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更怕自己越解释越不对劲。
拍了拍惠的脑袋,源千伊示意小家伙去别处玩。
“我和他说会话。”
“我不可以听吗?”委屈的男孩低下头,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看到他这样,甚尔就警铃大作,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源千伊直接将惠抱到了怀里,低声的哄着,“当然可以,你想知道的话,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甚尔感觉头皮发麻,他自觉的直接跪在地上,开始说自己的全部。
不加任何情感色彩,只是单纯的叙述。
他怕自己把自己那些想法强加进来,会让千伊更生气。
沉默的听完了甚尔的话,源千伊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被抱在怀里的惠则是听蒙了,他有些怀疑的抓着源千伊的手,“爸爸其实真的是我爸爸?”
“嗯。”
“他……生了我?”
“……嗯。”
“可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呢?”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有点超乎惠的认知,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甚尔:“如果千伊愿意我也可以变成女人。”
他想着那还在门口呆着的直哉,觉得自己不能落于下风。
要是千伊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一个靠枕就直接砸到了脸上。
源千伊怀疑禅院家的这俩都是来克她的,大小姐已经够难缠的了,你还要横插一杠子。
甚尔捂着自己的肚子,眼巴巴瞅着源千伊,“你舍得肚子里的孩子家庭不完整吗?”
“又不是我上了你,让你怀上的。”
“其实可以先上车后补票。”感觉到源千伊的态度略有松动,甚尔也直接顺杆爬的就准备脱衣服。
衣服拖到一半,甚尔看了眼源千伊,对方还是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之前会出现的脸红害羞仿佛都消失了。
那张脸上仿佛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极少出现情绪变化。
在甚尔都准备脱裤子的时候,房门被直接踹开。站在外面的直哉大口的喘着粗气,张嘴就准备破口大骂,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惠的源千伊。
以及站在房间正中间,裸露着上半身的甚尔。
“不知廉耻!!!”直哉吼的都有点破声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骂谁。
门外还有三个吃瓜看戏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一副见到了新世界的模样,硝子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啊。”
五条夏油:硝子你……
听着直哉还在那边骂着‘白日宣/淫’‘不要脸’之类的话,硝子又问,“这俩是什么关系?千音出去一趟把禅院家的人都骗身骗心了?”
夏油:“没有吧……大概。”
五条:“那是不是说明,千音是我们之中最快脱单,而且还建立了一夫一妻后宫的人。”
几人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微妙的不爽。
我们几个单身狗在一起,怎么你就成人生赢家了!
五条:“不过帅气如我,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有去找罢了。”
夏油:“悟,小心闪了舌头,你那是不去找?明明是你的性格太恶劣没人能承受。”
源千伊:“和我没关系好吗,怎么就叫我建立了后宫啊。”
看着那俩还剑拔弩张的家伙,源千伊干脆就直接抱着惠走出了房间。
硝子:“被人争抢的感觉怎么样?”
源千伊:“都说了不是这种关系啦。”
男孩小小的脑袋里还想不通为什么男人能生孩子,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此时看起来只比自己大十来岁。
这些都不重要!!
惠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一点,在去除掉自己所有不能理解的事情之后,他记住了两件事。
千音真的是他的父亲,以及,自己要有一个妹妹了。
……
夜色渐深,结束了忙碌的所有人都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本来因该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源千伊嘴角抽搐,最后还是睁开眼睛起身掀开窗帘,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的四只黝亮的眼睛。
“说说吧,你们俩晚上不睡觉来夜袭我吗?”
第42章
“哈哈哈!千音快起床!我们来打一把游戏来确定这次谁写报告!”咚咚的敲着门,五条悟兴奋不已。
他都想好了一会打游戏打的时候要怎么怎么做,以确保自己能够胜利。
写任务报告这种事情,当然要交给别人去做咯。
曾经做出过把任务报告丢给咒灵,让其吃掉事情的五条悟觉得自己可真是个钻空子的小天才。
然而敲了半天,里面也只传出含含糊糊的声音,五条悟严重怀疑源千伊是为了不写三份报告准备直接溜走。
“我进来咯。”
“……等等!”
听到源千伊那急促的声音,五条悟更确定了对方是想要趁机逃跑,直接就打开了门。“大男人磨磨唧唧个什么……”
话没说完,但五条悟已经傻了眼,他甚至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莫慌,让他先用自己的无敌六眼看上一看。
看个鬼啊!现在这情况不管怎么看都是这小子昨晚大被同眠,玩了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能玩的花样好吗?!
五条简直要呆立当场,他觉得杰和硝子真该来看看,看看这个人生赢家的丑恶嘴脸!
源千伊默默举起手,“我说是误会你信吗?”
五条悟:“误会到穿着睡衣躺在一张床上?”
得益于六眼的出色捕捉能力,五条很确定,宿舍的地面和垃圾桶里都没有出现大量的不该出现的东西以及卫生纸。
不过——
“你是不是不行啊,都睡一张床了,居然还什么都没做。”
嫌弃脸一出,原本还想着解释的源千伊,直接拿起甚尔顺手递过来的闹钟,就往五条悟的脑门上砸。
怎么就和你说不清楚了呢?
直哉:“吵。”
大小姐穿着新买的睡衣躺在最里面,她嫌弃的伸脚就要把前面两人给踹下去。
甚尔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你又是嫌吵又是嫌床小的,回你自己的宿舍睡觉不就行了。”
真是麻烦的臭小子,有她在,自己好不容易选择的夜袭也没能多说几句话。
“哈,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想要背着我做什么?!”直哉一副,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就是要横插一杠子的表情,恨的甚尔直接就把被子捂到对方的脸上。
捂着脑袋,从两人的战局中爬出,源千伊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郁闷。
目睹了一切的五条悟无声笑着,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切。
“你们够了!”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啊!
