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男主多半有病——当鸽
时间:2021-06-04 09:07:01

  她皱着眉,对顾知泽抱怨道:“院子里的花草你以后都不要摘了,那都是我养的,养起来很辛苦的。”
  顾知泽放下叶子,应了一声。他没问许幼薇为什么养,也不问为什么不能摘。但是从今晚上起,王猛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
  搜集不同款式的叶子。
  许幼薇把叶子都收拾起来后,看到了春花给她涂的凤仙花汁还留在桌子上,昏黄烛火下,花汁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好看。
  顾知泽还半躺在她的床上:“你在看什么?”
  许幼薇回头看了看顾知泽的脸,忽然恶向胆边生:“殿下,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怎么样?”
  许幼薇有时候很怕顾知泽,有时候又胆大的厉害,就像是蜗牛,在慢慢试探着底线,一旦顾知泽露出不好的苗头,就可以立即缩回去。
  但如果顾知泽不阻止,她就会得寸进尺,这一点,在看到过醉酒状态的许幼薇时,顾知泽就知道了。
  “嗯?”
  月明星稀,屋内烛光依旧。
  许幼薇小心翼翼地给顾知泽手指挨个涂好,顾知泽这个不需要裹起来,因为她也不敢真弄过分了,只浅浅涂了一层就开始晾干。
  顾知泽的手比她的大很多,还很凉,等指甲吹干了,她耐不住,把顾知泽的手往被窝里放了放,才换了另一只手涂。
  顾知泽没拦着她,他看着许幼薇兴致勃勃,兴起了还夸他:“你手也太白了吧,皮肤也很好诶,就是有点干燥,要不抹点我的护手霜吧。”
  许幼薇现在有一种在玩美甲小游戏的感觉,不用氪金,客人还百依百顺。
  她上了头,找来了自己的香膏给顾知泽涂手,顾知泽闻了闻,和许幼薇身上香气是一样的,也就没有抗拒,任由许幼薇折腾。
  他看着许幼薇,忽然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许幼薇停下来:“没有诶。”
  她抹匀了香膏,叹了口气:“我呀,宅斗不行,也没什么本事,我就想早点嫁个人离开许府,能每天晒晒太阳,吃吃喝喝就好了。”
  “那你为何叹气?”
  许幼薇苦巴巴:“唉,到时候就养不了我这院子的花了,想想还挺不高兴的。”
  顾知泽想了想:“你喜欢种花?”
  “我都养了这么久了,肯定是有感情了啊。”
  许幼薇还没意识到两个人的聊天已经往别的方向跑了,顾知泽有意引导,她浑然不知。
  “其实嫁人也不好,我不是很想生孩子,可是……唉,而且万一对方不给我钱花怎么办,可能过得还不如现在。”
  许幼薇倒是没想过要嫁给顾知泽的事,她平常吐槽归吐槽,也知道许家有意太子妃的位置,但是顾知泽这么个神经病,能同意包办婚姻就奇了怪了。
  他这种都是小说里的暴君配角,活不到大结局的。
  顾知泽听许幼薇说着,扯着许幼薇的头发给她打了个结,许幼薇瞪他一眼,顾知泽又乖乖将结解开了。
  许幼薇端的那盘子糕点最后基本上都进了许幼薇自己的肚子里,顾知泽只吃了最开头那一个,还嫌弃的要命。
  呵,看透你了,挑食鬼。
  等到许幼薇把顾知泽的指甲都弄完,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顾知泽还没有睡意,她却已经哈欠连天,困得厉害。
  “你早点……早点走啊,我就不送了……”
  顾知泽扯了扯许幼薇的头发,许幼薇脸埋在被里,没什么反应。
  他又去碰许幼薇的手指,许幼薇猛地弹起来:“不行,这个不能碰!”然后又困得栽倒下去。
  顾知泽:“……”
  顾知泽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甲上涂着浅浅的一层粉色,虽然不难看,但是配着他的大手,说不出的怪异,味道似乎也没有许幼薇身上那个闻着舒服。
  而且一安静下来,连空气都有几分难忍了。
  顾知泽将被子扯开,推了推许幼薇:“我睡不着。”
  许幼薇迷糊着道:“闭着眼睛数羊,数到一千就睡着了,睡不着你来打我。”
  顾知泽沉默了一会,又去推她。
  “你干嘛啊,”许幼薇要崩溃了,她苦着脸,抱紧了被子团成团:“我好想睡觉了,下次再玩,好殿下,你放过我吧。”
  这次顾知泽没有叫她,许幼薇进入梦乡之前,迷迷糊糊地想:这男人原来是吃撒娇这一套的吗,好肤浅。
  顾知泽沉默着看了看被许幼薇自己蹭掉了的,手指上缠着的布条。
  半晌,他哼了一声。
  ——————
  “嘶……”
  顾苓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腰上的伤口,以剑撑地,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该死的顾晟,”他咬着牙,额上满是汗,“若我得归,这仇我绝不会忘记。”
  顾晟邀请他去府上,他走到半路却被人追杀。
  因为不知道顾晟已经看穿他装傻,没有防备,没带那么多手下,车夫也被人收买,硬生生带着他跑出了京城。
  他拼尽力气才杀掉了那两个杀手,被装死的车夫捅了一刀,虽然不致命,但身处荒郊野外,血流不止又得不到医治,他必死无疑。
  他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汗珠落下滴进眼睛里,让他看不清眼前。
  “你没事吧?”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慌乱的衣角摩擦声。
  顾苓感觉自己被人扶住,他拽住那人衣角,勉强说了一句“救我”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宁兰是庄子上一个好心婆子捡来的孩子,她生性单纯,又没见过外人,见此慌了神,费力将人抬起来,声音慌乱:“你没事吧?”
