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娇后我跑路了——酸奶好喝
时间:2021-05-30 09:15:44

  “你要杀了我吗?”
  “杀你?”李清和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脖颈,轻轻捏着她下巴,迫使她的唇贴向自己,“阿楚,你在说什么,孤怎么会杀你。”
  “孤不会杀你,孤只会把你关在一个笼子里,或是,一间屋子里。”李清和紧紧箍着虞楚不堪一握的腰肢,一手毫不留情地放在她脊背处用力不让她逃。
  语调嘶哑低沉,极尽蛊惑威胁之意。
  他就是这般,一面谪仙一面妖孽。
  一面极尽虔诚的求你可怜他,一面又冷酷强硬地禁锢你。
  “笼子会上锁,屋子也会上锁,孤会日日夜夜陪着你,然后让阿楚生下我们的孩子,不会再离开孤为止。”
  李清和自顾自话,眉眼清冷如霜,端着是一幅清雅方正,言念君子的模样,可这副美艳的皮囊下却藏着一个被腐蚀的灵魂。
  在恐惧与痒意之下,虞楚一阵哆嗦,眼眶渐渐泛红,意识模糊间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恶魔的声音。
  “养在笼里的金丝雀虽没有生气,但总归比振翅天际,野了心的飞鸟要好。”
  “因为……”李清和长睫覆下,眸子里的悲伤外泄,逐渐笼罩他整个身躯,“飞鸟总是会忘记回家。”
  “孤拥有不了飞鸟,只好将阿楚你变成金丝雀。”
  他低低哀戚,情动不已,颤颤伸出去欲要触摸她白皙水润的脸庞时,却被虞楚一把抓住。
  许是因为极度的愤怒、恐惧,虞楚一下来了力气,将李清和的手用力甩开后冷冷道:“李清和,你不觉得,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吗?”
  “什么?”指尖没有触到她的脸,李清和茫然地看着虞楚,眼睛因为情|欲的沾染更加绮丽多情,俊美近妖。
  虞楚盯着这张漂亮到令人失神的脸,心神恍惚后猛吸了口凉气:“李清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这句话不轻不重地飘出,只瞬间,李清和的眼尾一下便红了,这抹红色一直晕染至眼眶。
  虞楚看到,眨了眨眼,接着道,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因为你这个人太虚伪太贪心太不坦荡太疯狂。”
  “既痴迷权术,又想要真心。”
  “既想要江山,又不舍爱情。”
  “既设计利用虞南夺得皇位,放纵她,以及你对我的伤害,又期望我体谅你的难处,默默吞下那些伤害,继续安静地待在你身边,任你掌控。”
  “李清和,你可以禁锢我,可以杀我,可以杀三千人,杀三万人,可以当暴君,但我累了,不想陪你发疯了。”
  末了,李清和的眼睛已然一片血红,惨白的脸上尽是潮湿的泪痕,倏然形容枯槁。
  “你杀了我吧,现在就动手。”
  虞楚给他递了一把刀。
 
 
第41章 等春去秋来,烈日飞雪,……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刀刃泛着凄清骇人的冷光。
  刀光凛凛, 锋芒逼人,不用她动手,这刀便将他划了个血肉迷糊。
  “阿楚, 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清和神情呆滞,绮丽俊美的容颜瞬间苍白成枯叶。
  他难以置信, 死死地盯着虞楚递过来的刀,周身的气息寒冷成冰。
  “我说。”虞楚面不改色, 又把刀往他那递了一寸, “让你现在, 此时此刻杀了我。”
  “就用这把刀杀了我。”
  虞楚语调冷冷,近乎是咄咄逼人,气焰万丈。
  她就是在逼他。
  她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软肋和死穴。
  能让他崩溃疯狂的地方。
  “你要孤……杀你?”
