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摇头：“不饿。吃了饭来的。”
江佞说：“你上高三了吧。”
虞知点头：“听说你还是被保送的。”
江佞笑而不语，虞知感慨：“原来天才真的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别人想要的一切。”
江佞沉默半晌，看向她：“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拼了命也得不到。”
虞知心里一紧：“你这话说的，那肯定是你没怎么努力。”
江佞说：“差点搭上一条命之后，我就想通了，不给她造成困扰，不让她愧疚，就是我能为她做的，在不在一起都没关系。”
是老人劝他放下的，他才能走的这么直截了当，不然他还在自己的死胡同里，怎么都出不去。
他说，放她自由，是你能爱她的唯一途径，她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喜欢被掌控，你越是逼得紧，她越是抗拒，越是恨你。
他那时候还想不明白，后来就明白了，也想通了。
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
虞知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发誓要让江佞痛不欲生，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她还是做不到啊。
她那么喜欢的江佞，为了她，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家当。
虞知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江佞又开始点烟，虞知咳嗽了一声，江佞刚吸了一口，见虞知咳嗽，便又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
虞知说：“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江佞一愣：“什么？”
虞知说：“可以试试，谈恋爱什么的……”
她竟然还想给他一次机会，这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因为江佞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她刚抬眼，就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渴望。
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虞知匆忙移开视线，补救：“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整个人被江佞扑在了沙发上。
虞知吓坏了，伸手推住他：“江佞你冷静点。”
江佞似乎用了全力，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她。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忍不住了，更别说这个时候。
她都说出那些话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既然说了，就别后悔了，我会不高兴的。”
第41章 偷亲
即使对她的痴想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江佞还是忍住了自己胸腔内要爆发出的占有欲。
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他忍得够辛苦，即使她每夜都入梦，在梦里让他痴狂不能自已，但是在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只要抱抱她就很好了，就当给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委屈画个句号，只要她能来，他什么都不计较了。
江佞在沙发上压着虞知抱了会儿就放开她了，他还能感受到隔着衣物都已经发育完全的胸。饱满而柔软，这是一个芳华正好的女孩。
那会儿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他也不小心碰到了，心如擂鼓，似乎一切都变成了美好的样子。
他也怕自己太鲁莽，然后吓到她，她好不容易松口说要和他试试，他怎么能心急。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个喜欢强迫的人，所以他不会心急。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得忍住。
即使对她肖想的欲望之火已经在体内沸腾。
江佞放开了虞知，她紧张的眼神有些闪躲，在他放开之后缓缓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低下头之后就再没看他。
他为了缓解尴尬，本想去帮她做点什么吃的，她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拽住了他的左手。
他下意识地一缩手，虞知强迫他将手掌打开，他想要抽回来，但是虞知两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根部两道疤痕诡异地很，连着两根手指都是歪的，难看得很。
他不想让她看到，使劲抽回，虞知喊了一声：“江佞，给我看。”
虞知的手在抖，他能感觉到，故作轻松道：“不小心伤的，很丑，别看了。”
虞知的喉头哽了几下，抬眼对上江佞的眼眸：“说实话，是不是那次去救我和舅舅的时候受伤的？”
虞知使劲掰开他的左手，本来修长又匀称的两根手指，短了许多，还是歪的，难看极了。
虞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掉落地猝不及防。
上辈子追江佞的时候，就知道江佞有一双好看地过分的手，所有人都在吹那双手，她也特别喜欢江佞用那双手牵她的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用左手牵过她。
后来才知道他的手受伤了，问他怎么受伤的，他也不说。
原来伤是这样来的么？
这一切都和上辈子重合了，江佞到底瞒着她干了些什么？
见虞知开始掉眼泪，还止不住，江佞立马安抚她：“没事，真的没事，又不疼，你别哭。”
确实不疼了，只是那个夜晚好难熬，做手术的时候他都在做恶梦，醒来时，江一铭在病床旁，跟他说手指可能保不住，他无言地望着天花板一晚上。
好在是接回去了。
虞知握住了他的手，看起来很难过，江佞还有时间开玩笑：“这么在意这双手啊，是不是手这么丑了，你就不喜欢了？”
虞知心脏一抽，摇头，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只是道：“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在你心里，我就是无足轻重，不然你也不会在那个夜里就消失了，再也不肯见我。”
这是实话，这种话她上辈子从不敢跟江佞说，她爱江佞，她怕自己太多事会被江佞讨厌，因为江佞说不喜欢被人束缚，即使在一起，也不肯让她干涉他的事情。
那时候多卑微，她便给他最大的自由。
她以为江佞从未真的爱过她，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一张脸。
江佞的语气没来由地放软了，将虞知的手和自己的手放在一起比了比，还在笑：“这样看来你的手是不是就很美了？”
虞知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不答话。
江佞看了看自己的手，叹息一声：“是挺丑的，怕是配不上你了。”
虞知哪管配不配得上，只是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江佞到底背着她都干了些什么？
