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回修罗场——纪疏星
时间:2021-06-02 09:46:24

  她是被养在蜜罐里的公主,天真单纯,珍珠耳坠最衬她的肤色。
  迟蔚怎么会没有动心过?可是后来,他在不断沉浮的金钱权力中,连他自己已经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是假了。
  “迟蔚,我只问你,你……”蒋柔咽下嗓子的哭腔,一字一句吐出:“你有没有害我父亲?”
  迟蔚抬眸看她:“我,没有。”他的声音沙哑至极。
  蒋柔泪水滚落下来:“迟蔚,你还要骗我是不是?报纸上都登了,你是不是在我父亲司机身上动了手脚,才导致出的车祸?”
  “司机的家人都说他那几天有些不对劲,总是出现幻觉。”
  迟蔚仍是摇头,“我没有。”
  他怎么可能承认?外界如何猜测,他死也不会承认。
  蒋柔忽然崩溃:“迟蔚,你看在我爱你二十多年的份上,你告诉我真相行不行?你别再骗我了,你骗我,还骗得不够吗?”
  迟蔚眼睛有些发红:“小柔,我爱你。”
  他的声音,如同,二十年前,某个阳光温柔的下午。
  他站在楼梯下方,抬眸看她,深情地凝望她:“小柔,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我发誓,会对你好,一辈子宠你,爱你,你继续做你的公主。”
  “我做你的骑士,永远忠诚于你。”
  这些话曾经多美好,如今就让蒋柔有多痛恨。
  她泪水汹涌地流,忽然对着玻璃窗大吼,“骗子!你个骗子!我不会再信你了。”
  由于蒋柔情绪失控,警察不得不中止通讯。
  迟西瑶守在外面,忽然看见痛哭的蒋柔,连忙过去扶住她:“妈妈,你没事吧?”
  蒋柔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只一个人痛苦呢喃:“他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承认?”
  “妈妈,我带你回家。”
  “不。”
  蒋柔摇头,“我要去见见你外公,我有罪。”
  蒋祺山的坟墓在地势开阔的墓区。
  墓区充斥着各种花香的味道,蒋柔在路上,也买了一束白花。
  迟西瑶扶着她走,蒋柔脚步颤颤巍巍,循着记忆的路,朝父亲的墓碑前走。
  然而,蒋祺山的墓碑前,已经站了一位身影纤长的少女。
  迟簌已经换了一身黑衣,正弯身放下一束金盏菊。
  隐约的酒香飘散在空中。
  蒋柔忽然有些心哽,她厌弃的女儿,仿佛不是她所想象的狠毒模样。
  “簌簌……”蒋柔哑声开口。
  “别说话。”
  迟簌冷声响起,她缓缓转过身,冷冽的眸光扫了眼她旁边的迟西瑶,声音更低冷了几个度:“谁让你带这个脏东西来这里的?”
  迟西瑶脸色刷地惨白。
  蒋柔嗓子一噎,刚刚升起来的好感瞬间又覆灭:“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
  “妹妹?”
  迟簌冷嗤一声,“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罢了。”
  “要么,你让她滚。要么,你带她滚!”
  “蒋柔,别让我看见你更蠢的一面。”迟簌眼里泛起森冷的寒光。
 
 
第64章 野菊   没人知道,那代表什么
  “你……你!”
  亲生女儿不仅威胁自己,还句句出言不逊,蒋柔一时气到失语。
  她指着迟簌,手指和脸上肌肉都在小幅度颤抖,仿佛随时都要气得撅过去。
  “迟簌,你给我滚!滚!”蒋柔几乎嘶扯着嗓子大吼。
  声音之大,惊得停留在松林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乱飞。
  迟簌纹丝不动。
  蒋柔也算看明白她的逆骨了,咬着牙道:“好,你不走,我走!”
  蒋柔看了眼自己父亲的墓碑,拉着迟西瑶的手,转头气匆匆离开。
  迟簌冷笑一声。
  回到顾家,蒋柔果然开始收拾东西,她将行李箱拖出,道:“瑶瑶,你看看你有没有要带走的,妈妈今天就带你搬走,不受这个气了。”
  迟西瑶:“……”
  她有些无语,本来还指望着蒋柔从顾家捞笔钱给她,现在突然走人……迟家别墅和名下财产都被封了,她们以后住哪里?花谁的钱?