可恶她要去和硝子美少女贴贴,这些家伙除了惹麻烦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任何作用了。
被她抱住的美少女则是发出了灵魂一击,“你确定他们去找你困觉是在惹麻烦?那可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都说了不是。”
甚尔是有贼心没贼胆,最多和之前一样单纯的睡觉。他要是敢做点过激的事情,还不如在地上多躺躺,那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直哉就是完全的凑热闹,你要做什么我也要做!
硝子:“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视线飘忽,源千伊仰头看着天空,歪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真要说的话,她觉得到此为止也没什么。
按照甚尔所言,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也在用尽自己的全力提供几个能够让他去做的选择。
他不喜欢孩子,可改承担的责任还是没有逃避。
正如甚尔自己所说,他是一个烂人,本来就不期待任何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游戏,一场梦罢了,没有必要那么斤斤计较,毕竟不是真的要过一辈子。
可能是惠时不时露出的失望表情,也有可能是心底的不认同参杂着想要看甚尔好戏的心情,让她没有去直接原谅对方。
硝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浓重的恶趣味。”
源千伊:“有吗?”
硝子:“有啊,还是属于那种散发着抖s气息的感觉呢。”
耸耸肩,源千伊觉得这一定是硝子的错觉。
她可是一个温柔又善良的好人啊。
早上的鸡飞狗跳过后,最后三份报告都交给了夏油杰来处理。
盯着自己手里的报告,夏油杰觉得很离谱,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被套路的?
“这次的任务很艰难吧?!”端坐在课桌对面,一年级生灰原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看着夏油杰,那架势就跟要听故事的小狗狗一样。
被他盯着,夏油的视线偏移。
不知道为什么,他微妙的有一种欺负了小动物的感觉。
嗯,学弟入学第一件事,先给他们上一课,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学长硬了一遭什么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想了一会,夏油杰还是把官方说辞拿了出来,给他们解释当时的情况。
灰原还好糊弄,他听到那些事情,直接眼睛冒星星的连说厉害。
旁边的七海则是提出了不少的疑问,想要找到自己的错误和不足之处。
可这些本来就是夏油杰编造出来的,他根本没办法深入了去说。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遮盖,夏油杰从没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夏油疲惫的靠在凳子上,只想安静的休息一会。
……
“——”源千伊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捏着一把剪刀,正在鬼笑着的五条悟。
他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直接将一夏油披散着的头发剪掉了一撮。
那声音不大,但格外的吸引人注意。
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夏油杰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自己的头发飘忽忽的从空中落下。
那还不是一小撮,而是一大片。
漆黑的发丝从自己的眼前飘落,夏油杰也没有任何的多余问题,直接起身摆好架势,准备召唤出咒灵搭配着作战。
“千音!帮我抓住他!”
不是,你们俩打架,干嘛又要叫上我?
思考片刻,源千伊也直接动了起来,她直接阻挡住了五条悟的去路。
一阵混乱过后,五条悟被按倒在地,墨镜都瘸了半边的腿。
夏油杰拿着五条悟刚才对他动手时拿的剪刀刷刷刷的就在五条的头发上开始动土。
“悟,你给我解除无下限。”
“想的美!”
两人打到后面,都成了狗啃的鸡窝头,那架势仿佛是要比比谁更丑。
双手拢在袖子里,禅院直哉从不远处路过,正好看到了正在逗自家儿子的甚尔。
看着那俩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俩,禅院直哉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本来就该在这里。”甚尔随意的回答着。
在他看来,傲娇大小姐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了,作为禅院家的嫡子,她离家出走可是会有人直接找上门的。
“呵。”好不容易才克服了自己的心里阴影,算是习惯了女性身份的直哉冷笑一声。
她剩下的时间确实不多了,要是没有半点理由,长时间呆在外面,那些愚蠢的兄长说不定会。
她会向整个禅院家证明的,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只要她是禅院直哉,那就没有人能够越过自己。
她是禅院家的下任家主,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那些原本认命了的废物,说不定会以为这样的她会失去继承权,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斗,马上就要到来了。
对她那表情也很不爽的甚尔放下惠的幼儿园图画书,咧嘴一笑,“说起来,你不打算多考虑下自己吗?”
直哉疑惑的看了甚尔一眼,似乎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甚尔舔着自己嘴角的伤疤,手指在空中划圈,“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的联姻对象。”
他也丝毫不怀疑,禅院直哉会是下一任家主,对方的性格稀烂,但能力还算是出挑的,算是垃圾桶里找可回收垃圾的那一类。
被甚尔这么一提醒,直哉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半晌,他才开口,“当然是要模样好看,术式不是废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柔顺,不会反抗也不会对除我以外任何人有逾越之举的家伙。”
哪怕是性别转变了,对于所谓伴侣,禅院直哉依旧是只打算把对方当做一个玩物。
她不需要所谓的爱情,更不需要一个能和她扶持并进的人,她会付出钱财和一些利益交换,与之相对的,她想要一个点都不麻烦的家伙。
更别提,如果找不到变回去的办法,未来的继承人要她自己生,那她更是只打算找一个会服侍人的小白脸。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很快的,直哉就把那些想法给粗暴的抹去。
不可能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奢望。
禅院直哉的眼睛落在惠的身上,对方和甚尔很像,模样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个小子……”
“惠,是重要的恩惠哟,说不定能够继承很优秀的术式。”
听到甚尔的话,直哉觉得心情愈发烦躁。
“有关你和老爷子的约定,我会去处理掉的,等你攒够了十个亿再来找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禅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