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穿成极品——凤淡
时间:2021-05-29 10:27:16

  小山立刻正了正神色:“秋姨,我不会让妳失望的。”
  “我信你。”陆秋见他略有所悟,心里的成就感确实不少。
  但贺家的大公子若是解了毒,刘大丫的身体调养也就得跟着上来,所以她在顿了一下后,终究是不忘盯嘱道:“不过,若是不麻烦的话,就帮秋姨我治一治大丫的宫寒,怎么说都是刘家的孩子。”
  小山发自肺腑地轻叹:“秋姨难得才吩咐一次,我若是还嫌麻烦,那我得成了什么人了?”
  事实上,小山最是知道如何治疗这样的毛病。
  充其量,刘大丫只是宫寒而已,小山却是打小的体寒身弱,现在都能变得如此康健,他算是这一方面的熟手。
 
 
第73章 贺家   二合一
  贺家。
  端坐的姿态,瞧得出拥有极好教养,遮掩不住的优雅,是多年富贵地浸染,所养成的从容神态。
  贺家的当家主母,约莫与李招娣有着相差不了多少的年纪。
  中年美妇的姿容,比起这位曾经的亲家,美貌更胜不少。
  不过,一个是得靠自己为生活操心算计,一个是行住坐卧都有人随伺在候。
  这手握钱财的女人,只要懂得善待自己,多的是从里到外的保养方法。
  贺母手握丰厚的嫁妆,甚至贺家也是靠着她优渥的嫁妆,这才撑出今日荣华。然而,男人就是这样,信誓旦旦言犹在耳,下一秒却又背叛地理直气壮。
  贺母摸了摸其实并不明显的眼角细纹。
  铜镜中的妇人,彷佛与记忆里的少女重迭。明明是同样的人,但岁月的残酷,却让人生出逐渐相异的气质。
  世俗与天真,这就是她孤注一掷所得到的结果变化?
  “奶娘,究竟是世间男人多薄幸,又或者是……一开始,我就只是被利用的对象?”贺母不晓得带着何种心理,用着少女时期的天真语气,不带情绪地问着身后帮她梳发的老奴:“奶娘,还是说是我看起来特别地蠢不可及?”
  作为一手带大贺母的奶娘,当下停掉手上的梳发动作,语气心疼道:“小姐,是人心太坏,险恶之人擅于伪装,就连老奴不也一起被蒙骗成功?妳不蠢的,妳忘了是谁把落魄的贺家,一手就带到如今辉煌?就连镇上第一的裕家,不也得卖上妳三分面子?”
  许久,奶娘就已经收回太太的称呼。
  作为一名贺家妇,是贺母一生之中,堪称最大的错误。身为养大贺母的老妇人,自从瞧出她的后悔,嘴上的称呼就起了变化。
  贺母在沉默须臾,倒也从未改变奶娘的叫法。
  “……奶娘,裕家卖我三分面子,是看在我娘家的份上,人家毕竟有皇商招牌,贺家门第可比不过人家。”贺母抹上胭脂的艳红唇瓣,牵起嘲弄之色:“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人家尚懂得我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对象。那个男人,又凭什么认为我能给他予取予求?”
  “其实……他若是向我下手,我醒悟的速度,或许还不可能这么快。但虎毒尚且不食子,这样蝇营狗苟之辈,竟然就是我当初执意嫁过来的人物?”真是太可笑了!
  一夕梦灭,一夕清醒,贺母也从来不知道为母则强,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贺母闭上眼睛,把眼楮中,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的狠意给深藏其中,她才极为平淡地吩咐道:“奶娘,虽然我儿的身体总算是有复原有望,但边院的男人,可不能给我放松关照。既然当初他能够不仁,那就别怪我今日对他不义,至少比起他想让我们母子去死,我好歹可让人好好地活着。”
  是的,除了活着,其它一的无所有。
  奶娘沉默许久。
  贺母察觉到异样,她才又重新睁开眼楮:“奶娘,妳在想什么?”
  身旁之人,是世上最无可能背叛她的存在,贺母并不是生起疑心,而是困惑地瞥着头,想要理解对方沉思的事情。
  奶娘不好让主子一直等着,面上是欲言又止,道:“老奴是在想,大少爷若是好的话,大少奶奶的身份,是不是就会有一些不太相配?”
  闻言,贺母微微蹙眉。
  “奶娘,妳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半晌,贺母才道出自己的心思:“当初,我儿选择了刘大丫,我都没有阻止,这就代表我不会掺合他们夫妻之事。”
  奶娘疑惑道:“可是,小姐不是一直阻止大少奶奶和娘家往来?”
