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滥？
脑花被一句她不屑的用词激怒，面色阴沉地攥紧了拳头：“我到时候会好好的，享用你的能力的。”
他抬手结式，繁复的手印在几秒之内动作完毕，然后他咬破指尖，蹲身狠狠地拍在地上。
一道泛白而古老的花纹霎时间亮起，自脑花的掌心一直延伸到铃科百合子的脚下。
下一秒，一道同样的风团凭空出现，狠狠地同疾驰而来的风团相撞过去。
强大的冲击力蓦地散开，将周遭的楼房狠狠地击溃、掀飞，轰隆一声巨响。
铃科百合子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脚尖在地上的印记上轻轻点了几下。
“这就是你的能力？”
“没错。”脑花冷笑道：“通过特定的条件和对方建立链接，从而使出如同复制般相同的力量。”
“这就是术式——刻印。”
也就是因为这个稀有的术式，才让他选择夺取了这具身体。
不过这个能力限制太多了，光是前置条件就足矣把它归入“不上台面”的境地。
要不是他先一步了解铃科百合子的经历和资料，以及清楚他在战斗时不喜欢移动的习惯，还真发动不起来。
不过没关系。
脑花想。
反正马上他就可以得到，属于特级之上的矢量操纵了。
但意料之中少女的慌乱却并没有出现，在脑花的注视下，铃科百合子甚至粲然笑道：“的确是很有趣的把戏。”
“不过，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掌控它吗？”
“你是什么意思？”
脑花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铃科百合子道：“还要感谢你自曝出自己的能力，甚至让我都不用费尽心思去猜其中的原理了。”
她并不知道在咒术界有通过公布情报而增强威力的说法，不过这种事情如果是发生在她身上，恐怕是有着完全相反的效果。
“我想你的术式，并不是直接复制出能量体吧。”
铃科百合子看向对面，道：“你的刻印，应该是创造出使用的同等条件，然后直接发挥相同的效果。”
“也即是说，你得和我一样进行必要的输出。”
“那又怎样？”脑花轻轻哼了一声：“不过是一点力量的代价而已。”
“一点代价？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敢说啊，”铃科百合子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高傲而不屑地抬起下颔：“矢量操纵，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科学侧的能力，每一步都必须依靠有强大计算力的支持。
就比如说刚才的风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伸手汇聚就可以达成的，风向、风速、环境、距离……没有一样不需要进行缜密的计算。
所以位列第一的矢量操纵，只有同样计算力第一她才能够彻底运用自如。
换句话说，
“是一方通行成就了矢量，而不是矢量造就了一方通行。”
“你犯了根本上的理解错误，虽然很遗憾，但是抱歉，”
“——你已经彻底出局了。”
脑花听到这句从同一个人口中，同几百年前如出一辙的放话，强烈的不详感猛然窜上心头。
然后下一秒，一股猛烈的锥痛感在大脑里无限放大，同时伴有滚烫而眩晕的灼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老旧破败的主机，因为受不了高负荷的使用发出了挣扎般的悲鸣。
这就是普通人尝试no1级别计算力的代价。
铃科百合子缓缓地走向捂着脑袋在地上发抖的青年，恶劣地抬脚，狠狠地踩上对方的胸膛：“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很熟，但是，我想……如果我认识你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心中涌上的杀意和厌恶并不是作假，这就代表着，即使她真的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家伙，但想要揍他一顿的想法却是始终没变的。
脑花思绪一片混乱，超负荷的透支以及胸口不断加重的力道，让他忍不住吐了口血。
“一方通行……！”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啊！”
铃科百合子垂眸看向他，艰难的喘息间，脑花勉强地，勾起了一抹充斥着狂妄的大笑：“那你就杀了我啊！”
“反正已经杀了10031个人的你，”
“——再多一个也没有关系吧。”
第十二章 最强与诅咒之王