  明明是她主动让他杀她, 李清和的神情却悲伤得像是自己面对死亡。
  或许,他自己面对死亡倒更加淡定从容,完全不会这般失态,恐惧。
  让她死,无异于在他心上凌迟, 下地狱坠深渊。
  “把刀收起来。”身下的床单几要被他撕碎, 李清和深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自己的濒临失控的情绪。
  他本想以帝王的威严, 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她, 但一出口的声音却嘶哑不堪, 对她毫无震慑力。
  刀刃寒光映射进李清和黑如潭水的冷眸,他倏然间头疼欲裂, 墨眉皱起,只能转而低声诱哄她,“听话, 阿楚,把刀收起来。”
  “你不杀?”虞楚眼皮抽动,眯眼看他,清绝艳绝的脸上浮现一个冷笑,“那我自己动手。”
  话落,她丝毫不含糊,果断决绝,刀锋转了个向,就往自己胸口插去。
  一道刺目白光一闪而过,李清和的心剧烈震颤,惊骇万分。
  须臾之间,近乎本能,他的手横了过去。
  骨节分明、修长冷白的手就这么握住了朝向她的刀刃。
  很快,嫣红鲜血渗出,顺着刀刃,顺着李清和的手缓慢流下,滴在了虞楚白色的裙衫。
  “胡闹!荒唐!”李清和又气又悲又恼,想要呵斥她时又怕刺激到她,只压抑着心上的怒火,低声吼道,“你心里有气,刀往我这里,为何要朝自己胸口?阿楚,你何时也这么疯了?你这是在要我的命明白么。”
  “疯?”虞楚听到这个字莫名一愣,后笑了,“是啊,和你在一起久了,我竟然也开始挥刀向自己,的确是疯了。”
  “把刀给我。”虞楚在握着刀柄,而李清和的手还在握着刀刃,血还在往下流。
  “你想杀人便杀我,乖阿楚,别把刀对着自己。”李清和似是感觉不到疼痛,感受不到皮肉被割开的痛,他一面安抚她,一面暗下用力,想将刀扯向他这边。
  但虞楚此时是铁了心不放,她精致绝丽的脸上未有任何不忍:“就算我求你了,李清和,你杀了我吧。”
  李清和鲜艳的嘴唇已发白,不停抽动:“阿楚,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你疯了吗?!你求孤杀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再清楚不过了,我说……”虞楚顿了下,心一横,纤细的手指便攀上了他握着的剑刃,有恃无恐地吓他,“杀我,李清和。”
  “你用这把刀杀了我吧,行吗?”
  两人还在僵持,虞楚坚持不给他刀,硬是逼着他杀她,还作势威胁李清和,她也要和他一般,割伤自己的手。
  这次她离开了这么久,李清和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一如往常地疯狂,疯狂地伤害自己,也伤害她。
  虞楚便领悟到了一件事---与其在他偏执疯狂的爱里挣扎,互相折磨,相爱相杀,无法舍弃断绝,还不如用尽办法去改变他爱人的方式。
  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过分扭曲阴郁,他也需要爱来治愈吧。
  要不和他一起永堕黑暗,要不拉他一起站在阳光下。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会放开她。
  而要改变李清和对她病态的占有欲,她就得比他更疯。
  她要狠狠践踏他的底线,撕裂他的心,让他服软,让他妥协,让他在绝望之下推翻自己变态的感情观。
  而他的底线便是她,他心里在乎的也是她。
  她若伤害自己,或是逼他伤害她,杀她,李清和便会无条件地妥协,什么事都会去做。
  “你在干什么?!!!虞楚!孤让你放下这刀!”察觉到她的手指也落在了锋利的刀刃上,她若稍稍用点力便会划破她的肌肤流出血来。
  一气之下,李清和便无法自控地吼了她,可吼了之后他又懊恼不已,转而语调卑微地求她。
  “孤怎么可能杀你,如何舍得杀你,阿楚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不杀你,更不会伤你,我也不会伤她们,你别碰这刀,放下刀,好不好?”
  李清和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刀刃破开的伤口越来越深,刺鼻的血腥味无声地萦绕在屋内。
  虞楚却狠了心。
  李清和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是因为他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痛楚。
  她帮他挡刀丢了半条命,她因他落水丢了半条命,她离开他要了他的命,这些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她走后的无数个夜里,在思念到极致时他常常自残,像疯子一样,眼睫一眨不眨地将剑刃对准自己,麻木地伤害自己。
  他以为这样,心里想念她的痛便会消减。
  他便是这样病态的人。
  但虞楚没有梦魇。
  在这上面,虞楚比他无情。
  在这种时候,谁无情,谁便能掌握主动权。
  “李清和,是我要你杀我,不是我要杀你,你不应该开心吗?”