  但转念一想,迟西瑶又觉得顾老爷子应该不会坐视不管,顾家那么富有,怎么说也不会那么小气,到时候哄着蒋柔将别墅写她的名下,也能卖不少钱。
  “谢谢妈妈……”
  迟西瑶泪光微闪,走过去抱住她,很感动的模样。
  蒋柔也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去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正巧迟慕舟放学回来。
  “小舟,你过来,妈妈有话对你说。”
  迟慕舟蹙了下眉,还是抬脚走了过去,直到听完蒋柔说的话,他眉头狠狠一皱:“搬出去?好端端的为什么搬出去?”
  “我的病已经好了,怎么能一直打扰你顾爷爷?”蒋柔没说是因为迟簌的原因,尽管她觉得迟簌做得过分,但她看得出,慕舟这孩子对她姐姐不同。
  她不会刻意诋毁,但也不想让慕舟学坏。
  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等慕舟大学毕了业,有了成熟的思维和想法,孩子做什么,她也不会阻拦。
  迟慕舟看了眼旁边的迟西瑶,眸光微深了几分,转身回房间的时候扔下一句:“随你。”
  顾老爷子日常疗养回来,就看见蒋柔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还放着三个行李箱。
  “这是做什么?”或许猜到了什么,顾老爷子微沉了脸。
  蒋柔一时也有些愧疚,她歉意道:“顾叔,我病已经养好了,实在不能继续给您添麻烦了。”
  顾老爷子沉默,客厅里一下陷入安静。
  蒋柔也有些忐忑,她有些不安道:“顾叔,我是为了孩子……”
  不等她说完,顾老爷子忽然抬了下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蒋柔嘴唇颤了下,抿住。
  “既然你想离开,我也不会留你。”顾老爷子说完这句,迟西瑶下意识抬眸盯着他,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我名下哪里的别墅正好空着,你们可以去住的话,谁知顾老爷子转动轮椅,走了。
  走了?!!
  迟西瑶瞪大眼睛,心里爆了句粗口,他妈的就这样走了?
  蒋柔似乎也有些意外,但让她更多在意的是,她好像看见顾叔叹了声气,对她很失望的样子。
  蒋柔心里有些难受,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只好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日落西山,层叠晕染的霞光铺满天际,细微的余晖洒落在三人身上。
  蒋柔表情有些沉重,迟慕舟冷着脸,很无所谓的模样,迟西瑶则忍着心中的不耐,细声问了一句:“妈妈,我们要去哪?”
  蒋柔拍拍她的手,挤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放心,妈妈不会让你们没地方住的。”
  “好。”
  迟西瑶以为蒋柔还有其他的住处,等车子停在一处古旧的老宅前,她脸都僵了。
  老宅看上去年岁已久,外墙都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大院铺着青石地砖,湿淋淋的,长了青苔,主屋全是木制的,里面看着黑漆漆的。
  蒋柔打量着宅院,过往祖孙融洽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幕幕上演。
  她眸光湿润,感叹道:“这里是蒋家的祖宅,小的时候,我还带你们来看过呢。没想到这么多年,已经变成这样了。”
  迟西瑶暗中翻了个白眼,想到以后要住在这破烂的宅子里,她就觉得蒋柔蠢得不行。
  知道没地方住,难道就不会张口问顾老爷子要个别墅?
  烦都烦死了。
  虽说这是祖宅,已经有些破旧,但祖宅却是位于市中心的好地段,闹中取静,不仅占地面积大,离商圈,学校都不远。
  外墙有藤蔓缠绕,院中有假山流水,房子虽为木制,但木头确是极好的,身处其中总能闻见淡淡的木香。
  蒋柔当时能和家里断绝关系,和迟蔚私奔,本就不是嫌贫爱富的性格,有个住的地方,身边有亲近的人,蒋柔就已经很满足了。
  刚搬进去,蒋柔就花钱请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花了不少钱购置新的用品,花草树木都买了不少。
  或许打理好祖宅,对此时的蒋柔来说,也是一种赎罪。
  但不经世事的蒋柔,显然不习惯普通人生存的法则。
  很快,她的钱就用光了,蒋柔没办法,有些羞愧地问儿子:“慕舟,之前妈妈不是每年给你存了很多压岁钱吗?你能不能借一点,给妈妈救急?”
  迟慕舟眉眼冷淡道:“钱在卡里。”
  蒋柔:“那卡你放哪里了?”
  迟慕舟:“我留给迟簌了。”
  蒋柔:“……你留给她做什么?”她语气微微拔高。
  迟慕舟面无表情道:“我的钱,我不能做主吗?”
