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拍了洛嘉那么多张照片,相机摄取了大量能量,而她也得到了一沓洛嘉能量卡牌,能让她吸收好久了。之前她还想着蜈蚣能量卡牌越用越少,就要用完了,到时候就没这么好用的能量卡了。结果这就送上来一个洛嘉牌。
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对于祁甘甘来说,她从洛嘉身上薅到的能量就让她赚到了,哪怕她背包里的装备道具几乎消耗一空,但总的算下来,还是不至于亏本的。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一个个身家都快挥霍完了,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了。
于是此时一个个就有点愁云惨淡。
“你还有修复药水吗?”
“没了,要不是把修复药水当水喝,我这条命早就交代在那地底下了。”
“别说修复药水,我连水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武器胡乱地扔出去的。”
“我连床垫餐具都扔出去了,那会儿紧张得,还管是什么东西,背包里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没办法,敌人太多了,到后来我根本没招了。”
第134号指挥官转了转眼珠,对众人说:“我这还有水。”然后拿出好几瓶水,分给大家喝。
“嘿,多谢了。”
“给我一瓶,谢了。”
“哎呦,这水还是这么难喝。”
“有的喝就不错了。”
第134号发水发到祁甘甘,祁甘甘看了看她:“不用,我有水。”
游戏给的一股涩味的水,她才不爱喝呢。
第134号又说:“你头流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我这有绷带。”
祁甘甘自己不想动,却也不想让别人碰自己:“不用了,我休息会自己处理。”
第134号:“刚才开机甲的就是你吧,好帅啊。”
众人听了都看过来。
他们这儿一群伤残,一大半是第十八层出来了,一小半是其他几个楼层,做别的任务的。
十八层的十多个人因为之前太过危急,都没好好看过彼此,这会儿一听,才发现祁甘甘是那个开机甲的,跟洛嘉近身战最多,洛嘉身上那些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伤口,大多是她弄出来的。
“美女,厉害啊。”一个看起来比较健谈的青年对祁甘甘竖起拇指,“怎么称呼?”
祁甘甘:“祁甘甘。”
“指挥官吗?”
“嗯。”
人们多看了她几眼,女性指挥官啊。
“你是133号?”
祁甘甘又喝了口水:“你怎么知道?”
“嘿,我们这里从童与瀚的122号开始,一路往下排,就没号更小的,而122号后的女性指挥官就两个,她是134号,你肯定就是133号。”青年咧嘴一笑,“你刚进群那天,我还和你打过招呼呢?我是127号,孙保明。”
又有别人问童与瀚:“你们三个不是留在最后吗?用了什么办法杀了那怪物?”
童与瀚和陈萌雅都看向祁甘甘,洛嘉是祁甘甘杀的,他们只管逃命,而祁甘甘的手段太特别了,他们也不好代她说什么。
祁甘甘说:“机甲自爆。”
“哦哦,怪不得,是爆炸呢。”
第134号忽然问:“是靠那个相机杀的吗?你那个相机好像很厉害,我们逃出去前,我还看到你又把相机拿出来拍照了。”
祁甘甘喝水的动作停了下,其他人都看过来,祁甘甘笑了笑:“就是个游戏奖励的道具。”
第134号不说话了,其他人也说别的去了。
大家都极累,反正时间还很多,也不急着讨论下一步该做什么,都各自找地方休息、恢复体力去了。
体力最好的,大约就是童与瀚和陈萌雅了,他们的体内莫名多了一股能量,让他们在别人东倒西歪的时候,还能坐得很稳。虽然精神上也是很累,但身体上,起来再打一架也行。
他们频频看向祁甘甘,觉得自己这异常与她有关,但这么多人在,不好问。
祁甘甘缓过气来,手里捏了一张蜈蚣牌,开始吸收能量。
一张,两张,三张……
随着能量的摄入,她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没那么累和虚弱了,身上受伤的地方也开始好转,额头的伤也开始收敛起来,不那么疼了。
不过,始终没有负面状态降临。
果然是因为这里时间流速异常,负面状态先存档了,到时间流速正常的时候,比如说回到地球后,再一口气爆发出来吗?
