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好你——Zoody
时间:2021-05-27 09:24:08

  姜迎想象了一下:“如果要我形容的话,你会是群青或者湖蓝。”
  周以说:“我问过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蓝色。”
  姜迎问她:“那你觉得呢?”
  周以耸耸肩:“我很难去形容和定义自己,我只能肯定我展示给李至诚的一定是最真实的我。”
  她放轻语调,眉眼像覆盖白雪的远山:“但是他看见了一个最好、最漂亮、最温柔的我。”
  娇艳的粉色玫瑰,缭了层薄纱般的雾。
  ——“可惜世界上好像并没有这个品种的玫瑰。”
  那时李至诚惋惜道。
  于是周以问他:“要真有呢?你要放进花瓶,夹进书页,还是别在衬衫口袋里?”
  李至诚当时的回答是:“我纹在心口。”
  莎士比亚称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
  如果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如姜迎一语道破般的那样:“李至诚一定非常非常爱你。”
  -
  快中午的时候,云岘回来了,领着一个完全是他少年版本的弟弟云岍。
  云岍今年刚上大一,就读国家重点学府N大,刚军训完,云岘把他接过来放松两天。
  介绍周以时,云岘说:“这是你至诚哥的女朋友,喊姐姐喊嫂子你随意吧。”
  云岍的笑容干净明朗,像初夏篮球场上的绿荫,他说:“我知道,我见过。”
  周以迷惑了:“见过我?什么时候?”
  云岍回答:“我小时候去过他们宿舍,你的照片就贴在柜子上,蒋胜哥还让我给你磕个头,说这样英语能考满分。”
  姜迎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就连云岘也轻声笑起来。
  周以闭了闭眼,在心里把李至诚骂了一百八十遍。
  四个人没在家里吃饭,找了家附近的餐馆,主要是要好好犒劳大学生。
  等菜上桌,云岘拍了段小视频,发给远在杭城的李至诚。
  那人抽空回复:妈的,你弟为什么冲周以笑得那么开心?
  云岘说:不知道,两人聊一路了,挺投缘的。
  李至诚无能狂怒:圆个屁!
  云岘火上浇油:欸,你说周以这样的年轻老师,在学校应该也挺受学生欢迎的吧。
  李至诚:。
  云岘:这不就一个男大学生沦陷了。
  李至诚:。
  云岘太知道怎么捅刀最能扎李至诚的心:不会吧,你连十八岁男孩的醋都吃?
  李至诚:。
  云岘已经快憋不住笑意:要自信一点啊,不过周以确实比以前更有魅力了,我要是你我也会担心的。
  周以正喝着银鱼羹,手机上突然一连弹出好多条消息。
  她掠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表情包,直接看文字。
  李至诚说:你再去找找云岘有什么把柄,好好搜搜他们家。
  周以一头雾水:你犯什么病?
  李至诚不依不饶:去找!他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周以只当他发神经:老娘又不是警犬,你怎么不去吩咐沓沓?还有,乱翻别人家是犯法的!
  李至诚发了张黑白线条猫撸袖子准备干架的表情包:那你有没有弟弟,能不能去勾引姜迎。
  周以被这句话惊得呼吸停滞:米恰所???
  李至诚又发了个蜷缩在杯子里的卑微猫猫:那你给我离云岍远一点。
  周以终于反应过来,估计是云岘煽风点火逗了他两句,这就急了:人家是小孩,你不至于吧。
  隔了快半分钟,李至诚才回复说:失而复得就容易患得患失,你体谅一下吧。
  周以打下字又全部删除,反复几次,突然无言。
  现在李至诚成了她眼里的小孩。
  周以轻轻吸了下鼻子,先回了一张两只猫的脑袋叠在一起,back hug姿势的表情包,然后认真敲字道:可是怎么办,你的担心好像用不着,因为哪怕是以全宇宙为范围,我也只会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第23章 第二十三块硬币
  发完后,周以紧盯屏幕,屏息凝神,等待李至诚的反应。
  他却像是无动于衷,只说:好了,不聊了。
  就这?周以落空地撅高嘴,连哦都懒得回他了。
  她把手机丢到桌上,气鼓鼓地喝了一大口饮料。
  连云岍都注意到她风云变幻的情绪,开口问:“小周姐,至诚哥惹你生气啦?”
