曼露,你真的喜欢苏惊梦吗?”
  一提到苏惊梦,周曼露的脸瞬间变得兴奋,她舔着嘴唇说道“喜欢啊,真是想让他成为我的……一部分呢!”
  “……”
  “可惜,差一点……”周曼露说完,脸上的不正常的兴奋褪去,嘟哝着唇低低地抱怨道。
  白诺诺提着一口气问道“什么差一点?”
  “哈?你想知道吗?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一年他在干嘛?”
  “谢谢!不需要!”白诺诺果断的拒绝。这么多天她也想通了,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即便是在不在自己身边,即便是还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什么是比他的命更重要的吗?所以关于这一年的事情如果他要说,她会听!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她不会再问。
  她坚决的态度,让周曼露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然而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柔柔地笑了起来,语气有些遗憾地说道“其实脑死亡挺好的,至少他的身体是活着的,不是吗?那么完美的身体就应该好好保留着……”
  “……什么脑死亡?你在说什么?”白诺诺心口一紧,她掐着自己的手心问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这些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梦哥哥,跟我一样呢,不久他就会来这寂寞的精神病院陪我呢!”周曼露扔下这句话,就好整以暇地再次躺在了床上,甚至还轻微抖着双腿,哼着白诺诺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白诺诺走到门口,拧开了门锁,拉开门,有微风佛过发梢,她回头很平静的说道“周曼露,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那绝对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苏惊梦也永远不会跟你一样,他,有我!”
  说完,她看也没看周曼露的表情,‘嘭’地一声合上了门。
  走过护士台,白诺诺不经意间抬眸,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她脚步一顿,朝那个方向走去。
  笔直地站在门口。
  十多分钟之后,拿着文件的徐叔走了出来。
  当看到白诺诺时,徐叔脸上闪过诧异,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文件放在了身后“白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徐叔!”
  徐叔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白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白诺诺垂眸看向徐叔手中的资料夹,垂眸说道“徐叔,苏惊梦的病好些了吗?”
  “少爷的病,咳……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徐叔!可不可以帮帮我?”
  “白小姐,你请说。不过白小姐,少爷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去学校的路上。”
  想到周曼露的话,白诺诺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酸涩。没见到周曼露之前,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欺骗,不要在意这一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他活着就好,可是现在她再次痛恨自己的逃避。
  她试着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徐叔,如果我离开他,会不会让他的病好得更快?”
  一听这话,徐叔脸色一变,他几乎是不用思考地摇头劝道“白小姐,请你务必不要这样做!”
  “那么,徐叔,告诉我这一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原谅她用这样卑劣的手法,她现在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周曼露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徐叔看着一脸坚定的白诺诺,斟酌思绪良久,他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少爷一直想要隐瞒他的病情,不想要白小姐知道,可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说开来,谁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白小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谢谢徐叔!”
  徐叔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只要白小姐不要离开少爷。少爷他真的……”剩下的话,徐叔没有再说出来。毕竟有些话旁观者说太多了,会变成另外一种意义。
  徐叔把白诺诺带到了苏宅。
  当面如恢宏的大门走进假山流水花桥水榭时,白诺诺才觉得婆婆说的没错,这庞大的古式的宅院,真的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就连不时从身边走过的佣人,悄无声息的训练有序,完全不会为白诺诺的道来而多看一眼。
  这座古宅沉默而古朴,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
  等把白诺诺带到一间房门前,徐叔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她,然后说道“白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白诺诺接过文件夹,点了点头。
  推门走进去,屋子黑暗得没有一丝光线,白诺诺关上门,打开了灯。
  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之后,她没有一丝防备地呆愣在场。
  目之所及全是属于她的照片,有笑的她,有在和同桌低头说话的她,有她坐在食堂里吃饭的她,有她在公交站台上等车的她,更有在低头挑菜的她……
  所有的照片都以她为背景,交织成了一副庞大的生活画卷,而主人公唯有她一人。
  她待在原地,就连呼吸都仿若暂停了一样。
  许久之后,她提着如铅的双腿走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边,那上面堆着一摞摞画纸,画中,也全是她!
  ……
  她就这样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肆无忌惮地霸占了这一方天地,放佛唯有她是这个世界的所有。
  扶着桌边坐在了椅子上,环视着这一切,她甚至无法想象,苏惊梦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待在这样的令人窒息的房间里的。
  酸涩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她抬手去揉,手中的文件夹掉在了地上。
  弯腰,捡起。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中度偏执型人格障碍、危险、易怒、暴力……最后一页是采用电击疗法之后的报告。
  一个个陌生的词汇拥入了白诺诺的大脑,她僵硬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把这些词语串联起来。
  心里空荡荡的钝痛了起来。
  她摁着心脏的地方,眼前恍惚能看见苏惊梦坐在这里孤独落寞的样子。
  她的苏惊梦,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电击……是不是很痛!
  ……
  白诺诺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她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仓皇而狼狈地离开了这件让她喘不过气的屋子。
  见她走出来,徐叔提步关上门,默默地跟在了白诺诺的身后。
  走出苏宅坐上车。
  徐叔不时地从后视镜看着白诺诺。
  沉默在车内蔓延。
  好一会儿之后,白诺诺哑着嗓子问道“徐叔,当时他救我出去之后,是不是受了伤?”
  “少爷当时救你出来之后,因为重度窒息而昏迷,送到医院时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所以……当时医院宣布了脑死亡!”直到现在想来,徐叔都忍不住地浑身直冒冷汗。
  白诺诺双手撑在座椅上,眼睛死死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白诺诺苍白的神情,徐叔有些担忧地问道“白小姐,你怎么样?”
  “徐叔,我没事!请你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都以为他死了,接着老爷派飞机把少爷接回了京都,调用了国内外的医师团队,七天之后,少爷醒了过来!少爷那时候本来要去找你,但是老爷把发生那场火灾的资料给了他,为了保护你,少爷和老爷做了一笔交易:在没有解决周家之前,少爷不可以出现在你的面前。为了借用苏家的力量,少爷不得不同意了。等他进入苏氏集团之后,就开始打压周家。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周先生亲手把周小姐送入了精神病院。”
  白诺诺横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缓了好久才轻声问道“……他的病,为什么会严重到使用电击?”
  “少爷去枣花市的时候,病情还只是轻度,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可是后来遇见了你……每次看到你和张子欲先生,他的病就无法控制,只能靠吃药镇定情绪。所以,白小姐,少爷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徐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白诺诺的表情,才继续说道“白小姐,如果可以请您不要再生少爷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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