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双手猛地伸出去!
……
女人的Alpha气场如钢筋水泥般的囚笼,将解子陵压制的动弹不得。他眼看着苏瑶瞳仁一时泛出幽光,应该是陷入某种幻觉之中。
他叫了苏瑶好几声,可她整个人都呆呆的,一时脸上表情风云变幻,有时像是在笑,有时又皱起眉头,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蓦的,他的脸被她一双热乎乎的掌心捧住:“阿阳,是你吗,是你吗?”
“谁是阿阳?”解子陵忽然想到白天桌上那副空碗筷,莫非?哼!反正都是她的私事,他心里酸溜溜的并不想知道:“我现在要回家了,你让开!”
“阿阳,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哈哈哈哈,果然,果然那次任务才是梦,是幻觉。”女人一时仰天长笑,声音嚣张到令人心惊。
眼前的苏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狂傲,霸气,解子陵都快被她那副又凶厉又肆无忌惮的笑声给吓傻了:“瑶瑶,你,你快醒醒。”
他费力的举起胳膊想要去推醒她,可是还没举起来,两个手腕便再次被扣住按在了脑袋上。
女人一边扣着他的手腕,一边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解子陵忽然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淌进了他的脖子里,是她在哭。
“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她在耳边喃喃呓语,并且极其用力的攥紧他的手腕,就像是生怕他会从手底下溜走。
解子陵愈发被压制的无法动弹:“瑶瑶,你快醒醒,再发酒疯,我,我就咬你了!”
解总四肢都被压得死死的,只能张开唯一能活动的嘴,费力勾起脑袋想要去咬她的肩头,谁料正好女人一偏头,嘴里一下涌入了一大口她的头发。
这一下给解总噎的不轻,呸呸吐了几口,可是头发粘上了口水,光用舌头哪里是那么容易吐出来,有几缕甚至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往解总喉咙里钻。
“呃——呕——”解子陵被那口头发噎的眼泪汪汪,可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大,女人的眼泪淌的更凶。
她就在他耳朵边上抽泣,哭的那么伤心,好像丢失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解子陵放弃反抗,躺平任女人将他当做一个人形抱枕。
他松懈的刹那,女人也察觉到抵抗的消失。
同一时间,刚才那让人压抑又无力挣脱的Alpha气场也消失。
解子陵胸膛剧烈起伏,并深深舒了口气,暗道这下发酒疯的女人终于收了神通。
本可以趁此机会推开苏瑶赶紧跑出门,可鬼使神差的,他被她的哭声闹得心头一软,竟伸手回抱住了女人,还如她往常给自己顺毛那样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别哭了瑶瑶。”
这一句安慰劝出口便立刻糟糕。
女人听到这话,伏在他肩头急促的哽咽两声便止住啼哭。下一秒,温热的酒气吹入他的耳膜,痒痒的,却躲无可躲,他听到她如羽毛般轻柔又酥软的嗓音:“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只要你不死,我,我就成全你!”
解子陵眉头一紧,还没明白过来她这话的意思,耳珠忽然就被女人一口叼住。
他整个人一激灵,女人柔软温热的嘴唇却如锁定了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佳肴,开始在他脖颈,脸颊,耳畔,眉梢,鼻梁一寸寸吻着,并且,不容拒绝。
解子陵虽然是个beta,但这样被她热情的吻住,又是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女人,顿时如陷在泥淖里的炮仗,一下从心底里炸出来某种渴求。
“瑶瑶,不能,不能这样,你醉了!”光有语言的抵抗却没有实际行动的拒绝在女人看来就是某种欲拒还迎的套路,他听到她在耳畔一声轻笑:“放心,我会轻点,我也是,第一次。”
解子陵咬紧了下唇,眼睛微殇盯着天花板的彩色玻璃,这一刻自己好像也被她那一身酒气熏醉,所以……神志也昏聩了。
一切不该发生的全发生……怎么亲的嘴,怎么支离破碎的衣,解子陵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控制不住啜泣的一刻,仿佛连魂魄都被那女人攥进手心,却听到她在耳畔轻轻一声:“……阿阳!”
第20章 大少爷哥,你,你?
正午的阳光透窗洒在她脸上,苏瑶皱起眉头,伸手挡住脸,在一片宿醉的头痛中慢慢睁开了眼。
下一秒,男人白皙又柔暖的身体,带着哭腔的求饶以及一些晋江不宜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她脑子里飞快闪动。
她一下从沙发翻身坐起。
昨晚到底是真有个小妖精跟踪她回了家?还只是个春梦?
