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浅尝辄止的啄吻。
但她的主动能轻松融尽男人的心。
江辰遇唇边笑痕泛深,却又像是不知足。
单手勾过她纤细的腰肢,贴近自己,垂眼凝住她:“这是什么,表白?”
沈暮双手还挂在他颈上,面颊些微羞热,但偏要唱他反调。
掰扯着说:“还人情。”
江辰遇因她的措辞笑起来:“还不错。”
沈暮单纯疑惑:“什么还不错?”
江辰遇眼尾淡挑:“这些就能骗到你的吻。”
他有意顿了顿,半真半假地望着她。
“那我要再加重筹码,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许了?”
沈暮听得心口似浇了蜜,随之心跳加促,她赧着颜色翻脸:“快去忙你的吧。”
江辰遇笑着任她推自己往书桌的方向走。
沈暮思及什么,眼波轻漾,忽然停步拉住他。
“对了,你可不可以晚几天再辞退我?”
迎上他回首而来若有所思的目光。
沈暮眸中一片清亮:“我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再准备IAC的比赛,要有始有终的嘛。”
意思就是她想清楚了,要听他的话。
以后只做自己真正向往的事。
江辰遇看了她一会儿,眼神间笑意如许。
他不说破,手指在她额头点了一点。
“自己向人力资源部递交辞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针对员工。”
沈暮心里像润着薄荷糖,甜而舒畅。
但故意要鼓鼓脸颊,哼他一声。
江辰遇眼角一弯笑弧,作势要咬她嘟起的嘴,沈暮一激灵蹲身从他臂弯下躲开,跑回画架旁坐着。
溜得倒是飞快。
江辰遇笑眸溺着纵容。
其实辞职是沈暮刚刚在刹那间做出的决定。
在此之前,她虽早被他说服,却仍一直还是犹豫不决。
沈暮也说不上是哪根错乱的神经突然扯直了。
可能就是希望,陪在他身边的能是最好的自己。
不过,既然确定要一心备赛了,那霍克教授邀请她回美院培训一月的事,大抵是要归入日程的。
只是沈暮还没告诉江辰遇。
///
此后的一周,沈暮还是正常上班。
向人事部递交辞职申请后,工作时间沈暮都在工位以超高效的速度处理积压的美工任务。
不同的是,她每天早上都是和江辰遇一起到公司,午间会特意过去陪他吃饭,偶尔下班后他要忙,沈暮就在总裁办的沙发里窝着休息,玩玩手机。
她和这位顶头上司的恋情,已是美工部公开的秘密,但沈暮还是不想过分高调。
每次陪他吃完午饭,沈暮都想回工位午休。
但江辰遇从不放她走,一定要她在自己办公室的房间好好躺着睡。
沈暮嫌矫情,每回都说:“我就趴桌上休息10分钟而已。”
江辰遇不让:“小心颈椎,生理期要注意。”
沈暮并不当回事:“就一小会儿,不碍事的。”
她顽固的时候某人也有得是办法治。
江辰遇会一本正经地向她科普:“趴睡容易导致眼球受压迫,阻碍眼皮部位淋巴液和静脉血液回流。”
这些名词太专业,沈暮当真被唬到。
愣愣问:“啊?会怎样?”
江辰遇不作答复,只容色肃沉,沈暮察言观色,加之听感,认定这事很严重。
想着自己今后还要画画好多年,得爱惜双眼,便认怂躺到他卧室里睡觉。
沈暮乖乖推门进去时。
完全没留意到男人唇边不易察觉的那丝笑。
直到某晚睡前,沈暮忽然想起前两天这事,从他怀里钻出来一个劲地追问后果,生怕自己过往的不良习惯埋下隐疾。
江辰遇熟知她性情。
不讲清楚这姑娘今晚是不可能安稳睡觉的了。
江辰遇只能拉过她乱搁的手,放回自己腰上。
他的吻里似乎含着似有若无的安抚,从脸颊到嘴唇,好一会儿,才轻柔地告诉她说。
会水肿。
这回答让沈暮足足懵了整分钟。
后一秒,她蓦地抽离情绪而出,有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开始又嗔又闹。
江辰遇将她抱紧在被窝里,边笑边哄。
沈暮四肢完全被他圈住,动弹不得,只能张嘴往他侧颈咬了一口。
齿贝施上三分力,但没舍得真咬下去。
见他都不嘶声,沈暮又一点点松了口。
气势不足,奶凶地努起嘴:“你忽悠人!”
