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亲爸在虐文说相声[穿书]——西方不败
时间:2021-06-11 10:07:08

  “……”
  门里门外,两个年轻人都沉默不已。
  陆熙年的脸色极其难看。
  林国栋声声都是讨伐他的诛心之言。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无地自容,什么叫自责内疚。
  而林桥听得鼻子发酸,眼前浮起一片朦胧的水雾。她从来都不知道爸爸竟然这么了解自己,爸爸一直在背后分担着她的一切压力。他们父女才是不可分割的亲人。
  “……那我该怎么做?”
  沉默良久,陆熙年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没人比林国栋更加了解桥桥,他甚至,都不敢跟林国栋辩解一句话。
  “不是你要做什么,是我和桥桥要做什么。”顿了顿,林国栋打定了主意:“等到新年活动结束以后,我想带着桥桥离开北京。现在叶成锦对我们的威胁消失了,也是时候让她到处转一转,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找回从前的自信状态。”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这是他作为父亲的决定,桥桥只会遵循他的意见。
  “好。”陆熙年点了点头,只要是为桥桥好的事,他都可以答应下来。
  林国栋最后叹息道:“你今晚不回北京的话,那就在旁边房间里住下,明早再跟我一起去看桥桥。”
  “可以。”
  陆熙年没有任何拒绝。他只是再看了一眼房门,就放弃了今晚见她的打算。
  “……”
  林桥坐在门的背后,不禁潸然泪下。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在放学的路上遇到几个臭男生骚扰,书包都被他们抢了去。忽然,爸爸仿佛从天而降的巨人,帮她打跑了那群臭小子,挥舞着胳膊道:“竟然敢动我林国栋的女儿,你们是嫌命长是吧?!”
  原来从小到大,爸爸一直都在保护自己。老人家的喜怒哀乐,跟她紧紧绑定在一条纽带上。这就是不可分割的血脉亲缘。
  但是离开陆熙年的话,她就能找回从前没心没肺的笑容吗?那也不可能。
  走出了童年时期的象牙塔,她也去承担生活重量。成长就是一点一点学着去负重前进。
  她已经……长大了啊!
  ***
  夜深了,时间过了午夜12点。
  过完三十岁生日的陆熙年没有开灯,一个人静谧地躺在黑暗里。
  林国栋的那些话,深深刺进了他的心里。他第一次开始反思:对桥桥而言,自己到底是她的帮手,还是让她不开心的源泉?
  这个念头一旦扎根下去,陆熙年才发现:诸多细节表明,桥桥在他的面前最不自在。而且原因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比方说:他们认识都快一年了,她连一次他的名字都没有喊过。总是一句一句“师哥”“陆老师”的尊称,言必称长辈。
  这个小细节就足以证明:她确实在自卑。她连他的本名都不敢叫。
  还有一点是:整个社会都充斥着男强女弱的风气。搞得他也产生了这种认知偏差,觉得女朋友在事业方面弱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正常现象。就算桥桥一辈子不工作,他也可以给她最富足的生活条件。
  但这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社会法则,不是每个人的生活法则。
  桥桥不是依靠乔木的菟丝花,她只想要一段平等的恋爱关系,绝对不是谁强谁弱。
  这种一方强势一方弱势的地位,一旦带入到了日常生活当中,只会毁了他们平等相处的根基,让桥桥越来越不自信。
  林叔叔说的非常对,她的自信在慢慢消失,她最近也没有笑过,一次都没有。
  该死的……
  他到底犯了多少错?!
  这一刻,陆熙年只想过生日这件事没发生。
  桥桥生病的心魔是自卑,而自卑的成因完全是他带给她的。
  兜兜转转时间到了凌晨一点。翻来覆去,陆熙年还是睡不着,只是蹙着眉考虑三件事:现在该怎么弥补?
  如何才能恢复平等关系?
