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穿成极品——凤淡
时间:2021-05-29 10:27:16

  刘醒见妻忘友速度是堪称一绝。
  陆秋独立自主的时候居多,极少感受到能被妻子依赖,刘醒正感到美滋滋不得了,其它人的交代与吩咐,当然被他扔到不知道是哪一个边边角角。
  然而,做任何事情,刘醒都能够胸有成足,他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应付。孰不知,当咬断针线尾的那一刻,陆秋忽然微变了脸色,蹙了秀眉,道:“怎么办?我好像感觉到自己要生了。”
  把针线先放到不扎人的地方,女人天生的第六感,陆秋确定自家肚子里的两个小娃娃,似乎真的要待不住母亲的肚子,急于见一见外头的世界。
  镇痛痛吗?自然是痛的,可惜经历过许多次近乎命危的伤势,肚里翻滚的疼痛,并不是不能忍耐,所以陆秋的脸色也只有微微变化。
  正如她担忧的,肚里的孩子是特殊的,外头天是晴朗如云,微开的窗户,清晰看见只有她家下起了绵绵细雨。
  陆秋正了正神色:“你怎么发傻起来?快点让大家忽视我们家,省得村里传起我们家的流言蜚语。”
  刘醒瞬间卡壳了。
  能把她男人弄成这样,陆秋是狡黠地眨了眨眼,腹中的疼痛好似都没啥影响,她神情愉悦道:“呆子,身为枕边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力?除非是不在意,不然丈夫的一切,哪里能够察觉不出来?你以后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看了都嫌累。”
  陆秋的性格是通透而明朗,刘醒隐瞒再好,她还是察觉得到蛛丝马迹。上一辈子,刘醒为了护着二人,已经尽了一切能尽的心力,陆秋从未怪过他隐瞒,倘若不是他凡事留下一道后手,夫妻也不会存活后到这么后面。
  陆秋很多的习惯,也是间接地受到他的影响。
  陆秋又再道出最令他感到心虚又动容的话:“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能让我们死后还能在一起,不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当初,我既然出口答应不会先抛下你,那么无论是哪一辈子,我都不会先放下你的手。”
  这是生生世世的承诺。
  陆秋的性子,最初是善良而阳光的,世界猛然生出的变化,让她见识到远胜于幼时的丑陋。无数次,陆秋是支撑不下去的,好几次不得不夺下他人的性命,陆秋被内心几乎压垮的自责,差点没把她逼到发疯。无情的刽子手,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立马做到,这完全是与她的理念背道而驰。刘醒为了护住近乎颠狂的她,好几次都身入险境,她从未想过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的男人,会流着眼泪抱着她,近乎卑求地只求她再坚持一下。
  那一刻,她看着不见光鲜不见亮丽的男人,精致夺目的面容满是流淌的鲜血。里头有他的,还有其它人的,疲备的神态,让他眼楮的红丝是密密麻麻的。
  他很累的,但眼神地执拗,依旧充满着对她的执着,明明那时候的她是一个负担啊。
  陆秋忽然醒悟过来,这人在世虽然有很多不得已,但也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
  终于,陆秋收起了所有的软弱,筑起了极为坚硬的心墙。
  那时候的她,满是愧疚地捧着他的脸,她流下和他一样的眼泪,为了自己愚蠢的一叶障目。
  在褪去所有心思的混沌,她以前所未有的清明目光,柔声而慎重地许下诺言:“我会坚持下去的,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也永远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事实上,陆秋也应了她的承诺。
  最后一次的围城,那是人类无法抗衡的宿命,刘醒却依然想要专门为她夺出一条生路。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最先考虑的都是她。
  陆秋却笑着握住了他的手,甘愿地陪他一起赴死。
  陆秋从未讲过,她是为他坚持活在这一个人心沦丧,且没有未来的明天,当他把一切真心捧到她的面前,她的心亦是交付在他的身上。
  夫妻二人的感情天秤,真心没有谁重谁轻。
  刘醒听出她话里更深层的涵意,喉咙好似瞬间干裂到无法张口,一双灵魂不变的黑眸,深深且执着地注视她,半晌才艰难说道:“……妳不会后悔吧?”
  陆秋倒是不满听到这样回答,瞪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有后悔吗?”
  刘醒这深沉的男人,少见地露出像是拥有全世界的满足笑容,然而就在他想伸出手时,陆秋却受不了发蠢的男人,气到拧了他一下:“拜托,正经一下,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还不赶快解决外头的异样,这里的人可是最迷信的。还有——快去叫产婆啊!”
