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也是忍者中顶尖的人物,宇智波鼬一下就明白了现状。他的意志似乎是被困在了这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身体里,从身体状况看来似乎不太妙,大概率是面前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比写轮眼还要花里胡哨的男人干的。
[哎呀呀,一不小心就把鼬君拉进游戏了呢。]
在宇智波鼬试图寻找幻术的痕迹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道遥远的声音,甜腻又不怀好意,令他下意识地便起了戒心。
[唔,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戒备呢,明明是很有趣的游戏呀~作为参与游戏的回报,我可以让鼬君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下来哦~]
这样的屁话宇智波鼬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谁?
宇智波鼬这样问道。
[啊咧,我吗?我的名字是白兰杰索哟。]
宇智波鼬得到答案后并没有要问下去的打算。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估计也从对方嘴里问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真伤心啊,我被鼬君当成骗子了吗?明明鼬君小时候还是个和止水君一起在瀑布那里扔石子还一不小心一屁股跌到水里的单纯少年啊,怎么就变成心里深沉的双重卧底了呢。]
宇智波鼬:……
[怎么样怎么样,加入游戏的话我就可以让鼬君活下去哦。]
宇智波鼬觉得对方的口吻像极了骗子,但是小时候和止水扔石子一屁股坐在水里的好像的确是他自己。
而且从对方的描述看来,他似乎知道当年宇智波灭门的事。
至于活下去……是像长门那样的轮回天生之术?
宇智波鼬才不觉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耗费所有查克拉耗尽生命来救自己,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参与一个游戏。
[不,鼬君你的情报也太落后了,复活一个人而已,我才不用死掉呢。]
宇智波鼬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到了几分嫌弃的意思。
[我可是好心哦。毕竟鼬君的弟弟现在知道了真相可是恨不得杀光木叶的人呢。]
[啊,对了,偷偷和鼬君剧透一下,你亲爱的弟弟不久以后还会和宇智波斑打起来,最后为了赎罪会远走木叶。哦,差点忘了,几年后你弟弟可爱的女儿就要降生啦,名字叫佐良娜哦。鼬君看不到不会觉得可惜吗?]
宇智波鼬十动然拒。
[那套宿命的理论已经被槽烂啦,鼬君你再中二下去是吃不到美味的三色丸子了的哦。]
[欸,算了,本来还可以买一赠一把鼬君的好朋友止水君一起复活的……]
几分钟后。
宇智波鼬被江湖骗子白兰杰索忽悠成功。
他试图从对方的口中问出对方的目的,不过对方笑眯眯地回答了一句“只是觉得会很有趣而已”,便没再多说。
宇智波鼬当然不会相信只是因为“有趣”……不过,反正试试也不亏,发现这似乎不是幻术后,他暂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宇智波鼬再次睁开紧闭的双眼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发现了妹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童磨摸着下巴,俯下了身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和自己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良子的脸蛋,微皱的眉头透出掩饰不住的苦恼。
“欸,小堕姬说要是没有正确对待叛逆期的孩子的话会变得很麻烦的呢。”这么自顾自地说着话的童磨用扇子戳了一下良子脑袋上停着的乌鸦,戳倒是没戳下来,反倒把对方的毛给剃了几根,“可是小堕姬没有和我说要怎么做呀。”
哦。叛逆期啊。
宇智波鼬想起了自己那个曾经发表了“梦想是杀掉那个男人”的自我介绍的弟弟,陷入了沉思。
……他家佐助的叛逆期好像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来着。
“说起来,这只乌鸦好像有点奇怪啊。”童磨饶有所思地说道,“难道良子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宇智波鼬瞄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眼前的蓝色面板,上面写着的任务似乎是要揪掉面前这人的三根头发。
当了二十一年忍者的宇智波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奇怪的任务,不过秉着一个优秀的忍者应该有的态度,他只要使任务成功完成就行了。
这么想着的宇智波鼬抬手,在童磨疑惑的目光中……
拔掉了对方脑袋上的三根头发。
真是神奇地顺利啊。
宇智波鼬看着自己手里的金色头发想道。
“啊,我就知道~”宇智波鼬听见面前的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我才没有被良子讨厌呢!小堕姬果然是想错了啊~”
宇智波鼬不懂对方的脑回路,不过在对方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摸自己脑袋的时候,下意识地便用写轮眼一瞪。
天照的火焰就这么覆上了面前之人的手臂。
童磨与宇智波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同时展开了攻击。
在发现这种黑色的火焰似乎无法用冰压住之后,童磨完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直接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火遁·豪火球之术。”
“血鬼术·急冻之云。”
空地的中央升腾起一阵水汽,少女的眼中万花筒转动,一个旋身便踢飞了身后的偷袭。
“果然,良子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啊。”深知自己的妹妹是不可能会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花里胡哨的招数的童磨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可不行,不快点从良子身上走开的话,我会生气的哦。”
宇智波鼬瞄了一眼面板上的任务完成的字样,冷漠地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童磨,不动声色地将查克拉聚集在了脚底……
选择了逃跑。
倒也不是打不过。
只是没有必要。
宇智波鼬的意志附在这具身体上,自然也能感到这具身体的疼痛。
宇智波鼬自己的身体也就算了,反正他忍得住,用写轮眼糟蹋自己身体众所周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欸,你要逃跑吗?”
