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月命大,闻着那补品味不对,就给倒了,后来不甘心的文雯再一次下药,被林妈抓了个正着,这才又救了林月一命。
上辈子下药的文雯被判了刑,这辈子文雯被文老太记恨了,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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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的事情很快就在县城里传了个遍,得知此事的林家父母又气又怕,林母抱着林月哭了一场,林家大哥二哥也气的要命,对待林月这个小妹妹更是爱护极了,林许俩家人的关系更好了。
不过许爸许妈可不知道这事儿从头到脚都是自家闺女在背后谋划的。
林月不说,许卿更不会说。
两天后,文生和马红妮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送去了许柔所在的农场改造两年。
许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可真是特别的缘分啊。
而文老太因为年纪大了,被批评教育之后,关了几天就出了局子,第二天她就带着一身红肿的文雯灰溜溜回了省城。
而林月在家人的陪伴下,蔫了几天后就走出了阴霾,又变成以前那个爱笑爱吃,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了。
这个周五,林月兴高采烈背着包去上班时候,刚到单位的许卿收到了一个包裹,还有一封信。
第14章
这是个很大的包裹,大到许卿一个姑娘家都抬不起来。
还是门卫罗大爷看许卿皱着漂亮的小脸儿对着大包裹犯难,热心肠的帮着她搬回了广播站。
罗大爷平时就是个好心肠,脾气好人也慈爱,在厂子里很受大家伙儿的爱戴。
许卿一听罗大爷要来帮忙,先是客套的拒绝了一下,见罗大爷说啥也要帮忙,小姑娘就扬起小脸儿对着罗大爷道了谢,她也不知道跟罗大爷说了啥,只见罗大爷单手拎着大包裹,满脸红光走在路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罗大爷这是要去参加厂里的表彰大会呢。
这一路上,钢厂的小伙子来来往往的,刚才看到许卿俏盈盈站在发愁的样子,一个个心里都痒痒的不行,都想上去帮忙。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罗大爷,年轻小伙子们只能铩羽而归。
不过,就算许卿跟罗大爷走远了,一群大小伙子还是痴痴站在路上,看着许卿俏丽的背影,一个个都感叹道:
“许同志不愧是咱们钢厂的厂花啊。”
“是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许同志还好看的姑娘。”
“兔崽子们,一个个的都看啥呢,赶紧给老子上班去!”
一群小伙子正啧啧称赞呢,钢厂的周厂长吹胡子瞪眼的走过来。
周厂长一露面,一群呆头鹅赶紧缩回了脑袋,耷拉着脑袋往车间去了。
“一群瓜娃子!还挺会看人。”
呆头鹅们一走,刚才还蹦着脸的周厂长绷不住了,笑骂了一声,突然想起他年轻那会儿,刚遇见他媳妇儿的场景。
想当年,周厂长还是株挺拔青涩的小白杨,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头一天进钢厂上班,看见大到不行的钢厂,傻乎乎的不知道往哪里走,一扭头就撞见了一个漂亮到不行的大姑娘。
周厂长一颗心砰砰乱跳,就这么着死缠烂开始追媳妇儿,刚开始漂亮姑娘还对他爱搭不理的,不过后来,在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是,在他的软磨硬派下,终于抱得美人归,不仅有了漂亮媳妇儿,还生了两个皮小子。
如今周厂长的大儿子在华北军区当军官,小儿子在县城读初中,一家四口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这群瓜娃子,知道个啥啊,要想娶上漂亮媳妇儿,就得脸皮厚一些,想当初他在媳妇儿面前当舔狗.....如今还不是当家作主.......
“嘶”,昨天媳妇打的那巴掌还真疼啊,周厂长呲了呲牙,夹着公文包往办公室去了。
...........
钢厂广播站,许卿对着罗大爷露出一个灿烂真诚的笑容:
“大爷,谢谢您,您真是我们厂里的活雷锋,等过几天,我一定要把大爷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光荣事迹写出来,号召全厂员工向您学习,人人争做活雷锋!
