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善妒(女尊)——最后的大魔王
时间:2021-05-24 06:14:42

  林寻声蓦地看向黎挽,一双眼睛瞪的浑圆,凤眼狭长,那尾上带了几点猩红。
  “我吓唬人?呵,妻主的一颗心早就偏了吧,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他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能勾的你对他这般好!”
  “林寻声!慎言。”
  黎挽又警告的看他一眼。
  可林寻声根本听不进去,理智早在一觉睡醒看见妻主一手揽着贺似初时就崩溃了。
  他心很疼很疼,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翻滚的搅动,疼的滴出血来。
  他早就在羡慕了,羡慕妻主对贺似初的温柔。
  她总训诫我,总叫我这也不许那也不要,却从来都不会这么对贺似初,她对贺似初从来都是温柔的,轻声细语的。
  所以,我跟贺似初差在哪了?
  “妻主当真这般喜欢这个狐媚子吗?可他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才叫妻主如此喜欢他?”
  林寻声一头青丝没被束起,凌乱地披散,他抓着黎挽的肩头逼问。
  黎挽见他又发疯,有的只是无尽的无奈,她拂下林寻声的手,然后十分认真告诉他:“因为他什么也没做。”
  林寻声本还神经质的回忆在宫中,贺似初是不是有背着所有人偷偷去寻皇上,去讨皇上欢心了,却猛然听到皇上这句话,怔了怔。
  紧接着,那脸色倏地便白了几分,原本只有些疯狂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无助起来。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因为贺似初什么也没做,所以她会对他好,而他做了,所以不配得到那些好。
  有这个认知的林寻声几乎要委屈地哭出来。
  他分明不是故意的,却因为错的太离谱了,而被喜欢的人排斥。
  也许这辈子,他都要被这个人排挤到心门外了。
  他能忍受吗?当然不可以,但是他有办法吗?也没有。
  有的话已经说出口,有的伤害已经造成了。
  林寻声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看黎挽,眼里各种情绪交织,有痛恨有绝望有难受,可到最后,留下的却只是一片纯然的喜爱。
  他逐渐俯身过去趴到黎挽身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看贺似初的眼神如毒蛇出窟,令人脊背泛凉。
  而开口的声音却十分温柔:“当初的事情就过去了好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做你的君后,好好听你话的,你,你也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那话里似乎含着祈求期盼,然而黎挽若有所指思考了会儿,道:“君后,可没有这么善妒的。”
  林寻声呼吸一窒,她在说我善妒,她想要别人了,所以才会嫌我善妒,是不是?
 
 
第54章 不善妒
  林寻声没有说话, 他说不出要不善妒的话来。
  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从来被父亲教导着身为男子应该乖巧懂事,为女子分忧解难, 尤其善妒这条, 是所有男子都不得犯的,若犯了, 便极易惹女子厌烦,甚至很可能被休弃。
  林寻声从小就打算遵守这些规矩。
  当他以为安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时,他还曾想过,若他嫁入安王府, 必定为安王遴选很多教养得当,家世适合的嫡子为侍,日日给他们立下规矩,叫他们好生侍奉安王, 以讨安王欢心。
  可不知怎的, 当自己得知救了他的并非安王,而是陛下时, 从前所有设想都化为灰飞,他忍受不了陛下拥有别人, 宠幸别人。
  陛下怀里环着别的男子,然后对他温柔耳语,细致体贴, 这是光想想, 都要叫人发狂的场景。
  他如何能应下?
  黎挽听不见林寻声回话,故意冷下脸色,伸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扯开,转身叫贺似初梳洗起身。
  贺似初跪在角落, 身子小幅度颤抖着,他惧了,惧怕于君后阴冷的目光,如潮湿的蛇在夜间出没,骇人的很。
  他恨不得自己能离陛下远一些,也免得被君后这样记恨。
  皇上对他不好,可也不会伤害他,君后若记恨上了他,那他就完了。
  贺似初自幼不被家人喜爱,又想讨他们欢心,故而心思敏感,跟黎挽相处这些时间,他早摸清了对方的性子。
  深知皇上脾气颇好,不会轻易伤他性命,可君后,君后就不一样了。
  他光看君后,就有一股冷意从骨头缝里冒出来,哪还敢去梳洗啊。
  本强作镇定地起来,只是刚脚掌着地,很快又软倒下去,是被对方一眼瞪的。
  贺似初怕这君后,竟比怕她还多!