  贺母一连串动作,奶娘还以为小姐是真心看不上大少奶奶。
  “我儿难得有一个动心人物,要知道我自己就受过门第之苦,我这不过是怕重蹈复辙罢了。当初,我可不是没给人选择的机会。五百两银子就能买断的亲情,只能证明我大儿媳妇的娘家父母,确实是犹如豺狼般的贪婪人物。这样的人家,不当断则断,难不成还留到后头成了扔不掉的祸害?我是想给我儿顺心,而不是想给他添堵。这样的包袱,还不如我一开始就先做上一个恶人,省得留到后头,才真正坏了小夫妻的感情。”贺母道出她为人母的用心良苦:“事实证明,我可没有做错,妳瞧大儿媳妇的亲生母亲,不就是所谓的前车之鉴?”
  话到这里,贺母的表情又是微微一变,语气中倒是透露出些许地意外:“……我唯一没想到的,是父母不是好东西,其它的亲戚倒是有不少是情有义的。”
  贺母早就不是不懂得人间世情的人。
  乡野农村的姑娘,向来就不受到重视,大儿媳妇的名字又取得随随便便,她还以为对方的娘家,尽是一些不可靠的人物。
  大儿媳妇的小叔是中举没错,但农家子弟多的是吸食一家子的鲜血,然后向来爬的人物。后来,贺母也知道一切都是她的先入为主,人家的爷奶叔叔,这一仔细观察下来,倒真是品性不错的。不过,想一想也对,裕家的裕延齐,这皇商子弟出来的精明人家,可与大儿媳妇的四叔相交甚笃。
  这两家的门第相差太大。
  刘家不可能帮衬到裕家,这人既然没有值得利用背景,那么必然是有其它值得关注的优势。
  果不其然,刘家又出了两个比较出名的读书人。
  十三岁的童生,不说在偏远镇上,就是县城里头,也是值得让人称道。
  至少,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出头人物,后面又有小辈能够紧随在后,光看这生生不息的形势,是谁都晓得石水村的刘家,将来又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家。
  倘若,贺母不是背后站着的娘家,这贺家的名头,恐怕很快就派不上用场。然而,正因为有娘家后盾,贺母才能一直保持强势作风。
  就是先前的裕家派人说情,贺母依旧可以不留余地拒绝。
  “虽然,大儿媳妇的娘家,也是有可靠的人物,但叔叔终究不是父母。”贺母还是理智的,她微微一叹:“当初的决定,我依旧没有任何后悔。妳看这才多久的时间,大儿媳妇的亲娘却又找上门来,这人拎不清的程度,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也亏得我逼人写上协议。”
  贺母最痛恨薄情的男人,但李招娣这样的亲家母,正常人也都不会想要的。李家一事,众人皆知,这是会借着闺女联系,然后扒在亲家吸血的人家。曾经,大名顶顶的李家,在县城里头,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即使,贺母没有特意探听,李招娣这样故意上门的举动,哪里能看不破她的伎俩?
  贺母早就是一个心硬之人,更没有刘家人的好说话。
  几乎没有任何迂回打算,甚至连丁点耽搁的时间都没有,贺母就把下人派到李家。
  白纸黑字一事,既然人家忘了,贺母也不嫌麻烦地让人重温记忆。
  贺母身为女人,其实很难理解这位曾经亲家的想法,光是对孩子没有为人母的慈心善念,贺母与李招娣就称不上是同一路人。
  由于没有丝毫认可,贺母也就不会对她来一个感同深受。
  奶娘却是一心只为贺母着想:“可是,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惹来大少奶奶对妳生怨?”
  “生怨?”贺母嗤然一笑:“我是这种怕事的人吗?”
  奶娘不敢苟同:“小姐,防人之心不可无。”
  “奶娘,我知道妳担心什么。”贺母摇了摇头:“放心,我这大儿媳妇不像她的亲娘,否则我还真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奶娘:“……小姐,妳就不怕又看走眼一回?”
