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文绎
时间:2021-05-30 09:18:51

  “她只是脸圆啊。”林玄礼心说: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逆天改命的。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以我血荐轩辕。宋国可能还是积贫积弱,慢慢扭转,减税是最重要的。这次不会不抵抗就被侵略屠杀,也不会放弃火器和民心的先进优势,让傻叉皇帝开城投降。我儿子钦宗是个大傻叉。现在只能忍着,再过十几年,奸佞和投降派都去死,不会再让名将们被气死。
  战术就一句话:爸爸们带我飞!
  宫中巨头还没给他指派文武两方面的教师,宫中内外没有新鲜事,只是旧党在清算新党。
  林玄礼想起过去读书时,就看这几次翻来覆去的三次改弦更张,把腐朽的宋朝官僚体系和贫穷的民众折腾的快散架了——即便这样本来也能守住国家!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吃我吃我吃吃!健康矫健威严才有点话语权。
 
 
第7章 显得更白更美
  除了十岁的官家之外,所有皇子和公主,生存状态就俩字:自由!
  这帮人不被要求,也不怎么被约束,在宫里想干嘛都行——都不担心他们学坏惹事。
  林玄礼一开始有些奇怪,怎么对自己全无要求。
  去找陈美人没话找话的闲聊:“娘,我现在好无聊啊,就没人逼我习文练武吗?”
  陈美人反而奇怪:“你怎么突然要上进了?想必是先帝的魂灵庇佑。”
  林玄礼:[不,神宗爸爸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不久的将来种世衡和李纲这一文一武才是我爸爸。宗泽和岳飞是我兄弟,啧啧啧,爽。]
  [林哥说得对,当年在烧烤架前汗流浃背时,哪能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别煽情了,有空调,不怎么热。]
  缠着她问了一会,陈美人是开封人,自幼听了许多皇家故事:“你才三岁,又是官家的弟弟,谁会逼你精进学业?你习了文采还好,学了武艺又要做什么?此事中,有些忌讳。”
  林玄礼一激灵,想起某个大黑胖子被他弟白胖子斧声烛影搞了一下的事,也是哦。不仅放任自流,而且很乐见他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就不会搞事,郡王既不能做官又不能掌兵,文化知识和体育课到年纪开始上,天天向上啥的就顺其自然了。难怪把赵佶养成那样。
  “我听说京城里能看相扑,可热闹了,我也想玩。”
  “你啊,拿着球去玩吧。”
  林玄礼踩着藤球仰天长叹,现在凑不成大宋皇家蹴鞠联赛。姐姐妹妹们倒是乐意和他一起玩,只是先帝的灵柩还在前宫中,虽然看不见,小萝莉们却没他这样没心没肺。
  萝莉们悄悄斗草,悄悄的画画,悄悄扮家家酒,悄悄的荡秋千,就是不肯现在就在一起踢球玩。
  九哥赵佖的眼神不太好,小时候急惊风被著名儿科圣手钱乙治好,没死也有后遗症。另外仨弟弟年纪相也就和自己同龄或小了一岁,两个是林贤妃生的,一个是朱太妃的,现在才一两岁玩个屁啊。
  保母虽然寸步不离,却总能带来新鲜的消息:“程颐每进讲,总是讽谏官家。”
  林玄礼心说讽谏,那就是阴阳怪气么:“啧,六哥好可怜啊。”以前读历史书,看李世民被讽谏,我看着都佩服他的心态,好家伙这要是在后厨,一只皮皮虾就扔过去了。那还是有实力有各种发泄途径的成年皇帝,都被挤兑的要和老婆哼哼唧唧,六哥一个被严加管教的小单身狗,妈耶。
  保母正色道:“十一郎!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你我私下里说,已是大不敬,倘被他人听见,恐怕要凭空生出来许多事端。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太皇太后是为教养官家做明君的道理,讲官数人,到底占了忠言逆耳。十一郎只顾着官家高兴不高兴,官家却要顾及江山社稷,历代的明君哪一个不受忠臣讽谏呢。”
  林玄礼含糊点头,心说好的这就是政治正确。实际上什么事都不用他做主,每次朝会都是高滔滔和群臣商议完直接施行,可怜的哲宗哥哥只是个不许开口的旁听生。不让他做主,不征询他意见吧,他还必须在旁边坐着。说起那些讽谏的故事,我都想掏出《说话的艺术》《如何说服你的老板》《中年危机·四十岁最忌得意自满》送给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叛逆装X中年油腻男子,和我这种年轻风趣有礼貌的小烤肉简直是两个物种。
  保母知道十一郎心不服口也不服,也不着急,慢慢的给他解释。
  烦躁闷热憋屈,只有好吃的蜂蜜绿豆糕和薄荷糕能稍加缓解,有冰,但不给他吃。
  薄荷糕是雪白色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米糕,吃起来却满满的薄荷清凉。
  “好吃!这是怎么做的?”