她搓了搓脸,很快站起身于家中绕了一圈,一切如常,只是大门半敞,地上散着一堆凌乱的布条,苏瑶很快认出来,这是她因为买大只穿过两回的睡裙。同时丢失的,还有放在沙发上的鲨鱼玩偶,以及挂在猫包上的女娃钥匙扣。
第一反应是偷窥她的性变态趁她醉酒又进了家,这贼出于报复竟大胆到把她衣服直接撕烂扔地上,又偷走了她经常和乖乖一起把玩的玩具。
可仔细再检查,又见异样,桌上的蘑菇摆件被人动过。
苏瑶心中一惊,立刻进入暗门的芥子空间,空间后是一个类小型星空间站,两侧空地上停满了银光闪闪的猎鹰战舰,暗黑的人造穹顶上,漫天繁星中不时划过道道气浪,是全自动闪电机甲和异能监测仪,正在高速运转。
而在小型星中空的内部,还藏有一艘五星战舰以及能炸翻整个Z星四分之一当量的高能爆破武器,并且全部都受苏瑶的精神力操控。
整个空间站充满了庄严而肃杀的气息,因为这里,没有一点活气,不远处的地平面上放空悬着一座坟茔的4D虚拟影像,墓碑前簇拥着永不凋谢的铂金白玫瑰,那是楚梵阳生前最喜欢的花,而到最后,她甚至都没有办法给最好的搭档收尸,只能在这个空间建一个衣冠冢聊表哀思。
昨天,是梵阳的忌日,而昨夜……苏瑶捂住了脑袋,喝酒后的记忆破碎而断续,她似乎梦到了他,又什么都想不太起来。
苏瑶站在原地,双手一扬,白色的精神力顿自她的眉心射出,须臾间便将整座芥子空间的战舰与机甲扫描,能量波监测仪亦显示昨晚没有异常。
所以……那个偷窥狂进了她的密室后,应该没有深入,这令他并无触动自动攻击的禁制,反而全身而退,真是胆子极大。
苏瑶摸不透变态的心思,只得询问智脑:【昨夜家中进入生人你可查到其底细?】
智脑MAX回应:【雇主以外的隐私信息抓取违规,但你的猫趁家中门窗没锁,跑了。】
什么?
苏瑶这下便顾不上处理那偷窥狂,立刻满屋子开始叫乖乖的名字,到处找猫,但乖乖真的不见了。
猫脖子上的金玲重要性堪比几百个星球,但比起丢失的乖乖,在苏瑶心中反倒排不上号。
之后几天她茶饭不思,打印了几百份有乖乖大头像的寻猫启示,以小区为中心贴满了半径千米的街道,还动用了那笔本来准备全部交给梵阳家人的款项,一次次提升悬赏,可乖乖依旧毫无下落。
苏瑶终于接受自己的猫跑丢了的事实,并于小区附近的花坛里洒下几点心酸眼泪。
那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疼了好几个月的宝贝呀,乖乖那么可爱黏人,又和她相处融洽,并且越来越乖时,竟然给她来这一手。
“小区附近也没有那肯定就是发情了,跟着小母猫跑了!”潘医生的话言犹在耳:“春天正是野兽发情季,你家那只公猫又没有骟,跑了也很正常。”
“可我家乖乖还那么小,怎么就忽然发情了?”
“当初你送它来体检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那猫虽发育迟缓看起来幼弱,但骨龄很成熟,绝对不是刚出月的奶猫,割以永治才是当务之急,你却没接受建议!”
想起之前医生的话,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潘医生的劝,直接把乖乖骟完再带回家,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华灯初上,街面逐渐热闹起来,各种摆地摊和小吃的铺面开始人潮涌动。
苏瑶把手里最后剩下的几张寻猫启示找了个水泥杆子刷上浆糊贴好,这才垂头拖步的往家里走。
就在她离开电线杆不远后,一辆黑色加长的凯迪拉马悄悄停在了那个街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带圆眼镜穿西装的斯文男士,他小跑着来到电线杆前,用一把铲刀小心翼翼将还没干透的寻猫启事从电线杆上一点点刮下来,又当做宝贝样的贴进了腋下的一本文件,然后重新回到车上,献宝似的将那张启示托到一个男人的眼前。
解子陵只瞟了一眼那张启示上的猫咪大头照,便一挥手合上文件,咬紧了下唇。
这几天,他眼见着这些寻猫启事的悬赏从五千,到一万,再到十万,二十万星币……眼见她偷偷在花坛里抹泪,还眼见着她在路边认错流浪的野猫,冲上去叫乖乖想要抱,结果差点被野猫挠花脸。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自己平日过得那么拮据,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
不就是只猫么,跑了就跑了,有什么好找的,有什么好哭的!