  姜迎咳嗽两声,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势,用老教师的口吻说:“小岍,你这话,茶味太浓了。”
  云岘揪了下姜迎的耳朵,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鸡翅。
  乖孩子云岍挠挠脑袋:“什么茶味浓,我没喝茶啊。”
  云岘出来圆场:“就是让你别瞎操心。”
  在云岘警告的眼神中,姜迎乖乖闭嘴,一边啃鸡翅一边用左手打字:老板,家危,速归。
  她还没摁下发送键,手机就被云岘抽走,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怎么比我还能煽风点火?”
  姜迎同样小声回:“我的人生三大乐趣就是吃饭睡觉看老板吃瘪。”
  云岘弹了她脑门一下:“哦,一件没我。”
  姜迎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没说完整,是和你吃饭和你睡觉和你一起看李至诚吃瘪。”
  他俩旁若无人地说话,周身都冒着粉红色的花朵与泡泡,坐在桌对角的周以很难不产生落差感。
  她拿起手机,正打算骂李至诚两句发泄发泄,就见他两分钟前又发来了消息。
  李至诚:秘书说如果我再不把嘴角的笑收一收,她怕等会对方提什么条件我都点头说没问题。
  李至诚:不能聊了,老板的威慑力都没了,我现在一个劲地就想笑。
  阴又转晴,周以放下筷子,捧着手机打字回:专心工作,别想我。
  李至诚没再回消息,应该是会议开始了。
  还是感到好奇,周以问云岘:“学长,你知道李至诚去杭城是为了什么项目吗?”
  姜迎也附和道:“对啊对啊,到底什么项目?”
  云岘却觉得奇怪:“他没和你说过吗?”
  周以摇头:“没啊,我也找不到契机问。”
  “其实我也不算清楚,以前聊过,他想设计一款产品,通过设备传感器感应到人体的动作,还原给屏幕里的模拟场景,最大的吸引点就是可以让很多无聊的事情变得有趣。”
  周以问:“VR?”
  云岘说:“更准确的说是MR,混合现实。知道任天堂的健身环大冒险吗,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周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云岘举例道:“比如跑步,那么呈现出来的应用也许就是一种闯关模式的跑酷类游戏,玩家需要亲身运动起来,而不只是用手指操作屏幕。再比如学车,很多人觉得看科目1的视频非常枯燥,那么就把题库还原成虚拟的场景,在模拟驾驶的过程中答题。”
  周以凝眉思考:“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姜迎也不知道李至诚还有这样的idea,燃起兴趣的同时又觉得不解:“那他为什么都不和我们员工说呢?”
  云岘拍拍她脑袋:“你们工作室现在哪有这个能力,他去杭城就是见一家科技公司的CTO。其实他有这个想法好几年了,还提案给以前的公司过,不过没被采用,他那领导和他挺不对盘的,李至诚那一段日子可不好受,不然也不会辞职出来单干。”
  周以有些愣怔:“李至诚也会有低谷期吗?”
  云岘笑了:“是人都会有。”
  姜迎说:“除非是超人。”
  周以扯了下嘴角,笑意稍纵即逝。
  可是李至诚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
  他从来没和她提过这些。
  甚至包括成立个人工作室,他告诉她的也只是:自己当老板多舒服啊,大家都听我的。
  哪怕他并不骄奢淫逸也不游手好闲,周以觉得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日子永远随心所欲,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羞愧是辣,心疼是酸,难过是咸,后悔是苦,一颗怪味糖哽在喉间,堵得周以喘不过气。
  “我想起来了,他和我说过的。”周以说。
  “我以前八百米特别差,其他都还好,但长跑就是要我命。怕体测不及格,李至诚就天天拉我练,我不愿意。”周以谈起曾经,眉眼柔和了下来,“那会儿神庙逃亡特别火,我一玩就是一整天,李至诚就说,要是这种游戏必须你也动起来,你是不是一口气能跑个两千米啊。还有我以前学车,看五分钟科目一的题就能睡着,李至诚快被我气死,我就说是这种理论学习太枯燥了,一点都不好玩。”
  云岘失笑:“原来如此哦。”
  “这难道就是程序员的浪漫?”姜迎拍拍云岍的肩膀,“小岍,好好学着点。”
  云岍眨巴眨巴眼睛:“我学空间探测,会有姑娘说地上太无聊了,我要上天吗?那我也没办法啊。”
  姜迎:“……懂了,天文男没浪漫。”
