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七杯酒
时间:2021-06-10 10:04:54

  姚素素眼眸含泪,忙劝道:“表兄别说了,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兄弟情分。”她还来了招以退为进,起身道:“我,我先出去了。”说完低着头,委屈地跑了。
  沈鹿溪一脸的不赞同:“您身为大丈夫,又是堂堂太子,这般挤兑一个姑娘,实在是不好看呐。”好吧,其实她也觉着素素姑娘眼泪说来就来有点过头,不过绿茶的目标如果是自己,那简直就是贴心小宝贝啊!
  姬雍见她频频护着姚素素,心下不悦更甚,半冷不热地道:“怎么?你瞧上她了?”
  沈鹿溪脾气也上来了,觉得姬雍一天天的作来作去简直要命:“您要非这么觉得,我也没有办法。”
  姬雍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头乱窜的火气,冷笑着问:“你当真不知这姚素素是什么身份?”
  姚素素和张贵妃的关系并不难查,难道沈鹿溪还要和张贵妃继续搅和?
  沈鹿溪吓了一跳:“难道她是杀手?是刺客?是妖怪?”她开了一遍脑洞,最后有些震惊地道:“她不会是男的吧?”
  姬雍:“……”
  他闭了闭眼,不想让自己被带的跟她一样傻,半晌才淡淡道:“你若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离她远点。”
  他想到沈鹿溪维护姚素素的场景,心头又泛起一股怒意,最后冷冷地瞥了眼沈鹿溪,直接起身走了。
  …………
  沈鹿溪以为经过姬雍这么一闹,姚家的亲事肯定是没戏了,虽然有点对不起姚姑娘,不过能把这亲事打发掉也是好事,她内心其实松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没过几天,姚素素居然给她下了张赏花宴的帖子,却被姬雍悄无声息地半道截住了。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见到这张帖子的一刹那,他还是有种收到挑衅书的怒意。
  他直接叫来徐冲和邵言等人:“姚青渎职贪腐的证据找齐了吧?”
  徐冲应了个是,递上一个精巧匣子:“这是近日拿到的把柄,还请您过目。
  姬雍垂眸看了眼,指尖轻点桌面:“先放在詹事府,挑个合适的日子,把折子递上去。”其实他针对的倒不是姚青,姚青是姬华手底下的人,他这般失职,姬华难逃责问。
  徐冲应了,倒是邵言看见沈鹿溪桌上那张帖子,轻轻发问:“沈侍卫……和姚家相熟?”
  这话问的时机很巧妙,姬雍手指一顿,抬眸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邵言后背有些冒冷汗,喟叹了声:“沈侍卫……哎,实在是不值得信,您和张贵妃有嫌隙,她偏偏屡次去见张贵妃的人,您要惩治姚家,她又和姚家走的极近,这般巧合,实在是……”
  姬雍虽然对沈鹿溪不是训就是斥,但他待沈鹿溪的亲近也是有目共睹,只要得了上心,日后前程绝不是问题,邵言实在无法容忍一个细作日后爬到自己头上,所以时不时就要上点眼药。
  姬雍淡淡问:“还有呢?”
  邵言深吸了口气:“您或许有意将沈鹿溪收为己用,但沈侍卫却立场不明,您想想,若沈侍卫真的有意向您投诚,为何不坦诚相告,直言自己曾为张贵妃效力,若她真的无害人之心,为何至今遮遮掩掩,又背地里和三殿下一系暧昧?凭您的气度,难道还容不下她吗?”
  这话可谓字字诛心,邵言难得能说出这般入耳入心的话来,徐冲都忍不住看了邵言一眼,心头也对沈鹿溪生了防备。
  姬雍却面色不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邵言还想说话,见姬雍面色不善,不敢再多嘴。
  姬雍轻敲案几:“把沈鹿溪叫进来。”
  沈鹿溪很快进来,姬雍瞟了眼放在桌上的匣子:“把它送去詹事府。”
  沈鹿溪也不多问,正要伸手,见匣子半盖着,匣子隐隐约约露出个姚字,她眼皮微跳。
  姬雍漫不经心地道:“姚青渎职的几样证据,记着让詹事府保管好了。”
  沈鹿溪琢磨着姬雍瞧姚素素不顺眼,难道就是因为他要对付姚家?
  她琢磨归琢磨,到底没有多问,拿着东西要走,姬雍却扔下一封拜帖,沈鹿溪看到拜帖上的姚字,心里又咯噔了声。
  姬雍微哼了声:“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余下的你自己掂量吧。”这是要他和姚家,连带着和三殿下张贵妃那一系划清界限。
  沈鹿溪当即拍胸脯表忠心,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去的。
  这话虽然未必是十成十真心,不过也算有个态度了,姬雍面色和缓了几分:“去吧。”
  沈鹿溪额冒冷汗地把匣子送去了詹事府,最后回首看了那匣子一眼,心里祝姚大人自求多福。
  …………
  这些日子事情颇多,沈鹿溪总觉着哪里奇怪,似乎她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她努力过了一遍原身的记忆,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遗漏了啥。
  好容易熬到一次沐休,沈鹿溪想去找亲爹商量商量,结果还没到沈府,他直接道明来意:“在下是姚府的管事,我们家女郎的赏花宴,沈公子可否赏脸过去?”
