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杨云清说:“也行。”
光卖凉皮肯定不够,以后当然还要卖别的。杨云清他小小年纪可以鼓捣出这一样新鲜吃食不稀奇,但是要是突然就弄出了一堆,那就奇怪了。
所以杨云清已经想好了借口,然后说:“海伯你也可以放心,除了这凉皮这一样吃食,我还知道很多别的。当然这不是我自己弄出来了的,而是这几天我在父亲送我的那一堆书中发现了一件孤本,里面记载了很多稀奇的东西,这个凉皮就是里面记载的一样。”
海伯丝毫没有怀疑,因为当初杨父对儿子是十分上心,担心家中底蕴不够,不能给儿子帮助,就到处搜罗各种书,现在里面夹杂着这么一本记载着吃食的孤本也不稀奇。
于是他就对杨云清说道:“既然是个孤本,里面还记载着各种吃食,少爷一定要保管好,不能轻易拿出来。”
“嗯,我晓得的。”
接下来杨云清和管家海伯讨论了很长时间该如何去卖这些东西,他更是根据现代一些小吃店的模式,提出了很多有用的意见。
管家听完只觉得少爷果然是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这么多,以后也一定可以考个举人出来,光宗耀祖。
在祁县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也就出现过十几个个举人,所以在海伯眼里,考上举人就是很了不得的了。
杨云清把各个细节都和海伯商量地很清楚 ,这也是由于他以后还需要读书,所以势必要把这些事交给海伯。
最后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这个凉皮制作方法也很简单的,只是现在大家都没见过,所以以后制作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让方法传出去 。”
海伯自然也知道这个问题,说:“嗯,家里的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应该不会往外说,不过我也会交代下去的。”
管家海伯以前帮助杨父管理了这么多年杨府,杨云清对他的能力还是放心的,于是接下来他就去书房看书了。
明日他就要去拜见那位张夫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像许夫子一样喜欢提问功课呢?所以还是现在多准备一点比较好,争取明天不会吊链子。
第二天早晨,大概四五点的时候,杨云清就已经起床准备洗漱了。
他今天去拜见张夫子,早一点去才是应该的,这样至少还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杨云清动作很快,不到六点钟就用完早饭并让人收拾好各种东西准备出发了。
本来杨云清只打算让来福架着马车送他去的,但是拜见新夫子这事比较重大,海伯坚持要一起跟着去,杨云清最后也只好答应了。
此时时辰尚早,路上的人很少,也很安静 ,马车也因此行的快了一点 ,很快就到了城北鹿通巷。
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出门,而张夫子在这一片很有名,杨云清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张夫子的住处。
所以到了张夫子门前,杨云清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然后直接上前敲门。
敲门声响起后,很快就有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然后很快门就被打开。
看清了给他开门的人后,杨云清惊了一下 ,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遇上。
第10章 拜师 “是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杨云清笑着说。
给他开门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才见过不久的少年王向松。杨云清想,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以后应该会是同窗了。
而此时王向松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了那个曾经帮过他的那个小少爷,而这个小少爷大概应该是来拜师的。
“你应该是来拜师的吧?赶紧进来吧!我领你去见夫子。”
进去院子之后,杨云清很快就见到了张夫子。
