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亲爸在虐文说相声[穿书]——西方不败
时间:2021-06-11 10:07:08

  再想一想,他和女儿在宋玙璠的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啊?捧他当逗哏,给他写作品,带他上节目,才把他的微博粉丝数从五万提升到了150万,算是准一线的相声演员。
  这刚刚积攒下了一点人气资本,他就迫不及待要跳出相声圈去娱乐圈,去恰粉圈的流量,这还算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宋玙璠吗?
  林国栋失望地叹息一声,原来他们还是看走了眼。宋玙璠不是池中物,他翅膀硬了也想飞出去,不顾及身后的亲朋好友。
  “师姐,对不起,我真的想进娱乐圈。”
  宋玙璠很抱歉道。形势比人强,他想趁着年轻还有机会,再去开辟另一条上升渠道。
  林桥的表情不喜不悲,她知道这场比赛自己输得很彻底,可没想到师弟也生了异心。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她也把他当做真家人看待。可他们的付出都到哪里去了呢?
  她盯着面前的一杯咖啡,目光聚焦成一个点,像是能从中盯出一朵莲花来。
  宋玙璠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睛,抱歉道:“师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的悉心栽培,你怎么讨厌我都无所谓。”
  讨厌还谈不上,林桥只是诘问道:“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吗?怎么变卦的这么快?”
  宋玙璠摇了摇头,他只是奔个更好的前程,并不是想和她绝交,便解释道:“师姐你提拔我的恩德,我都会铭记在心。等我以后有了名气,也同样会回来提拔你。就算离开了天艺剧场,我依旧是你的小师弟。”
  林桥不想听他啰嗦这些废话,只是问道:“既然好多家娱乐公司都向你抛出了橄榄枝,那你和娱乐公司签协议了吗?人家公司有没有承诺你什么条件?”
  宋玙璠摇了摇头:“还没签,但我已经对一家娱乐公司的条款有了意向。他们承诺我三年上五部电影,把我往影视圈里捧。”
  林桥好心道:“回头把签约协议书给我看一看吧,很多娱乐公司都是广撒网捞鱼。一下子签好几百个素人,一签约就是十年的光阴。其实他们签了素人也不捧,就这么熬着耗着这些人的青春,吃的就是这些训练生的毁约费。你不要被那种霸王条款给糊了眼睛,娱乐圈里人人都有一把算盘,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
  宋玙璠震了震,师姐不说,他都没想到条款上还有这样的“陷阱”。
  他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几家公司的毁约费非常高。不过,他相中的那家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工作室,也确实捧红了不少影视咖,他觉得大公司应该不至于坑人。
  于是回答道:“好,那麻烦师姐你把把脉。”
  “没有什么可麻烦的,你我同门一场,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往后大路朝天,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林桥再给自己点了一杯白兰地。
  她很少喝白酒,但今晚是个例外,她想一醉方休。
  ***
  林桥很快就把自己给喝醉了,林国栋目睹了全部过程,但他也不想阻拦。
  这些日子里,太多的事情积压在她的心头了。她就算是个铁打的女子,也会吃不消这么多负能量。需要好好地宣泄一下情绪。
  宋玙璠本想送她回家,但林桥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住在吴灿荣家的别墅里,便让他送自己和孩子回了天艺剧场。
  下了车,已经是深夜时分。
  马上就是隆冬时节,寒风一阵一阵的,吹得人面上都生疼。
  林桥穿的毛衣太单薄,根本挡不住这么冷的风儿喧嚣。她刚下车就打了个喷嚏,宋玙璠干脆脱下了外套,把她裹了起来。再把毛衣也脱了,把林晨晨也裹了起来。
  他们一大一小站在一起,就像两只粽子似的胖滚滚。
  宋玙璠看她醉的迷迷瞪瞪的,实在担心道:“要不然,我把沈瑛瑛喊过来陪你们?”
  “你开玩笑,这都几点了?这会儿打扰她做什么?”说完,林桥牵着爸爸的小手,蹒跚地往剧场里面走:“别送啦,你回去吧,我和儿子今晚就在剧场宿舍里休息!”
  宋玙璠一直目送他们母子两个没了身影,才叹息一声,开车向着另一条道回去。
  林桥刚进了天艺的单人宿舍里,就甩下了宋玙璠的外套,鞋子都没脱就蹦跶上了床,嘴里还嘟囔道:“好舒服啊,还是回到天艺剧场才安心,这里才是我的归宿。什么林文熠宋玙璠,你们通通滚一边去吧!”
  顿了顿,她还咋咋呼呼吟诗一首:“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①
  林国栋不禁担心起来,女儿还好吧?怎么都吟诵起断头诗了?