  她小时候看过一点医术,看到顾知泽腰间血流不止,就近找了几个能用的草药,扯了几截裙子布料,将顾苓身上的伤敷上药缠好。
  然后,使尽了力气将他往山下拖。
  路过溪边时,和正在洗衣服的许谈瑶撞上了。许谈瑶衣服换的勤,这个时候也只有她在,她冷眼看着气喘吁吁的宁兰。
  视线却在看到她背后昏迷的顾苓时,凝住了。
  许谈瑶大惊失色:这不是五皇子顾苓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兰看到许谈瑶的视线,不知道许谈瑶是因为什么变了脸色,只急急解释:“许娘子!娘子你可不要跟我娘说这件事,我就是看他可怜……”
  许谈瑶忽然想起了前世大婚之前听到的谣言,那时候有人在她身边说,五皇子府里藏了一个娘子,长相清秀,却很得顾苓心意。
  但顾苓虽然是个傻子,这种话也就是说出来听听,谁也没有相信的。
  那个谣传的女子叫什么来着?是叫……汀兰!宁兰?
  “没事。”许谈瑶心中飞快地晃过了许多东西。
  王婆子生了病,好些天没来她这里,这一片荒的厉害,洗衣服的婆子早就都洗完了回去了,这个时候什么人也没有。
  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机会,能不能抓住,似乎就要看她够不够狠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许娘子我先走了啊。”宁兰脸上带着有些傻气的笑,转过身想走。
  许谈瑶眼中闪过狠色,她来不及想其他,弯腰拿起洗衣服的木槌,狠狠地打在宁兰的后脑勺上。
  “啊!”
  宁兰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一声痛呼,倒了下去。顾苓身上带血,倒在宁兰的背上,但他失血过多,喘气声重了些,人却没有醒过来。
  许谈瑶喘着粗气,手抖得厉害。她以前害过许幼薇,但也没有亲自动过手,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她身边没有人,又不能看着宁兰将人带走。
  因为,她要顶替宁兰的这份救命之恩。
  如果说她以前无权无势,斗不过许幼薇,如果有将来一定是皇帝的顾苓帮她呢?凭着救命之恩,宁兰得不到什么,但是如果是她,凭着身份,她就可以坐上皇后的位子。
  所以,宁兰不能不除。
  人只有死了才能保守住秘密,活的,都只能是隐患。
  她狠下心来,把没了生息的宁兰推进水里,将顾苓拖进自己房间,将房门上了锁,又回来。
  这池塘不深,她拿着棍子戳了戳淤泥,直到确保不是有心人深挖,就一定找不到才停手为止。
  “对不起,我会给婆婆足够的银钱的,你莫要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许谈瑶抖着手将水泼在周围有血迹的地方,全部冲了个干净。
  清理完痕迹,她才慌乱地回到院子去。
  天很快黑下来,收养宁兰的婆子发现不对,找遍了庄子寻不到人,撕心裂肺地在外面喊了一晚上宁兰的名字。
  这天晚上惊动了许多人,但许谈瑶根本不敢出门去看。她听着婆子渗人的哭嚎,失眠到天亮。
  —————
  许幼薇早上醒的时候,顾知泽人已经走了。
  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许幼薇想要理顺一下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刚一抬手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手指上每一截布条,春花都精致地打了对结,仔仔细细,像蝴蝶结一样可爱,但小指上那个,明显不一样了,是个丑丑的死扣。
  许幼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好像知道这是谁干的。
 
 
第30章 自由   天有情天亦老,别摘它好不好……
  天未亮,晨露欲滴,婢女们全都收拾着起来了,这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要提前准备好,方便主子们起来。
  “秋月!今天早上该你去拿衣服了,赶紧些去,别让那边的人等急了。”
  秋月烦躁地踢了一脚地面的杂物,应声道:“来了来了。”
  婢女的生活不轻松,她不受欢迎,其他婢女又有意孤立她,重活都分给了她,起得早又睡得晚,秋月被折腾的脾气都坏了许多。
  其他婢女走得早,她出去以后,屋里就空了下来。
  “咿呀——”
  春花看着秋月走了才推开门,她打量了一下屋里,轻轻地踏过门槛。婢女们是住在一起的,十个人一个通铺,柜子都是在一处的,自行管理。
