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小丑女不在乎这个。
小丑喜欢看到人们为他的言语喝彩，并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极端行为，但他一点儿也不希望有第二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出现，哪怕对方是自己的追随者。
而他好像对于安静的公爵更加青睐。
说回眼前——
艾米无心回应蝙蝠侠的喊话，因为她对他的大道理不感兴趣，认真的，她现在反而对蝙蝠侠的建模很好奇，那张黑暗面具下的脸，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子。也许这事儿可以回头问问优子，她是原画师助理，应该有线稿之类的。
肯定长得不赖。
小丑和蝙蝠侠一人一句的撂着狠话，天空已出现了些许日光，然而稀薄的光线无法穿透厚重的乌云，整片阴郁的上空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黑色胶着。
艾米扬了扬手，阻止了小丑越发亢奋的演讲：“安静。”
“遵命。”小丑带着笑意顺从地表示。
艾米注视着前方，对面的众人负伤累累，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责任：“后悔吗。”她对蝙蝠侠说，现在的台词是自动的，不需要玩家思考对白，“这些人有多少是你亲手抓进去的，如果你在此之前要了他们的命，就不会有今天的节目了。”
“你很了解我？”蝙蝠侠已经没有后援部队了，他为了阻止这一切，已经调配了所有战力，敌人比他预料得强大太多了，就连小丑都甘愿服从，“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干，对你有什么好处？”
公爵直接毁掉了阿卡姆疯人院，这座屹立在哥谭百年的监狱一夕之间不复存在，蝙蝠侠当然不会缅怀这栋建筑，他只是很久没有遭遇过如此劲敌。而蝙蝠侠并非第一次听到公爵的名字，复仇者联盟那边给他过一份资料，但上面根本没有可供参考的信息和数据。
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没有过去，没有踪迹。
他做这些仿佛没有目的，只凭喜好，但他又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疯子。
他的能力是个绝对的迷，像是有什么魔法，竟然可以让所有的罪犯都对他惟命是从。
蝙蝠侠曾分析公爵可能拥有心灵控制的力量，他用这种力量操控罪犯为他办事，但在交手的过程中，蝙蝠侠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或是其他人，受到心灵控制的影响。
他们还为此做了屏蔽这种脑电波的芯片放在头套里，以防范中招。
显然他们猜错了，公爵甚至都没有去操控狱警，只是单纯的杀戮而已。
“我是公爵。”艾米道，“你只需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在往后的日子里，你都要与我打交道。”
艾米的视线很难从蝙蝠侠头盔边的耳朵尖移开，如果这时候她伸出手去摸一把，是不是非常不合适？
系统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动作吗？
艾米记得恋爱模式的玩家与蝙蝠侠的好感度达到某个亲密值以后，就能解锁抚摸蝙蝠头套的剧情，他会蹲下来，拥抱玩家，仍由那个尖尖的耳朵被女主角随意触碰。
艾米突发奇想，心里起了一个邪恶的小点子，她将小丑抓到的人质捏在手里。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没必要滥杀无辜。”蝙蝠侠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的这句话。
“无辜？”艾米轻笑，“不见得，能在阿卡姆待着的狱警，手里多少都有虐待囚犯的前科。”
艾米身后的反派们附和着咆哮，宣泄不满。
那个仅存的狱警此时已经受惊过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还想要什么。”蝙蝠侠道。
“跟我来。”艾米道，她独自走向快要变成废墟的阿卡姆，那片区域已经由大面积的植被覆盖，变成了像是热带雨林的地方，“就你一个人。”
“等等。”芭芭拉.戈登拉住蝙蝠侠，“这是个陷阱。”
“我知道。”蝙蝠侠说，他拍了拍芭芭拉的手背，“待在这里，保护好你自己。”
蝙蝠侠跟了上去，没有犹豫，当他靠近建筑时，一条藤蔓缠上了他的腿。
“我和蝙蝠侠有正事要谈。”艾米对毒藤女道。
“抱歉，公爵，我以为你希望我这样。”毒藤女婀娜的身姿轻微扭动，缠在蝙蝠侠腿上的藤条慢慢褪去，她朝艾米抛了一个媚眼。
废墟深处，植被包裹的地方漆黑一片，艾米和蝙蝠侠站立于黑暗之中，谁也没有率先打破僵持的沉默。
艾米电晕了手里的人质：“别紧张，只是昏迷了而已，接下来的对话，他不方便听。”
蝙蝠侠全身戒备，随时都做好了击退敌人的准备。