张夫子穿着一身黑色大袖衫,四周镶有宽边 ,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纱罗制成的便帽,是一个典型的读书人形象。
虽然张夫子看起来和杨云清之前的老师许夫子年纪差不多大,但是一看就比许夫子更加健壮,很有精气神。
见到了杨云清,他丝毫没有意外,说:“之前许夫子已经和我说了,倒没想你这么快就来了。”
“对于读书,学生不敢怠慢。”
“行,既如此那就跟我进去吧!”说完后张夫子和旁边的王向松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带着杨云清进去了。
杨云清没有想到张夫子根本没有考校他的功课,就直接让他跟着进屋去了,这个应该是收下他的意思了吧?杨云清不确定地想着。
他跟着张夫子到了正堂,堂中间挂着的是一副孔子像。
管家也一起跟了进来,侍立在一旁。
张夫子先领着他拜了拜孔子,拜完孔子后才让他开始行拜师礼。
拜师礼首先需要学生给夫子三叩首。
古代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既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就要去适应这个时代的风俗礼仪,因而对于叩拜张夫子杨云清也没有抵触。他规规矩矩的行完了三叩首的礼仪。
这个时候,刚刚还不在的王向松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长方形托盘。
接下来按照拜师礼仪,杨云清从管家手里接过六礼束修还有他的拜师贴,然后双手献给张夫子。
张夫子接过后,看了几眼表示满意,放到一边,然后从一旁站着的王向松端着的托盘上取下一本《论语》还有一支毛笔递给杨云清表示勉励。
如此一番下来,拜师也就算是完成了。
“以后你就可算的上是我的学生了。只是读书一道,必须脚踏实地,不可想着耍小聪明,这些你切要记得。当然平时若有什么不懂得,或可问私塾里的其他师兄,也可直接来问我。”
“回夫子,学生明白。”
“好了,现在就让你向松师兄先领你去入学吧,这个时候想必其它人已经到了。”
“我带你进去吧”,王向松对杨云清说道。
“多谢向松师兄了。”
王向松听着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叫我向松就行,不用喊师兄了。”
“嗯,不过你既然比我年龄稍长,那我喊你向松兄,然后你就喊我云清吧。”
“那也行。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吧。”
“可以的。”杨云清答道。
“我们这里现在加上你一共二十人,当然这也与咱们夫子平常不轻易收学生有关。平时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也可以找何放师兄,他这个人性子极好,最是乐于为我们帮忙解惑,然后还有一个个子稍矮穿着异常华丽的学生叫齐荣,他行事有些任性,你平时要注意不要得罪他。学里的其他人我也就不和你细说了,你以后可以自己去相处看看。”
他们说话之间,就到了他们以后要上课的地方了。
上课的地方很大,刚进去时,里面还有些嘈杂,杨云清看了一眼,这里面的学生应该全到了。
众人见了来了一个新鲜面孔,也有些好奇,纷纷朝门口望去。
王向松给大家介绍杨云清说道:“这是夫子新收下的学生,以后就是我们的同窗了。”
“嗯,各位同窗好,我叫杨云清,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哼,小屁孩!”
“不用管他,他就是那个齐荣。后面还有座位,你现在可以自己去挑一个喜欢的。”王向松低声说道。
“好的。”
杨云清于是向屋子的后面走了过去,后面的几个座位,他打算随便挑一个。
“嘿,到我这边坐吧。”
杨云清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也就是李高朗看见杨云清往自己这边望,就赶紧招手。
私塾里总共只有二十个人,他今年九岁,大多数人都十二三岁,和他一般大的也就那个齐荣还有另外几个学生。
齐荣虽然和他一样有些爱玩,但是他实在特别讨厌那个齐荣,根本不想搭理他,而另外几个天天只知道念书,也和他玩不到一块去。
现在新来的这个人,一看就跟他差不多大,所以见他过来找位子,他就赶紧和他打招呼。
杨云清看着小胖子朝他招手,让他过去坐,他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反正坐在哪里都一样,于是就在那个小胖子的旁边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我叫李高朗,你呢?”