  黎挽一身怒意,转头愤怒的看着林寻声。
  林寻声呼吸一窒,早在她扯开自己与贺似初说话时,他就开始害怕了。
  现下又被那人怒目而视,林寻声忍不住扑上去抱紧了黎挽,眼泪不经意间滑落,沾湿了黎挽深蓝的锦衣。
  不等人开口问,他便主动带着哭腔求饶说道:“不善妒了,以后都不善妒了,只要,只要你别不理我,你看一看我,我以后都不敢善妒了,别这样欺负我……”
  林寻声哭着,说到最后更是有些气息奄奄,整个人阴郁暗沉,眼神是形同死人般黯淡无光。
  就像是,他做出了能叫他去死的让步。
  黎挽惊呆了,不过是道一句他善妒,并非合格的君后而已,他就要这样?
  她也没指望这人做一个合格的君后啊!
  早在娶他的那日洞房,她便知道,这人并不会是合格的君后。
  他不会将自己的妻主放在第一位,他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
  林寻声难过的要晕过去了,双眸含泪,垂着头,手上渐渐无力松开。
  他已这般做出让步了,黎挽自然不可能与他说自己方才的话并未认真,告诉他可以善妒了。
  君后本就应该大度,要有容人的雅量,后宫迟早是要再入人的,他现在想明白了,到时也好接受些。
  黎挽想着,却也见林寻声这般失魂落魄的可怜,忍不住生出点怜惜来。
  她伸手将林寻声捞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似乎是安抚。
  他不符合君后标准她也无所谓,当然能符合是最好的。
  “莫要哭了,你既已嫁了朕,那朕便是与你一体的,无论后宫再入多少人,你依旧是最受人敬重的君后。”
  黎挽哄他道。
  林寻声勉强对她笑了笑,又重新将自己埋入她的怀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容闪烁着阴暗的嘲讽。
  再怎么受人敬重,也挡不住她要寻别人不是吗?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那受人敬重的名声,只要她别找别人,只要她身边只留他一人。
  可是到底不能,这种事情,只有女人顺着他,向着他,他才能做到,一旦女人不向着他,那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男人的悲哀,一切都只能依附于自己的女人。
  贺似初见君后被皇上用身子挡着了,才感觉那股窒息的感受好了一点,被皇上眼神示意后,赶忙从马车里爬出去梳洗。
  黎挽又带着安抚了林寻声一阵儿,见他也不说话,就是低头默默难过,眼睛偶尔一眨,便能掉出一串清泪来,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想与人讲一讲道理:“从前你不是都十分主动为我筛选京中那些公子的吗?,现在怎又不乐意了,还哭成这副模样。”
  黎挽擦了擦他脸颊,那原本好看的凤眼,都因哭泣而肿起了。
  林寻声听她这么说,瞬间瞪圆一双眼睛,更难过似的:“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从前是我做的不对,现在我已经认错了,你何必再拿那些嘲讽我!”
  他说的不客气,隐隐带了刺,黎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对林寻声原本就不多的怜惜,更是变得少之又少:“从前的事便不能提?从前的事便不是你亲口承诺亲手做下的了?”
  一大早上,林寻声便来坏她的心情,黎挽十分不悦地打开车帘要下去,林寻声怔愣回神,才惊觉自己又惹她不高兴了,赶忙跟出去一把从后面抱住黎挽。
  彼时黎挽正要下马车,被林寻声这一抱,便是多背了个累赘一同下跳下的车。
  “你又做什么,方才不是还不高兴吗?”
  黎挽怎么说也是女人,女人总不如男人有耐心,她方才只哄了林寻声一会儿,便已经感觉不耐烦了,不想继续哄下去,所以才下了马车。
  谁知道上一秒还瞪着眼睛满满怒意的人,又跟了过来。
  被这女子有些嫌弃的说了,林寻声撇撇嘴,仍旧抱着她不撒手:“谁说我不高兴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他把头深深埋进黎挽脖颈里,又小心的蹭了蹭,形容亲昵。
  黎挽见他果真不气了,自己方才那点不悦也跟着烟消云散,于是伸手将人拽到身前,看到他红肿的眼皮,又重新起了怜惜的心思。
  揽着他的腰,安抚似地温柔说道:“走吧,带你去梳洗。”
  “嗯。”林寻声再不敢造作。
  陛下被他作的不再喜爱他,若他再多作一下,指不定陛下直接便不要他了。
  外头简陋,黎挽拒了那些准备服侍他们的人,转而揽着林寻声去了不远处的小池子里梳洗。
  林寻声一张脸肌肤细腻白嫩,揉在手心舒服的很。
  黎挽本只是沾了点水想为他擦擦,然而手碰上去之后,那细腻光滑又白嫩的肌肤却留住了她,轻轻揪一下,黎挽便被这触感舒服到不行,着实好摸。
  忍不住黎挽就多摸了两下,偏身下人也不躲,还将自己的脸更往她手里送了些,一蹭一蹭的,眯起眼来神色满足,像只被人揉舒服了的猫儿。
  黎挽揉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来。
  林寻声脸上不见动作,渐渐回神,一双水一样的眸子凝视黎挽:“妻主不摸吗?”