  蒋柔哑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西瑶住了两天就受不了了,这个祖宅到了晚上就黑漆漆的,房间总是充斥着潮湿的气味,她放在衣柜的衣服都染上了一点发臭的味道。
  晚上睡觉,院子里虫声不断,扰得人心里烦闷,更吓人的是,晚上要是上个厕所,木板总会响起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段时间,她的学业完全中断,老师已经打来了几个电话催她去学校。
  “妈妈,你什么时候去学校一趟,帮我办理下退学手续啊?”迟西瑶问。
  祖宅没有佣人,蒋柔弄好早餐端了上来,迟西瑶看着桌上的白粥小菜,包子蒸饺,生理性反胃。
  她现在已经后悔地肠子都青了,虽然顾家她惹不起迟簌,她躲着不就行了,也好比吃这些垃圾食品吧。
  蒋柔当然不知道迟西瑶在想什么,她愣了一下,才道:“退学?”
  她脸上浮出一抹为难:“瑶瑶,如果退学,你这学业就荒废了。”
  迟西瑶:“……那妈妈意思是,我继续在那望明上学,然后天天被人拿家里的事取笑吗?”
  “妈妈,我不想再国内读书了。”迟西瑶暗示。
  蒋柔道:“你让妈妈想一想。”
  .
  迟簌回到顾家,对于蒋柔几人的离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倒是顾老爷子让她和顾寒光一起去参加三天后祁家的寿宴,让她微微挑了下眉。
  “祁致楼。”她看到了请柬上的寿星名字。
  顾老爷子啜了口茶,低笑一声:“一个傲娇鬼罢了。”
  迟簌和顾寒光皆抬眸看他。
  顾老爷子摇头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跟你外婆有些关系。”
  原来蒋家和祁家原来是世交,蒋祺山和祁致楼打小相识,年少便拜了把子。
  只是因两家不同的生长环境,蒋祺山一生清明疏朗,仿佛阳光笼罩,而祁致楼越发阴郁,有些病娇的感觉。
  后来,蒋祺山遇上了良人。
  祁致楼不知道为何恼怒,半年不搭理对方,后来却也不知为何性格大便大变,竟一同开始追求了那位少女。
  少女早已心属蒋祺山,两人大学毕业便订了婚。
  祁致楼也出了国,两人再次相见,已是阴阳相隔。
  顾老爷子只匆匆看了一眼,那天葬礼上,祁致楼一身黑衣,目光直直盯着墓碑的名字,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只在最后,他送上了一束野菊。
  谁也不知道,那束野菊,代表着什么。
  祁致楼一生未婚,只领养了一个旁支的血缘作继承人,那继承人眉眼长相与祁致楼有几分相似,性格却和他天差地别,隐约有蒋祺山的影子。
  事实证明,祁致楼的眼光极好,选中的继承人,聪明睿智,将祁家的版图扩大了一倍。
  说到这,顾老爷子感叹:“可惜啊,天妒英才,这祁晨,不到三十岁便意外瘫痪了。”
  迟簌眸光微动。
  .
  三天很快过去,祁家寿宴设在祁氏庄园,当晚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迟簌换好礼服下楼时,听到动静的顾寒光下意识望去。
  他眸光怔愣。
  袅袅的流光下,迟簌缓缓走下台阶,她穿着如黑夜玫瑰妖冶的礼服,肌肤胜雪,长发被挽成髻,黑色刘海下,眉眼冷漠精致,眼角边的泪痣若隐若现,明艳动人,如同暗夜里的幽兰。
  她每走一步,便像踩在谁的心坎上。
  直到迟簌下楼,走了过来,顾寒光才回过神,从佣人手里拿过雪白外衣,动作温柔地披在她裸.露的肩上。
  “晚上冷,别感冒了。”
  迟簌没说什么,手指轻轻提了下外衣,“走吧。”
 
 
第65章 赴约   可来的是,一个人贩子
  宴会灯火通明,整座庄园像浸润在光芒里,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辉。
  顾老爷子一进场,便受到诸多关注,祁家的人主动走过来,“顾老,我们家主想见你一面。”
  “见我?”顾老爷子呵呵笑了声,笑声意味深长,“只怕想见的另有其人吧。”
  祁卫讪笑一声:“家主确实说了,如果那位小姑娘到了,请务必带她过来见一面。”
  “带路吧。”顾老爷子没为难人。
  祁卫笑容加深,看了眼他身后的少女,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停留了两秒后,又朝三人笑道:“这边请。”
  顾寒光推着轮椅,迟簌眸光扫了眼大厅,来的人不少,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热闹的宴会中,一位身穿华服的女人正同人举杯微笑,气质过人,周围的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恭维讨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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