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说，她最近几天一定都不想见到您。”姚锦瑟噗嗤一声笑了。
“放心吧，等过几天参加宴会的时候，她又会跟没事人一样跟为娘打招呼的。”姚二夫人太习惯林夫人的举动了，林夫人就是那种特别想炫耀家里得到的好、喜欢炫耀家里的孩子，仿佛那么说就能显示出林夫人的成功。
姚二夫人越是看林夫人那样，就越觉得林夫人可怜。
林夫人表现得十分端庄贤淑，还主动给夫君纳妾，实则内心根本就不想。林夫人担心那些庶子庶女越过她生的孩子，平日里看似给那些人一定的月例，实则也没有给太多，林家的那些庶子表现得很平庸，林大少爷就突出来了。
“就佩服你们。”姚锦瑟想自己就没有那么从容。
“等你以后到了娘这个岁数……希望你不用如此圆滑。”姚二夫人道，有时候圆滑是因为自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所以得多注意不能得罪人。
林夫人不也是那样么，不喜欢，却也要说得很动静。林夫人不知道要跟姚二夫人交好么，林夫人知道，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姚二夫人也没有因为林夫人那样而对林夫人多不好，那就是一只刺软趴趴的刺猬，想要伤到别人，却更容易伤到自身。姚二夫人极少在林夫人面前吃亏，就是林夫人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就是林夫人太自以为是，有时候就暗中搞点小动作。
比如林夫人私下里安排婆子说难听的话让姚锦瑟听到，让姚锦瑟远离林大少爷。
林夫人那么做是成功了，却也让人觉得林夫人这样的人不怎么样，必定是一个小心眼的婆婆。
姚锦瑟当初从林家回来之后，就直接告诉姚二夫人，没有憋在自己的心里。
“便是她瞧见你，估计跟以前一样，说好听的话。”姚二夫人道，“就是她心里难过一些。”
“有什么可难过的，林家姐姐又不是以色侍人。”姚锦瑟才不担心林夫人，林夫人必定会在心里自我安慰的。
当林夫人回到林家，她的脸色就没有那么难看，差不多已经缓和过来。她就是觉得姚二夫人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也对，姚二夫人都要成为摄政王的岳母了，怎么可能不得意些。
“今儿，你还真跟木头似的，坐在旁边也没说几句话。”林夫人看向身边的女儿。
“长辈说话，女儿作为晚辈的也不好插嘴。”林大姑娘想母亲一过去又是说蒋四姑娘，又是说要见姚锦瑟的，明里暗里就是想把姚二夫人给比下去。
林大姑娘知道，因为父亲有妾，姚二爷没有妾，所以林夫人跟那些夫人一样，都嫉妒姚二夫人。
在南安伯府的时候，林大姑娘不多说话，一来是尊重长辈，二来也是不想让姚家人看笑话。林大姑娘拦不住她的母亲，无法阻止母亲说那些话，那就只能少说一些。
总不能在姚二夫人说姚锦瑟在小憩的时候，她还得要去见姚锦瑟吧。
林大姑娘不可能那么做，她不想让别人觉得林家姑娘没有教养，也不想让锦瑟妹妹为难。林大姑娘对姚锦瑟有愧，当初若不是她想着撮合姚锦瑟和弟弟，或许她的母亲就不会故意设计那一出戏。
林大姑娘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母亲故意安排婆子说那样话，要是她知道，她一定会阻止。
“您当大家不知道跟弟弟订婚的蒋四姑娘是姚家不要的啊。”林大姑娘无情地戳穿这一个现实，“别觉得是我们慧眼如炬，蒋四姑娘好不好，大家都是有眼睛的。等她嫁进来，母亲就能更深刻地感受了。”
林大姑娘想幸好自己要嫁了，等到那个时候也就不用待在家里，也就不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是娘家真的有事情，她一个外嫁女也不可能真的往娘家多跑。
林姑娘去她所住的院子的时候，正巧看见了林大少爷。
“事已如此，别想了。”林大姑娘道。
“嗯。”林大少爷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地应了一声。
当天下午，摄政王司徒靖来找姚锦瑟，没有跟他说林夫人说的话。何况，林夫人的那点手段也就是夫人之间的一点手段，司徒靖又不可能事事都知道。
可司徒靖知道了林大少爷对姚锦瑟有不同寻常的感情，有人不故意把消息传到他的耳边。
“怎么样，这么穿，是不是不比那个林大少爷老？”司徒靖特意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过来，还特意站着让姚锦瑟瞧一瞧。
“谁说你老了？”姚锦瑟想自己可没有说过。
“那说我油腻？”司徒靖又道。
