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鹿随
时间:2021-05-23 09:49:42

  算上重逢那晚,他不知救过她多少次。
  可她现在住在家里,好几天不回家不知道要怎样解释,而且,跟他一起住……他不知道又要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蒋烟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他。
  跟他吃饭,跟他看电影,接受他的花,跟那什么五六七八个要求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蒋烟不会告诉他这些。
  她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余烬忽然“嘶”了一声。
  蒋烟回神,看到他眉头紧紧蹙着,很难受的样子,她有些紧张,“怎么了?”
  余烬抿着唇,“疼。”
  蒋烟赶紧蹲下去检查,看到他的伤,埋怨说:“片子怎么这么慢啊。”
  他看着她心疼的样子,脸上有微不可查的变化,他拉她起来,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夜间急诊是这样的,会先处理一些比较严重的患者。”
  正说着,有护士拿了片子来,招呼两人,“进来吧。”
  蒋烟推余烬过去,值班医生又配合片子重新检查了他的伤,“问题不大,轻微挫伤和外伤,没有伤到骨头,给你开外伤药和口服消炎药,你按时服用。”
  他一边在电脑上开单一边说,“这几天别沾水,别使力,过个三五天伤口愈合,能下地就好了。”
  余烬皱眉,“三五天就能好?”
  医生笑了,“怎么,嫌快。”
  余烬没说话。
  护士帮余烬处理了伤口,没多久雷子来了。
  余烬的车还停在商场那边,蒋烟不会开车,雷子来取钥匙,把车开过来,送两人回家。
  看到余烬,雷子有些忍不住笑,“烬哥,你看场电影牺牲也太大了。”
  余烬被糗,难得不恼,看了眼蒋烟,“太晚了,先送你回去。”
  之前蒋烟说要陪他回家,但已经快十二点,她家里应该很惦记。
  蒋烟点了头,先让余烬上车,随后自己也跟进去。
  后座还有那束火焰玫瑰,热情的颜色让人无法忽视。
  雷子先送蒋烟回家,看到那栋别墅时,他有些惊讶,直到现在才真切意识到蒋烟是真正的富二代,天之骄女,但他从没在蒋烟身上看到过那些富家子弟的坏习气,她不娇气,不摆架子,那年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医院关照雷子的母亲,连医药费也减免了不少。
  雷子想起一件事,“我妈那天还说让你去我们家吃饭呢,说想亲自感谢你。”
  蒋烟忙说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去吧,我妈说好几次了,”他扭头看余烬,“等烬哥伤好了你俩一起去,我给你们露一手,我这两年做菜也还行了。”
  蒋烟开门下车,身后余烬忽然叫住她。
  蒋烟回头,看到他手上的那束火焰玫瑰。
  她的手塞在羽绒衣宽敞的兜里,攥成拳头,“那个你先拿回去吧。”
  余烬皱眉,“烟烟。”
  车里光线很暗,蒋烟看着他被夜色笼罩的脸庞,“明天我想想办法吧,无缘无故几天不回家,我爸和我奶奶都会问的。”
  她这样说,就是同意去照顾他了,余烬神色轻松许多,“嗯,我等你。”
  他补了一句,“到时我让雷子来接你。”
  蒋烟点了下头,余烬说:“你先进去,我再走。”
  蒋烟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大门,两步后又回头,弯腰看驾驶位,“雷子哥,你开车慢点。”
  “哎。”雷子眼睛都快笑没了。
  蒋烟走后,雷子还在笑,余烬用那只没受伤的脚踢了一下靠背,“笑什么。”
  雷子说:“你俩这依依不舍的,酸不酸。”
  余烬看着窗外斑驳的夜色,没有说话。
  过了会,他忽然开口,“明天给我弄个轮椅来。”
  雷子打转向驶进主路,“用得着吗?医生不是说不严重,弄副拐得了。”
  余烬说:“轮椅。”
  雷子心里明镜似得,觉得余烬为了追蒋烟也是豁出去了,现在这幅样子还哪有什么大神气质。
  遇到心尖儿上的人,什么神也得下凡尘。
  他拉着长声,“行——”
  “轮椅就轮椅,谁让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过几天发年终奖别克扣我就成。”
  余烬又恢复成往日那副冷酷样子,“再啰嗦取消年终奖。”
  雷子乖乖闭嘴,“得,我惹不起你。”
  雷子把人送回家,临走时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行不行啊,要不我今晚别走了,明天直接接她去。”
  余烬摆手,“不用,你回家吧。”
  他身体素质极好,医生说三五天,其实对他来说根本不用那么久,他现在扶着墙都能走,只是重心在右侧就好。