脑花看着铃科百合子，笑的连胸腔都微微颤动起来。
他无比清楚的是，不管对方会不会杀了他，他现在的这具身体百分之百，是一定会报废了的。
不过这对脑花来说倒都是小事，毕竟他完全可以再换一个更为强大的躯壳。
稍微有点棘手的反而是，刚刚他用风团所付出的代价。
这个代价似乎让他最为核心的大脑有些受损。
受损的具体位置尚不明确，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铃科百合子嗤笑一声，抬腿将他狠狠地踢到一边。
“虽然不清楚你是谁，但是，”
“——你算是人吗？”
“这不是你的身体吧。”
根据对方的口气，还有张口闭口“几千年前”的用词，铃科百合子可没傻到相信，面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会是他的本体。
“而且，我想你应该搞错了一点，”她勾起唇角：“即使你真的认识未来的我，即使我真的杀了10031个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本来就在学园里从事「黑暗」世界的肮脏工作，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加混蛋，最强的、无可救药的□□。”
铃科百合子在脑花惊恐的视线下，慢悠悠地抬起了手。
“你太弱小了。”
“和那些天生羸弱的家伙不同，像你这样自认为强大的懦弱家伙才是个彻彻底底的弱者。”
似乎看到了脑花怨愤的、惊恐的神情，她笑道：
“怎么，还不明白自己是最弱的吗？”
脑花艰难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心中已然积攒了千年，和当前一模一样的无力和怨恨，再一次浮了上来。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这样匍匐在对方脚下。
那时他年少气傲，本来是想要去找当时最强的诅咒之王一决高下的。
但那个人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甚至在他提出请求的时候，从头至尾没有给予半分眼神。
他恶声恶气地怒吼着，想要让对方应下挑战。
但他等了很久。
而对方似乎也被他的执拗搞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终于，那个脸上有着黑纹的男人开了口。
但却不是向他，而是对着身旁、脑花一直都有些忽略的，看上去病弱又纤细的少女道：“一方，你要试试吗？”
他看过去，那边瘦弱的少女感觉风一吹就能倒，微微露出来的半边侧脸白皙而精致。
她穿着深紫色的振袖和服，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上面插着一朵浅白的嫩水百合。
“你还真是懒啊，宿傩。”
她懒洋洋地开口，毫不客气地数落着传说中的诅咒之王。
而一旁的诅咒之王、那个名为两面宿傩的男人，却没有半分恼火的笑了起来。他双手撑在后面，鲜艳的血眸里面满是张狂和肆意。
“就当打发下时间。”
他随后笑道，
“作为补偿，过会我再陪你彻彻底底地放手打个尽兴。”
“那么就说定了。“
少女这才满意地侧头看过来，暗红色的眸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却微微一愣。
“是你？”
随后她扯开嘴角，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样啊，其实我当初就想告诉你，”
“——你那么想死的话，我就如你心愿，把你变成一具令人愉快的尸体吧！”
现实中，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话语重重地锤在了脑花的脑海里，而他也再一次地、和千年之前一样地舍弃了身体狼狈地仓皇逃离。
背后是少女肆意的笑声。
原本青年的躯体猛然炸开，鲜红的血液流淌了满地。铃科百合子收回手，看着不远处微微眯起了眼睛。
“被逃了呢。”
但她语气里没有半分懊恼，反而升起了一点愉悦的兴致。
铃科百合子收回视线，目光触及到地上残破的躯壳。
“看来要好好善后呢。”
现在的她毕竟还在被追击的途中，刚刚又搞了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的哟～”
就像是道出她心中所想，一个熟悉的、跳脱的声音自旁边响起。
铃科百合子手一顿，转头看去，然后发现，一脸烦躁的禅院甚尔和戴着墨镜的五条悟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刚刚出声的正是五条悟。
见她看过来，五条悟扬了扬手：“百合子酱～”