如果这伤和上辈子重叠了，那上辈子他是不是也曾这样关照过她的家人？
越来越迷惑，对江佞的恨意也慢慢地变地无法捕捉。
尤其是看到他那只手的时候。
虞知问：“你就不能跟我说说那天你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江佞看着自己的手，又坐回沙发上，心里有些烦躁，想抽烟，但是又怕虞知不舒服，便忍住了，他说：“都过去了，就不想再提了，我原本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找你了。”
虞知一愣，江佞边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东西边笑：“你不喜欢我，我给你造成了困扰，我觉得很抱歉，所以也没想过要找你了。”
虞知没答话，她确实一直在拒绝江佞，一直都没给过他希望。
他累了也是正常的，这次她来帝都也是为了看他一眼，他过得好她就不准备打扰了，可是没想到他会来接她。
江佞找出了一盒益达，随手扔了两颗在嘴里，语气玩味：“可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来找我，你来找我，我就当你喜欢我。”
虞知依旧没答话。
江佞又说：“还敢跑来跟我这个单身男人独处一室，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是你对每个男人都这么没警惕性？今年十八了吧？”
虞知吸了吸鼻子，拿了纸巾擦了擦鼻涕，沉默地让江佞有些烦躁。
“说话啊，怎么敢一个人跑这么远来找我的？”
虞知这才开口：“我也没想过找你啊，就来看一眼而已。谁知道你会来接我，那么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江佞冷嗤一声：“还说来找男朋友，找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的。”
虞知说：“反正不找你，是你自己找我的。”
江佞说：“还不是怕你迷路被卖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卖到山沟沟里给那种不刷牙，一口黄牙的老头子当老婆的话，我会嫉妒死的。”
虞知没答话，但是江佞还是那样口无遮拦，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虞知不说话，江佞边嚼口香糖边踢了踢茶几：“喂，你说话算话么？”
虞知抬眸：“什么啊？”
江佞说：“就是想和我试试谈恋爱的话，我当真了。”
虞知问：“这一年你就没谈对象么，你们北大美女如云，你就没遇到喜欢的？”
江佞挑唇轻笑：“追老子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可惜了，老子有个青春的遗憾，所以对谁都没兴趣。”
虞知支支吾吾道：“我对你也不好啊，你为什么就一直喜欢我呢？”
江佞想了想，笑出了声：“大概是我比较犯贱？”
虞知：“……”
江佞说：“真的，如果换成别人，我真的没那么多耐心，但是对你……我一直都觉得，很遗憾。”
这么说来，江佞其实还是一直喜欢她的，那为什么后来那样对她，是她做错什么了？
想起上辈子的江佞，虞知真的一点都不想同情，可是这个江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虞知安慰自己，混蛋江佞是上辈子的混蛋，这个江佞……没有错。
她只能这样麻痹自己。
不然会觉得良心不安。
两个人坐着对视半天，虞知偶尔笑一下，江佞的心都能化了。
本该是什么都能发生的一晚，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江佞给她打扫了一间卧室，烧了水，让她洗澡，洗完澡休息，他还要出去工作。
虞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本想去看看，但是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她没带睡衣，江佞随手把他的睡袍扔给虞知，笑的不怀好意：“早点休息，我大概半夜两三点回来，明天带你去我我们学校玩。”
虞知再没说什么，就去洗澡了，洗澡的时候听到门响，她以为江佞走了，穿了睡衣出去的时候，江佞还没走，刚抽完两根烟，看到她穿着他的睡衣，他的目光像是黏在了虞知身上。
虞知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我以为你走了。”
江佞指了指房间的角落：“大厅里有针孔摄像头，不要裸奔。”
虞知：“……”这男人怎么总喜欢在家里安摄像头？
她又想起那个360°无死角全是摄像头的房间了，心情瞬间不好了。
然而江佞就给她解释：“我不在家，不放心家里，可以时时刻刻看着，免得遭贼了都不知道。”
虞知没答话，心情很不好：“那以后你结婚了是不是还得在卧室安装一个？”
江佞笑道：“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害怕发生意外，毕竟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如果我在卧室安装摄像头，那一定是不放心我老婆，怕她偷人。”
虞知：“……”
江佞：“开玩笑的，你洗好了就休息，我今晚早点回来。”
虞知点头，紧张地不像话，先回屋了。
气氛明显有些尴尬。
江佞隔着门对她喊：“头发吹干，别着凉。”
虞知应了一声，江佞坐在那里看了虞知卧室的门好一会儿，才起身拿了衣服走了。
江佞走了后，虞知躺在床上，打开微信，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你还去工作，你干什么的啊？你不会是什么夜店的头牌吧？有富婆包养你？】
江佞发了个省略号过来。
【……】
虞知有些揪心。
【我真没想到你会走到吃软饭伺候富婆这一步，江佞，你还年轻，不要堕落。】
江佞发了个汗颜的表情过来。
【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我是那种会出卖自己灵魂的人？什么富婆能包得起我？】
【那你大半夜的上什么班？】
【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亲。】
【情侣不都要接吻什么的吗，我们现在是建立恋爱关系了，还不能接吻？人家像我这么大的男孩子，都做过爱了，我还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
【……】
【不和我接吻，我就和你做.爱。】
【滚，臭不要脸。】
虞知简直被江佞打败了，对他的同情瞬间就化为了乌有，真的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还做……爱，虞知脸色滚烫，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却怎么都按压不下那种窘迫的燥热。
江佞又发来消息：【真的，我可想和你接吻了，刚才就差点没忍住。】
虞知没理。
他又发：【试试啊？要不要今晚回来了试试？】
虞知拒绝：【不试。】
江佞：【那多无趣，谈恋爱不接吻，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虞知：【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能不能少点颜色废料？】
江佞：【我对别人都很绅士，只对你耍流氓。】
虞知：【上班去吧。】
江佞：【等我回来。】
虞知：【嗯。】
江佞：【等我回来接吻。】
虞知：【……】
这种事想做就做，干什么说出来。
有毛病啊，即使是她想，被江佞这么一说，她也不想了。
虞知有些累，放下手机就睡着了。
时间也不早了，结果被江佞这么一影响，做梦都梦见在和江佞接吻。
梦里的江佞，亲她的时候都带着戾气，恨不能把她的嘴皮子啃掉。
但是，她又很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