  这可是在太子府附近,沈鹿溪果断道:“不好意思,我那日有些事,不大方便,而且我是个粗人,赏不来什么花儿朵儿的。”
  管事脸上笑意不变:“赏不赏花不打紧,只是上头有些吩咐,我家老爷夫人必得见您一面。”
  这话可有些耐人寻味了,上头有些吩咐?沈鹿溪隐约把握到点什么,但一时又想不透彻。
  …………
  太子府里,姬雍轻挑眉毛,对着来汇报的人问道:“姚家人这就按捺不住去截她了?”他按了按眉心:“继续留心盯着她,一有动向,立刻向我汇报。”
  汇报的人暗暗腹诽,纵然沈鹿溪是细作,太子也不必十二个时辰都派他们听墙角吧。
  姬雍仰靠在胡床上,微微覆上双眼。
  之前的每次试探,沈鹿溪都算是通过了,希望这一次,他也不要让她失望。
 
 
第21章 捉奸
  沈鹿溪心里念头再多,对和姚家牵连这事还是敬谢不敏的,因此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抱歉,我那日有差事要办,太子一早就吩咐下来的。”她顿了顿,又补了句:“毕竟我如今给太子当差,断没有拿着他给的薪俸,去什么赏花宴的道理。”
  管家似乎觉得她话里有话,愣了愣,很快垂下头:“您说的是。”
  …………
  太子府里,姬雍两手优雅交叠:“她真是这么说的?”
  派去盯着沈鹿溪的人也有些纳罕,不过肯定地点了点头:“沈侍卫颇是果断,没有犹豫就拒了姚家那边。”
  姬雍勾了勾嘴角,似乎还算满意。
  如果这回沈鹿溪选择彻底置之不理,他已经算是赢了张贵妃,至于那个姚素素……
  他想到姚素素,不由皱了下眉,想到自己居然把这等小杂鱼也放到心上,心底难免膈应,轻撇了下嘴角。
  派去盯着沈鹿溪的人小心问道:“殿下,沈侍卫瞧着还算安分,卑职能……回来了吗?”
  沈鹿溪就算是细作,毕竟也不是什么能翻起浪花的大人物,姬雍会派人全天盯着她已经很让人诧异了,就连盯梢的人都觉着没那个必要。
  姬雍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摇头:“不,继续盯着她。”他仍是道:“若她和那边还有联系,或是还有什么异动,立即向我回报。”
  来人虽有些讶异,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照办了。
  沈鹿溪和张贵妃,和姚家划清界限的事,让姬雍的心情很不错,吃苦药的时候都没那么难受了。
  …………
  沈鹿溪这回还是三天假,沈白最近还挺忙的,都是早出晚归,直到第三日父女俩才好好吃了顿团圆饭,沈白眉头锁着,似乎有什么不快的事,半晌才回过神,过问了一句沈鹿溪的相亲情况:“上回和姚家女见着了吗?结果如何?”
  沈鹿溪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上回的情形,回忆了会儿,才憋出一句:“那天不知道为何,半路遇到太子了,太子好像看姚家姑娘不大顺眼,挤兑了几句,姚姑娘哭着跑了。”
  沈白脸上掠过一丝讶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追问道:“这也算是好事,接下来呢?”
  沈鹿溪表情更古怪了:“我本来以为姚姑娘受此羞辱,应该不会在搭理我了,没想到前几天,她居然又派人私下送了请帖给我。”
  沈白倒是没跟她一样诧异,反而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继续问道:“然后呢?”
  沈鹿溪耸了耸肩:“我现在在太子手底下当差,太子既然不喜姚家人,我也犯不着为姚家惹太子不快。”毕竟老板才是第一位的。
  沈白松了口气,缓缓颔首:“你还算机灵。”他正欲说话,这时门外有个嬷嬷匆匆跑来,急声唤道:“老爷,姨娘身子不太好了,方才又发起热来,请您去瞧瞧吧。”
  张姨娘这位宠妾一向还算有分寸,一般来说是不会在父子难得享受天伦的时候打扰二人的,今儿这么急着过来,想必是真的病了。
  依照沈白对这位姨娘的宠爱,沈鹿溪还以为他一定会扔下筷子赶过去,没想到他只手皱了下眉,摆手:“你们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既发了急病,就赶紧拿着沈府的名帖去请大夫,我又不通医术,叫我何用?”
  他说完就挥手打发嬷嬷下去了,沈鹿溪好奇地往嘴里塞了个鱼丸:“爹?”
