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迷恋——岑姜
时间:2021-06-11 10:04:39

  酒鬼老公赌输了就会对她拳脚相加,就连孕期都不放过她,生过孩子后,她实在扛不住家/暴才出来务工。
  在明家工作了好多年,才在明家的帮助下和老公离了婚,现在孩子在美国读书,逢年过节也回不来,所以明家就邀请她一起过春节。
  明栖给她穿了好看的羽绒服,又围了一条符合年纪和气质的红色围巾。
  身上是素净的白色,红色围巾就好像在雪地里生长的红梅,好看得紧。
  陈阿姨对着镜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七七就好会穿搭,我看上去都年轻了十岁。”
  明栖也夸她:“您本来年纪也不大嘛。”
  陈阿姨脸上堆着笑,叫明栖给她拍了两张照片,发给远在美国读书的儿子。
  刚好闻骆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在客厅里,淡淡道:“走吧。”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栖的别扭劲儿突然上来了。
  话都没说,挎上陈阿姨的胳膊,越过闻骆直接走进了电梯,又直飞快地按下负二层停车场。
  闻骆刚要上电梯,就看到电梯门缓缓合上。
  “……”
  可两人出去早了也没用,因为车子没有解锁,两人也没办法坐进去。
  闻骆又穿了一身黑色姗姗来迟。
  电梯门打开,见两人在车前站着,也不知道解锁,非要走到车子前,才抬了贵手,按了下钥匙。
  车子“叮”地一响,明栖就要往后排坐。
  陈阿姨连忙拉住她:“小姐,您和姑爷坐前面。”
  陈阿姨能在明家工作这么些年,不仅因为做饭好吃,还因为懂眼色知分寸。
  她和明家关系再好也存在雇佣关系,跟明栖坐在后排,明显就是把姑爷当成了司机。
  可让她越过主人坐在驾驶位,这也不合礼数。
  明栖飞快地掀了下眼皮,瞄了闻骆一眼,从嗓子眼用气声说:“不要。”
  闻骆没出声,却有意无意地扫了陈阿姨一眼。
  这小姐怎么天天跟姑爷闹别扭,为了小两口的夫妻生活和谐,陈阿姨必须做出牺牲。
  她沉默了下,然后打开幻影的后座车门,坐进去,按下关门键。
  明栖:“……”
  陈阿姨:“小姐,你坐前面吧。”
  “后面人多了我晕车。”
  明栖:“……”
  陈阿姨又补充了句:“我坐前面也晕。”
  明栖:“……”
  前面,闻骆替她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栖不太情愿地坐了进去。
  闻骆替她关车门。
  男人穿着袖子没有束口的大衣,动作幅度一大,就露出一截手腕。
  他手臂上青筋凸起,到手腕处也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
  明栖不小心看过去,就见在青筋起伏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
  简单的红绳上面,串着几个雕着花纹的橙色珠子。
  那并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威尔士金。
  市面上绝大多数的金子都是黄色的,而威尔士金都是粉色或橙色。
  由于开采技术难,威尔士地区的黄金开采量又很低,自上世纪起就是英国皇室的御用矿源。[1]
  明栖在英国读书那会儿,托了很多人费了不少时间人力,才得到了一丁点儿。
  回国之后,她有次拜佛,听到身边游客侃侃而谈佩戴黄金能保佑平安,又想着闻骆肯定不会喜欢金色的东西,才忍痛割爱把得来的全部威尔士金都给他做了个手链。
  手链是赶在春节前完工的,她索性让设计师用编织的红绳串起来,刚刚也跟着大衣一起放在了衣帽间。
  她都走了,没想到手链却被他找到了。
  是在自己走后,他又去翻了遍一堆红红的东西么?