  宫女说:“这很简单,蒸笼里铺满薄荷叶,撒上一层米粉,蒸好了之后弃薄荷叶,只用米粉加蜂蜜香油压成形状。”
  在能不能吃冰碗的斗争中一个月时间眨眼而过,坚持斗争,反复失败。
  给日复一日的吃·睡·玩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弟弟们还能蹲在地上看蚂蚁看的兴高采烈,林玄礼没有那份好奇心,他也不想知道现代的蚂蚁和宋代的蚂蚁有什么区别。
  过了有点清冷寂静的中秋节,吃了几种和后世月饼不太一样的果仁馅饼,才知道广式月饼到现在还没发明出来呢。宫里没歌舞宴乐,也没开盛大的宴会。
  可怜的哲宗老哥在给群臣赐宴时当了半日看板娘。
  十一郎也得到晚上赴宴的通知,被保母和几个宫女换衣服。
  林玄礼低头戳了戳很小的小弟弟,心说:[奇迹赵佶好玩吗?换了多少件了……都是素色的到底有什么区别?]
  [OMG这可是新款孝服!看看这个亚麻原色的色号,哑光细亚麻质地!时尚大胆露背剪裁!引领开封府潮流!穿他穿他!非常适合端王的肤色!显得更白更美!]
  [抵制消费主义!断舍离才是王道!]
  [现在好小啊,这玩意什么时候才开始发育?]
  [你可是赵佶!超能生的!不管遇到什么J8破事,J8都好使。]
  抬起头说点正经事。“嬷嬷,不是说三年不宴乐么?好像现在也不是啊。”
  “结庐守丧三年,那是古时候的说法。”保母严肃的又拿出来一件蜡染的蓝纱裤给他穿:“这是贡品的布,向娘娘赐下来给郎君们做衣服穿。现在士大夫们在丧期一样饮酒食肉,歌舞宴乐,只在心里守丧。三十多年前,欧阳文忠公的老萱堂过世,他回去守孝三年,至今仍是美谈。”
  小孩子们被太皇太后、皇太后赐宴就简单多了,各自坐在椅子上,被保母喂东西吃。
  女孩子们斯文端庄。
  男孩子们一个眼神不好,另外四个分别是三岁两岁一岁。
  向太后高处不胜寒的巡视了一圈,想训话以显示威严,看见一群小孩也严肃不起来,没有歌舞百戏可看,也不好叫说书人弹唱故事。连个成熟到学会站起来歌功颂德的郡王、公主都没有,也只好喝酒打发时间。
  在所有的先帝嫔妃中,只和旁边的朱太妃相看两厌,又不能嘲讽她。自从神宗故去之后,朝政归太皇太后,她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了,朱太妃还能用教养小儿子小女儿打发时间。
  朱太妃也很气:岂有皇帝生母不是太后的道理。哼。
  其他嫔妃平静自若,继续吃吃喝喝,交流艺术,颐养天年,只有陈美人日渐憔悴。
  “陈妹妹越发憔悴了。”
  “陈妹妹要保重身体啊。”
  陈美人幽幽叹息:“难忘圣恩。”
  林玄礼:[大家好我是幼儿园大班的林玄礼,主席台上坐着的是幼儿园园长向老师。旁边因为失恋减肥成功的就是我亲妈。]