江辰遇在暗淡的夜光里稍显冤枉:“没有。”
沈暮矢口不移:“有!”
江辰遇有些好笑,指尖撇开她颊侧的碎发:“那你说,我忽悠什么了?”
沈暮正要谴责他,张嘴之际却不晓得从何说起,最后思考半晌,居然都讲不出所以然。
因为江辰遇确实什么都没说。
可他就是故意只字不言的。
沈暮说不过他,索性憋着气不作搭理。
江辰遇满眼溺爱地去吻她。
他的唇总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所到之处仿佛皆要化为一池绵绵的春水。
沈暮强稳住跌宕的心跳,咬紧牙关闭眼装死。
可惜这方面沈暮根本不足以与他匹敌。
江辰遇用那半明不暗的缱绻嗓音,附到她耳畔的时候,沈暮已然无力招架。
他问:“结束了么?”
如果呼吸能放火,那沈暮的耳朵一定是被他烧热的。
沈暮咽了咽,装傻充愣:“什、什么?”
江辰遇倒是耐心,温笑:“要我再说清楚点么。”
深夜静悄悄的房间里,沈暮脸颊迅猛飞红,偷偷往被窝里沉躲了下。
支吾老半天,终于含混出声。
“明天……应该……就没了吧。”
也许是能预想到明晚的别样可能,沈暮骤然间羞到不行,欲盖弥彰地捶他。
“哎呀你不要岔我话,还在说你忽悠我那事呢唔……”
她话尚未言尽。
江辰遇冷不防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夏夜静又不静,窗外依稀有蝉鸣声在遥远的地方响起。
睡前的小插曲最终都融进了甜蜜的温存里。
明天一定是格外晴朗的好天气。
至少某人是这么确定的。
第68章 求婚机会。
翌日清晨,惠风和畅,阳光穿过纤云不染的晴空,一片澄碧。
夏季里不可多得的凉爽天气。
沈暮舒适地倚在卧室的阳台边,例假彻底结束的心情,尤为愉悦。
听到动静,沈暮回屋。
江辰遇正从衣帽间出来。
“自己在家别乱跑,晚上回来陪你。”
他修长的手指系着领带,边还像对小朋友般细心嘱咐她。
沈暮习惯性地在他面前乖顺:“知道啦。”
留意到他今天的着装有种平和的温感,白衬衫,光面卡其白西装,外套还在臂弯里搭着。
他穿浅色西服的时候,是别有韵味的,总能流溢出白马王子的浪漫风格。
迟疑两秒,沈暮走近他跟前,接过他手里的领带,随口问:“上午要去电视台吗?是不是财经频道有专访?”
江辰遇放下胳膊,站着任她帮自己系领带。
垂眸笑看她:“知道的还挺多。”
沈暮娴熟地绕两圈领带,再穿过中间系结,带点调皮地回答:“对啊,我还知道下午一点半有家商业杂志要到公司采访你。”
最后将温莎结轻扯完美,理整齐他的衬衫领。
沈暮抬起弯弯的笑眼:“因为方特助把你的行程都发给我了。”
她这时有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加持上妻管严的架势。
阳光漾进来,映亮了江辰遇眸光里的偏爱。
他笑着,却故意沉了沉声谴责方硕:“成天不干正事。”
这让沈暮有种得了便宜的感觉。
她心满意足地甜甜笑起来。
江辰遇将外套穿上:“今天准备做什么?”
沈暮乖声交代:“和大家约了中午聚餐。”
最后一周的工作日,沈暮把任务都完成了,已经从九思正式离职,尽管她在美工部的时间并没有很长,但乖乖女都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大家也都相处融洽,故而趁着周六,美工部的同事们就约了她一起聚聚。
穿整外套后,江辰遇将她勾过来,亲昵地搂住,掌心握她后脑揉了两下:“在哪?”