祁甘甘倒没提前担心到时候一口气爆发她得多惨,反正现在没负面状态,她就很高兴,能浪一时是一时。
她比较在意的是,时间流速异常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个情况……
祁甘甘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开始写写算算起来。
第134号看了不由奇怪:“你在写什么?”
祁甘甘敷衍:“没什么。”
陈萌雅看了忍不住过来:“你别打扰她。”她看这个134号不太顺眼,刚才大家都在十八层,都在对付洛嘉,这家伙就没怎么出力,不是在尖叫就是往后躲。
不过毕竟是最新的指挥官,也能理解。
但祁甘甘是第133号,只比这人早那么十几天成为指挥官,怎么表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这人现在还叽叽歪歪的,惹人烦。
第134号讨了个没趣,只好坐到一边去。
陈萌雅想了想,坐到了祁甘甘身边,倒也没去看她在写什么,她有些犹豫想问祁甘甘到底拍了她的照片拿去干嘛——她没看到自己的卡牌被使用的一幕,当看到了童与瀚的卡帕被使用的情况,觉得自己的卡牌是不是差不多的用途。
她还想问自己突然得到的那股能量是不是和祁甘甘有关。
但见祁甘甘在忙,也就没打扰。
坐了一会儿,见祁甘甘没有要遮挡纸上的东西,她就看了一眼。
8:17、9:17的,看着像是在写时间,边上还有乘以60,除以24什么的。她忍不住问:“你在算什么?”
134号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过来,撇了撇嘴,还叫自己别问,她自己也不问了吗?
她等着陈萌雅也被晾着尴尬的样子,谁知道祁甘甘回答了:“算时间。”
134号翘起的嘴角僵了僵,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她感觉得到,这里这些人都有些瞧不上她,可她又不是真的不想帮忙,当时那么危险,她冲在前面不是添乱吗?
她刚才发水,那些人也照样拿去喝了,喝完了却也没谁对她有好脸色。
而只排在她前一位的这个133号,却成了大家的焦点,被人捧着恭维。
“嗯?”陈萌雅不解,“时间有什么好算的?”
祁甘甘挠挠头,怎么说呢?
她从孵化工厂出来之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太阳,确定这里正处于下午。
可相机确确实实是在度过零点之后,拍摄次数才会刷新重置的。
她不禁大胆想,既然不是度过这个世界的零点,会不会是度过了地球上的零点?
可她离开地球的时候是正儿八经的早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地球上已经进入了新的一天。
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
所以相机才会说,这个位面时间流速异常。
这个“异常”,恐怕不是说这里的时间有问题,而是说这里的时间流速和相机的标准不一致。
她进来这个世界是地球时间的8点17分,用完当日的100次拍摄次数是在此之后的大约十分钟时间内,之后不再用相机,再次触碰相机并发现相机重置的时候,已经是9点12。
假定这55分钟里,地球位面已经过完了至少15个小时又43分钟,那么两边的时间流速差了多少倍?
处于一种直觉,同时也是为了偷懒好酸,祁甘甘就先假定是24倍。
这里的1个小时,等于地球的24小时。
15个小时又43分钟即为943分钟,除以24倍就是39.29分钟。
也就是说,当她的手表走到了8点(17+39.29)分钟,也就是8点56分17秒的时候,地球时间正好处于子夜0点整的时刻。
祁甘甘反复算了好几遍,觉得自己的算术应该不会出错。
所以如果以上设想是正确的,那么下一个地球位面的0点,就在她手表显示9点56分17秒之时。
她看了眼手表,还有5分钟多。
又看了看相机,今日拍摄次数(12/100),还没重置。
陈萌雅不懂她为什么脸上表情是焦虑的,突然被她问:“你带了手表吗?”
“啊?我不戴手表,但我有手机。”陈萌雅摸了摸口袋,“手机掉了。”
童与瀚过来:“我有手表。”他伸出手,擦掉腕上机械表表盘上的血渍,指针还在稳稳走着,和祁甘甘手表的时间一模一样。
祁甘甘叹了口气,这说明手表确实是准的。
童与瀚问:“你是在担心你的同伴吗?我们是8点17分进来的,现在才两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完成了任务,是再顺利不过了。等我们休息好了,就出去找其他人,还有三天时间,团结一致肯定能完成所有任务的。”
陈萌雅也点头:“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任务。”
祁甘甘又叹了口气,这怎么说呀?