  [嘿,要是所有的小姑娘,每次失恋都能暴瘦十斤,总会有人为了减肥不择手段的爱上林哥。]
  [只怕和我恋爱的过程中就能胖十斤。好想和帅气妹妹一起吃遍大排档啊!蓉儿是不可能了,唉。不知道和林朝英是不是一个时代的。将来哲宗老哥身体好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终南山。]
  又吧唧吧唧吃了几个果仁馅饼,肉丸子汤,醋鱼。
  等到十月份的时候,陵寝包括陵殿、石像生、神道之类的东西总算修好,得到通知准备扶灵上路。
  除了太皇太后之外,太后太妃和其他嫔妃都去、郡王公主也去,三岁以下的不用。
  保母刚盯着宫人们把他的衣服都晒了晒,仔细打包。
  林玄礼无聊的站在藤球上,试试看能不能踩着球滚动着前行,又想试试自己现在的体重能不能踩扁这个球。
  俩宫女左右扶着他,吃吃的好笑。
  陈美人和一群颐养天年的美女探讨了一会,独自出门去了。过了半个时辰回来:“我已经禀明高娘娘、向娘娘、朱娘娘,等扶灵下葬之后,我留在陵殿中为官家洒扫供奉。”
  林玄礼惊的从藤球上掉下去,五体投地摔成个小青蛙,大叫:“这怎么行!你不回来了么?”
  “怎么不行呢?”陈美人试图抱起儿子,拎起来是拎不动,蹲下抱在怀里再站起来才成:“我本来就是御侍,人都说侍死如侍生?姐妹们都不愿意去,向娘娘正为此烦恼呢。”向娘娘只想让朱娘娘去守灵,别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林玄礼憋了半天,看她心意已决,又已经和两大巨头说好了,想反悔也不可能,和大老板出尔反尔容易被开除。好气哦,说好的三从四德呢?夫死从子呢?都没跟我商量一声。再闹也于事无补,冷静的问:“你几年之后回来?我去接你。”
  “到时候再说吧。”陈美人对冲出来的保母点点头:“陈妈妈,我为先帝执巾栉,奉箕帚,已有十数年,今朝阴阳相隔,我心中难掩悲痛。佶儿托付给你教养,我一向很放心,你家学渊博,为人持重,佶儿四时起居从不让我操心。”
  保母乳母和宫女们基本上都懂了。
  林玄礼也懂了,装作不懂:“再过三年,我去爹爹的寝殿瞧你,你要保重身体。”
  浩浩荡荡的车驾出门去。
  林玄礼好奇的趴在车窗处,掀起车帘往外看。头一次见到宫外的景色,不知道像不像清明上河图。
  不怎么像,更气派,大路宽有六十米左右,长的一眼望不到头,道路两旁是男女百姓扶老携幼,禁军的高矮胖瘦并不统一,更靠近车驾的班直倒是一水的漂亮小伙子。道路两旁的房舍或三层或两层,高高的挂着幌子,有些写着诗句,有些挂的直接是器物。扫一眼就看到店铺门楣前挂着大串铜钱、挂着水壶、挂着笊篱、挂着日本国旗。
  啥玩意?日本国旗????
  林玄礼问乳母:“那是什么玩意?白布上一个饼子的,红糖烧饼?”