这包奶糖大爷就拿回去给你家小孙孙甜甜嘴,等小家伙儿长大了,一准儿跟您一样都是建设祖国的先锋呢。”
说完还用满是敬慕的眼神儿看着罗大爷。
罗大爷让许卿莲里莲气的彩虹屁夸的豪气万丈,想起家里的小孙孙,也不推辞,拎着奶糖,迈着虎虎生威的步子走了。
许卿目送罗大爷出了广播站,笑眯眯地打开了陆沉寄来的大包裹。
没错,这个巨大无比的包裹是陆沉寄来的。
刚才许卿一看包裹上那潇洒有力却又暗带锋芒的字迹,就知道了这包裹是陆沉那厮寄来的。
不过这么大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
许卿带着疑惑打开了大包裹,里面有两个大袋子,一只袋子里装的都是各种稀罕东西,这些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像是好吃的肉罐头,果汁甘甜的水果罐头啊,陆沉给放了一大堆。
“真是,放这些怎么吃完呀。”
小姑娘嘴上虽然娇声抱怨,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地,她随手打开了另一只袋子,里面则放着一摞厚厚的票据,还有一件漂亮的小洋装,还有一摞厚厚的票据。
许卿翻看了一下,陆沉给的票还真不少,有布票,有粮票,糖票点心票还有工业票………花花绿绿一大堆,看来陆沉是真的很用心了。
小姑娘心里甜滋滋地,又拆开了陆沉寄来的信,相对于厚实的大包裹,陆沉的信就跟他那个人外表一样冷的掉冰渣。
不过在信的末尾,闷骚的陆沉还是秀了秀恩爱,末尾男人的署名是吾爱卿卿。
啧,不愧是陆沉。
够闷够骚,她喜欢。
许卿眨了眨眼,嘴角甜蜜地都快合不拢了,正要拿起那封信再看一遍,单身狗林月就丧着一张脸冲进了广播站。
“卿卿我要哭了!
今天是不是全县谈对象的人都跑到我面前来了,本来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结果路上这一对情侣,那一对情侣的,全都腻腻歪歪得不行,果然夏天就是谈对象的季节吗?”
被塞了一肚子狗粮的林月哭唧唧,抬手揉眼的时候,好巧不巧她一眼就瞟到了了许卿放在办公桌上的信,信末尾吾爱卿卿四个小字印入眼帘,小姑娘丧的更大声了。
正要开口安慰小姐妹的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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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的劳改农场。
热辣辣的太阳光下,满脸汗水的许柔背着满满一大筐玉米走在路上,心里疯狂咒骂着新来的小贱人马红妮。
都是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身段好皮肤白,一来就勾搭走了她的老相好陈大友,本来因为许柔的蛮横跋扈,在农场里整天张牙舞爪跟个螃蟹一样到处惹人嫌,给陈大友带来了不少麻烦。
陈大友每天为了许柔惹的祸,不得不四处打点奔波,一天天下来头秃又头大,心里早就对许柔不耐烦了。
这不,前两天县里又送来了一批改造的劳改犯,其中就有文生和马红妮这对狗男女。
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文生跟马红妮根本不是啥夫妻,俩人就是一对偷情被抓的倒霉鬼,因为偷情败露,在公安局的时候,俩人为了洗白自己,早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文生说自己没错,是马红妮先勾引他的,马红妮则反咬一口说文生强迫自己………
反正两人互相扯皮又撕逼的,最后彻底闹翻了不说,还是被判了刑,双双送到农场来改造。
马红妮虽说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但家里条件不算差,也没吃过啥苦,一身细皮嫩肉的到农场第一天,就被累哭了。
这是啥日子啊,她可不能过这日子!
为了以后的好日子,马红妮眼珠子转啊转,就把目光投向了许柔的老相好陈大友。
陈大友这人虽然挫了点,可是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对喜欢的女人那是没话说。
许柔这么能闹腾,陈大友也没说要揣了她,可见是个能依靠的。
马红妮这么想着,就开始有意无意往陈大友身边靠,每天那个小意温柔啊,撩的陈大友心里跟小猫抓一样,一挠一挠的。
后来陈大友就跟马红妮好上了,许柔这个黄花菜自然就凉了。
凉了的许柔没人撑腰了,只能每天跟其他劳改犯一样,苦哈哈干活了。
今天劳改犯们的任务是把农场北边的玉米地全给剥完,干不完活就不能吃饭。
许柔为了有饭吃,一边在心里给马红妮扎小人,一边背着沉甸甸的玉米往回走。
背上的玉米太过于沉重,许柔只能弯着身子往前走,就在她走上一条不好走的小路的时候,跟迎面而来的文生碰了个正着。
第15章
按理说,文生生的斯文俊俏,天生就是颜狗的许柔见了他,应该跟农场其他小姑娘一样对着他芳心萌动,说话含羞似水的。
没想到,弓着身子的许柔一见到同样背着大筐子的文生,那家伙儿就跟见了死对头一样,立马站直了身子,眼里的凶光就跟刀子一样往文生身上扎。
“卖屁股的小白脸,滚一边儿去别挡我的路!”
被太阳光晒的脸色通红的文生咬着牙道:
“许柔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难不成我还怕你不成!