既然那么舍不得乖乖,她,她为什么那晚非不顾乖乖的阻拦,硬跑出去喝酒,还……
解总想到那夜经历,眼圈莫名就红了。
他是准备对她负责的,虽然,当时两人滚床单的姿势和他想象中有些差异,最后竟然是他自己被……屁股痛,还流了血,但解总一开始,半推半就的从了,也是因为他从心底拒绝不了苏瑶的求欢,真心是对她有感觉。
但她在激情时刻叫了那么一声,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解子陵虽然看起来神经大条不拘小节,可毕竟是做生意的大老板,鼎新娱乐从小规模做大到五强之一,若不心细敏锐,得吃多少亏?平常生意场上对手的语言神态,都恨不得切片来分析,何况是他在乎的人。
那句话一出来,他便知道,自己是被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
当时他又气又恼,被她不知轻重弄得厉害,却只敢咬着牙把所有破碎的喑哑吞回肚里,默默委屈流泪。
事毕后她就晕乎着睡着了,他却是心底碎成一截一截的冰碴子,带着一身草莓印和被留在身体里的不可描述,哭着把人推开下了沙发。那扇一直犹豫着没有推开的戒子空间密室,因这点激愤,他最终还是闯了进去。
看完后,什么也明白了。
那座墓碑上的名字,叫楚梵阳,就是她心里的人。怪不得她起个假名非得叫“忆梵”,分明就是没有放下过。
每一架看起来危险度极高的飞机上,都刻着一个血红的骷髅标记,是他曾经在“冰山”上打过一次交道最神秘的弑神组。
苏瑶的身份,已呼之欲出。
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危险。
如果仅仅只是身份问题,解子陵或许当时还会留下,向她说明情况,并问她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解总的骄傲不允许他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尤其是,他从小就知道,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所以他只略微收拾了下自己,在她熟睡时干干脆脆的走了,毫不回头。
“解总,苏女士这段时间晚上都在家附近找猫,咱还跟吗?”
“跟!白天也跟!”他倒要看看,经常早出晚归,偶尔回家又一身酒气的女人,到底是在外面做什么工作。
想了想不放心,又嘱咐陈秘书:“不要找私家侦探,你自己跟!”
……
过了两日,解子陵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堆积的公务,陈秘书进来回话,当即又给他点了一颗炮仗。
“你说什么?”解子陵脸色铁青:“Omega救助中心?”
陈秘书胆战心惊的瞅了一眼老板:“是,苏女士这周末两天一直在Omega救助中心做志愿者。”
坏女人!
解子陵咬着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冷意,将手里公司新的项目一把摔在办公桌上。
众所周知,会去Omega救助中心的Alpha都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可他知道苏瑶不一样,但她竟然如此荤素不忌!!!欲求不满!!!自甘堕落!!!
陈秘书推了推眼镜,又探问:“那还要继续跟吗?”
解子陵绷着脸:“她没找别的工作?”
“我听救助中心的员工说,她似乎正在某个大集团上班,但她之前很挑剔,Omega救助中心给她提供的一些岗位她还都看不上。”
“是工资给的太低?”解子陵不解的看向秘书。
陈秘书摇摇头,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情:“有的岗位月薪能过万呢,在咱们宁市也算不低了。”
解子陵想了想:“咱们集团有没有什么工资高点,又不太累,也不需要经常往外跑的工作?”那女人腿脚一直不太好。
陈秘书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忽然眼睛又一亮,问:“方便问下解总,苏女士和您到底什么关系?”
解子陵眉心一凝:“你问这干什么?”
陈秘书一句话:“集团总部的人力资源负责人曾凯是董事长的心腹,如果想把苏女士这种背景不详的弄进咱们集团,最好先给曾总一个名目,不然董事长那边……”
解子陵一下就明白过来:“她是我幼儿园同学,姓苏。叫……”他顿了顿,想起苏瑶在外人面前都是用的苏忆梵这名儿,因此也只对陈秘书说:“叫苏忆梵,那天回国时我们正好机场碰见,看她很落魄的样子,就想帮一把。”
陈秘书得到了这些资讯,也不论真假,叹息着感同身受:“原来苏女士竟在联邦永恒集团的皇家幼儿园上过学,那小时候家里定然非富即贵,难怪您会这般同情她。”
解子陵嗯了一声:“也不是什么急事,你心里记得就好,要是那女人不识抬举,也就不用管了。”
“是!”陈秘书微笑着应道:“解总您放心,全都交给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又问他:“解总今晚回家吃饭吗?”
解子陵:“怎么,董事长有事吗?”眉头一皱,从桌上拿起刚扔的项目立项书:“这两个项目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他之前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所有影视类项目暂停。可这次回归公司后,他发现不仅之前看好的项目被撤换,如今股东会通过,并由父亲亲自拍板签字的项目,竟是当初他最不看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