  雷子走后,余烬去浴室洗了把脸,回到卧室,换衣服时才觉得确实有些不方便,他直接把换下的裤子折两下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躺在床上。
  窗帘没拉,他也懒得去拉,外面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开着灯,把窗子映的亮堂堂。
  余烬躺了一会,伸手摸到床那侧的手机,点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个人名。
  这个男演员长的确实不错,影视片段里,举手投足都很撩,也很会利用眼神。
  网友还说什么来着?一月男友。
  余烬特地搜了一下什么意思,原来这个月他有一部戏正在热播,小女孩们正在兴头上,嚷嚷着非他不嫁什么的。
  余烬看了几张他的照片,真没觉得他哪里比自己帅。
  他对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信心的。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一个点,这男的才二十三岁,整整比他小了七岁。
  喜欢小的是吧。
  他隐隐生气,摁灭手机丢在一旁,身子滑下去,闭起眼睛睡觉。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蒋烟发来消息,说已经搞定家里,余烬心情很好,让雷子先把车行那个花瓶送过来,再去接蒋烟。
  雷子来送花瓶,顺道把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轮椅也搬上来。
  是那种老式的轮椅,行动需要人推,没有电子屏幕什么的,雷子说:“你就用三五天,买新的没必要,我在别人那借的。”
  余烬点头,“都行。”
  他接过花瓶,让雷子灌了半瓶水进去,雷子走后,他就坐在轮椅上,慢条斯理往瓶子里插花。
  起初从那束花里一支支抽出来插进花瓶,后来觉得不太好看,又把那几支花恢复过去,解开绑带,直接一整束塞进去。
  他左看右看,挺满意,把花瓶摆在茶几上。
  他这房子租了四五年,头一回见着花长什么样。
  从这天开始,蒋烟住进了余烬的家。
  起初蒋烟想在隔壁自己原来的房子住,但余烬不同意,说万一自己半夜想去卫生间怎么办,蒋烟说那你不会少喝点水?
  余烬慢慢呼吸,平复自己,耐着性子说:“这种事我怎么控制得了。”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过来。”
  余烬摇头,“走廊冷,我怕你感冒。”
  蒋烟说不过他,只能住在这边,余烬是伤员,自然不能睡沙发,好在他家沙发很宽敞,蒋烟又瘦,占不了多大地方。
  蒋烟带了很多东西过来,洗漱用品,两件换洗衣服,她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手绘板子。
  余烬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收拾东西。
  家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洗手台上有她的牙刷,茶几上放着她的笔记本,这里变成了她的临时工作室。
  那束花被她放在笔记本旁边,她随时能看到。
  花还很新鲜,老板说好好养,能活一个多星期。
  晚饭后,蒋烟刷了碗,随后坐在沙发上盘起腿,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偶尔拿起手机不知道跟谁语音,余烬听了几句,应该是跟工作有关的事。
  他盯着蒋烟看了一会,第一次觉得,这里像个家了。
  他无意识地开口,“烟烟。”
  蒋烟抬起头。
  余烬顿了一下,“忘记要说什么了。”
  蒋烟重新将视线转移到笔记本上。
  余烬又说:“想起来了,我想喝水。”
  蒋烟没动,操作鼠标翻阅资料,“忍一会吧,待会一起喝。”
  余烬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省得去卫生间。”
  余烬:“……”
  说好的温柔呵护,轻声细语呢。
  骗人。
  蒋烟嘴里那样说,几分钟后还是站起来,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喝完,收回杯子,“你什么时候睡觉?”
  “怎么。”
  “你这样看着我工作不无聊吗?”
  “不无聊。”
  蒋烟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往卧室走,“早点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你年龄大了,需要休息。”
  余烬手掌撑在卧室门旁的墙壁上,他力气很大,轮椅被迫停下,他偏头用侧脸对着蒋烟,“谁老。”
  “你。”
  “我老吗?”