许柔跟个嚣张的老母鸡一样,昂着头又对着文生嗤了一声:
“咋地,卖屁股的小白脸!我就说啦,你还敢打我不成?那你也得打得过才成啊,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娘们儿一样,连我都打不过,你还瞎逼逼啥!”
文生一张脸又阴又沉,恨不能上去撕烂了许柔那张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彪女人,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活生生把心里的怒气咽下,猩红着双眼一声不吭背着背篓走了。
许柔看见文生攥着拳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那个畅快啊,恨不能放个大喇叭当场扭一场秧歌舞庆祝庆祝。
不怪许柔这么讨厌文生,谁让文生跟他那个老相好马红妮一样,他们仨人是天生的情敌呢!
话说回来,许柔活了这二十年,从来没想过自个儿居然还有跟男人抢男人的一天。
是的,许柔没有搞错,就是跟男人文生抢男人陈大友!
本来许柔有马红妮这一个情敌,她就够心烦的了,哪能想啊,就在她跟马红妮斗智斗勇斗成乌眼鸡的时候,文生这个卖屁股的小白脸居然想趁虚而入,借机勾搭陈大友!
许柔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很迷。
这他妈的男人跟男人咋这样那样啊,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样。
后来文生卖屁股不成的事儿在农场里传开了之后,吃瓜吃到吐的许柔才在众人带着颜色的交谈中恍然大悟。
原来俩个男人也是可以这样那样的。
男人跟男人那事儿俗称就是卖屁股。
许柔: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不得不说,文生在吃软饭这方面真的是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能让他舒舒服服吃软饭的,他都能坦然的跟对方做头发,而且还是很愉快的那种。
幸好陈大友虽然恋爱脑,可也是个钢铁直男的恋爱脑。
对于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文生,不仅不感兴趣,还觉得非常辣眼睛。
那天晚上,洗白白的文生偷偷进了陈大友的宿舍,原本以为可以好好做头发的,谁能想到他刚露出那方面的意思来,陈大友就跟见了鬼一样,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毫无防备的文生跟个子弹一样,“砰”一声脑袋瓜子磕在了墙角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陈大友见状,又气又急,叫了人来把受伤的文生给抬走了。
虽然陈大友觉得这事儿辣眼睛,但是也知道这事儿事关自己的面子和前程,对于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
后来,还是有天陈大友喝醉了,嘴皮子一秃噜,把这事儿半遮半掩地说了出来。
虽然农场大多都是劳改犯,但是大家伙儿也爱吃瓜不是。
从别人嘴里吃到瓜的许柔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来,等到她把这事儿搞明白了,整个人也就跟炸了毛的母猫一样,闯到文生屋里,把在炕上养伤的文生又狠锤了一顿。
等到众人闻讯赶来的时候,文生身上新伤加旧伤,奄奄一息地跟个破烂娃娃一样躺在炕上。
倒是许柔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要撸着袖子去捶文生呢。
农场众人:这姑娘可真他妈又毒又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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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柔在农场的生活狗血连连,这边儿吃够了狗粮的林月悲愤了一上午之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中午去食堂好好吃上一顿饭,犒劳一下她受伤的小心灵。
中午下班的哨子一响,林月就捧着饭盒,拉着许卿,撒丫子往食堂狂奔。
正午时分,干了一上午活儿的工人们肚子都饿的呱呱叫,一个个都跟放养的羊群一样,牟足了劲儿往食堂跑。
就怕去晚了,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俩小姑娘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跑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人已经不少了。
林月一马当先冲到卖红烧肉的窗口,抓着俩饭盒往食堂大姐面前一放:
“张姐,来两盒红烧肉。”
“吆,是月月啊,你今天来的挺早啊,这红烧肉刚出锅呢,正是好吃的时候呢,来给你打两大勺子。”
食堂大姐跟林月关系不错,啪嗒两大勺,就把俩小姑娘的饭盒堆的满满当当的了。
林月麻溜付钱跟大姐道谢,又抓着许卿去打土豆丝.......
这一来一往,就跟打仗一样,等林月把想吃的都买全了,许卿才能坐在食堂的长板凳上喘口气。
这会儿,食堂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乌泱泱的全都是穿着工装的工人。
许卿咬了一口窝窝头对着林月感叹:
“这年头想吃顿好饭也这么难,话说回来,这窝窝头不咋香呀。”
“可不是,咱们钢厂的窝窝头也就这样了,再说了窝窝头再好吃能有白面馒头好吃。
我妈蒸的大饽饽才香呢,吃起来又软又劲道,可比咱们厂里的馒头好吃多了。”
林月开口道。
林母是地道的老北方人,家乡土话习惯把馒头叫做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