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的书生超宠妻——容黎
时间:2021-05-31 09:54:21

  方子凌看在眼里,脸上没半丝愧疚:“怪我心狠?若我不心狠,这些人还不得反了天?我一心待你,容不得半点不规矩的人。”
  甄娟愣了下。
  这般小动作惹得方子凌发笑:“怎么?真当爷是那浪荡子不忌口?自从见过你,我未再瞧过别人一眼。”
  他嗓音低沉,字里行间透着温柔,多情又缱绻,似一道烟雾缥缈不真实。
  屋里桌子上摆放着还未用过的早饭,他大袖一挥:“撤了重做。”
  他的手扶在她的肩头,稍稍用力,甄娟只能坐下来,垂眼看向别处,说道:“我今儿来就是同你说一声,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若是食言,你别想好过。”
  听罢她的话,他越发自如地揽着她的肩膀,亲昵道:“那是自然,那我这就同你家提亲?彩礼媒婆我一早就备好了,就等你点头了。你娘家人总得知会一声,我们正儿八经地成亲不好落人口实。我知晓你心中不喜你爹和二娘,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往后愿不愿意来往,给他们好脸色这全看你自个儿。”
  甄娟心中越发复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面欢喜,一个人在那边念叨要张罗什么,她抿了抿嘴角,打断道:“我们俩的事晚些同我妹妹他们说成吗?”
  男人的脸瞬间黑下来。
 
 
第95章    “你们在聊什么呢?”……
  甄娟看在眼里,依旧横下心道:“我妹妹正为她相公参加乡试忧心,我不想她分神,待这事了了,再说我们俩的事。”
  方子凌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的光渐渐淡下去,好似一片浓墨。
  甄娟心里略不安,还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两人目光相对,像置身在一场征战中,无声的硝烟弥漫,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甄娟两手紧张地搅弄在一起,眼睫颤了颤,想退缩却又强撑着,哪怕眼睛酸痛也盯着他看。
  方子凌唇间溢出一声笑:“甄娟,还想和我耍花样?是不是以为你妹夫中了举人,就能借机甩开我?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他便是当了官,你答应我的话都钉死了,别想不认账。”
  甄娟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无力地摇头:“我没有,你别污蔑我。我们闹了这么久,谁都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没好下场,我妹妹更不会同意。”
  她顿了顿,认真道:“到时候我会和她说清楚,方子凌,既然你要与我成亲,有些话我们提前说好。男人本就多情,我也不指望你这辈子收心同我好好过日子,但别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带到我跟前来碍眼。”
  屋子大门敞开,风夹着院子里的花香一并进来,吹散了一室的剑拔弩张。
  方子凌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眉眼间浮现出点点笑意,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虽不是好人,你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求来的人,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甄娟勾了勾唇角,显然并不信他的话。
  方子凌原本到了嘴边的解释的话又咽回去,罢了,来日方长。
  他自认为长相俊朗,又是大富之人,若真想要女人,只要勾勾手指便可,何愁美人环绕身侧?
  他原想不过一个乡间妇人如何值得他大费力气,直到他见了别的女人脑海中闪现出来的全是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
  他比甄娟年长几岁,正是贪欲的年岁,可偏偏竟做了数年的和尚。
  母亲还当他憋坏了身子,急得请大夫给他诊治,说来也是好笑。
  甄娟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坐在院子里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如婉咯咯清脆如银铃的笑声让她回神。
  张开双臂让孩子扑进她怀里,摸了摸孩子一头柔软的发,笑道:“姨母的好如婉就该无忧无虑的长大。”
  之后甄娟照旧去饭馆帮忙,有好几次有人想闹事,她们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用饭的几个大汉提着那人的衣领就给扔出去了。
  见饭馆里的食客全都看他们,眼睛一眨:“瞧什么?爷天天都来这里用饭,谁不长眼敢坏爷的兴致,到时候可不就是丢出去这么简单,爷让他缺胳膊断腿。”
  饭馆中的小二给吓坏了,担心有这种客人会不会影响生意。