犹豫了一下,她说:“但我觉得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什么意思?”
“主神说给我们三个‘地球日’的时间,但为什么要强调是‘地球日’呢,直接说三天时间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童与瀚和陈萌雅,就连其他听到这话的人也愣住了。
“这么说来……”
“可是应该不会在这么要紧的时候玩文字游戏吧?”
大家先是不信,直到有一个人说:“我每天晚上都要按时吃药,每到那个时候,小宝就会提醒我,但进来这才一个多小时,小宝已经提醒过我一次了。”
说话的那人把手里的一只小宠物举起来,那是一只红棕色的小松鼠,此时很急切不安地打着转:“每次我不按时吃药,它就是这个状态。”
人们还是不相信,说好是三天的,突然告诉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主神拿这种事情打哑谜吗?太不合理了吧?
祁甘甘问:“你是晚上几点吃药?”
这人也很诚实,没隐瞒:“晚上十一点。”
“十一点……”距离零点一个小时,在地球上是提前一小时,在这里就是——60分钟除以24等于2.5,就是提前2.5分钟。
她看向手表,此时显示着9点53分钟,秒针已经指在了“5”的位置。
她问道:“你这松鼠报时准吗?”
“非常准,它本身就是一只报时宠物,我花了好多心思才培养出来的,每天晚上十一点,不会早一秒也不会晚一秒。”
祁甘甘看着秒针稳定地继续走:“那么它很可能要进行第二次提醒了。”
“什么?”
见她看着手表,其他戴着手表或者其他计时装置的人,也去看时间,童与瀚灵光一闪:“你是说,这只松鼠会在53分……”他迅速心算着,“53分47秒报时?你觉得这里的时间和地球上是一比二十四的关系?”
祁甘甘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眼童与瀚,她在纸上算了这么久,他却这么快就心算出来了。
祁甘甘:“是。”
她话音刚落,那只松鼠突然吱吱叫了起来。
“小宝又提醒我吃药了!”松鼠的主人吃惊道。
而此时正好是9点53分47秒。
距离祁甘甘认为的代表零点的9点56分17秒还差两分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人们哗然。
虽然还有人没转过弯来是怎么算出这个时间的,但结论他们都明白了。
这里的一个小时就等于地球上的一昼夜!
祁甘甘站起来:“时间不多了,我要去找人了。”
陈萌雅也站了起来:“我也要去找我爸爸!我们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八点十七分对吗?”得到童与瀚肯定的回答,她脸色发白,“也就是说我得在十一点十七分之前找到我爸爸。”
“你先别急,你爸爸是指挥官还是你是指挥官?”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士问道。
陈萌雅道:“我爸爸是指挥官。”
那人就很遗憾地说:“指挥官对他契约者的感应比较强,反之就会比较弱。”
这人牵着一个女人手:“我是125号指挥官,这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是夫妻同心契约,我感应她比较强,之前我们在不同的楼层,我就能够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他的妻子则说:“我对他的感应就没有那么灵敏,直到他找过来了才发现。”
陈萌雅更慌了:“爸爸,爸爸会来找我的。”
女士忙安慰:“虽然你对你爸爸的感应会比较弱,但也不是弱到没有,你沉下心去感应一下,有没有在脑海里发现一个……类似信号的东西。”
陈萌雅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行,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这对夫妻就没办法了。
陈萌雅慌得快哭了。
祁甘甘听他们的交流,眉头也皱起来,只能靠这种感应的话,她要去哪里找祁霜霜?她背包里那家伙无知无觉的,也不能告诉她祁霜霜在哪里,如果找不到祁霜霜,不能把这人交给祁霜霜,这家伙会不会被永远地留在这里?
要不把那人从背包里弄出来,祁霜霜感应到他或许会找过来呢。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地去感受了一下,咦?为什么感应到了两个信号,距离、方位都挺清晰的,其中一个的信号要比另一个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