倒是艾米，一副从容笃定的样子：“布鲁斯.韦恩。”她叫出了蝙蝠侠本来的名字，艾米正在做测试，她想知道优化过的NPC是否会对拆穿身份这件事做出不一样的反应。
现在换蝙蝠侠沉默了。
“我知道你是布鲁斯.韦恩。”艾米继续道，对方没有说出既定的台词就表示后面有戏，“我还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名字，不用担心，这件事目前为止只有我知道，而我无意将你和你的团队的小秘密泄露出去。”
“你想胁迫我？”布鲁斯.韦恩没有否认，他觉得没有否定的必要了。
“我需要这么做吗，你已经输了。”艾米道，“而且胁迫你只需要把哥谭市的平民拿来用就行，不需要用你的身份。”
蝙蝠侠对于公爵将“人”比作货物感到不适：“那么你把我叫到这里，避开其他人，是打算和我做什么肮脏的交易？”
艾米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人质抛了过去，布鲁斯以为对方会趁此机会偷袭，他已经摆出了迎战的姿势，在接住狱警的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榴弹枪。
然而艾米并没有做什么多余动作，即便她的装备已经损耗过度，但抵挡普通的弹药还是绰绰有余，她连防御的打算都没有。
“只是想和你聊聊。”艾米道，“毕竟能打出这个剧情花了我不少时间，就这么走了，感觉不划算。”她大概有10分钟的额外剧情，这是通关后的奖励，这段时间艾米可以自由发挥，可以不使用系统提供的对白选择。
布鲁斯道，“你在说什么。”
“你长什么样子。”艾米道。
布鲁斯没有回答。
艾米继续道：“不能摘下头套给我看一眼？反正我也知道你是谁。”
布鲁斯的眼神透着愤懑却又隐忍的视线，他觉得对方正在试图羞辱自己。
“能摸一下你的耳朵吗。”艾米继续道，一改先前的沉默寡言，“好吧，应该不可以，算了，果然不行。”她耸了耸肩，径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么你又是谁。”布鲁斯道，“你是人吗，还是从外太空来的生物。”
“我？”艾米想了想，“我将是这个世界未来的主宰，很期待以后在战场上见到你，那一定会很有趣。”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人，还是别的物种。”布鲁斯穷追不舍地问道。
艾米发出一声冷笑：“你现在应该担心我把你们的秘密身份抖出去，外面那群‘妖怪’，一定非常乐意了解你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
“你觉得我没有做好身份暴露的准备？”布鲁斯尽可能的通过与公爵的对话分析他的目的，但到目前为止，仍旧一无所获，“而你，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你聊天很愉快。”艾米道，尽管沉闷的男低音听不出任何快活的情感，“下次见。”如同老友告别般，艾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废墟。
刚好10分钟到了，哥谭市迎来了初晨的第一缕曙光。
艾米带着阿卡姆众人回到了纽约市中心的反派大本营，她把所有人员安顿好以后，便打算启程回家。
这时，系统提示玩家，她和彼得的漫步已经开启，艾米需要准备一下上学用的东西。
可真忙啊，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当反派简直比上班事情还多。
“我不喜欢那家伙。”艾瑞克突然出声打断了艾米在心里的小小抱怨，“小丑不该出现在纽约，那会引来蝙蝠侠和他的同伙。”
“用不了多长时间，纽约就会成为战场，低调的日子快结束了。”艾米道，“有人会帮你祛除身体里的抑制剂，这次带回来的人都很特别，希望到时候你悠着点儿，别把我们自己的大楼拆了。”
艾瑞克道：“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难道你打算对付所有超能力者？”
“你有更好的计划？”艾米道，“逐个击破？相信我，他们不可能被一个一个消灭，最终都会结盟的，我现在已经有了筹码，只需要再细化一下，就能跟他们正面宣战。总之，我们也需要团结，团结就是力量（Union is strength），听过这句话吗。”
艾瑞克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你愿意一直辅佐我吗。”艾米问。
“不然我为什么在这里。”艾瑞克道。
艾米露出了笑容，不过艾瑞克看不见。
走廊里，艾米遇到了汉尼拔，他通常会在艾米结束会议后立刻出现，大多数时候，汉尼拔不参与人多的集会，但他一定会准确无误的获取会议上的重要信息。
“祝贺你，阁下。”汉尼拔不紧不慢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
“谢谢。”艾米道，对待汉尼拔，不能过分无礼，他喜欢和有礼节的人打交道。
“这是给你的。”汉尼拔递给艾米一个透明的食盒，里面是一块精致的点心。
点心？
不应该是人肉或者人的内脏之类？