  被妻子带有凶色地砸下一句,刘醒倏地伸回了手,他醒悟过来,面上是猝然一变,极少出现的惊慌情绪,让他心跳如鼓地出屋去喊人。当然,刘醒也没忘了被吩咐,几不可察的眸色变化,让窗外的雨滴眨眼就不见踪迹,彷佛一切只是个人错觉。
  刘三婆子正赶着要去收外头的衣服,一抬头发现雨滴没了,连地下也不见潮湿痕迹,老太太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老煳涂了。
  不待老婆子多想,老四慌忙的声音倒是传了过来:“娘,我先去请产婆过来,我媳妇要生了,其它的妳就先帮我照顾一下。”
  刘三婆子的情绪一起来,嗓门向来是磅礴惊人的:“什么,老四家要生了!”
  亲奶的声音太过惊人,屋里的男孩全都冲了出来。
  他们正全部聚在一起,听一听省城和县城的差别,大哥幼时看得话本不是白看的,好歹说起经历和见闻,还真的让人百听不厌。
  几个兄弟,听得再过瘾,也比不上亲娘生孩子重要。
  他们可不像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的。
  女人生产,听说是在鬼门关上走一回。
  刘三婆子终究是经验老道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太这镇山之宝真不是在说假的。
  震惊片刻,老人就开始井井有条地指挥:“大孙子,你去烧水;二孙子,你去拿奶先前就收拾好的剪子和棉布;三孙子,就先帮奶奶照顾好小平安。”
  刘昱洵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奶,还是让我和二哥换一下,平安堂弟只和我在一起的话,肯定是会哭出来的。”
  经过亲娘揉碎的道理,刘昱洵就打算换一个方式,不到四岁的小堂弟,却只记得这是一个可怕的堂哥。刘昱洵成了小平安,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就是还没见到几天面的大哥,都比他还受小堂弟的欢迎。
  为此,刘昱砚都不客气地嘲笑:“活该,谁叫你好为人师前,没有考虑一下详细情况。”
  刘昱洵是理亏气短,更加郁闷了。
  短短几日,刘昱阳也知道家里发生过什么,他怎么觉得只要自己一出门,家里就有精采的状况发生,真正郁闷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小平安都是亲奶照顾比较多,几乎和亲娘的想法雷同,刘昱阳自己都是亲奶拉拔到八岁,他也不觉得三伯把平安交给亲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他看来,这都是小事一件。
  亲娘生产才是大事啊!
  当产婆到来的时候,四房一家子的男人和男孩,各个都是紧张兮兮的。刘三婆的虎目一扫,忽然发现没有一个是靠谱中用的,其中还包括最疼爱的大孙子。
  强烈对比,刘三婆子没有一刻,感觉到她这老太婆原来是这么重要的存在。
  老人最怕就是没人需要,刘三婆子的信心,莫名其妙就大涨起来,她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打定主意要帮儿媳妇好好地接生出可爱的娃娃。
  产婆当然是老太太接待的,双方都是熟面孔:“老姐姐,恭喜妳又要多出一个孙子来!”
  无论怀得是男是女,产婆通篇的好话,都是千篇一律。
  省得下一回,人家不找她家来接生。
  刘三婆子却不忘提醒道:“已经让大夫事先看过,我儿媳妇怀得是双胎,妹子等一下可不要走太快。”
  “两个孩子?那老姐姐可真是有福气的。”产婆微微一愣,不过作为帮过原身接生过的婆子,陆秋不是头一胎,产婆还是有印象的。
  既然不是头一胎,双胞胎也是没什么的,产婆立即心下一松地保证:“放心,我是经验老道的,妳家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哪一次不是顺顺遂遂,平平安安?”
  刘三婆子点了点头:“自然,若不是如此,也不会亲自找妳出马,最近村子里面,可都是妳儿媳妇接生比较多。”
  产婆想到刚才到手的丰厚赏钱,她还真没遇到还未接生,就先给她赏钱的人家,一个劲地还提醒她,尽量别让产妇感到疼痛。
  刘醒这小伙子,产婆可有印象,前头生三个儿子的时候,也是看得出爱妻的,但这一次可比前几回更会来事。不过,想一想也对,刘家以前可没有分家。产婆的年纪,也就差刘三婆子一岁,接生的人家数不胜数,小伙子的表现,产婆是印象大好。
  产婆是怎么看怎么好,刘三婆子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谁叫老太太察觉出儿子想跟进产房的意图。
  都当爹的还这么不着调,老太太是冷冷一笑,直接就赏了儿子一个闭门羹。
  刘醒:“……”除了媳妇,也就便宜老娘敢对自己这么不客气。
  最小的两个孩子,早就被赶进屋子,省得被生产给吓到,这时候也管不了孩子们的纠纷。最大的两个孩子,眼见一盆盆的血水往外拎,他们头一回认清楚生孩子,原来是这么可怕,且不容易的事情。刘昱阳和刘昱砚,已经很少有心惊肉跳的情绪,他们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少见地冒出不少的冷汗。
  陆秋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早生的,双胞胎极少有待足满月,不过好在还有九个月,八个月的名头,毕竟不是很吉利。
  老人很信命数,真怕孩子是养不活的,这得多痛心啊。
  正如产婆想的,生过孩子的女人,顺产机会极大。
  再说了,陆秋不怕疼,又有劲,倘若不是羊水关系,她生孩子的速度,估计能够更快一点。
  婴儿的声响,是一前一后,破晓于天际。
  哄亮又有劲,一听就是极为健康的孩子。
  屋里屋外,因为两个娃娃的出生,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露出雀跃不已的笑容。
  龙凤胎的出生,刘醒一家子是喜不自胜,却不知道同一时间,有一个地方的人正在愁眉苦脸。
  张坤义愤填膺道:“镖头,你就放那任那群瘪犊子,一直在截我们的单子吗?”
