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口中说的,还是要亲他这种话。
“你怎么有贼心没贼胆儿啊……”温挽小声道,似是在抱怨。
随后,她猛地凑近,在他嘴边的伤口上啄了一下,迅速背过身去。
“是你说亲一下有用的,明天不好可别赖我。”
第38章 喵喵喵 第一次被女孩子吻
温挽背对着他,耳朵竖起来,注意着身后人的反应。
邢楚言呼吸愈重,似是在克制情感。
良久后,温挽听见他拔了电吹风的插头,起身要走。
被她亲了,一句话没有就要走?
倏然回过头,温挽仰着头,看着他,眼底有一些委屈。
邢楚言缓慢地绕着电吹风的线,一圈一圈整齐地码好。
他眼眶微红,欲言又止多次,最终只问她要不要喝牛奶。
温挽摇头,“不用。”
“那就睡吧。”邢楚言走到房间门口,关了灯。
屋内只留一盏暗暗的床头灯,温挽还在原地坐着,等他关上门离开。
邢楚言握着门把手,轻轻敲了敲门,引她回头。
踌躇许久,邢楚言轻声道:“下周有空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温挽应声。
随后,木门轻轻关上。
温挽猛吸一口气,朝床上倒去。
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双手在床上用力地锤了两下。
大晚上的把人亲跑了,这事儿绝对算得上她活到现在第二丢人的事情。
蒙在被子里呼吸不畅,温挽猛地坐起了身,走到空调底下,吹着凉风。
她冷静了一会儿,脖子以上仍是红的,热得发烫。
温挽赤着脚开门出去,想去冰箱里拿一瓶矿泉水。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冰箱前面,刚打开冷藏区,手就被人抓住了。
温挽惊呼出声,回头的刹那,冰箱被人关上。
她被邢楚言圈在冰箱和他中间,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
“你……”温挽刚说了一个字,唇就被邢楚言的手轻轻摁住。
“找什么?”他声音发哑,比白日里更沉。
温挽说话时有些颤,“水。”
邢楚言慢慢放开她,走向吧台,“不要喝冰的。”
他倒了一杯常温的水递过去,回头发现温挽没穿鞋。
大理石地面太凉,她的脚踩在上面,白得惊人。
邢楚言走到她旁边,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凳子上。
温挽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凳子上?
邢楚言将她面前的水拿回头,他改变了主意,给温挽加了半杯热的进去。
“喝水。”他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喝完半杯水,又续了半杯热的给她。
“不喝了。”温挽将杯子推远了一点儿。
邢楚言进屋把她的拖鞋拿了出来,然后捧着玻璃杯,送她回房间。
“早点睡。”他把水杯放到床头,怕她夜里渴。
“你也是,晚安。”
邢楚言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笑,“我睡不着。”
“怎么了?”温挽印象中他作息极其规律,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来跑步,偶尔加班睡不够的时候,是要对顾白黑脸的。
邢楚言沉吟片刻,半开玩笑半正经,“第一次被女孩子吻了,有些……”
他微微侧头,神色不太自然,“有些激动。”
从亲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温挽看着眼前这个后知后觉的男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睡吧。”邢楚言抬手在她头顶拍了两下,“别忘了把下周末空出来……”
“去哪儿?旅游吗?”温挽想问他可不可以带上勺子,还有刚失业的徐心悦。
邢楚言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接着道:“就我们两个人。”
“嗯。”温挽点点头,“就我们俩,我下周一要回去给爷爷过生日,周五回来。”
本想留到周一,但她实在是拒绝不了邢楚言的邀约,只能下次再找时间回去陪爷爷奶奶。
这晚,温挽有些认床,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邢楚言则是直接睁眼到天亮。
早起出去跑步,买早餐,去6012给勺子清理猫砂盆,添粮添水。