艾米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食物，面板显示的信息是奶油起司。
“但愿您会喜欢，夫人。”汉尼拔朝艾米做了一个俯身动作，十分恭敬的行礼。
【玩家得到汉尼拔手工甜点一份，可增加百分之二十的体力。】
蝙蝠洞——
布鲁斯.韦恩表情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里面有他录下来的，和公爵对话的视频，当然也包括音频，四周坐着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闪电侠巴里.艾伦也在其中。
“巴里，你的肚子里有黑洞吗，你今天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吃得多。”提姆德雷克（Tim Drake）抱着胳膊坐在闪电侠的对面，他脱掉了罗宾的制服，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额头上的伤口刚刚缝了针。
“我是不是说过我的新陈代谢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快？”巴里.艾伦满嘴的食物，“我觉得我好像错过了好几顿，事实上，在我踢烂逆闪电的大腿骨时，我就已经饿得不行了，可能是这样才影响了我的正常发挥，如果我再快一点儿，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不能怪你。”夜翼迪克格雷森（Dick Grayson）拍了拍巴里的肩膀，“我也有责任，那些虫子太难应付了，我没办法脱身。”（夜翼是第一代罗宾）
芭芭拉叹了一口气：“好了男孩儿们，先安静一下。”她转向布鲁斯，“公爵给你说了什么，你回来之后一言不发。”
“先听听这个。”布鲁斯.韦恩褪下蝙蝠战衣之后，不再像蝙蝠侠那样显得有攻击性，深邃的眼眸透着一丝疲惫。
他按下播放键，里面是公爵与布鲁斯单独谈话的视频，时间很短，
“他是一个疯子。”夜翼道，“他在羞辱你。”
“从阿卡姆疯人院出来的都是神经病，这没什么特别的。”罗宾说，“他在向你宣战，布鲁斯，在向所有人宣战。”
布鲁斯沉默半响：“他不是疯子，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干，只是不打算让人知道。”
“我觉得公爵只是哗众取宠而已。”罗宾愤愤不平地说，“一个自大狂，跟小丑一样恶心难缠，而且还极端暴力，他摧毁了监狱。”
“这是公爵摧毁的第二座监狱。”布鲁斯道，“他不是在复仇，也不是打算解决什么问题，他在……”
“在收集罪犯。”芭芭拉补充道，“他对自己的力量非常有自信，所以才会四处搞破坏。”
布鲁斯回忆着自己与公爵的那些对话，像是有了头绪，又一时间抓不住重点：“与其说，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不如说，他非常了解我们，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包括弱点，甚至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却没有以此威胁。”
“原因呢？”夜翼道，“你的意思他是有原则的疯子？”
“也许觉得公开我们的身份没有意义，不符合他的需要，这点我暂时想不到原因。”布鲁斯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等一等，公爵在利用这些罪犯与我们对抗。”
“什么意思？”芭芭拉道。
“他的力量有限，公爵一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布鲁斯立刻明白过来，“他是根据我们的弱点在选择罪犯。”
罗宾惊讶地叫起来：“上帝，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
尽管布鲁斯分析出了公爵的举动，但这惊世骇俗的发现反而令所有人感到不安。
巴里咀嚼着手中最后一块儿披萨：“他会不会来自未来，所以才知道我们的事？”
“这是一个思考的方向。”布鲁斯道，他思索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那是一个私人频道。
很快，听筒那边传来雀跃的声音：“但愿你能给我点儿好消息，布鲁斯宝贝儿。”
“坏消息，安东尼。”布鲁斯道，“哥谭失守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米，一个不入戏的反派，只想摸布鲁西宝贝儿的猫耳朵。
对了，如果里面出现了大家不了解的角色，可以自行百度一下，一般重要的角色作者都会在正文里给出简单的介绍。
第43章 chapter 43
回到自己卧室的艾米赶紧将全套的装备放进维修栏里, 战损面积几乎遍布全身，没有哪一处地方是完好的。她一一点击着弹窗指出的维修项目，钱库里的美金像流水似的锐减消失，肉痛的感觉比什么刺激都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