  虞楚对他娇笑,眉眼盈盈,眼波流转,似春日枝头开得最盛的那枝花。
  娇艳的花开在枝头生气才最浓。
  若他采撷折下,这花,会死么。
  李清和看着她的笑,目光一滞,神思恍惚,直到嘴唇被他无意识地咬出鲜血后,他才回神,摇头,否了她的话。
  他怎么会开心。
  “阿楚,孤和你说过,孤拥有不了飞鸟,因为飞鸟总是会忘了回家,而我只能待在你给的囚笼里无望地等,等春去秋来,烈日飞雪,可能等来等去几载寒暑,都等不到飞鸟回巢。”
  说这话时,李清和的眼神里蕴含了无限的落寞,孤寂,还有悲伤。
  他深陷黑暗,心性阴郁扭曲。
  在她出现之前,他只为复仇而活。
  在她出现之后,他却痴心妄想地想为她而活。
  这份妄想在日日夜夜里不断累积,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极端的偏执和病态的占有欲。
  甚至于,他已经病态到了曾真的想将她锁在小黑屋里,让她夜夜承|欢,生下他和她的孩子,再也无法逃离他。
  他也差点就这么做了。
  “阿楚,我太了解你了,如果我没有搜罗美女充实后宫,你没有听到这荒唐的暴君行径,没有吃醋,怕是还会继续狠心地躲下去,因而,孤宁愿将你变成一只金丝雀,一只不会离开我,无法离开我的金丝雀。”
  “可前提是,你得活着,金丝雀得活着。”李清和的眼睛里尽是血泪,“金丝雀也好,飞鸟也好,我的底线只有一个,便是你安好。”
  “阿楚,你明白吗。”
  他说得很动情,很哀伤,但也很温柔。
  一种,虞楚从未见过的温柔。
  内心筑好的城墙在这一刻崩塌,虞楚的洋洋得意高高在上和有恃无恐顷刻间令她无地自容。
  她刚刚做了什么……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他,让他割裂自己的手,让他伤害自己,一手鲜血么。
  虞楚冷吸了一口气,余光瞥到了刀刃上还在往下滴落的血。
  全都是他的血。
  她猛地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时耳边还漂浮着他小心翼翼乞求的声音。
  如履薄冰,噤若寒蝉。
  “孤是骗你的,孤没有当暴君,选召美女只是我想逼阿楚出现的手段,阿楚若不喜欢,那好,孤一个人都不杀,一个人都不杀,孤会放了她们,昭告天下,结束这荒唐的选妃。”
  虞楚听着,长睫处不知怎么便生出一阵湿意。
  而李清和见她沉默,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对他的话还不满意,他心里的慌乱更甚,急于证明自己,证明他其实并没有当暴君。
  他如此恨他那位父皇,耻于承认自己身上流有他的血液,在经历了他父皇腐朽不堪的统治后,他不可能也不会去当暴君。
  政治清明,天下安定,也算是他黑暗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理想。
  “我不是暴君,阿楚信我,好不好?阿楚若不相信我说的,我明日便带阿楚出皇宫,我带你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去游历山水,去体察民情,去看孤是否做了暴君之事,好不好?”
  “信我这一次,行吗?放你离开我实在是做不到,但我会试着……”李清和柔声地,小声地哄着她,随后又垂眸,那长而浓密的睫羽覆下,掩去他细长的桃花眼的茫茫雾气。
  他似还在艰难地寻找词词句以准确表达自己的想法,沉吟许久后才开口:“试着改变我爱阿楚的方式,不会再伤害阿楚。”
  “我会忍下自己的爱意和占有欲,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在虞楚的沉默里,这位本是清贵俊美,至高无上,冷冷睥睨一切的君王已然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简直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姿态去求她。
  因为他强烈地感知到,她说的皆是内心所想,如果他无法改变爱她的方式让她欢喜,她再失望而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了。
  他会永远地失去她。
  这比杀了他更甚。
  “孤发誓。”
  “以孤的血。”
  这句话落,在虞楚怔愣脱力的间隙,李清和强势而迅速地夺下了她手里的刀。
  然后一个反手,刀刃转向,直直地插在了他胸口。
  下一刻,鲜血便自他胸口处漫了出来,将明黄色的龙袍染成了深红。
  很快,李清和血迹未干的嘴角也渗出了鲜血来。
  重将他的薄唇染红,秾丽美艳又惨烈。
  直到此刻,他还在哑着声音,求她不要离开:“阿楚……我可以伤害自己,但你不能伤害自己,我会努力扭正自己的病态,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看,我发了誓。”
  许是这副画面太过触目惊心,令人惊骇,不知怎么,虞楚眼前一片模糊,怔怔地伸手握住横亘在他胸前的刀时,竟是一下哭了出来。
  “李清和,我不需要你这样伤害自己啊。”
  她哭得不能自已,而李清和弯起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他颤抖着擦去她眼角的泪,指尖带着鲜血,在虞楚白嫩的眼尾处留下了一抹瑰丽的红。
  像春日盛放的花。
  像他不会采撷折下的那枝花。
  “孤知道,阿楚别哭了,明日我便带阿楚去游玩散心,我不会把你关小黑屋,不会伤害你,不会夺取你的自由,你想当飞鸟便当飞鸟,我等你回巢便是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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