回到7012的时候,他给温挽留了纸条,然后洗澡上班。
温挽醒的时候早餐已经凉透了,她将包子热了一下,然后折腾了一会儿邢楚言家里的咖啡机。
意式机器,温挽只见到咖啡店的人用过。
她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试着操作,无果。
最终,温挽发现了邢楚言放在冰箱里的半瓶冷萃,倒了一杯出来配包子吃。
吃完了早午饭,她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估摸着徐心悦也该醒了,出门买了晚上的食材回了6012。
开门后,她正巧和蹲在家门口的勺子打了个照面儿。
“等我呢?”温挽问它。
“喵,喵……”勺子一边叫唤,一边往阳台走。
它对着阳台放零食的柜子扒拉了两下,然后端坐在温挽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温挽看了一眼它的猫碗,里面还有半碗干粮。
她给开了一个主食罐,又抓了一点点冻干进去。
伺候好了猫,她又进屋去看人。
徐心悦还睡着,这会儿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你起不起?”她站在床边,轻声问她。
“不起。”
“好。”
温挽关上门出去,将猫抱去了楼上,陪自己一起工作。
邢楚言是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他进屋的时候温挽正在切菜,长发挽在后面,用的是一根一次性的木头筷子。
他走到温挽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根一次性筷子,用手拨了拨。
邢楚言家里都是不锈钢的筷子,太滑。温挽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双一次性的,用之前还特意刮过上面的毛刺。
“我皮筋找不到了,又懒得下楼。”她见邢楚言对那根筷子很感兴趣,随口解释道,“上学的时候都用黑笔,不好进你书房拿,只能用这个了。”
“书房可以进,除了我衣帽间最里面一层的抽屉,家里其余的地方你都可以看。”
听她这么说,温挽反而对那个抽屉感兴趣了。
“怎么?装着你的青葱岁月?”她回头朝他笑。
邢楚言摸了摸鼻尖,“装着我的内裤。”
温挽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察觉到邢楚言还在观察自己的发髻,她往旁边让了让,“别摸散了,切菜不方便。”
“我来。”邢楚言去洗了手,擦净后回来,直接将温挽的发髻散开。
发丝垂落到肩膀下面,初初散开的那一瞬间极美。
温挽放下了刀,坐在一旁看着他。
“你今天是在实验室还是宠物医院?”
“实验室,这周五他们答辩,有一些事情要忙。”邢楚言拍了两瓣蒜粒,切碎放到旁边。
他要去拿香菜的时候,停了一下,问道:“徐心悦有没有忌口?”
“没有,只要好吃,她什么都吃。”
邢楚言接着去切香菜,“周五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你们自己解决一下。”
“跟学弟学妹们聚餐吗?”他方才提到周五这届研三的答辩。
“嗯,应该会很晚,他们几个很能闹腾。”
这届的几个人都是人来疯的性子,每每吃完了饭,还得转场去酒吧或者唱歌。
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温挽准备去楼下,将6012的那位大爷请上来吃饭。
没想到刚打开门,徐心悦就抱着瓶红酒过来了。
“呦?你下午醒得挺早,还出去买酒了?”温挽给她拿了双拖鞋。
“现代人,哪儿用得着出门买酒?”
酒是她昨晚睡前就订好的,外卖小哥早就送到了门口。
“邢医生。”徐心悦过去看了一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等着就好。”邢楚言将蒜蓉下锅翻炒爆香,然后倒进焯过水的西蓝花。
“麻烦你了,一会儿我洗碗。”
“不麻烦。”邢楚言全程盯着锅里的西蓝花,深情款款的,像是要为那锅菜注入爱的力量。
“喂一个和喂两个没有什么区别。”
徐心悦听着这话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说得跟喂猪一样?”
“他确实喂过猪。”温挽拿出醒酒器和高脚杯,“顾白说你以前去养猪场实习过?”
“嗯,很现代化的养猪场,喂料都是自动化的。”
温挽来了兴趣,“自动化的,那你去干吗?操控机器吗?”