缠着藤蔓的冰晶人偶迅速地挡在了宇智波鼬面前,童磨摇着扇子慢吞吞地跟了上来,看上去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宇智波鼬沉默不语,灵巧地避过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后,他脚尖一跃,树叶晃动之间,便轻轻地落在了高高的枝头上。
有点难缠。似乎是个不错的对手。
不过也就是局限在不错而已了。
宇智波鼬微微阖了阖眼。
立在枝头的少女身形纤细,寂静的夜里,除去鸟雀的轻响,只能听见风的尾音。皎洁的月光一点一点地被吹散开来,少女抬眸之间,背后映着的那轮明月已覆上了血色。
“月读。”
*
宇智波家作弊良器,你值得拥有——至少系统在给直播间的观众介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大概没想到缠上自家妹妹的“奇怪生物”会这种招数的童磨毫无防备地中了招,宇智波鼬当然是当即能跑多远是多远。
在能运用查克拉的情况下,在树林间赶路对于宇智波鼬算不上难事,大概是不知道自己会被困在这个世界多久,宇智波鼬稍稍犹豫了一下,加快了自己的赶路速度。
不过他还没赶几分钟,就发现自己背后多了条小尾巴。
宇智波鼬稍稍侧过脸向后看,便看到了身后不远处跟着的背后插着双刀脸上还涂着油彩的男人。
在判定了刚才被他揪了头发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之后,宇智波鼬停住了脚步。他垂眸向下,视线正巧与宇髄天元对上,本以为是另外的敌人的宇智波鼬正打算出手,就听见对方来了一句“果然是上次吉原的那个啊……听说你要加入鬼杀队,你是忍者吗?”
不过还没等他回答,对方就自顾自地说道“啊,大概只是姿势相似吧,也对,毕竟忍者的末裔就只剩下几个了啊”。
宇智波家的天才忍者,叛忍中的卡丽熙,暗部中的泥石流,行走的人头收割机,一个没有感情的弟控机器——此时陷入了沉默。
宇智波鼬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忍者在这个时代灭绝了?
深感自己责任的重大的宇智波鼬皱起了眉头,他的写轮眼转啊转,在面前的宇髄天元身上看来看去。
被盯得有些奇怪的宇髄天元下意识地便后退了一步。自从上次他将这个被他差点当做十二鬼月杀掉的女孩子带去交给[隐]的人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良子。
听花柱大人说被他带回来的少女名叫良子,似乎拥有比他描述的还要不可思议的力量,目前正前往峡雾山,想要拜前任水柱大人为师。
以后他们大概会成为同事,说起来宇髄天元对于自己初次见面的误会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想以后找个机会道歉,结果刚结束任务发个呆的功夫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对方以忍者赶路的姿态从自己的头顶上约了过去,宇髓天元估摸着对方大概是在做任务的时候碰到鬼了。
宇髄天元:……
“啊,总之,上次的那件事,真是华丽地……”
“你是最后一个忍者?”宇智波鼬打断了他的话。
似乎没想到良子会问这样的话的宇髄天元:“……倒也不是。”
算上雏鹤她们还有三个呢。
哦,那看来还有救。
宇智波鼬稍稍松了口气。
“大概五个吧。”宇髄天元奇怪地看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五个……好像和灭族也差不多了。
所以忍者到底是怎么衰弱到这种地步的。
以为这不过是自己所处世界的另一个时间段的宇智波鼬百思不得其解。
“木叶呢?”
