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甜——茶暖不思
时间:2021-05-23 09:50:52

  因为是连衣裙,她没法自己从上面穿好。
  “你帮我扣回来。”
  江辰遇正要发动车,闻言回首,便对上她水盈盈的双眸,带着羞怨睨他。
  当时某人只有一个想法。
  女孩子的例假过分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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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期小腹难免闷闷的,沈暮不痛经,但也容易感到累,所以今晚洗漱完后,他们早早就躺到床上。
  沈暮有开夜灯睡觉的习惯。
  江辰遇就在卧室留了一盏光亮微弱的壁灯。
  “嘴巴有点疼。”
  沈暮枕在他臂弯里,含着睡意吴侬软语。
  江辰遇睁眼,低头去瞧她:“我看看。”
  沈暮乖乖从他怀中仰起脸,献吻似的嘟给他看,江辰遇借微光端详,确定她嘴唇肿肿的,甚至有一点点破。
  但他什么都没说,拥她回怀抱,轻描淡写:“没事,上火了。”
  沈暮捶他一拳:“骗人,明明你亲的!”
  居然还想蒙混过去。
  江辰遇无声弯唇,下巴温情地蹭了蹭她发顶,然而语气不容置喙:“快睡觉。”
  沈暮埋脸他胸膛哼哼唧唧。
  拍她长发安抚,江辰遇合目轻声问:“肚子难不难受?”
  沈暮倒是好哄得很,温温顺顺地说还好,江辰遇将她搂了搂,更贴近自己些。
  屋里慢慢陷入安静。
  昨夜睡得太快,沈暮都没注意自己睡姿,眼下她还醒着,双手无处安放,搭他肩膀有点奇怪,缩在身前又觉得膈,收收放放不怎么老实。
  “手在乱动什么。”
  沈暮正触到他结实的腹肌,被抓包后微一激灵,不由蜷了蜷指尖,僵住不动。
  她以前没跟男人一起躺过,还不能习以为常。
  江辰遇依然闭着眼,但心照不宣,温嗓低磁:“放我腰上来。”
  “唔……”沈暮顺从地抱住他。
  安分不了两分钟。
  沈暮突然又问:“我昨晚是不是睡相不好?”
  江辰遇听罢唇边漫出笑痕。
  说实话,乖到不行,在他双臂内窝成一小团整夜一动不动。
  “怎么了?”
  “我睡着有扯你被子吗?你昨晚身上好像有点凉。”
  沈暮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她当时睡糊涂了。
  江辰遇很平静:“没有,冲了冷水澡。”
  话落他忽而感觉后半句不该说。
  果不其然。
  沈暮接着问:“为什么要冲冷水澡?”
  “。”
  江辰遇沉默。
  不过随后回忆了下昨晚的情形,沈暮自己就想明白了,文雅得说,叫降温。
  并且沈暮清晰察觉,他现在体温高到不正常。
  面颊不受控地红起来,但她着魔般一心扑在回馈他的好,略一思考从他怀里钻出脑袋。
  “要吗?”沈暮温婉地说。
  她可能不懂这句话通常该是男人对女人讲的。
  江辰遇垂眸,在昏暗的光影里瞧见她抬着脸,澈亮的双眸泛着真诚。
  但其间含义不言而喻。
  江辰遇大概是寻到这辈子的克星了,无奈到笑:“想干什么,铁了心折磨我?”
  他的反应像是听了个玩笑。
  沈暮正儿八经望进他眼里:“我认真的,你是我男朋友啊,不是应该的吗?”
  “不用。”
  江辰遇将她的脑袋摁回怀里,阖眸自我调息。
  沈暮静默片刻叹了声,听上去还挺泄气。
  江辰遇没什么力度地拧拧她耳垂,笑意若有似无:“小姑娘,怎么回事?”
  “没有……”沈暮略闷,埋他睡衣前,阻隔后的声音嗡嗡的:“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怎么说?”
  “你对我,太无微不至了。”
  江辰遇一时哭笑不得:“拐着弯降我罪?”