  甄娟从后厨出来看了一眼,见那两人同方子凌家赌坊的打手没差,想来是他的手笔,说了声:“有他们在也好,省得那些不长眼的来找麻烦,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日子一天一天过,有人平静如水,有人心急如焚。
  乡试在贡院考,比之前的县试府试更加严格,这天乌云密布,好像一场大雨随时可能落下。
  便于监考的明远楼变得模糊,但那股压迫感依旧存在。
  林书安在冬字号舍,才刚坐定拿出文房四宝,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其中伴着豆大的雨珠,不多时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声清脆,一下一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号舍挂上了油布,他点起了油灯,而后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的十分顺畅。
  这场雨连着下了几天,让本就逼仄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煎熬,却没有挡住监考官的火眼晶晶,有人以为借着雨的势可以心安理得作弊,不想才露了个头就被发现,考场内的士兵将人架起给丢了出去,任凭其如何嚎哭读书不易,诚心悔改,依旧无济于事,最后被这漫天的大雨给冲刷的一干二净。
  一直到考试结束,阴了几天的老天终于露了笑脸,林书安舒展一番筋骨,收卷后,林书安跟着一帮学子往外走,听他们闲聊。
  “看前几天那架势,有不少人未答完便赶了出去,何苦来哉,又白费两年功夫。”
  “一听你这口气便知是头一回考,人生短短几度春秋,数年一考,谁等得起?喏,你瞧前面,那人考至头发花白也不过是个秀才,你能不怕?那些被拖出去的人想来也是几次失利了,这才做下此等糊涂事。他们不知朝廷有令,绝不姑息替考、作弊行为,罢了,这都是人的命。我们虽然考完全场,能不能中还是未知。”
  可不是考完了还不得消停,还要等放榜,自从进了八月一家人的心就没放下来过,七上八下,面上太平,说说笑笑。
  甄妙确实心乱的厉害,她虽然不识字却也知道能中举人的少之又少,她自然盼着相公高中,可天下事又不是盼就能成的,无处欢喜又不敢伤怀。
  不想她没等来相公中还是没中的消息,反而在家中见了一位不速之客,可不就是那阴魂不散的方家大公子?
  “他来做什么?”
  甄娟坐在一边闷不吭声,方子凌手中的折扇落在掌心,那声音好似带着催促,她这才强扯出一抹笑:“是我带他来的,我有事儿要同你商量。”
  甄妙也不傻,姐姐好端端怎么会带他来家里,莫非?
  甄娟也未等妹妹开口,直接说:“我们家中的事指望不上别人,我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他一番真心待我,我便答应同他成亲。亲事在何处办,他说由我选,方便两姐妹时常见面,往后便定居在此处了。”
  甄妙不可置信地摸了下姐姐的额头:“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莫不是烧坏了脑子?你不喜他,同他成亲做什么?难不成是他逼你了?我不是同你说过了,我和相公便是遇到事也能解决,我们无需求他。”
  甄娟笑着安抚妹妹:“都不是,是我自己也想有个家,好过有冷暖的日子。嫁谁不是嫁?他样样好,我嫁过去就能过好日子,我知足了。”
  甄妙急得来回踱步,她知道不是这样,可眼下姐姐已经下定决心了,她就算不同意也阻拦不了什么。
  甄娟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子凌,方子凌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性子,颇为人模人样地说:“妹妹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姐姐受了委屈。往后我们家住得这般近,你若是信不过可时常去府上看她,我若真亏待了她,任凭处置。”
  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提前书写好的字据:“若我有违背,就照上边写的来处置我就是,我绝无怨言。”
  甄妙信不过他:“你若不认,我们又拿你如何?方公子做的什么买卖,我还是清楚的。”
  方子凌笑了一声:“那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在外面做买卖靠的都是诚信,我又不是土匪,靠打家劫舍发财。”
  林如婉和父亲去外面玩得满头大汗,明明两眼皮都开始打架,瞧见姨母坐在树下,猴急地跑过来钻进她怀里,将装在小荷包里的麻糖拿出来往甄娟嘴里塞。
  甄娟顿时眉开眼笑:“没白疼丫头,真好吃。”
  方子凌见状在旁边蹲下来,从怀里拿了块成色极好的玉佩,递过来。
  林如婉不能免俗地喜爱这些漂亮东西,甄妙在一旁出声阻拦,甄娟笑着说没事,她喜欢就拿着。
  方子凌也在一边哄孩子改口:“如婉喜欢的话,姨夫家里还有很多,以后自己来家里挑好不好?”
  林如婉第一次听到姨夫这个人,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什么是姨夫?”
  “就是你姨母丈夫,往后我们是一家人。”方子凌难得有耐心给她解释。
  林如婉看了眼爹娘,继续开口问道:“是不是姨母要和你走,往后就不在家里住了?”