沈暮顺势抱住他腰,好一番思索。
“好像是叫……品居宴。”
江辰遇说:“离总部不远。”
她仰起头的脸蛋白净可人,江辰遇低头吻了吻她额,才接着道:“叫司机送你过去。”
沈暮莞尔一笑:“不用啦,跟喻涵说好了,她来接我。”
江辰遇向来都随她:“自己要注意安全。”
沈暮点点头。
他们在落地窗前相拥着沐浴晨光,和寻常爱侣一样难舍难分地腻歪好久。
在一起后沈暮对他的依赖感与日俱增。
黏着他温软下声:“结束我到你办公室等你。”
江辰遇笑说:“好。”
随后他眉梢淡淡一挑。
语气逐渐耐人寻味起来:“晚上回家,一起去买东西。”
沈暮下意识想问买什么,话还没出口,自己及时反映过来。
沈暮登时耳根透红。
例假就像是一层保护,但现在这道屏障失效了,她宛如一块迷人的甜点,随时都能被惦记着的某人吞入腹中。
沈暮体内似有千万只小鹿狂跳。
藏不住羞窘地赶他去上班。
///
江辰遇开车出门后,沈暮独自在家。
她在书房待了会儿,将一副完成的油画装裱到框里,闲来无事,又到小花房浇浇水。
想到储物室里闲置着几只水晶花瓶和小竹篮。
沈暮忽然有了插花的兴致。
但她怕自己不小心搞破坏,所以蹲在花房里,事先微信问过某人。
江辰遇回复消息说:摘吧,自己家的花。
沈暮展颜笑开来,欢欢喜喜地摘了一篮的花,然后坐在花房的木桌前,根据自己贫瘠的插花知识,拿着剪子剪花枝茎干和多余的叶片。
沈暮是个很有闲情逸致和耐心的姑娘。
否则也不会如此钟情美术。
在花房安安静静待了两个钟头,沈暮终于完成了她极有情调的小竹篮。
竹篮里的花是粉紫调的,枝叶漂亮地散到篮外,观赏性很强。
沈暮将花篮装饰到卧室的阳台。
还有一只水晶瓶,她在里面放了几支红玫瑰,摆在了卧室的留声机旁。
沈暮心情舒朗地拍了几张花照发给某人求夸。
但江辰遇可能正在电视台,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颇为惬意地做完这一切,已临近中午。
喻涵告诉她马上到,沈暮捯饬了下自己后,就出了门。
中午在品居宴的聚餐很愉快。
美工部的同事们基本都来了,宝怡也在,大家都是可爱活跃的人。
话最密的当属喻涵和阿珂两个。
不知怎么的,饭局中的话题就被他们俩带起来,最后整桌人都开始起哄,说的都是祝小暮和江大佬百合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
沈暮又懵又羞,全程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大家敬酒的敬酒,敬饮料的敬饮料。
整得像是真成事了一样。
尤其是喻涵这种一开心就收不住的性子,乐嗨了,她尽情碰杯,开始对酒把歌唱。
“宝贝儿,江总这样的男人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了,赶紧的!领证结婚生娃!再拖会后悔的我跟你讲!”
沈暮当时忙不迭过去捂住她嘴,避免她再说出什么惊天的言论。
但喻涵喝起酒来,完全是遇神杀神的气势。
沈暮压根拦不住。
喻涵又接上某姐妹的话头,开始痛斥渣前男友:“蒋路明那狗东西,CTM!老娘大好的青春都被这金针菇男毁了!”
叫嚣到一定程度,喻涵一把抱住沈暮。
“宝贝儿,江总一看身材就是个器活都妙的极品好老公,你给我好好珍惜,带着我的祝福上他!”
沈暮:“……”
她反应到时已来不及阻止。
最后的结局便是喻涵醉成一坨烂泥。
而沈暮没考驾驶证,不会开车。
沈暮只好拨了通电话给正在家里的喻白,让他来一趟,带喻涵回家,顺便把她的车开回去。
毕竟这顿饭的初衷是因为她离职。
所以沈暮很自觉地付了钱。
喻白赶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沈暮还坐在包厢里陪醉瘫沙发的喻涵。
酒店地下车库。
费了些力,他们终于将不省人事的喻涵扛到车里,放进后座。
喻白坐到驾驶座,摘掉棒球帽和口罩,问右边的沈暮:“景澜姐,你去哪儿?”
沈暮正松口气,闻言,边系着安全带,边回眸笑看他说:“送我到江盛大厦就可以。”
似乎是顿默了一段空隙。
喻白才不露声色地笑了下,说好。
少年穿着黑色便服,侧颜依旧清朗,一张唇红齿白的俊美面容。
只是眉目间隐隐像是泛着些黯然和惆怅。
沈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想了想,问他:“最近行程和学业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