“我叫杨云清。”
“我告诉你,我在这读书已经两年了,你要是有什么不了解的都可以问我。对了,你要吃东西吗?我带了马蹄糕,现在夫子还没来,是可以吃东西的。”
“不,不用了,谢谢,我不饿。”杨云清算是明白了李高朗胖的原因了。
“哦,那好吧!不过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吃就和我说,我带了很多。”李高朗回道。
“对了,我告诉你 —”
“夫子来了。”杨云清提醒道。
“哦!”李高朗有点失望,夫子来的太快了,他还没有和这个新同窗说够呢。
张夫子进来后,就收了之前留给学生的课业,然后挨个点评了几句。因为杨云清刚来,所以不在此列。
待点评完了,他就按照以往的习惯开始抽学生上去背书。
“千万别抽到我!”杨云清听着旁边的小胖子李高朗在那小声嘀咕道。
“你是才来的,夫子肯定不会抽到你。”李高朗对杨云清说道。
“胡建修。”
“还好点到的不是我。”李高朗看胡建修上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从康浩曰:“如保赤子”往后背。”
胡建修一听,立马反映出这是《大学》里哪个部分的,然后流利地背了起来。
“《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
杨云清见先生正在抽查,于是就拿出了拜师的时候张夫子送的那本《论语》看了起来。
张夫子送的这本《论语》上面有着很多亲手写的小字注释,杨云清对照着再看《论语》,理解地更加透彻了。
“行了,你下去吧。下一个,李高朗。”张夫子说道。
就在杨云清看《论语》的时候,他旁边的这个小胖子李高朗就被夫子抽中了。
李高朗苦着脸,去夫子那的时候还回头对杨云清说:“唉!我去了!”表现地好似将要赴往刑场一般。
“你给我背一下《为政》,从孟懿子问孝开始背”。
李高朗想了一下,虽然记得有点不好,但还是结结巴巴的开始背了:“从孟懿子问孝开始背”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
一番背下来,让夫子提点了好几次。
第11章 夫子授课 李高朗也知道自己背的不好,……
李高朗也知道自己背的不好,所以背完后乖乖的低着头等着夫子训斥。
张夫子看着低着头的李高朗说道:“先回去把刚刚我提问你的内容抄个十遍,然后给我好好背。”
“知道了,夫子。”李高朗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张夫子又叫了几个人上去抽查背诵,如此一来,大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杨云清在下面看着有着先生注释的《论语》,也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很是沉浸了进去。
上方的张夫子看到杨云清不骄不躁的表现,心里很是满意,不由地欣慰地点了点头。
抽完背诵后,张夫子开始点人上来单独授课,因为学里有几个学生已经是秀才了,所以张夫子对他们只是点评一下私底下作过的文章,然后又给他们布置了新的题目让他们下去做了,并未再教学其它内容。
而其他的学生,学习进度也都不太一样,因而张夫子每次就叫几个进度差不多的学生上去,给他们讲学,下面那些还没有叫到的学生则是自己温习之前讲过的内容。
过了一段时间,夫子才喊到杨云清的名字,让他过去。
听到夫子叫自己后,杨云清才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夫子那去。
“许夫子已经和我说了,你四书已经读完了,这个进度倒也还算不错,只不过我现在还是要出几个题目考考你,看你学的如何。”
杨云清听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就知道夫子早晚会考察他 ,好在他基础还算牢固,现在根本不怕夫子的提问。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下一句。”张夫子问道。
杨云清不紧不慢地答道:“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
“无诸己而后非诸人。”
……
张夫子一连提问了二十几句,杨云清全都顺畅地回答了出来,于是他对这个学生是愈发的满意了。
“嗯,这一块掌握的还不错,但是读书也不是只要会背就行了的,还要理解才行。这样,你说一下“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这句话的意思。”
杨云清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这句话的出处,对于这句话的意思也是知道的,说:“品德高尚的人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也是谨慎的……”
“不错,也难为你小小年纪就学得这般好。你之前可学了作诗?”
作诗?杨云清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发现也只是跟着《声律启蒙》学了一点浅显的平仄对仗,而他穿越之前也对作诗没有什么研究,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回夫子,还未曾学过作诗,只学了一点对仗平仄。”
“咱们读书人读书也是为了科举,而科举中的试帖诗和格律赋也是不可忽视的,以后作诗也要学起来了。”
顿了顿,喝了口茶水,张夫子继续说道:“作诗最主要的就是把握诗的平仄和押韵问题,将诗的大体架构弄出来,然后就是填词一般填写字词。当你可以将这一切娴熟于胸之后,你才算是堪堪会作诗而已,接着需求不断训练,最终到达指物作诗,不被诗的结构所限才行,当然赋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