  最后云岘说:“说起来,李至诚把我拐来溪城就是想让我帮他负责这个项目,你说他心黑不黑,嘴上说着让我来玩。”
  周以笑着帮腔:“太黑了。”
  姜迎这次却选择站在李至诚这边:“他不把你拐来,我怎么认识你,他拐得好啊。”
  云岘点头:“也是。”
  下午云岘开车带他们去了南长街。
  正值周末,长街热闹非凡,美食飘香,坐落许多家别致的店铺。
  周以一路走,一路给李至诚拍照发过去,他一直没有回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谈完。
  前面云岘和姜迎手牵着手,俊男靓女羡煞旁人。
  周以给李至诚发语音抱怨说:“太气人了,他俩一直放闪,你这一年怎么过的。”
  她又换了种语气:“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直到下午四点多了,李至诚也没有回复。
  周以一边担心是不是他工作不顺利,一边又害怕他今晚得很晚才回来。
  坐在姜迎家的沙发上,周以心不在焉地顺着沓沓背上的毛。
  楼下有轿车上锁的声音,云岘出声说:“哟,李至诚回来了。”
  周以呆滞了两秒,从沙发上一窜而起:“真的吗?”
  姜迎趴在窗口看了看,肯定道:“真的,就在楼下。”
  她话音刚落,周以就看见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消息,来自李至诚。
  他说:下来。
  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具,周以急急忙忙地换好鞋,连鞋带都来不及绑就飞奔下楼。
  风往南边吹,把她的裙摆吹起,把她吹向爱人的怀里。
  要谈工作,李至诚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成熟而俊朗。
  他就站在车边,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向周以张开双臂。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啊?”周以扑过去,圈住他的腰,仰起脑袋,跑得气喘吁吁。
  李至诚替她理好乱了的头发,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想看你这么跑过来。”
  周以屈起膝盖去顶李至诚:“我都怕你不来接我了。”
  李至诚又亲了一口:“不可能的事。”
  他牵起周以的手,迈步往十七栋走。
  看到她脚上的鞋带散乱,李至诚叹了一声气,蹲下身,替她绑好,嘴上是埋怨,话里是关心:“你也不怕摔着。”
  周以一拍脑袋:“完了,我忘记把沓沓带下来了。”
  李至诚压根不当回事:“就搁他们家呗,反正它在哪儿都是灯泡。”
  周以心疼了沓沓一秒,挽住李至诚的胳膊快乐回家。
  “工作顺利吗?”
  提到这个,李至诚满意地笑起来:“非常顺利。”
  周以说:“我和云岘了解了一下你的这个项目。”
  李至诚偏过头看她,问:“他怎么说的?”
  “就和我介绍了一下大概的想法。”周以贴到他身上,期待地问,“所以如果等产品上市,你会在发言的时候,感谢我给你提供的灵感吗?”
  李至诚看向前方:“放心,我一定会提的,感谢我不爱运动又讨厌学车的女朋友。”
  周以垮下脸:“李至诚!我□□......”
  下意识地说出口,又觉得这话太冒犯,周以咬牙把最后一个字憋回去。
  走到家楼下,李至诚松开手,改为揽住周以的脖子,他侧过脑袋,贴在她耳边说:“我建议你主宾换一换比较符合实际。”
  周以又羞又恼,挣脱开他快步跑上楼梯。
  李至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吊儿郎当又不含半分玩笑:“周周以以,省着点力气晚上用。”
  周以假装听不懂:“晚上要干吗?”
  李至诚一步两级台阶,轻松追上她:“干你呀。”
  周以先进屋,身后房门关上落锁,下一秒她就被人抱起,双脚腾空。
  “李至诚,天都没黑呢!”
  李至诚把她放到了沙发上,他很喜欢这种欺压性的姿势。
  他双手撑在周以身侧,支起上半身,语气温柔道:“让我看看你。”
  他说:“这两天太忙了,都没好好看看你。”
  他们安静地对视,李至诚的鼻梁骨上有道很浅的印记,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见。
  周以以前猜他是小时候和人打架留下的疤,但李至诚自称这是帮他爸搭架子的时候被砸的。
  周以伸手摸了摸。
  李至诚抓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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