  沈白命人关好门窗,又遣退下人,等屋里只剩下父子俩了,他才叹了口气:“这两日朝堂上出了不少事,御史台参奏了礼部两个侍郎和几个司设郎中员外郎,圣人(皇上)看了奏报后,龙颜大怒,意欲严惩,姚青是首当其冲,就连在礼部当差的三皇子都受了极大牵连。”
  沈鹿溪点了点头,看来姬雍是动手了,虽然原身和三殿下关系不错,但这等朝堂大事,哪有她这种无名小卒插嘴的余地,她心里为姬华祈祷了一句,好奇问道:“三殿下和张贵妃就没什么反应?”
  沈白沉吟道:“这事奇就奇在这里,三殿下几日之前出去办差的时候受了伤,张贵妃也在事发前一日就染了恶疾,现在还昏迷未醒,圣人见三殿下为差事受伤,也有几分怜惜,便把这事暂时压了下来,打算等三殿下伤好之后再处理。”
  他沉吟道:“现在事情暂时没有落定,姚家四处找人活动,姚家夫人和张贵妃还有你张姨娘都是同族,你张姨娘这时候闹病,怕是想让我去说情。”所以说别以为男人蠢,宠妾装病闹妖的事儿男人心知肚明,端看愿不愿意上钩了。
  沈鹿溪却听的心里一悚,三皇子这伤受的也太巧了,几乎是在险境中为自己拖延出了几天生机,她可不信三皇子这伤是巧合。但他若是故意受伤,就说明他在之前可能隐约觉察到姬雍的计划了,姬雍保密措施那叫一个周密,是谁把这事儿泄露出去的呢?
  她勉强定了定神,皱眉问:“凭咱家的官位,在御前哪里能说得上话,张姨娘居然会想让您去说情?”
  “不是我。”沈白却摇头:“是你。”他顿了顿道:“弹劾礼部的事儿,隐约像是太子的手笔,你如今在太子身边当差,算是一条可突破的口子,张姨娘特意请我过去,怕也是想说动我来压你,姚家三番四次想见你,怕也是为了这个。。”
  沈鹿溪松了口气,幸好亲爹不是恋爱脑,她同时又有点纳闷,凭什么姚家和张姨娘都觉着她一定会帮张贵妃这边?她图啥啊?
  除非……她刚浮现一个念头,沈白就道:“我自然不会答应,你最近也别理她,外面已经备下马车,你尽早回太子府吧。”
  沈鹿溪闻言点了点头,撂下饭碗,略微休整一番,就大步出了沈府。
  沈府地位虽不高,钱财却是不缺的,备下的马车极宽敞,她刚跳上马车,就闻到一股甜腻腻的脂粉香气,一片幽暗里,有个女子怯生生的声音传出来:“表兄?”
  沈鹿溪:……艹,中招了。
  她挑亮油灯,果然见姚素素微蜷着身子在马车角落里,她轻轻咬着下唇,神色略带慌张。
  能把姚素素神不知鬼不觉弄进沈家马车里的,除了张姨娘,不做第二人选。
  沈鹿溪登时头大,沉下脸:“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行事怎么如此荒唐?”
  姚素素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满腹的话被堵了回去。
  她大概是在男人身上得手惯了,头一回见这般冷脸,讷讷片刻,忽然双膝一曲,楚楚道:“求表兄救救我父亲。”
  沈鹿溪:“……救不了,告辞。”
  姚素素第二次卡壳,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泪眼。
  她又不甘心浪费张姨娘的这次布置,扯住沈鹿溪的袖子,这次已经带了点急躁和胁迫:“表兄纵不顾咱们的亲戚情分,可,可张贵妃呢?贵妃对表兄的期许,对表兄的种种好处,难道你也忘了吗?”
  姚素素让她帮忙对付姬雍这句话,可以直接改成让她去送死,沈鹿溪被纠缠的不耐,已经准备跳下马车了,忽然姚素素冒出这么劲.爆的一句,让她脑仁咣咣作响。
  原身和张贵妃难道……
  她念头刚冒出来,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姚素素目光闪了闪,暗暗咬牙,忽的整个人扑进沈鹿溪怀里,仿佛受惊了似的,惊呼道:“表兄救我!”
  虽然女孩子确实香香软软,但沈鹿溪现在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她伸手正要把人推开,马车帘子一下子被人掀开了。
  姬雍和邵言站在外面,姬雍面沉如水地看沈鹿溪和姚素素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起。
  邵言按捺不住,抢先一步呵斥:“沈侍卫,枉费太子对你一片栽培之心,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背着他和姚家女勾连,把太子的密折泄了出去,真是狼心狗肺!”
  如今这情况,姬雍参奏礼部的事儿前脚被人泄密,让姬华张贵妃早做了一点准备,后脚他就撞见沈鹿溪和姚素素在马车私会,搁在谁身上,谁都会怀疑是沈鹿溪泄的密,更何况她还碰过姬雍准备好的密折——她甚至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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