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咬金大美人
时间:2021-06-01 09:37:01

  来开门的人是芍药,芍药见了陆宴知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行礼:“王爷。”
  陆宴知点了点头,“本王来给你家主子送吃的。”说完,将手中提着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示意她看。
  芍药点了点头,伸手要去接,谁料陆宴知一拧眉,手又往后缩了缩,没给她,只问:“你家主子呢?”
  芍药:“在屋里呢。”
  陆宴知点了点头,“本王进去看看。”
  芍药只好侧着身子让开。
  陆宴知拎着酸梅饮子与杏花糕进了屋,昭玉正在看书。
  他走上前,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道:“用些吃食吧,总看书伤眼睛。”
  昭玉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
  这会儿昭玉一瞧见他来气,忍不住想起来那日被他夹着回摄政王府的事,弄得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笑她。有心不理他,叫他将东西拿回去,但是瞧见陆宴知送来的东西,却有些馋了,不知为何,她近日来总喜欢吃一些清爽的酸口的东西。
  “谢过王爷。”昭玉说完,将书放下。
  陆宴知看着那本书的封皮,有些眼熟,瞧着似乎……像是昨夜他在里头找到书信的那本书。
  半夜摸到人家闺房里头,偷了一封书信,末了还撕了,虽说陆宴知没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说出来实在不好听,此时难免有些心虚。
  昭玉也瞧出来了,心头冷哼了一声。
  因着她一早看书之时,便瞧见里头的书信没了,昨日也就陆宴知瞧见这封书信了,不用想,是他给拿走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理会尚修明,所以并没去找陆宴知问这事。
  陆宴知就瞧着,昭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别扭,面上愈发挂不住,将酸梅饮子端出来递给她,问道:“你看的什么书?”
  昭玉吃人嘴软,于是认真的回答了:“是前朝一位极有才学的学士写的一本游记。”
  提起这位学士,昭玉语气中带了几分敬意与崇拜。
  陆宴知听的心里头十分不痛快,什么狗屁学士,吃饱了没事干,出去游玩还要写本书,这不是闲得慌吗!
  他又问:“这人学问很好?”
  昭玉点了点头,“才学十分了得。”
  陆宴知心里头酸溜溜的,“才学好有什么用,只会挥舞笔杆子,一点用都没有,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就像他这种,多可靠。
  昭玉闻言,柳眉微微一簇,十分不赞同。
  “王爷此言差矣,大将固然重要,但文士也是必不可少的。古往今来,成就大业的,有许多皆是能文能武,才学过人的将军,若只是拳头硬,却胸无半点墨水,那与无脑莽夫又有何异?”
  其实,昭玉这话还真不是说的陆宴知,她也不知道陆宴知真的不识几个字,纯粹是这人太烦了,本来她就气没消呢,还跑来编排她颇为敬重的文士,昭玉心里头十分不快,才这么说的。
  结果陆宴知一听,脸顿时间就黑了个彻底。
  他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差不多,盯着昭玉目不转睛的看,牙根都咬紧了。
  沈昭玉什么意思,这是骂他呢?
  陆宴知好悬没叫她给气死,他突然之间又想起来,尚修明虽说讨人厌,跟个迂腐书生差不多,但也是学问极好的。
  前些年还是科考状元郎,学富五车,这才叫先皇请来给小皇帝沈瑜做老师的。
  陆宴知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沈昭玉眼瞎心盲。
  同时之间,心里头还有些委屈。
  他盯着昭玉看了半晌,终于气呼呼的甩袖走了。
  门“咣当”一声,被猛地甩上,陆宴知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昭玉还听见外头传来他愤怒的声音,“青衣,备马,本王要回府!”
  得,直接气的要回府了。
  芍药有点傻眼,问昭玉:“主子,王爷这是怎么了?”
  昭玉眨了眨眸子,神情也十分疑惑不解。
  半晌后,她摇了摇头,“不知。”她想了想,又问芍药:“你去问问青衣,他缘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瞧这模样,似乎是气的不轻,昭玉心里头还有些好笑,她还没发脾气呢,他倒是先气跑了。
  可别气出个好歹的来才好。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那她为何不哄本王?……
  芍药倒是想去找青衣去问问,可她出去的时候,青衣早就跟着陆宴知走了。
  陆宴知叫昭玉一番话险些气坏了,登时是公主府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吼完了这一嗓子,立马就气冲冲的走了。
  青衣见状,也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好歹去问问,主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所以芍药一出来,早就没有人影了,只好又回去禀告昭玉了。
  昭玉听完,颇为有些忍俊不禁。
  陆宴知气跑了,她倒是心情不错,就连方才因为太平湖一事的羞恼,都散了几分。
  芍药在旁边问:“主子,可要奴婢现在去一趟摄政王府,去打探一二?”