  他还该不该在今年把结婚提上日程?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悄悄推开,再悄悄关上,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响动声。
  林桥猫着腰,光着脚走在滑溜溜的地板上。她是如此灵活的一个夜行性动物,偷偷摸摸潜伏进了陆老师的卧室里,活像一只半夜溜进来偷肉吃的大灰狼。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她停在他的床边,只见陆熙年朝里睡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随着他匀称的呼吸声,脊背的线条起起伏伏,勾勒出一份孤独沧桑的疲惫感来。
  林桥眼中一酸,她原想忽然蹦出来,吓唬他一句:“鬼来啦!”,这时候,也只能把俏皮话都咽了下去,却觉得牙齿有点痒痒。
  陆熙年正在走神间,冷不防被子里多了一人,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捅.进他的怀里,两只细细的胳膊准确地圈住了他的腰。熟悉的感觉,让他全身都放松下来。
  “桥桥。”陆熙年有些掩不住的愉悦之意,他不用开灯,光是感受这柔软的触觉,就知道是哪只半夜出没的猫咪如此大胆。
  他先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样子已经退烧,再摸了摸她的脸颊,倒是有点发热。最后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师哥。”
  陆熙年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林桥闷声道:“刚才你跟我爸爸在走廊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睡不着。”
  陆熙年叹了一口气,怀抱搂的更紧了,他已经在好好反思:“是我做的不对,林叔叔说的不错,我给你的压力太大。而且你在我的面前会自卑,你最近笑的越来越少了。”
  “你脾气真好。”林桥捏了捏他的脸颊,她仰起头来,看到他流畅的下巴弧线,有些脸红道:“我爸说的那些话,你只能听一半。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生活。”
  “叔叔也是为你着想。”陆熙年很羡慕她有个好爸爸:“叔叔好不容易才培养你成才,他不希望任何人毁掉你的自信。”
  包括他也不能,因为桥桥不是他的专属品,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戏曲大师。
  林桥继续捏他的脸,她不由得加重了力气,想让他明白什么:“人总是要长大的,可是在我爸爸的心目中,我永远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林家小公主。这不符合现实定律。”
  她吐槽道:“我小时候确实挺无知的,每天只想没心没肺的笑。可这不代表我长大了,还能没心没肺的笑。人总是慢慢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学着怎么跟现实妥协。比方说跟林文熠比赛那次,我真的很不甘心,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拿到晋级票,可我也学会接受被淘汰的事实。”
  “林文熠再也不会挡着你的路了。”
  林文熠还欺骗出卖了他的姐姐,他也不会原谅他。
  林桥点了点头:“咱们不谈林文熠。现在的客观事实是:天艺剧场面临着艰险的处境。我的性格确实因此改了许多,这是因为我要学习去承担起更大的责任。不是我去逃避,去恢复到小时候的天真无邪,杜鹏程就不再迫害大家。”
  陆熙年颔首,桥桥的思想深度非常深,这点倒是跟她爸一脉相承。
  林桥郁闷道:“可爸爸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我都这么大了,可在他的心里面,我永远都是7岁的小姑娘,放学的路上还会被人欺负的那种。”
  陆熙年俊眉高挑,抱抱他的小姑娘:“你小时候放学经常被人欺负?”
  “偶尔吧,那是因为我长的太可爱了,瓷娃娃听说过吗?我小时候就是个公认的瓷娃娃,爸爸说,谁看到了都想rua的那种。”
  陆熙年不禁神往了下,他想象不出来那是怎样可爱的小女孩。也许他们将来一起生个雪白.粉□□儿,才能满足这个“瓷娃娃”的画面感。
  倒是大瓷娃娃林桥同学贴心道:“我知道该怎么走出象牙塔,去接受成年人的世界。刚才我爸爸说的那些话,有很多是他的抱怨,因为他实在太关心我了,你别介意。”
  接着,她表明心志道:“就算不是你的嘱咐,而是吴老杜老拜托我撑起天艺剧场,我也会这样做的。相声门的弟子同气连枝,我不可能看着师门没落的,那样对我的将来也没什么好处。”
  “所以说,我变成现在的我,是我自己选择的路。爸爸干涉不了我,他只是心疼我。其实你也干涉不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说完,林桥便贴了贴他的脸颊:“师哥,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有你的抱负。”
  他紧紧抱住她,桥桥的心情他最清楚。
  林桥吻了吻他的嘴角:“明白就好,所以你别难受,这件事不怪你。”
  不,还是他的关心不够。
  把天艺剧场给她,就是让她承担起很大的担子。这点是他没有考虑周到。
  陆熙年忍不住固定住她的下巴,再轻轻吻了下去。先光顾上唇瓣,然后是下唇瓣,一路留下自己的专属印记。
  一吻完毕,他有些晕晕乎乎的情.迷.意乱,也不忘道歉道:“其实林叔叔说的很对,我对你的关心照顾太少。只知道把天艺剧场交给你,却没想过你的压力有多大。而且,我们现在相处的地位并不平等。”
  说到这里,陆熙年建议道:“以后别喊我师哥或者陆老师,喊我的名字吧。”
  “不嘛,我觉得师哥这个称呼适合你。”林桥大胆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子,责备道:“师哥,其实我刚才挺生气的,今晚雪下的这么大,你干嘛跑到天津来?你不要命啦?路上冻成一只狗很好玩是吗?哼,我还是不想理你了,你今晚自个独守闺房吧!”