  他担心女儿待会儿耍酒疯,于是去隔壁厨房冲了一碗酸梅汤,想让女儿喝汤醒醒酒。可刚一回到宿舍,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只见女儿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吐得是一塌糊涂,毛衣上一片狼藉。
  林国栋惊得连手中的碗都掉了,跑过去一看,林桥正趴在床头哭着呢,还一边哭一边唱:“一轮明月朝西坠,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
  这是京韵大鼓《丑末寅初》的歌词,她曾在甘霖剧场的对面屋顶上,听宋玙璠独自吟唱过。那天晚上,繁星点点,多么美好的回忆啊,可惜再也回不去当初。
  现在,宋玙璠要走了,她的心情也差劲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自己唱啊唱,好把这一天积累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桥桥,是爸爸不对,不该让你喝酒的。你别哭了,爸爸听了都心疼。”
  林国栋不由得自责起来。她刚才洒洒脱脱喝了散伙酒,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现在宋玙璠走了,她才露出真实的悲伤来。
  哪个人的心不是肉长的呢?这半年的相处下来,林桥对宋玙璠的种种好,是她对谁都不曾付出的真挚感情啊!
  其实早在那小小的筒子楼里,他们父女就把宋玙璠当做了一家人看待。
  那会儿宋玙璠天天过来学艺,他们家一日三餐都给他留一副筷子。那时候的时光艰苦,但是三个人在一起都很舒心,他是真的动过念头,想把女儿交给这个勤劳的小伙子。
  可是宋玙璠这么一走,他算是看清楚了,女儿绝对不能交给这样的人。
  没错,一帮说相声的素人,是不如大明星赚的多。可娱乐圈那碗饭好吃吗?!看看原著中的林家母子,都被叶成锦逼迫成了什么样。
  他坚持不让女儿蹚那浑水,就是因为没地位、没背景的话,进了那圈子也是被炮灰的命。这宋玙璠啊,真是被利益给迷住了眼!
  “爸爸,我很难过。”
  “爸爸,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地上的林桥双颊绯红,她哭着哭着就干嚎起来,仿佛杜鹃泣血一样难受,干脆把心里的闷气一股脑全说出来:“我真没用,连宋玙璠都嫌弃我没出息吧?!”
  “明明我们为比赛拼搏了那么久,我却无法赢这一场,输给了那林文熠!”
  “我觉得我的能力实在有限,当不成林家茶楼的继承人!”
  原来她醉着醉着,还以为这里是书外面的世界,完全忘记了他们都穿进了异世界。
  林国栋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这些年来女儿的不容易。
  林家茶楼家大业大,里里外外30多张嘴,都靠他们父女两个招揽生意吃饭。而女儿从小是被他往茶楼继承人的方向上培养的,她也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不是跟着爷爷学戏,就是跟着他学相声。
  现在林桥醉了,絮絮叨叨说出这些年的心里话:
  “爸爸,我真的不能输,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我是爷爷唯一的孙女,我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多人指望着我们父女两个吃饭,我要撑起林家茶楼的未来!”
  “如果我的能力支撑不了茶楼的话,那些叔叔伯伯们怎么活下去?所以我学戏曲要拿第一名,我学相声要拿第一名,我拼命创作新作品,我拼命读书,因为我要支撑起爷爷和你留给我的茶楼啊!”
  林桥说着说着又哭了。好多指望着茶楼开张吃饭的叔叔伯伯们,都是老弱病残的江湖艺人,还有几个拉三弦的琴师是盲人。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艺人们,才是陪她长大的长辈,也是她肩膀上的负担。
  他们经常说:“我们这些人呐,这辈子只会一门手艺混饭吃。要不是林国栋给了我们容身之所,我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爷爷也说过:“桥桥,林家茶楼撑不撑的下去,要看你的本事如何。现在茶楼的生意竞争激烈,你必须什么戏曲都精通,否则难以在天津这块土地上生存。”
  因此,她从小就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心情。
  别的姑娘谈情说爱的年纪上,她整日泡在一堆音像资料里,十八般戏曲样样精通。
  她这么努力学习,就是想让自己有才学傍身,能够撑得起茶楼,撑起这个大家庭。
  甚至……
  都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年轻的姑娘,也忘记自己快要三十岁了,已经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上。至于潇潇洒洒,风轻云淡,只不过是她给自己上的保护色而已。
  直到前几日,宋师弟冲出来保护她的那一刻,她终于找回了动心的懵懂感觉,她以为这一次可以携手走下去的……可是这一次,她还是失败了,还失败的一塌糊涂。
  输给了不知所云的流量明星,输给了她自己选择的路,输给了所谓的娱乐圈资本家!
  想到未来的一片茫然,她真的感到难过,只能趁着醉意跟爸爸说说心里话。
  “你别担心!有爸爸在,以后爸爸保护你!”
  林国栋看女儿这么伤心难过,再听到了女儿寸寸刨心的话,他的眼眶也红了。想到女儿今日受到的委屈,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林国栋,你还算是个老爷们吗?!