  昭玉摆了摆手,道:“现在你去了,想来也打探不出什么,用了午膳后再去吧。”
  她去问青衣,也得等青衣问出个什么来才好,这会儿去,青衣也肯定是一头雾水呢。
  芍药点了点头,“奴婢省的了。”
  昭玉看向芍药,轻笑了一声道:“芍药,你跟随本宫,如今也有十余年了,说起来,你同本宫年岁相当,也是到了许人的年纪。”
  芍药一听,立马不依道:“主子,奴婢不想许人,只想在您身边伺候您,将来,还要伺候小主子呢。”
  昭玉眨了眨眸子“哦?”了一声,笑盈盈的瞧着她,“本宫瞧着,青衣经常来寻你,似乎待你十分不错,青衣生的样貌不错,且人也聪明,倒是个良人。”
  话一说完,芍药就红了一张脸,她一双眸子都睁大了,柳眉一竖,“主子,您缘何这般说,青衣心思这般多,且惯会油嘴滑舌,奴婢才不要嫁给他呢!若不是为着您,奴婢才不想同他打交道。”
  芍药挺烦青衣的,这人一肚子坏水,经常忽悠她,从她口中套话,芍药没少叫他给忽悠了去,若不是主子吩咐,她才不会理会这等黑心烂肺的东西!
  昭玉闻言,遗憾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本宫再为你寻旁的。”
  芍药跺了跺脚:“主子,奴婢不要嫁人!”
  ……
  没多久,陆宴知便已经领着青衣回了摄政王府。
  府里头的下人见王爷怒气冲冲的就回来了,一时之间都吓了一跳,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而陆宴知,则是一路直接回了书房,阴沉着脸色坐在桌案旁。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
  陆宴知识字不多,平日里也最烦看书,他打小就喜欢习武不喜读书看字,如今瞧见这些字也是一阵头疼。所以他的书房里头书并不多,书架上也只有寥寥几本。
  比起旁人来,陆宴知的书房格外的空旷。
  青衣小心翼翼的跟着进了书房,见着主子这番模样,站在门边上低着头不敢吭声。
  陆宴知是心里头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忽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青衣,冷着脸开了口:“杵在那做什么?滚过来。”
  青衣应了一声,走上前。
  陆宴知问:“你说,本王跟尚修明相比,如何?”
  青衣道:“您自是比尚大人强上数倍,他不过是一介迂腐书生,如何能跟主子您比?”
  陆宴知也这么觉着,沈昭玉纯粹是瞎了眼!
  青衣偷眼瞧着主子,只以为是昨夜那封书信,惹得主子不痛快了,遂劝道:“主子您同尚大人生气做什么?想来,在小殿下心里头,尚大人也是远不如您的,不然为何要同尚大人和离?小的瞧着,这几日,公主府也没去尚府的人,小殿下这是压根儿没理会尚大人,而且,尚大人之所以给小殿下写信,还不是因为,小殿下格外不待见他,他进不来公主府,才出此下策的?”
  这一番话,陆宴知听了脸色并没有好转。
  他哪里知道,陆宴知这不是跟尚修明置气呢,而是跟比他有学问的人置气呢!
  若不是这世上比他又学问的人太多,他砍都砍不过来,还真想全都给砍了。
  陆宴知冷哼一声,苦大仇深的盯着书案上那空荡荡的几本书。
  青衣问:“主子,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可是小殿下惹了您的不快?”
  陆宴知心想,何止是不快。
  “沈昭玉如今愈发胆大包天,她竟敢当面骂本王!若不是她怀有身孕,本王定当……”
  陆宴知说着,用力一拍桌案,神情恼怒之中竟然还隐约带了几分委屈。
  桌子被他拍的咣当一声,青衣看了一眼,就见那张桌案裂了条缝,桌子腿都陷进去了几分。
  青衣不敢再问。
  忽的,陆宴知又黑着脸吩咐,“去给本王请个教书先生来。”
  青衣一怔。
  陆宴知顿了顿,又警告的道:“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青衣一拱手:“是。”
  简直奇了,主子与小殿下在屋里头到底说了什么,能叫主子主动去读书?