  竟像是真的疑惑。
  黎挽咳了两声,略有些尴尬,她抬眼看了看另一边,那群人像是都整理好了,就等他们的样子,便道:“快些收拾吧,我们早日赶到江南,你也好休息一下。”
  林寻声乖顺点头,应了:“是。”
  两人收拾起来十分快,等回去时,贺似初人已经见不着了,黎挽撩开车帘子,果然看他缩在最里面,怀里还抱了一只小兔儿。
  黎挽眼里渐渐凝出笑意,指着那小兔儿问他:“这是怎么弄来的?”
  贺似初本就心惊胆战,骤然被皇上这一开腔吓得怀里兔子都啪叽一下掉到毛毯上。
  黎挽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妻,妻主不会吃了我的。”
  贺似初小心的把兔子抱回怀中,然后一板一眼认真与黎挽说。
  黎挽这下是真忍不住笑了,这孩子未免也有些太可爱了。
  林寻声见妻主笑的开心,心头抑郁,他讨厌妻主因别人而如此高兴。
  想着,他便随着妻主,也从那帘子里朝马车探了头,只一眼,便叫里面的贺似初花容失色。
  而他自己,则转移注意力似的从背后拥住皇上的腰,细细磨蹭两下,紧贴上去问道:“妻主笑什么呢,可否也说出来叫侍身高兴一下?”
  黎挽扯下林寻声的手,将他从后面拉至怀里,揉了揉这人细软的发顶,像是相处多年的妻夫般随意道:“我笑似初胆子小呢,你看,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吓得兔子都抓不稳,可不是胆子小的不行?”
  视线里贺似初已经抱着小兔子缩起来了。
  不等林寻声说话,黎挽又开口调笑:“你小心些,莫要伤了小兔。”
  贺似初低着头闷闷说:“侍身不会伤了它的。”
  林寻声看这两人交流融洽,笑容渐渐凝住,只余一个假笑能被扯出来勉强遮挡一下他的善妒:“这兔儿是何人送过来的?弟弟有了新朋友怎不与哥哥说呢?”
  贺似初表情僵住,黎挽也皱了皱眉,林寻声这话说的不对,这队伍里尽是女子,他是想指些什么?说贺似初不守夫道同别的女子有了交情?
  可林寻声她不知道,贺似初她还能不知道吗?这是个最胆小的人了,怎可能会做出那等不贞之事?
  若说林寻声要重拾旧爱,她倒是比较相信。
  贺似初不知为何君后突然又生他气了,故意说出这种话,眼里的茫然无措看的黎挽都有些心疼。
  忍不住便拍了拍林寻声的后腰,冷声道:“寻声慎言!”
  那话虽严厉,却不是最被人关注的,林寻声心中想的是:
  她叫我寻声!?
  林寻声愣愣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却觉得有什么蜜意,从心头涌起,直直冲向四肢百骸,甜的他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妻主怀里,被她仔细拥着,被她小心纳着,疼着。
  就在他愣神间,黎挽已问出这兔子是庞召送的了。
  那丫头昨日多猎了只活的,本想今早吃,可没想到吃食肖郡王早命人安排好了,又正好瞧见了贺似初,便将兔子送与他。
  贺似初自认只是一名小侍,万不敢做陛下的主,当下水着一双眸子,十分可怜看向她:“平日里侍身都是一人生活,实在无趣,可以养这只兔子解解闷吗?”
  他又不是林寻声这种,素来不听话的,贺似初听话,现在又会做出这种可怜巴巴招人疼的样子,那不过是只兔子而已,黎挽自然也就允了他养。
  看着人兴高采烈的模样,她才笑着拍了拍林寻声,然后放开他转而牵了一匹马出来。
  林寻声方才沉浸于被叫名字的喜悦,一下子见人走了,就立马跟了上去。
  “你跟过来作甚?去同似初一道坐马车吧,记得不要欺负人家。”
  众人都已整装待发,黎挽翻身上马,就要把林寻声弄回马车里。
  林寻声刚被那一句寻声叫的心都酥了,现下只想同黎挽交缠,如何愿意回马车?
  他看了看黎挽身下健硕的马匹,突然言道:“侍身素来最怕这些毛绒活物,弟弟抱着兔子在里头,侍身怕是进不得。”
  说着,甚至溢出一些苦笑以增加可信度。
  黎挽:“……”
  吃的时候怎不见你怕呢。
  “你这般说,是想同朕一道骑马?”
  “嗯!”
  林寻声用力点头,有光透过高大的树叶落在他身上,照着那眉眼,里面俱是纯粹的欢喜。
  “可这离江南路途遥远,我怕你一会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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