  那个宋玙璠算什么东西?!
  怎么能让他的掌上明珠伤心成这样?!
  还有那林文熠算什么混账明星?!他怎么能纵容粉丝那样欺负人呢?!
  林国栋盘膝而坐,听着女儿无助的哭声,真的是一刀刀剜着自己的心。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父女就这样退出大众的视野,滚回天艺剧场永远当个素人吗?
  而林桥哭着哭着再次吐了,林国栋看她身上脏的不成样子,便去隔壁盥洗室洗了一条毛巾过来,想给她擦干净。
  没想到一回来,林国栋就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林桥不见了!
  ***
  酒,也许是让人变成动物的一种催化剂。
  这种动物不仅限于禽.兽之流,还可以是某种昆虫。
  比方说林桥觉得:自己忽然和扑棱蛾子有了共情心理。于是追着蛾子走了出去,仿佛自己也变成了黑暗中的趋光性动物。
  醉的厉害,头疼的也厉害,她便走出来吹吹风醒醒脑子,结果就被一束灯光给吸引到了。随着这束灯光上楼,潜行到了那一束灯光的来源处:天艺剧场的行政办公室。
  刚一靠近,她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男声在讲话,可她想不起这两人是谁。
  走也走不动了,干脆就蹲在办公室门口,跟个蘑菇似的把自己无视掉,聆听起里面的动静来。
  “眼下天艺剧场的收入只够支付员工工资,年底的奖金估计得取消了。”
  说话的是大师兄胡宇航,他正在和陆熙年讨论天艺剧场今年的经济账:“主要是上半年亏损的太多,杜鹏程那孙子截胡了好几次。剧场上半年好几场固定的大型商演都取消了,还损失了不少艺人的合约。”
  “现在剧场的票房收入是怎么算的?”
  陆熙年晚上过来拿天津麻花的时候遇到了胡宇航,难得有空闲时间,他便替外公查起了剧场的账。两个男人聊的太认真,都没察觉到门外来了一蘑菇在偷听。
  胡宇航介绍道:“一共分为相声剧场和曲艺剧场两个部分。相声剧场的收入主要靠宋玙璠的演出支撑,只要他一开专场,那么2000人的位置就能坐满。占了门票收入的70%。而曲艺剧场现在靠沈瑛瑛来支撑。林桥那段弹琵琶的视频火了以后,她就改行带领曲艺社组建了琵琶队,暂时放下了梅花大鼓的行当。现在她演出的话,上座率也能达到80%。占比票房收入30%。”
  陆熙年略一思忖,宋玙璠和沈瑛瑛这两个人,都是靠着林桥的作品带火起来的艺人。外公说的很有道理:只有林桥才能支撑起天艺剧场,她走的都是原创作品带动演员的这条路线,别的剧场模仿不来这条路子。
  如果没有她和她儿子的话,今年这100多号人都得下岗,这就是林桥的能力。她输了比赛不假,但她的捧人能力绝对一流。
  接着,他和胡宇航商量起交接事项。按照他的考虑,接下来要让林桥参与到剧场的人事管理队伍当中,奠定好接班人的基础。
  总而言之,陆熙年打算半年之内,就让林桥熟悉这一套流程,然后把剧场的所有权限都交给她来管理,包括整个剧场的产权。
  胡宇航虽然管理不善,但也是个人精儿,听陆熙年的意思,他也明白了:“老爷子打算让林桥接班,是吗?”
  “胡老哥,这些年也难为你支撑着剧场了。”陆熙年觉得他不适合这个岗位。
  胡宇航摆了摆手,自嘲一笑道:“你甭觉得对不起我,老哥我确实是没本事,年初被杜鹏程那小子阴了一道,我差点带垮了天艺剧场。能者多劳,林桥的各项本事都是同行里最强的佼佼者,她接班我肯定配合。我也相信她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恐怕她一时也适应不了这个工作节奏,到时候麻烦你帮她尽快熟悉人事工作。往后我再慢慢教她。”陆熙年嘱托道,他对林桥简直是做到了极致信任。
  胡宇航听出点意思来,问道:“陆老弟,你是不是喜欢林桥?想把她娶回家,所以你们爷孙两个才指定她当接班人?”
  陆熙年点了点头,胡宇航和他认识了十五年,彼此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他也不隐瞒这件事,林桥就是他的心上人。
  只不过,他知道林桥对自己没那种意思,于是自嘲道:“这件事得看她的心意,我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至于天艺剧场这块,她劳苦功高,是重振剧场的第一功臣,给她什么地位都是应该的报酬。”
  门外的大蘑菇……哦不,大扑棱蛾子林桥同学,这会儿迷迷糊糊地想:师哥在说啥呢?
  好像是说让她当天艺剧场的接班人?
  好像是说大家都要指望她混饭吃?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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