  其他婢女对秋月的感官很一致,基本都不是很好,觉得秋月独来独往,总想着讨好主子翻身,因而秋月的床铺在最角落里,柜子也是唯一一个上了锁的。
  春花面容镇定,动作迅速,她先摸了一遍床铺,没发现什么。春花从发间取下一根细钗,三两下就将柜子上的锁打开了。
  打开柜子门,里面是一堆破旧衣物,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春花没发现奇怪的东西,沉思着,往后稍微退了几步。她总觉得这柜子哪里不太一样。
  想了一下,春花关上柜子门,摸了摸,又打开两个相邻的柜子门,总算发现哪里不对了:秋月的柜子里看起来很挤,比周围柜子窄了不止一圈。
  春花试探着拽着柜壁往外拉了拉,直接将柜子夹层抽了出来,里面是几个纸包盛装的药粉,和一包银子。
  她打开粉包嗅了嗅,果然是那天那奇怪的药味,她拿出一包样子相似的粉末,将两种药粉交换,细致地复原之前的样子,将柜子锁上了。
  春花从婢女住所走出来,这边的人都已经被她调走了,不会有人发现她曾经来过,春花一边思索,一边走回住处。
  她现在是许幼薇身边的一等婢女,只负责照顾许幼薇,地位水涨船高,是唯一可以单人住一间的。
  她斟酌着下笔,写下一封信件,将药粉卷着信纸装进信筒,推开窗子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了她用来和太子府交接情况的信鸽。
  信鸽一声未叫显得很安静,春花将信筒给它装好,鼓励地摸了摸它的头:“去吧。”鸽子飞走后,她洗净了手,看了看时辰。
  这个时候,许幼薇应该要起来了,其他人都开始忙活了,春花也该去准备了,她的任务是要赶在早些的时候将一切都准备好再去找许幼薇。
  许幼薇的确已经起了,她正坐着发呆,反复在看自己的手。
  春花推开门,将洗漱用具放在床边上,转头去看许幼薇,她柔声道:“娘子,奴婢给您解开吧?”许幼薇摊开手给春花看,春花手指一勾,将布条一路从大拇指解到小拇指,再……
  再就解不开了。
  那个死扣单单只是丑也就算了,还十分结实,在许幼薇此物无银三百两的尴尬笑容里,春花第一次觉得,装一个瞎子真难。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取绣衣服用的剪刀才剪开了,其他手指都还好,小指上的颜色糊成了一团,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许幼薇在心里默默骂了几句顾知泽。
  “娘子,药煎好了。”秋月端着药碗进来,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人却意外没走。春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也没拦她。
  “咳咳,这药好苦啊。”许幼薇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一口喝完,喝的太急还呛了一口,苦的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秋月见到碗底空荡荡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便是成了。
  春花一边给许幼薇顺气,一边悄悄打量秋月,心里想,纵使药已经换掉,但这样留着终究是个隐患,该找个机会偷偷解决了才行。
  喝过了药,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了,许夫人派的人来的时候,许幼薇正在浇花,边浇边恼。
  顾知泽他没心,她那么可爱的黄槐决明,现在却成了这样子光秃秃的一团,在一圈姹紫嫣红的蓬勃生长中格外显眼。
  许幼薇浇着花哼着歌,口信是春花去听完了然后传给她听的。
  “又是什么宴会?我不去我不去。”刚听了个开头,许幼薇就觉得自己头痛起来。
  之前的各种宴会经历都太糟心了,现在许幼薇一听到“宴会”这个词都有点过敏了,她就想当个混吃混喝等死的死肥宅,就这样都不行吗。
  “还有,我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幼薇一脸懵的回想了下,好像是之前她在太子府睡了一觉回来后,许夫人的确和她说了什么来着……但是她那时候根本没注意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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