  想到这里,明栖克制地勾了下嘴角,扬着下巴哼了一声。
  春节已至,阖家团圆时候。
  江城失去那些在这里挥洒热血的游子,又恢复了难得的平静,像是一座空城。
  路上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霓虹彩灯在白日里也挥舞着,却也还是落寞很多。
  从栖止居到悦澜湾的一路,出人意料的既然没有堵车。
  偶尔路过红灯,闻骆总会将目光从车外放在明栖身上。
  他伸出右手,去牵她。
  明栖很地就躲开了。
  他再牵。
  她再躲。
  如此不知疲倦地重复了两次,闻骆还是抓到了想要握紧的手。
  他骨量很大,平日里不显,可真正对比起来,手掌也比明栖的大了一圈。
  他顺着皮肤的纹路,一点点分开明栖的手指,然后将自己的缓缓插进去。
  手掌被人完全包裹住,干燥的热度顺着手心传递,明栖挣扎了两下,索性不再动。
  后面,陈阿姨悄悄松了口气,又将目光放在车窗外。
  车灯由红转绿,闻骆松开明栖,平稳地发动车子。
  再遇到红灯,又将刚刚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这次闻骆似乎握的更紧了些,威尔士金抵在明栖皮肤细嫩的手腕上,带来一阵粗粝的触感。
  闻骆在她手心上挠了挠,姿态亲昵又轻柔,仿佛在求和。
  明栖一路都在端着姿态,没说一句话,但是手心逐渐热了起来,浮了一层汗。
  *
  到了明家那会儿,还是上午。
  明文贺、林岚、骆知敏甚至明泽都出来迎接三个人。
  明文贺穿着红色的唐装,林岚和骆知敏穿着姐妹服,明泽也穿了很骚包的红色。
  车子一停稳,明栖就跳下车,跟明文贺、林岚还有骆知敏拥抱一下到了明泽那儿,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明泽的拥抱落空,转而去拥抱闻骆。
  大过年的,抱就抱了。
  “哎呀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呀。”
  明栖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撒娇,然后拎着小包就往大门走。
  林岚在后后面喊她:“你慢点儿啊你。”
  明栖脚步没停:“知道了!”
  林岚喟叹似的拍了拍闻骆的肩膀:“难为你了。”
  闻骆嘴角勾着一点笑容。
  明家很重视传统节日,房间内装点的很有节日氛围。
  一行人熙熙攘攘着,要做年夜饭。
  在江城里,没有什么男人不进厨房的传统,大家都是撸着袖子在厨房里忙活。
  只有明栖显得多余了些。
  房间里热,明栖回楼上换了件嫩粉色的宽大T恤,然后再厨房里转了一圈。
  “妈妈,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林岚正在和陈阿姨调制酱料,头也没抬一下:“去去去,别添乱。”
  明栖很识趣地换个地方,跟明文贺说:“爸爸,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明文贺:“你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她又换了个目标,还没等说话,明泽就先拒绝她:“不敢有什么是让公主帮忙的。”
  明栖:“……”
  就这么被嫌弃了,好在闻骆十分给面子,主动叫了她一声:“七七。”
  “怎么?”
  闻骆正在被骆知敏拉着和面,满手的面粉,朝她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挽下袖子。”
  “哦,”明栖表现的有几分不情愿,过去给他将袖子往上叠了两层,堆在小臂中央:“成么?”
  骆知敏在一旁看着小两口闹腾,又跟明栖说:“七七,给阿骆系个围裙。”
  明栖:“啊?”
  骆知敏:“面粉都把衣服弄脏了。”
  明栖:“哦。”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实在想象不出来闻骆带着围裙是什么样子的。
  闻骆眉毛又习惯性地皱起来,直觉告诉他,被妈坑了,但是也没办法。
  明栖问了好几个人,才从流理台下面的储物柜里翻出来几套崭新的围裙,但这玩意的制造商是不是对这项产品有什么误解,几乎都是颜色嫩嫩的,还带着小碎花的款式。
  明栖挑了一个粉色带小猪佩奇的、一个蓝色带碎花的,举起来问闻骆:“你喜欢哪个?”
  闻骆:“……”
  “随便。”
  明栖很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小猪佩奇:“站过来点儿!”