“你说那个传说中的忍者村啊,现在好像华丽地变成废墟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一提到木叶,宇智波鼬便认真了起来。
“你没有查克拉?”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查克拉的宇智波鼬如是问道。
“良子”这么一问,宇髄天元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了。健壮的男人单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摆了摆,表情里甚至还透着些无奈,“那都是传说里的东西,真正的忍者可不会那个。”
宇智波鼬:……忍者不会的话那我是什么?
宇智波鼬顺着宇髄天元的话接了下去:“所以你也不会忍术吗?”
听到这句话的宇髄天元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看向“良子”的眼神微妙,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喂,你该不会……是忍者狂热粉的那一派吧?”
哦,看来这个世界的忍者是真的完蛋了。
佐助不到十岁就能使用豪火球了,这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忍术都不会。
七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十一岁就加入暗部的宇智波鼬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忍者。
不行啊,搞什么政变,当什么叛忍,这样下去不仅木叶没了,连忍者都要没了啊。
这样想的宇智波鼬心态从“死掉的话看不到佐助成家立业似乎有些遗憾”变成了“自己不做些什么的忍者一族大概马上就要没了”。
宇髄天元不明白站在那根细细的树枝上的少女在想些什么,不过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挺可怕的,估计是在认真思考什么东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宇髄天元的对面,这条小径的另一头,跟着鎹鸦追了半天也没追到鬼而返回原路的富冈义勇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藤原?”
[系统提示附身卡“乌鸦”抽离中,30%……100%……欢迎回到主世界,主播良子!]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脚下的查克拉撤去,随着树枝的一声咔嚓轻响,眨了眨眼睛的少女甚至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就在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的注视下,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残废了的良子在接收附身期间的记忆的同时,听见了系统轻快的声音。
[奖励“十天休息时光”已放入主播背包,主播可随时取用——警告:有开启异世界通道的可能。]
[世界《火○忍者》已纳入直播间扩充范围,目前进度……47%。]
*
尴尬,别问,问就是尴尬。
知道刚刚发表完“下地狱”宣言的自己揪了童磨一把头发的良子坐在地上还有些发懵。
她的心脏仍因愤怒而砰砰跳动着,只是情绪已经平息了不少。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的衣服,被日轮刀刺穿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童磨的血鬼术对身体造成的损耗被良子用剩下的点数在系统那兑换了修复,大概是对于坑了无数次自家宿主的那么一丢丢愧疚,系统好心地顺带帮她把刚才摔了一个屁股墩的伤害也一并抹去了。
暂且感受不到疼痛的良子在两道疑惑的目光下缓缓站了起来。
整理好思绪的少女抬手,拨开沾在唇上的发丝,颇为礼貌地稍稍点头打了个招呼,“宇髄先生,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扫了一眼良子满是血污的衣服,轻轻地嗯了一声,便算是回复了。
虽然他眼里的困惑一点也没有少。
名为良子的少女在富冈义勇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神奇的存在。
这大概也就是在她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富冈义勇没有出手的原因——毕竟在富冈义勇的认知里,这种高度落地对于她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
至于宇髄天元,他想的是——既然她刚才都能在那么细的树枝上稳稳地站那么久,这种只要稍微调整好角度就能安全落地的事情当然也可以轻巧地做到吧。
所以对方后来真的摔了个屁股墩的事情他的确是没想到的。
而且还和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方面还是挺有当忍者的潜质的。
“柱怎么会在这里?”在确认了良子并无大碍后,宇髓天元转移了注意力,比起良子在蝶屋时见到的对柱毕恭毕敬的[隐],宇髓天元对富冈义勇说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改变,甚至连站姿都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