  沈暮皱皱眉:“我在你那好像一只瓷瓶,碰下就要碎了一样。”
  江辰遇声线融笑:“不好么。”
  好又不好。
  沈暮静下来没回答。
  “四年前和你约好的前一个晚上,我从宋家连夜跑出去,想找我妈妈,但她没有留我,只是把我带到酒店,给我开了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沈暮轻缓地说。
  语气里没有太重的情绪。
  江辰遇心底微微一凛,睁开眼眸色深邃。
  他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是沈暮从没当他面说过。
  今晚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
  “我能理解,她有自己的家了,不方便带我,怕那位叔叔不高兴。”
  沈暮说着,颓颓丧丧叹口气。
  “但当时还是很生气啊。”
  也很绝望。
  在亲生母亲那儿都落了空。
  江辰遇低头吻了吻她脸,话语饱含允诺:“在我这,不会再有这种事。”
  就算他不做口头的保证,她也相信。
  沈暮迟缓道:“我就是想说,你对我最好,好到我见缝插针先让你高兴的机会都没有。”
  江辰遇想告诉她,和她一起就很开心。
  沈暮在他之前又温温软软地接了句:“这样我会觉得自己百无一用的。”
  到嘴边的话随着她这句沉了回去。
  江辰遇默着,渐渐懂了这姑娘今晚千方百计的招他的原因。
  长期受着过往经历的影响,她的心思极为敏感,担心美好稍纵即逝,也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他无所不至的单向关照会给她压力。
  到最后不平衡的反倒是她。
  归根结底都是缺爱后遗症。
  沈暮没有再说话,窝着也没动静。
  这时候讲再多没关系之类的安慰都是空话,都无法让她实实在在地安点心,再说他原本就忍很长时间了。
  江辰遇凑到她耳畔,呼吸间缱着情意:“嘴巴肿的,我心疼。”
  沈暮微微一愣,而后被窝里的手被他攥进掌心,隐挟暗示地握了握。
  “会么。”
  江辰遇唇碰碰她耳朵,柔哑问。
  沈暮心跳刹那怦起,反应须臾一下就红了脸,但欢喜盖过羞涩,整颗心好似醉在一池甘甜里。
  她诚实地摇了下头。
  声音跟浸过蜜一般,温糯又黏糊:“你教我……”
  江辰遇浅笑,牵带着她慢慢覆至那有如沸水烧开处,沈暮这会特别温驯,尽管整张脸低埋,心赧不已,但他耐心教引,她就认真地学习。
  夜深人静,卧室里壁灯光线黯淡。
  口耑息就显得尤为清晰。
  不知多久之后,江辰遇便松开让沈暮自己来,臂膀将她圈抱得很紧,沉重的呵气在她馨香的颈窝流淌。
  尽数思绪聚集在宇宙中心爆炸前的那一瞬。
  他用那极致喑哑的低音炮在耳边说快点的时候,沈暮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她忽然想到那个众所周知的理论。
  宇宙从膨胀到爆炸,起始的最初秒,四周的温度高达华氏一百亿度。
  这个难以拢全的夏夜,温度也是如此。
  那刹沈暮觉得自己被刚沸腾的烫水浇到,瞬间再无半点骨气,纹丝不动,唯有指尖颤颤如丝。
  她完美应证了理论和实践原理的第二点。
  理论对实践有反作用。
  真的要命。
  她再也不敢了……
  过了很久很久,空气终于渐趋冷却。
  江辰遇察觉她的紧迫,不可描述地低哑笑了声。
  今夜他是体会到了,原来女孩子的柔荑真的可以软到像是没有骨头。
 
 
第67章 这是表白。
  第二天是周日。
  艳阳高照,沈暮如旧地在江辰遇怀里睡醒。
  她伸伸四肢,打了个哈欠,意识还朦胧着,头顶便响起男人柔和的声音。
  “早安。”
  沈暮唔一声回应,糯糯的像在人的心上挠痒。
  可能还沉浸在美梦中,沈暮懒懒地抱回他腰,想再窝一会儿。
  没过多久,沈暮发觉到什么,倏而僵住。
  昨晚她安慰过的悄然之间又有了变化。
  沈暮心跳不受控地跃起,顿时清醒几分,心想也许是自己乱蹭的缘故,动也不敢再动。
  江辰遇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
  掺着醒后的微哑浅浅一笑。
  想到昨晚结束后抱她到浴室洗手,这姑娘整个脑袋垂到底埋他身前,没脸和他对视似的。
  事前理所当然的气势烟消云散。
  后半夜,总算是规矩又老实地挨他睡觉。
  无论前面挺身而出自告奋勇得有多积极,都掩盖不住她胆小鬼的本质。
  江辰遇抬了下唇角,在她耳旁慢悠悠说:“别怕,早晨的正常反应。”
  “哦……”
  沈暮慌得要死,但还是给自己做足颜面。
  江辰遇没接着逗她趣,抚抚她后腰问:“早餐想吃什么?”