  以前,主子可是最烦那些个迂腐书生,对于读书识字,也是不屑一顾的。
  青衣领命去请了个教书先生来府里头,对外只说是府里头伺候着的丫鬟与小厮要读书认字,教书先生也是这样以为的,结果青衣领着他往王爷书房一进,教书先生才得知,这要读书认字的,竟然是摄政王!
  这把教书先生给吓得,好悬没晕过去。
  偏生,王爷还冷着脸警告了一番,告诉他此事要是有第四个人知晓,就把他大卸八块了,教书先生眼前一黑,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屋里,扑通一下子又跪下了。
  这差事他就算是再不愿意,但是王爷吩咐了,也就只能应下了。
  晌午时,有门房来报青衣,说是芍药姑娘来了,在门口等着呢,说是要找他。
  青衣闻言,立马就出去了,出门一看,就见芍药正在门口站着呢,旁边停了一辆马车,应当是刚来没多久。
  他一笑,走上前,朝着芍药一拱手:“芍药姑娘,您找我?”
  芍药瞧见青衣,就想起主子那一番话来,心里头有些别扭,瞧着他也有点不大顺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客气的道:“青衣管事,是我家主子差我过来的,今日王爷气冲冲的离去,我家公主心中疑惑,所以想同您打听打听缘由。”
  青衣见芍药面色古怪,心里头有些疑惑,便又瞧了她一眼。
  这一眼叫芍药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青衣心说这姑娘今日是怎么了,谁惹她了,这么大的火气。
  不过还是笑了笑,夸了一句:“芍药姑娘生的漂亮,难免忍不住多看,是青衣鲁莽,芍药姑娘莫怪。”
  芍药忍不住俏脸微微发红,又羞又恼。
  油嘴滑舌。
  她记得正事,并未与青衣多说旁的,只道:“青衣管事可知王爷为何发怒?”
  青衣沉吟片刻,道:“这……我也打听了,可王爷并不愿说。”
  芍药有些着急。
  青衣只好道:“芍药姑娘,你可知道小殿下与王爷在房中说了什么?若是我知晓其中原因,许能猜到我家王爷是缘何生气。”
  芍药当时就在屋里头伺候着,主子与王爷的话,她自然是听见了的。
  于是,就一五一十的跟青衣说了。
  说实话,别说是她,就是主子,也没觉着这一番话说的有什么。
  不过是讨论文人游记罢了,也不知王爷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青衣一听,傻眼了。
  心道难怪主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怪委屈的模样。
  原来竟是这般。
  这番话不是戳王爷肺管子吗!
  不过……看小殿下这副模样,是并不知道主子目不识丁的事情的,这番话应当也是误伤。
  芍药看他不过一瞬间,面色变了好几个个儿,心中疑惑,“青衣管事,可是猜到了?”
  青衣的确是知道了,可这话他怎么敢说?
  哦,就说,我家主子不识几个字,叫你家小殿下给误伤了,才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回来的。
  主子知道了,非要把他活剐了不可!
  他只好一拱手,道:“劳烦芍药姑娘回禀小殿下,恕青衣眼拙,实在没猜出是为什么,等有了头绪,再差人去禀告小殿下。”
  就这样,青衣什么都没敢说,把芍药给打发走了。
  芍药刚开始没察觉,回去路上,仔细一琢磨,就越想越生气。
  又上了青衣的当了!
  来了一趟,什么都没打听到。
  还叫他把话给套了去!
  简直是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刁滑奸诈!
  芍药气呼呼的就回了公主府,同昭玉一说,就数落了青衣一通,“主子,奴婢便说,这人不可靠,心思太多,忽悠的话张口便来。”
  昭玉倒是没多生气,只得点了点头:“青衣虽说心思多了些,但于本宫有益处,他知晓了也无碍,许是此事事关重要,无法同你说,罢了,你便莫要生气了。”
  她看着芍药,心里头还有些好笑,心道当初她发现有喜之时,幸亏吓唬了芍药这丫头一番,不然当真要叫青衣给忽悠了去不成。不过这话既然不是芍药说的,想来陆宴知是从陈太医那边得知的。
  就这样,陆宴知又回王府去住了。
  他似乎气的不轻,这次气的时间还比平时久了些。
  每日下了朝后,他都会来公主府一趟,过来瞧一瞧昭玉,问问芍药她今日怎么样,但是也不理昭玉。
  他连午膳都不会留在公主府用,看过了后,便会回王府。
  来去匆匆的,这几日瞧着倒是挺忙的,昭玉也不知道他是在忙些什么,因着他面对着昭玉时候,总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肯理她。就连先前昭玉问他那些个,对她到底是一时新鲜还是什么,也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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