  乳母:“哦,那是膏药铺。”
 
 
第8章 孺子其朋,其往
  林玄礼羞的半天没好意思再露头,啥玩意啊我怎么想到日本国旗的……都说了是膏药旗,我愣是没想起来,看来是小翠、美娥、秀儿这几个姐姐都太健康了,不贴膏药以致于我没想起来。
  再抬起头时,浩浩荡荡的车驾还没走多久,这次扶灵下葬不是赶路,又有皇帝太妃在其中,不会颠簸。两旁百姓哭送先帝离开——他们有些忘了抱怨新政害人时的场景。
  保母见他好奇,就一一讲解:“那挂着大壶的是水铺,卖开水和便宜的茶,另外一种挂着水瓢或者壶的是澡堂。汪家金银铺,这样的大店面不用幌子只有招牌,得识字的人才好进去呢,金银铺这三个字你认得的。汪家,是汪妈妈的本家。”
  另一个保母汪氏少言寡语不苟言笑,闻此也面无表情。她基本上毫无存在感。
  林玄礼看这家店门坊高大,雕栏彩绘十分霸气,门面宽阔将近十丈,高有三层楼:“这是首饰楼么?”
  “不是,是拿铜钱兑金银,或是用金银兑铜钱的地方,也能给人寄存金银。还有一种印在纸上的钱,唐代叫飞钱,到了咱们大宋叫交子,你没拿过钱,一贯钱得有七八斤呢,行商在外地的金银铺买了交子,轻轻便便的带在身上,到这儿再兑成银钱铜钱,省力。”
  林玄礼:[哇哇哇我终于见到繁荣的宋代经济市场了!]
  [糟了!穿越者必备的开银行我是抢不上啦!]
  [富官,富商,贫民,这不行,得改革。一路上看到好多人赤脚穿破洞裤,那是真破洞,不是时尚牛仔。]
  [天子脚下,怎么还能有人到秋冬没衣服穿,瘦的能瞧见肋骨呢?]
  [贫富差距也太明显了,有些女人穿着云锦的长马甲,洁白肥美,有些女人穿着带补丁的破了袖口的单衣,黑瘦干枯,真是出入无完裙,还穿着草鞋,]
  [怎么就看女的?男人呢?]
  [我看男人干什么!现代社会很少有这种情况,有钱人穿黑T恤,穷人也穿黑T恤,只要干净整洁就差别不大。]
  乳母看他有点呆,也说:“瞧路口那个店门口插着竹竿的,那是脚店,一碗碗的卖酒,还有包子大饼之类的吃食。大酒楼就不一样了,门上挂着都是‘会须一饮三百杯’‘仰天大笑出门去’‘不知何处是他乡’之类的长旗。挂着扫帚的是客店,哦,就是给出门在外的人暂住的地方。”
  林玄礼又看到一个红色金字塔挂在半空中,通红耀眼,风吹着一晃,真是金字塔,还一层一层的有小块层次感,猜了半天没猜出来:“嬷嬷,那是什么?”
  “那是个糕点铺,四四方方的小糕点小饼子摞着卖,堆成这样。那是木雕上了的漆。”
  林玄礼:[这年头行业logo真的很奇妙。这要是搁在现代,怎么看都是埃及文创啊]
  “挂着葫芦的是药店么?”
  “应该是卖酱油醋香油的。”
  “咦?百姓买这些调料用葫芦装么?”倒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包装品,不会串味么?
  “不啊,一般都是拿自己家的壶、碗去打去。”
  一路看着,左顾右盼,从兴致勃勃到兴趣平平,真切感受到扶贫迫在眉睫。
  也有小贩推车挑担的挤到前排看着皇帝扶灵出行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看的伸脖瞪眼,瞠目结舌。
  不知不觉接近城门。
  十月份秋收都已经结束,城外除了些许瘦弱的小树苗之外,主要是收割后的稻田,有些贫人在拾麦穗。一些瘦羊在田间地头吃着收割后散落的稻草,还有些獐鹿兔子黄鼠狼之类的小动物一蹦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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