  闻骆沉默地往她那头靠了两步。
  “低头。”
  闻骆并不是很情愿地低头,却还是低到适合她的高度。
  明栖将围裙挎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站在他身前,往后扯着两根线条绕在他的背后。
  闻骆看着腰身劲瘦,可男人的骨架摆在那里,明栖站在他身前,根本没有办法将手伸到他的背后并且打个结。
  “你再凑近点儿?”明栖戳了戳闻骆的人鱼线,商量道。
  “嗯?”闻骆虽然反问,但还是很配合地往前挪了下。
  这下几乎跟明栖脚尖碰脚尖。
  可明栖完成系上带子的动作还是有些难。
  她只好再将身子往前倾了点儿,再倾,再倾……
  几乎要给闻骆整个抱起来了。
  可,这盲系带子,还是有点儿难度。
  “好了没?”头顶似乎传来一声不耐烦地疑问。
  明栖:“快……快了……”
  长桌那头,突然传来“噗嗤”一声,明泽笑得吊儿郎当:“妹,提醒你个事?”
  明栖几乎脸贴着闻骆的胸口回头:“嗯?”
  “其实,”明泽顿了顿:“你完全可以站在阿骆身后给他系。”
  明栖:“……”
  ???
  !!!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她不懂!!!
  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就听到闻骆从胸腔里传来细细的颤栗声。
  紧接着,厨房里的所有人都发出短促的笑声。
  “……”
  她小心地抬起头,就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这下好了,全家人都知道明栖是个智商低下患者根本不知道围裙可以绕到人的背后系,并且看到她当众拥抱男人了。
  就,一辈子也没有很长,社死一次也不是很重要。
  明栖闭着眼睛绕到闻骆身后,给他胡乱打了个蝴蝶结。
  “走了走了厨房好热,”明栖赶紧上楼:“我要回房间歇一会儿。”
  明栖的房间是标标准准的公主房,粉嫩嫩的。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随手刷着平板。
  她现在学聪明了,就算是没有手机,也可以用平板上网。
  没过一会儿,房间门再次被推开。
  明栖立马把平板往旁边一扔,将头埋进被子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阵好闻的冷松气息袭来,明栖小声说:“呜呜你不要过来。”
  闻骆半跪在床上,反问她:“怎么了?”
  明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还在和你生气吧。”
  闻骆:“……”
  想到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一次生气,闻骆叹了口气,然后在她发顶揉了揉。
  “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
  明栖根本不搭茬:“不要碰我头发,我好不容易做的造型。”
  闻骆缓缓放下手掌,停顿了会儿,又去扯她怀里的被子。
  明栖避无可避,索性坐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
  闻骆很认真地说:“道歉。”
  明栖:“……”
  她只是矫情了点儿事儿多了点儿,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生气。
  见她不说话,闻骆耐心地跟她解释:“早上是我态度太强硬了些,辜负了你的心意。”
  明栖这会儿才真的好好跟他说话:“其实……我就是在无理取闹而已,你别管就好了。”
  她作归作,可是道理门清,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耿耿于怀很久。
  可闻骆却斩钉截铁拒绝道:“那可不行。”
  紧接着,他又将明栖抱进怀里,威尔士金手链靠在明栖的脖子上,微微有些凉。
  “不管你你就又要胡思乱想了。”他像是叙述一件事实一般,悠悠道:“你胡思乱想起来,心情就会不好。真的不哄你了,你还会难过。”
  小姑娘的心思没有千回百转,只是想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罢了。
  明栖心里暖洋洋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也关心了句:“那你总是迁就我,会不会很累啊?”
  闻骆回答地斩钉截铁:“不会。”
  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总会在心里给工作和生活中大小事情分级,对于“哄明栖高兴”这件事,是信手拈来,属于调剂生活的。
  “我只希望我的小公主,这辈子都能痛痛快快地闹脾气。”闻骆吻上她的嘴角:“当一辈子的小公主。”
  明栖嘴角翘上了天。
  外面,明泽过来敲门,喊闻骆下去帮忙。
  “我先去外面了,一会儿再来叫你。”闻骆说着,起身离开了。
  想想刚刚那两句话,明栖感觉心里像是抹了蜂蜜一般甜,甜到想要在床上打滚。
  可这开心并没有持续很久,插了手机卡的平板电脑响了几声,进来几条彩信。
  ——闻骆和盛时烟的照片。
 
 
第44章 “我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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