  “你可以来我家玩,或是一直住下去也成。姨夫家里院子大,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林婉如将爱不释手的玉佩塞入他的怀里,冷了脸:“我要和姨母睡,不要姨夫,还给你。”
  甄娟怜爱地摸了摸外甥女的头发,笑道:“傻丫头。”
  她原本担心方子凌会发脾气,余光瞥见他只是笑了笑,站起身,看向甄妙两口子:“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改日我会让媒人上门来提亲。婉如这孩子挺可爱,性子率真敢说敢做,待我和娟娘的亲事办了,让她时常到我家中去玩。”
  方子凌眼睛低垂看到甄娟看向宛如的眼底荡漾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光,只要她喜欢,他做什么都成。
  若是将来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她也该像今日这般吧?眼底皆是柔情,永远笑着,待他这个孩子的父亲也不会再如之前冷淡,他明白,此刻的她定然不会喜欢他。他已经强求了她一回,往后能否地久天长,恩爱和鸣只盼她能爱屋及乌,将来看在孩子的份上对他多些好感。
  方子凌最后还是将那枚玉佩给留下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子,甄娟走到沉默不言的妹妹身边说:“生气了?这事儿没提前和你说是我不对。他也没那么差,他家不嫌弃我出身低微,嫁过去便能做少奶奶,花不完的银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命。”
  “可我觉得方子凌不像是能靠得住的人,你当初那般厌恶他,如今却又向着他,如何都说不过去。若是为了我与相公,你让我有什么脸面面对你?”
  “一辈子的事,我岂会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与你们无关,你就当我不想再吃苦了,贪图富贵,成不成?”
  甄妙和她是亲姐妹还能不知道她压根不是这种人,可眼下她将话说道这种地步,甄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放弃,但是咱们说好,你若在他家受了委屈你得同我说,我这个娘家姐妹可不许你将那些事压在心里。”
  甄娟笑着应下来:“我听你的就是。亲事,我打算回去办。你们一家子好不容易在府城站稳了脚跟,王氏那个不要脸的寻到了地儿,常常阴魂不散来找你们怎么成?在镇上,方家向来不好惹,他们便是有心也得掂量掂量。”
  甄妙勾了勾嘴角:“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既然这么说,那听你的便是。”
  这几年甄妙都抽不出空回桃花村,每到清明时节,只在家里祭拜。如今饭馆一半也算是自家的营生,更是不得闲,但姐姐嫁人这样的大事,甄妙还是要回去一趟的。
  甄妙也知道姐姐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相公若是考中了,前途自然不差,加之有心人挑拨,虽说他们不放在心上,若是生了麻烦一样得费心收拾。
  甄娟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笑道:“你们放心往前走便是,后面的琐事都有姐姐帮你扛着,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姐姐护着你。”
  放榜那天天光大好,抬头望向漂浮着白云的天空,几只鸟儿在空中悠哉盘旋。
  林书安正在家中教吵闹着要学写字的女儿练字,他握着女儿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书写,小姑娘什么都不懂,随着他的力道在纸上游走,咯咯笑得欢快不已。
  林母正在院子里喂今年新养的几只鸡,听它们咕咕地叫着欢快,养得又肥,笑着说:“吃饱了多下蛋,我们家小丫头就爱吃蛋饼。”
  冷不丁外面传来一阵敲锣声,鸡受了惊讶,一下子全都散开了,林母丢下手里的碗,快步朝门口跑去,刚打开门,人已经道门前了,客气地同她行了一礼:“请问这可是林举人家?”
  “正是正是。”
  “大喜了,林举人这次乡试考中头名解元,您是解元母亲吧?老太太好福气。”
  邻里乡亲全跟在报喜人身后同林母道贺,向来的清冷的家门口今儿围了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林母喜极而泣:“多谢多谢。”
  甄娟从院子里出来往报喜人手里塞了喜钱,笑道:“劳烦你跑这一趟,这些拿去叫壶茶吃点点心。”
  报喜人低头一瞧,可是不少呢,沾了喜气,笑得更欢畅嘴里也甜:“林举人这等学识渊博之人往后必然位列朝堂做大官。”
  “借你吉言了。”
  甄娟扶着林母笑道:“这是大好事,您该笑才是。”
  “对对,我是该笑,看我,光顾着我们乐了,得赶紧告诉妙娘,好让她安心,咱们家最担心的就是她。”
  府城大见识广,见了秀才多是说穷酸秀才,一副瞧不上眼的模样,对举人尤其是解元态度却大为不同,毕竟中举后已经有了当官的资格,整个家族都是莫大的荣耀。
  邻里皆知他们一家是外来人,上了年纪的无不羡慕林母的福气,儿子中了举人,往后就是举人娘了,儿媳也是手艺极好的掌勺娘子,一家人日子红红火火。
  不等甄娟到饭馆,小二已经从食客那里听来林娘子相公中举的消息,争着同甄妙道喜,举人娘子喊个不停。
  甄妙又惊又喜乐得合不拢嘴,没多久又见姐姐来了,想来也是为了告知她这个好消息,姐妹俩拥着又笑又哭。
  甄娟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妹妹才是这天底下最有眼光的人,给自己选了门上好的亲事。你瞧着吧,接下来上门道喜的人估计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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