  正要说都行,沈暮前后思忖片时,轻戳他月匈肌:“你让庄阿姨今天休息吧,反正在家闲着,我可以给你做饭。”
  她语色略含鼻音,在昨夜一样,在枕畔温缓呢喃。
  江辰遇短瞬静默后,笑笑:“好。”
  不动声色顺她心意:“帮我泡杯咖啡,其他食材冰箱里应该都有,你看着做。”
  这样的小要求可以给她带来强烈的幸福感。
  沈暮悄悄漾出缕笑,透着乖甜答应一声。
  再躺几分钟后,他们便一块儿起了床。
  江辰遇靠坐客厅的沙发处理几份文件的时候,沈暮在厨房做早餐。
  她用面包机烤了几片香喷喷的吐司,又煎好鸡蛋和培根,做了三明治。
  简单,但她分外用心。
  两人都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在餐桌吃早饭。
  很奇怪,平淡的生活弥漫起蜜果的甜香,教人心驰神往。
  江辰遇浅抿口咖啡,下意识抬眸看沈暮,便见她斯斯文文地咬着三明治,细嚼慢咽,低头吃得很认真。
  她柔软的长发盘起慵懒疏松的丸子。
  仿佛他真的在家养了个温顺可爱的小娇妻。
  江辰遇不经意轻轻笑了声。
  沈暮望向他的眼神迷惘又疑心。
  慢吞吞嚼了两下,问:“你笑什么?”
  江辰遇倒是不隐瞒:“家里有个女朋友,感觉很好。”
  他相视而来的目光和斯理的语调,在晨间溢满温情,尤为让人心动。
  沈暮迟钝两秒,压下嘴角,垂眸不看他。
  江辰遇弯了弯唇,好整以暇的语气:“想笑就笑,这里又没别人。”
  胸腔里宛如糖心爆浆,沈暮死死抿住不断上扬的弧度,偏过脸嘴硬:“我不。”
  江辰遇笑意犹在,不紧不慢搁下咖啡杯。
  “生理期什么时候结束?”
  听起来他问得很随意,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沈暮脸一红,含羞带嗔地瞪他。
  “才第二天……”
  江辰遇但笑不语,起身到厨房,给她冲了杯红糖姜茶,回来递到她手边。
  “有个重要的项目方案我得亲自制定,上午我都在书房,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沈暮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接过温热的茶杯,思量片刻后说:“那我回趟喻涵家吧,把画架那些带过来,好多天没练了。”
  江辰遇坐回她对面,闻言目露会心。
  “跟我一起待书房吧,都有。”
  当时沈暮还不能理解他话的意思,但早餐结束后随他到二楼,跟进书房的那一瞬,她豁然开朗。
  简约轻奢的书房空间偌大。
  清透的光线从一整面的落地窗照进来,满室通亮。
  走出落地窗是宽敞的阳台,视野极其宽阔。
  在这样的环境下或办公或学习,都堪称为享受。
  但这些都非沈暮惊诧的原因。
  真正令她目瞪口呆的,是书房另一半的空间,被一张深墨色工作台间开格局。
  台面整齐收纳着画笔颜料调色盘等各种工具,旁边摆有画架和画凳。
  一应俱全,且专业度极高。
  宛如一个私人画室。
  沈暮惊愣在门口,反应良晌惊奇地跑过去。
  这精致无缺的独立专区,对美术生而言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她在工作台前左望右探,好半天终于想起回眸,直直望住身后安静含笑的某人。
  似是想从他眼中看出答案。
  江辰遇温然一笑:“缺不缺什么。”
  不缺,完美到无可挑剔。
  沈暮眸中盛着小雀跃:“都是给我准备的?”
  江辰遇间接回答:“喜欢么。”
  沈暮笑逐颜开,飞快点头。
  好奇且欢悦地抒发喜爱:“这牌子的画笔可难买了。”
  江辰遇眼底始终蕴着柔意,走近两步,掌心落到她发上揉了揉:“自己在这玩,有事喊我。”
  在他不敛深情的注视里。
  沈暮心间忽而漫起奇异的暖感。
  她也是这瞬间突然明白,原来所谓惊喜,并非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做的事情,只是为了她某一时刻纯粹的开心。
  清光倾淌进来,窗明几净。
  那时沈暮特别特别想吻他。
  后一秒,她确实也如此做了。
  沈暮双臂搂住他颈,踮起脚尖,仰起脸去碰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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