“没有啊。”姚锦瑟疑惑，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很少说男人油腻的，她也基本没有去说那些男人油腻，没有开玩笑地跟丫鬟。那么是谁那么说摄政王的？
“景宁侯世子让人传的。”司徒靖见着姚锦瑟一脸困惑的模样，他当然知道姚锦瑟没有那么说，“要你说，你便只会觉得我土。”
司徒靖决定让景宁侯世子早些知道那个外室在哪儿，不过那个外室现在正跟一个书生很是亲近，正好添一把火，看景宁侯世子还有没有时间去给别人添堵。
第41章 平妻 那都是商人弄出来的
在姚锦兰被抬去安王府三天后，安王府的嫡次子司徒杰就陪着姚锦兰一块儿来南安伯府，弄得跟回门差不多。
两个人还特别高调，司徒杰对南安伯还很敬重的样子。要知道在原著里，司徒杰对南安伯没有这么敬重，还是在林娇娇成为南安伯的女儿之后，才一改对南安伯府的态度。
不仅是一改对南安伯府的太多，还有点宠妾灭妻的意思，对姚锦兰都要好过正妻了。
只不过现在不同，司徒杰的正妻还没有入门，他就纳了姚锦兰。虽然没有用娶正妻的礼仪去娶姚锦兰，也没有大肆宴请，但是司徒杰陪着姚锦兰一块儿来南安伯府。
司徒杰到底是皇室中人，等他以后成亲了，还能混个爵位。皇室就是这样，哪怕是嫡次子，也能想法子弄个低一点的爵位，也能谋个差事，没有那么快就没落下去。
“不见二叔吗？”司徒杰见了南安伯，便说了姚二爷。
司徒杰直接说二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南安伯府的女婿，而不是纳了南安伯的女儿做妾。
“正忙着呢，应当是在衙门吧。”南安伯道。
南安伯表面对司徒杰客客气气的，心里却在想安王府看重的是二房吧。不然的话，司徒杰到家里也不会说什么二叔不二叔的了。
姚锦兰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姚锦瑟正在老太太那边跟老太太说话。
屋里的人得知姚锦兰回来之后，一个个都挺惊讶的。要只知道姚锦兰是被抬去给人做妾的，做妾的自然就没有回门不回门的。
“让她进来吧。”老太太道。
老太太不好让姚锦兰一直站在外头，那安王的嫡次子竟然还跟姚锦兰一块儿回来，这是要让他们看明白安王府有多么重视姚锦兰。而老太太却不觉得安王府有多么好，姚锦兰本身就不够优秀，容貌没有那么好，品性也没有那么好，安王府能在姚锦兰身上图什么呢。
既然安王府的人不能在姚锦兰的身上图谋到东西，那就是在南安伯府图谋东西。
老太太心想这些人想攀高枝，却不知道高枝故意压弯树枝，那也是为结果。
姚锦兰不能穿大红色的衣服，便只能穿粉色、水红，跟那种正红色不一样。她今儿来，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安王府的人对她有多好，司徒杰有多么喜欢她。
“给祖母请安了。”姚锦兰给老太太行礼，还没有以前的规矩。没有等老太太发话，姚锦兰就自己坐下了。
等丫鬟端上茶来，姚锦兰喝了一口就吐了，“呸，什么茶，是陈茶吗？一股子霉味。”
“那就别喝。”姚锦瑟道，那些茶算是很新的了，哪里有什么霉味。不过就是姚锦兰故意那么说，这人回来就是为了炫耀，姚锦瑟等人都懂得。
姚锦兰的性子就是如此，得到一点点好东西就要炫耀，让别人知道她多么得宠。姚锦兰以前得南安伯的宠，现在得安王府的人的宠。
“三姐姐啊，你平时不是做花茶吗？对祖母可别吝啬，别把好的都拿出去卖了，就拿那最次等的忽悠我们祖母。”姚锦兰又挑姚锦瑟的刺。
“是好的是次的，好歹都送了，不像是有的人都没有送。”姚锦瑟回话，“怎么，今儿回来，可是有给祖母带礼来？”
“有，当然是有的。”姚锦兰故意做出羞涩的模样，“夫君说我伺候的好，你们又是我的亲人，爱屋及乌，总得送你们一些东西，不能空手回来，不能让我丢了脸。”
司徒杰确实有在姚锦兰的面前说好听的话，只不过没有那么多。
“祖母，您也别客气。虽然说您不是父亲的亲生母亲，但也是继母。不论您在嫡亲祖母那儿是不是要执妾礼，您现在都是府里的老太太，不是么。”姚锦兰记恨着老太太呢，觉得老太太以前对她不够好。这不，她成了安王府的人，还没有摸清楚安王府的情况，回来就敢讽刺老太太了。
“没有错，填房至少还是嫡母，跟你这个妾室还真有很大的区别。”姚锦瑟看不过，姚锦兰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对老太太说话。
是不是姚锦兰以为她嫁到了安王府，老太太就拿她无法了？
姚锦瑟不可能退让，“还是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的夫君去退婚，再扶你为正。根据本朝的法律，在纳你为妾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婚约，就相当已经有了正室。他要是要扶正你，那就触犯本朝的律法，他和你的情况，不属于能把你扶正的情况。”