邢楚言将西蓝花装进盘子里,用厨房用纸擦了擦锅里的余油,开始煎鱼。
“做些杂活儿,给小猪打针之类的。”他不紧不慢地将鱼翻了个面儿,接着道,“顾白暑假拉着我去实习,说是工资很高,包吃包住,一个月四千。”
对于几年前的没毕业的学生来说,确实是挺高的工资了。
“谁知道去了以后,国内突然爆发非洲猪瘟,猪场封闭管理,整整关了我们两个月。”
他们所在的猪场也没能幸免,扑杀了近一百多头猪,损失很大,老板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猪场运转都成问题。
“后来呢?”
“后来我和顾白也没好意思问人家要第二个月的工资,回来以后足足半年没碰过猪肉。”
那段时间,猪场每天都在焚烧病猪的尸体,邢楚言和顾白每天看着,闻着味道,闻久了觉得反胃。
徐心悦听得面目狰狞,她看着眼前的那盘生猪肉片,莫名觉得冒着绿烟。
“那那些猪肉应该不会有无良商贩拿出来卖吧?”
“大概率不会。”邢楚言十分冷静地将猪肉片下锅,“而且非洲猪瘟不是人畜共患病,理论上讲只要熟了,猪瘟病毒就被杀死了,吃了也没什么关系。”
徐心悦摸了摸肚子,起身离开,“我还是去跟勺子玩儿吧……”
邢楚言见她走了,接着去看温挽,似乎是没想到她
温挽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笑了笑,好奇道:“你以前是不是用类似的,甚至更让人反胃的事情,吓走很多追求者?”
“没有。”邢楚言夹了一片猪肉送到她嘴边,“尝尝淡不淡。”
“差不多。”
“我不会跟追求者一起吃饭。”他想了想觉得不太严谨,补充道,“认识你之前,我没有跟女孩子单独吃过饭。”
第39章 喵喵喵 他现在很喜欢你
邢楚言的厨艺是真的很好,好到让徐心悦这个晚上不吃碳水的人,一口气吃了一碗饭。
饭后,她主动收拾了厨房,然后下楼遛弯儿去了。
“上去吗?”邢楚言喂完了猫,问她。
“嗯,我得再搬点东西上去。”
温挽又收了一只小一点的行李箱上楼,“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用你的书房吗?”
“我昨天说过,除了衣帽间最……”
温挽立刻打断他,“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邢楚言不常在家办公,书房的桌面除了基本专业书外,也没什么东西。
温挽将他的东西都收到空柜子里,摆上自己的电脑、笔记本、各种彩笔、手绘板……
她跟摆摊儿一样将桌子上放得满满当当的,邢楚言瞧见了挑着眉问她,“改天给你换个大的?”
“不用,够了。”温挽尴尬地抱着平板电脑,“我走的时候会收拾干净的。”
邢楚言不甚在意,“你不走也行。”
“嗯?”温挽光顾着拉插线板了,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说,不用刻意收拾,我也不会碰你的东西。”
曾经有人告诉他,所有一团糟的书桌其实都是乱中有序,书桌的主人能够在很短的时间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要是旁人帮忙收拾了,就会破坏格局和气场。看似是好心,实则是捣乱。
温挽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掏出了自己的无线鼠标,“我之前都再三跟阿姨强调不要碰我的书桌,她每次收拾完我都找不着东西。”
“你先睡吧,我再回几封邮件。”
“好。”邢楚言离开前帮她关上了书房的门。
回了几封品牌方的邮件,温挽又了解了几个新找她做广告的品牌的背景。关掉电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她伸了个懒腰,熄灯往外走。
来到客厅转角处,温挽突然停住了脚步。
客厅角落的单人沙发上,邢楚言斜倚着靠背,闭着眼。
腿上还放着一沓全英文的文献,此刻滑落了几张去地上,他睡着,全无察觉。
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很暗,借着灯光,温挽见他穿着棉质浅灰色长裤配同色系的条纹短袖,倚在灰色系的沙发里,刘海垂顺在额前。
她不由得舔了舔下唇,觉得搬来楼上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温挽缓步靠近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几张文献,又从他手里,把另外那一沓放到茶几上去。
她顺势蹲到了邢楚言旁边,近距离地看着他。
除去温挽主动亲他那次,这是二人距离最近的一次。温挽缓缓伸出手,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