  说完,林桥翻了个身,就要滚出他的怀抱。
  未曾想,陆熙年忽然用力摁住她的小身子,再次紧紧把她禁锢在怀中。
  “师哥?”
  “叫我的名字。”
  陆熙年决心今晚就要纠正她的这个毛病。
  林桥怔了怔,看到他眼眸中染上一层绝无仅有的火苗。喉结不断翻滚,他被她又吻又咬,早就有些摁不住心中的渴望。
  林桥想了想,总是忤逆这寿星也不吉利,于是轻轻喊出声来:“熙……年?”
  下一秒,她就被翻身压下……
  这一次,陆熙年的吻比上次摁在墙上还热烈,她很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也回应起他的热情。大脑中的浪潮一波胜过一波,原来她的快乐竟然在他的身上。
  其实陆熙年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有解开她的衣服,只在她的唇上做着功夫。倒是林桥有些忍不住了,男朋友压抑而低沉的喘息声,十分性感迷人,瞬间勾起了她心中的无数念头,那是她想去探究的领域。
  想着还没给他过三十岁生日,还没给他送生日礼物,那么最好的礼物,不就是良辰美景吗?
  于是,她大胆附在他的耳边道:“师哥,生日快乐。你待会儿……轻一点吧。”
  “……”
  陆熙年的手指一颤,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解开她的睡衣。
  桥桥原本是浓颜系美女,一个眼神都贮藏着千娇百媚的风情。她平日里非常矜持有礼,绝对不会这样主动邀请。今天是他占据了生日的制高点,才有了这个福气。
  于是儒雅,随和,谦逊,文质彬彬等形容词,通通消失不见。
  他大脑中一会儿空空白白,一会儿全部是她的影子,只想要呼之欲出的力量感,只想再听她叫自己一声“熙年”。
  唯一的清醒时刻,是他抱起她的时候,发现她的体表温度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烫,不知道是害羞闹的,还是她的高烧未退。
  于是他放缓了一下速度,让她有个缓冲的时间,然后才不知餍足地宣布:你是我的女人。
  不只是今晚,而是从今往后的每个夜晚。
  ……
  第二天,前来收拾房间的阿姨,发现宾馆橱窗里的展览品被人动过。
  奇怪的是:这房间昨晚只住了一个单身男性,怎么展览柜里的一盒tao全用没了?而且一盒可是有3个,他怎么一晚上全用了?难道是……阿姨不敢再想下去。
  只是暗地里想:现在的年轻人营养好,精力真是旺盛。
  倒是第一次做采.花贼心虚的陆老师,出门买早餐的时候,主动去柜台缴纳了那一盒tao的钱,就当是他先用再买了。
  买完早餐回到宾馆,陆熙年也不忘再带回来一盒新的tao。反正早晚都要用。
  倒是林桥昨晚太劳累,今早腰酸腿软,死活都爬不起来,于是跟他闹起了小脾气,吵着想吃某家连锁店的狗不理包子。
  陆熙年当然要满足桥桥同学的要求,现在天大地大,林小公主最大。
  等到男朋友回来了,林桥哼了哼,拒绝跟大尾巴狼说话,只顾啃包子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眼看女朋友不想理睬自己,陆熙年倒是很有办法,他坐在床边,先自顾自唱了一段昆曲:“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②
  这是昆曲《牡丹亭》,陆老师在夸她是“如花美眷”!
  林桥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这男人好闷骚,关键是变着法儿夸她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这昆曲唱的竟然也这么好听!
  作为唱戏的专业人士,林桥不甘落于下风,于是放下了包子,她被勾起了戏瘾来,应声唱道:“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假恩情。”③
  这段是京剧《锁麟囊》中骂负心人的句子,她倒是想看看陆老师怎么接茬。
  陆熙年略一思忖,便唱起了越剧《盘妻索妻》的一段来,字字都在调上:“我一片真心天知道,岂能甜言蜜语言轻浮,我为你情愿把心剖,求一个石穿孔来铁化柔……”
  林桥:“……”
  一片真心天知道,为你情愿把心剖……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小唱到大的戏曲,居然直白肉麻到要灵魂出窍。
  呜呜呜,从前没发现古人也这么厚脸皮!
  她捏了捏陆老师的脸,唱一段京剧《春闺梦》中的【西皮摇板】:“你回家也算是重圆破镜,休再要觅封侯辜负香衾。粗茶饭还胜那黄金斗印,愿此生长相守怜我怜卿。”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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