“你给我消停点，六眼。”禅院甚尔臭着脸。
“嘁……”五条悟不屑地冷哼：“老子就要叫，百合子酱百合子酱百合子酱百合子酱！”
他眼中含着明晃晃地嘲笑。
禅院甚尔顿时有点手痒，忍不住想发作，而这时，在旁边被迫看戏了好久的铃科百合子不耐烦地开口道：“你们两个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一见面就吵，是小孩子吗？
五条悟立刻丢下禅院甚尔，朝着铃科百合子大步走来，他走近了才看清满地狼藉，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抹讶异：“这是……？”
“刚刚出现的碍事家伙，”铃科百合子神情恹恹。
禅院甚尔也走了过来，随意扫了一眼，轻啧一声：“你这怎么搞的，是把能量塞进了他肚子里吗？”
看着副凄惨的模样，就像是生生从内部炸开了一样。
铃科百合子道：“是血液逆流，我只是改变了他体内血液的流向而已。”
而禅院甚尔和五条悟闻言却有些震惊。
血液……逆流？！
这种几乎违背常理的能力，竟然真的存在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缓缓道：“老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勉强辨认着：“好像是五条家某个附属家族的子弟吧？”
“他的术式是「刻印」。”铃科百合子淡淡提示道。
“那就没错了！”五条悟恍然，随后又皱起了眉：“不过就我所知，他好像几天之前就宣布死亡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铃科百合子想起刚刚战斗时察觉到的异样，略一思索，顿时了然，道：“应该是有个家伙占据了他的尸体，我刚刚出手的时候，好像被逃掉了。”
五条悟沉思着，
所以说，现在是有个大概是敌人的家伙，拥有操纵尸体的能力？
这个情报对于五条悟来说实在弥足珍贵，毕竟有这种能力，甚至足以让整个咒术界为此改变处理死去咒术师尸体的方式。
“对了，你怎么来了？”铃科百合子这会想起五条悟突如其来的到访，问道。
闻言，五条悟立刻抛下刚刚的思绪，十分帅气地拉下墨镜，用那双美丽的琉璃蓝眸笑嘻嘻地k了一下：“老子把你的通缉取消了哦！”
“百合子酱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军警的追捕啦！”
欸……？
铃科百合子微微蹙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可不相信眼前这个精明的家伙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五条悟立刻撇了撇嘴：“老子好伤心啊，没想到在百合子酱心里，老子竟然是这样的吗？”
呆在一旁很久的禅院甚尔终于开口，露出难以忍受的神色：“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五条悟回头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再看向铃科百合子道时候，也终于正色下来，道：“其实老子是想让你，来咒术高专。”
铃科百合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我可不想去那种满地都是弱者的地方。”
五条悟摆摆手：“不是啦……只是给你一个使用能力的借口而已，而且就老子所知，百合子酱没有参与任何一个组织吧。”
“虽然说老子也有私心……来高专吧！像百合子酱这样的年龄，果然还是要在活力满满地校园里讴歌青春吧！”
他话风忽的一转：“而不是在这和臭烘烘又没情调的男人过着躲避的生活。”
禅院甚尔终于忍不住打出一拳：“喂！”
五条悟立刻跳着躲开，同时不忘大叫道：“你看你看！不仅没情调，还暴力！”
禅院甚尔这回是真的想把他彻底揍上一顿，不过，他看向沉思中的少女，还是道：“六眼这小子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对你来说，哪里都没差不是吗？”
虽然他私心里想和小富婆多多接触，但五条悟说的也的确是实情。
况且……咒术高专的结界只能防止拥有咒力的敌人侵入。
天与咒缚得意地想着，他的话……进出可是完完全全的畅通无阻啊。
五条悟见事情差不多了，抛出了最后一个诱惑：“百合子酱进门就可以是特级哦，最高的、最强的等级哦，甚至可以代替我，成为最强呢。”
入门级别完全是按实力排的，以铃科百合子的能力，想必连特级都不是她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