“什么触犯律法？”姚锦兰有些心慌，她是有那么想过，那也就是想想。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以后想要谋官就没那么容易，也难以往上升。”姚锦瑟笑道，“吏部考核官员的时候，都把这些放在里面。”
“……”姚锦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想姚锦瑟的嘴巴怎么这么厉害。
“祖母，累了吗？”姚锦瑟转头看向老太太。
“是有些累了，你陪着祖母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休息休息。”老太太道。
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多搭理姚锦兰，大房的一个庶女才攀上安王府就敢对她这么无礼，可见大房的其他人平时私底下是有多不敬她这个老太太。
幸好老太太早就对大房死心了，或者该说老太太一开始就没有对大房抱有希望，现在见姚锦兰如此，也就没有那么伤心。老太太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姚锦兰不愧是大房的人。
“啊，喂……”姚锦兰没有想到这些人根本就不搭理她，这让她很难受。
姚锦兰就只好去南安伯夫人那边，忍不住在南安伯夫人面前说了几句老太太和姚锦瑟的不是。
“老太太有什么可得意的，在我们的嫡亲祖母面前，她就是个妾啊。”姚锦兰道，“要有姚锦瑟，她……”
“闭嘴！”南安伯夫人被姚锦兰的话给吓到了，“你在老太太和三姑娘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这本来就是事实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姚锦兰理所当然地道。
“……”南安伯夫人早就知道姚锦兰很能闯祸，却没有想到姚锦兰这么大胆，竟然敢对老太太和三姑娘说出这样的话。
柳姨娘没有教导过五姑娘吗？
女子出嫁得依靠夫家，不能因为出嫁了，就跟夫家闹翻。
还是这位五姑娘觉得她有南安伯当靠山就可以，就可以不敬老太太，不把未来的摄政王妃放在眼里？
不对，姚锦兰是认为她有安王府做靠山吧。
“去跟你姨娘说说话吧。”南安伯夫人挥挥手，她真的不想跟姚锦兰说话了。
南安伯夫人一会儿还得去跟老太太赔罪，哪怕姚锦兰出嫁了，可姚锦兰是大房嫁出去的姑娘啊。他们大房的人不能让老太太觉得是他们让姚锦兰这样的，也不能让姚锦瑟觉得他们要为难二房。
什么玩意儿啊，一个妾室这么嚣张。
南安伯夫人就是觉得都是因为南安伯过于宠着柳姨娘以及柳姨娘的孩子，以至于姚锦兰想着去给人当妾。姚锦兰当妾室之后，还弄得跟正室似的。
“那好，我就去跟姨娘说说。”姚锦兰也懒得跟南安伯夫人说话，她当然要跟自己的姨娘说说话。
姚锦兰心想虽然自己没有进宫成，但是她好歹成为半个皇室之人了。
“……”南安伯夫人见姚锦兰就这么走了，也对，姚锦兰以前都没有多么敬着她这个嫡母。
等到吃饭的时候，女眷就是大房这边的人，男的那边也依旧是大房这边的人。
司徒杰见到这一幕就觉得很奇怪，就想着二房的人呢？
“二叔他们呢？”司徒杰问。
“在忙，都在忙。”南安伯道，“二弟经常在衙门用午饭，三侄子在国子监读书，中午也很少回来。”
“……”司徒杰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推脱之话了。
司徒杰当然知道南安伯府的大房和二房不是一母同胞的，他就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能冷淡到这个程度。
“三姐姐啊，她就是觉得她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姚锦兰道。
“……”司徒杰不大想说话，他听到姚锦兰说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司徒杰想姚锦兰原本就是一个庶女，庶女啊，现在也就是一个妾。姚锦兰哪里里的资格那么说未来的摄政王妃呢，还是姚锦兰觉得自己这个安王嫡次子能跟摄政王对干？
要知道他司徒杰之所以对姚锦兰这么好，还在这一天陪着姚锦兰回来，那就是想跟摄政王拉近关系，想让摄政王多帮衬他一些。
别看他是摄政王的侄子，可是摄政王的侄子又不只有他一个。
司徒杰没有直接摔碗筷走，还是在南安伯府用了饭。只是他没有最初的热情了，等到他回安王府之后，对姚锦兰的态度也冷了许多。
等姚锦兰和司徒杰走后，南安伯夫人就跟南安伯说了姚锦兰在老太太那边说的话。
“她怎么敢那么说呢？”南安伯都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