  “……这话,也就奶娘妳敢这样对我说。”
  贺母的语气是听不出真假道:“若是我当真再看走了眼,那我还不如拿块白棱直接了结。”
  婆母与忠仆的对话,刘大丫是一无所知的。
  她正沾湿帕子,细心地为丈夫抹掉额上的汗珠。
  自从嫁进贺家,刘大丫的粗布麻衣,就换上一身美衣华服。
  她本来就娇柔秀美的脸庞,被浅色的衣缎绢料给衬托之下,让曾经的娇颜,彷佛是更胜三分。
  刘大丫一身温婉柔静的气质,很容易就能让人生出平静,这让长年被病痛折磨的男人,很容易就生出异样之心。
  最初是无关男女之情,而是好奇着这样的人待在身边,是不是同样能够变得恬然温和。
  至少,贺霖是真的这么想。
  孰不知,男女动心,有时候好奇就算是火种。
  这日日夜夜地相处,则会让细小的火苗,慢慢地烧出热烈动人的火花。
  贺霖和刘大丫都是内敛且慢热的人,一旦动了真心,这两位看待感情却是出奇地执拗。一个是像极了贺母,一个其实是像极了刘三婆子,这爱恨的界限是极为分明。不碰到事情的时候,两位都不知道,原来他和她并不是经历什么,都能够坦然接受。
  令人心痛的亲情真相,让这一对陌生的小夫妻,就像互舔伤口的小兽,逐渐地互相试探,直到如今的心心相惜。
  贺霖自小教养,都是容不上半点差错,原以为是因为受人期许,孰不知是他的存在,碍着了亲生父亲的眼睛。
  贺霖透露出青筋的手,轻轻地抚大刘大丫的脸:“没事,痛一下而已,现在可比之前发作的时间减少许多。”
  受到病痛折磨的男人,容颜相貌自然是折损极多。然而,刘大丫并不介意丈夫的容貌,她的眸底暗含真切柔情。见到丈夫深受疼痛折磨,待人向来宽厚的她,对未曾谋面的公公,是难得地生出怨怼之心。
  最初吸引她的,就是贺霖的性情,这人貌似一丝不苟,实则又是细心体贴。
  刘家的男人,大体都是不错的,但在村子里面,却还是极少有善待女人的男子。
  刘大丫每次回想令人难堪的一幕,她都不晓得是该哭,又或者是该笑。刘富和李招娣让她得到一个极好的丈夫,但结果的源头,却是父母想要得到更多的银子。
  一张断绝书,及爷爷和奶奶的痛心面孔,都让刘大丫又愧又痛。后来,极少互动的四叔四婶,更甚者都打算为了她,掏出早已被父母带走的五百两银子。这一些长辈的做法,让刘大丫顿时知道真正的亲人,该是什么的模样。
  刘大丫似喜似悲,光从黄金白银中,就能看出深藏的真心假意,这是何其荒谬的事实真相?
  刘大丫醒悟过来后,她彻底地绝了对父母的念想。
  生养她的恩情,已经在白纸黑字中,写得明明白白。
  这是她最后的孝心,往后再也无愧于心。
  刘大丫正为前路艰难做好准备,贺霖待她却是平等而温柔的。
  更别说,在知道他长年卧床的原因,从同病相怜中,所滋生的情感,倒是愈发地浓厚。
  贺霖极力隐忍的表情,刘大丫怎么会看不出来?
  刘大丫不想浪费他举手的力气,两手虽然大小不一 但她仍用着自己的柔荑,尽力地复盖在他的手掌上头。
  就像他时常张口说话来支撑她,刘大丫也想说一些能够支撑他的话:“曹老大夫说想出了苗头,自从他重新用药以后,你疼痛的次数是愈来愈少,我相信你一定会愈来愈好的。”
  贺霖放下了手臂,没有再强撑力气,毕竟这累人的人不再是他。
  不过,不再绷紧身体的表现,明显是疼痛减少。
  由于没有需要分散注意力的事情,贺霖有了心思问道:“那妳呢?”
  贺霖深深的眼神,彷佛饱含深意。
  刘大丫依旧不解,贺霖轻轻一叹。
  本来,他是不想亲自出口询问,但妻子的魂不守舍,这令他在意,也同样令他担忧。
  贺霖脸上有一些不太自然:“我、我是想问曹大夫身旁的小少年,他不是找妳单独说过话吗?我、我不是误会妳,就、就是妳和他说完话后,最近的情绪像是有一些不太开心。”
  一辈子,贺霖没有像现在这样,头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刘大丫浸水的眸子,眨了眨两下,泪水从白净脸庞滑落下来。但这是方才担心的情绪,但此刻的眸底的情绪,早就是截然不同。贺霖一副欲盖弥彰的笨拙模样,刚才的阴霾,彷佛都一扫而空。不自觉的,刘大丫想起还在老宅住着的时候,几个堂弟的童言童语。
  “二弟,你看起来还真惨,早就告诉你咱爹是醋桶,偏偏你还总爱招惹他。”
  “大哥,见死不救的人,没资格说话。”
  “什么是醋桶?”
  “醋桶……我想一下,就是很容易吃醋的人。”
  “不懂。”
  “……算了,你只要记得,当咱爹讲话开始阴阳怪气,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这就代表咱们的爹吃醋了,而你最好离咱们的亲娘,也就是你四婶婶远一点,不然老二就是你的下场。当然,你忘了也没关系,反正白挨揍的人不是我。”
  “……大哥,你当我是聋子不成?”
  刘大丫不发一语,她柔姣如花的面容,倒是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忽然是把丈夫是左瞧右瞧,像是要看出什么似的。
  贺霖忽然生出古怪的情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
  “没有。”刘大丫挑起极浅弧度的嘴角,不忘先把帕子放到水里,再重新扭出干净的帕子。
  贺霖听不到她接下来的话,嘴唇是无声地翕动,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再张口时,耳边传来细柔婉转的声音:“是五丫找人和我说几件事情,她希望我不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她说我会嫁给妳,很大的一部分,是三丫在我娘的耳边撺掇而成的。虽然,太太已经派人和我说一些娘家的事情,不过这人说得更是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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