 
 
第83章 妄想   估计真是吓昏了头。
  张坤粗犷的脸上,彰显出极为愤慨的情绪:“那群小瘪三,以前干得都不是什么人事,不是在赌场设局阴人,就是游手好闲地威胁人收钱,其它更糟心的,我就懒得多提,反正镖头你也是心中有数。”
  武威镖局的人,来来去去的人不少。
  走镖的风险太过高昂,大多运送的货物,都是稍微有一些价值的。
  其中,珍稀一些,又或者是价格不菲货物,偶尔也是能碰到。
  这类的交易,获得的酬金都是相当丰厚,碰到的危险也是成长无数倍。
  有失有得。
  不过,镖局的汉子,都是魁梧健壮的,半数以上也多会一些拳脚功夫。
  倘若不是利益巨大,一般流匪也不会主动招惹,毕竟双方血拼都是会出现伤亡的人。
  谁都是惜命之人。
  一般而言,运送些什么货物,镖局的人从来都是守口如瓶。
  性命相关的大事,大伙的忠诚度还算高,不是随便就能被撬开嘴角。
  但偶尔几次,镖局的人依旧会遭殃,实在是架不住托运那一头的人,自己守不住嘴巴,不小心给泄露了风声。
  好几次,要不是已经签下契书,碰到这类的主家,镖头肯定会当场反悔,这是不把自家兄弟当人看啊。
  因为有一堆粗莽汉子都得养家活口,镖局的订价可比商队还要再高上半成。
  东湾镇有个狭窄的出水口,码头并不算太大,但还是有小船来来往往,比起其它啥都没有的乡镇,称得上是相当繁荣。
  买卖的小商人一多,就有需要运送的货物。
  东湾镇的商队,只有裕家和贺家的规模尚可,不过两家都有自家货物要运,能帮忙托运的货物,几乎是有限额的。
  这时候,镖局就能混上些许油水。
  大单子又不是时常有,镖局的一大票兄弟,想要细水长流,这一些小单子就是功不可少。
  武威镖局的声誉,在东湾镇还是知名的,绝对不会弄出黑吃黑的事情,商人做事是小心谨慎居多,但架不住人家来一个威逼利用。
  “平常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一群不干好事的二流子,这次的手也当真伸得太长,他们是不是以为走镖生意,只要会打架吓唬人就能分上一杯羹?”张坤气愤难平:“镖头,平常你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为什么这几单生意被这群货色夺走,你都能无动于衷?你知不知道其它兄弟,都在怀疑我们镖局,是不是要收起来,又或者认为咱们这一些老弟兄,全都是胆小怕事之人!”
  武威镖局所剩不多的老人,张坤就是其中之一,镖头本来不想说出实情,但再瞒下去的话,这人心动荡成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一回事。
  “民不与官斗。”镖局被多年风沙磨厉出来的苍桑面孔,无奈地认命道:“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找了一个大靠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下九流的法子,就是攀上新来的知县。咱们这任的知县,人品作风恐怕多少有一些问题,为了避免增加冲突,我这才没有多加插手。”
  张坤瞬间哑口无言,升斗小民的人,谁都不愿意招惹官家人物。
  张坤按捺住愤愤不平的情绪:“那咱们往后的出路,是不是得多想一些?不然,弟兄们还得拿钱回家过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喝西北风吧?”
  “再让我想一想。”镖头同样是聚拢眉峰,左思右想,依旧没有跳出好的法子。
  许久,镖头只好略带心虚道:“不然,还是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帮我一起多想,毕竟你的脑子可比我好使多了。”
  张坤:“……”你还真够看得起我。
  张坤无可奈何地操心糟心事,陆秋同样也有操心的事情。
  刘三婆子和产婆一起把产房略微收拾一遍,婆母就亲自送产婆出门。
  刘醒是最会找机会的人。
  他早就熘进了产房,反正便宜亲娘说他可以进来一下。
  陆秋的目光正神奇又温和地注视着,已经清理干净,并且被包裹在小被子的龙凤胎:“我们以后的孙子,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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