  “你不是三十多了?”
  余烬压着气,“我三十,没有三十多。”
  “区别很大吗?”蒋烟故意气他,“我爸才四十多岁,只比你大十几岁,在外面你见了我爸都能叫哥,这么算你还是我叔叔辈的呢。”
  如果不是这会儿腿不方便,余烬真想把蒋烟拽过来摁在床上好好欺负欺负。
  胆子越来越大。
  以前她哪里敢这么跟他说话。
  这晚直到深夜,蒋烟终于修完初稿,用邮箱发给品牌商,她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虽然已经很晚,她还是坚持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
  她带来这件睡觉穿的衣服还是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穿过的那件,浅粉色,宽松舒适。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了眼余烬的房间。
  房间的门虚掩,里面很安静,没有声音,有昏黄的光线从缝隙中钻出。
  蒋烟轻轻推开那扇门,看到床头那盏台灯还亮着,余烬已经睡着,手里摊开一本金融杂志,那杂志她知道,以前刊登过蒋彦峰。
  她悄声走过去,把杂志从他手中抽出,放到床头柜上,关掉台灯。
  不知是不是他的脚碰到床会疼,他躺的不是很平整,微微侧着身体,灰色的家居服衣领宽松舒适,跟她的款式很像。
  他肩头露出一点青色的纹身。
  蒋烟盯着那个纹身看了一会,随后目光向上,落在余烬的脸上。
  他还跟以前一样,睡着时眉头微微蹙着,好像睡不安稳一样。
  蒋烟无意识地抬起手,轻碰他好看的眉毛。
  余烬忽然睁开眼睛。
  蒋烟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余烬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往自己身前一拉。
  蒋烟手腕撑在他身侧。
  余烬望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诱惑,“烟烟,你知不知道。”
  “深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是很危险的事。”
 
 
第39章 烟烟乖。
  蒋烟被迫趴在他身上,挣又挣不开,急的掐他胸口,“装睡是不是,骗子。”
  那里是余烬的禁地,一掐就痒的不行,他目光更深,“大半夜来我房间做什么,不是想让我这样对你?”
  “对你个头,不是说让我照顾你,睡觉灯也不关,浪费家里的电。”
  余烬忍着笑,“知道替我省钱了。”
  蒋烟使劲儿挣扎,“你放开我。”
  余烬抬手摸摸她脸蛋儿,“自己数数,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说了多少次放开。”
  她凶他,“谁让你总抓我。”
  “我怎么不抓别人呢。”
  蒋烟没好气,“那谁知道了。”
  余烬非但没松开她,反而用另一只手去搂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摁在自己身上,“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一句直白赤.裸,蒋烟听的耳朵都红了。
  她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说出的话依旧很冷,“我告诉你,你不要趁机耍流氓,你要是敢欺负我,明天我就回家,再也不来了。”
  余烬低垂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忽然微微抬起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他松了手,“走吧,再不走,我可能真要对你做点什么,才对得起现在的气氛了。”
  蒋烟一恢复自由,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拿起旁边的枕头狠狠砸了他肚子一下,愤愤的朝他喊:“骗子,流氓。”
  她跑的头也不回,门被重重摔上。
  余烬苦笑着捂了一下腹部,随后抬起手搭在眼睛上,沉沉舒了口气,她软软的身子似乎还在他怀里。
  他身上已经有些难受,需要很久才能平复。
  这个死丫头,跑慢一点,他大概真的会忍不住。
  蒋烟跑回客厅,钻进沙发上的被窝里。
  她的脸很烫,觉得余烬好像越来越不正经,跟两年前在车行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同。
  那时他冷冷的,酷酷的,不怎么笑,也不会看人脸色,好难接近的样子。
  她问车行缺不缺人,他冷漠说不缺。
  那时她满心期待,希望他能对自己好一点,跟别人都不一样的好。
  大概是晚上睡得比较晚,第二天上午八点多蒋烟还没醒,余烬实在躺不住,想偷偷出去看看又怕被发现,只好躺在床上跟蒋知涵打游戏。
  三局游戏后,蒋烟终于醒了,她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晚,赶紧去卧室看余烬,“你是不是饿了?我现在去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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