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瘾——却呀
时间:2021-06-12 09:37:22

  语气也特别真心实意,是完全不掺一点假的那种。
  陆识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还挺喜欢被人夸的。
  风还在呼呼地刮,浓墨色的乌云压着天,是暴雨倾盆的预兆。
  和他被接到陆家的那一晚差不多,可心情却完全不同。
  “啊对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呀,我觉得旋律好好听的,想回去搜一下。”
  陆识脚步顿了一下,撒谎:“很久之前听过的,名字忘了。”
  这首歌的最后一段,是:春风仿佛爱情在酝酿,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
  这样的歌词他不想让她看见,就如同不想他的一些心思,被她知道。
  她喜欢江澈,陆识看得出来。
  走到学校门口,江澈急匆匆跑过来,见到他们两个,松了口气:“晚晚你没什么事吧?我手机静音了,没接到你打过来的电话。”
  他当时给林知寒讲试卷讲得太投入了,等把她不会的题目都讲完了,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九点多了。
  未接来电三个都是备注着同一个名字:晚晚。
  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他着急忙慌地就跑了过来。
  “没什么事,教室的后门坏了,刚才刮风,门被带上反锁了,我就没能出来。”虞晚说。
  江澈有些自责。
  从三岁开始他们就在一块儿玩了,几乎是每天都在一起的。
  后来他去上幼儿园,虞晚比他小半岁,本来该迟一年再入学,是他想和她一起上,就哄着她也上幼儿园。
  他和她说:“晚晚,幼儿园很好玩的,有老师带着你一起做游戏,还教你写字算数,晚晚你也和我一起上幼儿园吧。”
  小女孩听完之后,哒哒哒跑去找妈妈,奶声奶气地说自己也要去幼儿园,和江澈哥哥一样。
  温如却不想让女儿这么早上学,年纪太小了,怕在幼儿园被别的孩子欺负。
  “上了幼儿园就要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了,晚晚不能赖床,也不能在家看猫和老的动画片。晚晚想和江澈哥哥一起玩,我们可以等他下了幼儿园,再去他家里找他好不好?”
  小女孩歪着头苦恼地纠结,最后摇了摇小脑袋,软绵绵的小奶音里多了几分郑重:“不好,江澈哥哥去了幼儿园,我要陪着他一起。”
  然后每天早上他们就坐一辆车去幼儿园了。
  那时候,江澈就被妈妈陆诗音嘱咐,晚晚妹妹年纪小,在学校里要多照顾她,不要让她被调皮的小男生欺负。
  他一口答应下来。
  但其实这么多年,反而是她对自己照顾得比较多。
  小姑娘会在他中午打篮球时绕大半个操场给他送饭,在可能要下雨的天带两把伞,在竞赛失利时想方设法地安慰他……
  “晚晚,不好意思,要是我刚才拿手机出来看看,就不会让你在教室里被关那么久了。”江澈道歉。
  他知道她胆子小的,怕黑,还怕鬼,小时候他带她一起看鬼片,她被吓得呜呜直哭。
  她刚才被困在教室里,该有多害怕啊。
  “没关系。”虞晚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这事不怪你,是我疏忽大意了,要是刮风时我去拿个椅子把门抵着,就不会这样了。”
  回去的路上,一声惊雷之后,雨便落了下来。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影变得模糊,车前的两个雨刷左右来回摆动。
  虞晚腿上放着一本英语书,在背明天要抽查的一篇reading。
  她左边坐着林知寒,也在背这篇文章。都是同一个班的,老师的要求自然也是一样。
  江澈虽不耐烦背这个,但教他们的英语老师堪称灭绝师太,也只能不甘不愿地背着。
  唯有前面的陆识靠着座椅,拿着手机打游戏,和后排的三个好学生格格不入。
  虞晚背完了一个段落,转头看向窗外。
  雨势渐渐变小,淅淅沥沥的,沿街的行人撑着伞,相互匆匆擦肩而过。
  她手撑着下巴,发着发着呆,忽然想到了刚才自己忽视的一个事。
  被困在教室的时候,她看到陆识过来了,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江澈有什么事,才拜托他来找自己的。
  可江澈压根没看到她的未接电话啊。
  所以说,是陆识见她一直没有从教室出来,才特意又回去找她的吗?
  *
  晚上,虞晚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很轻的两下敲门声之后,温如端着一个果盘进来。
  她把盘子搁在桌上,笑了笑说:“晚晚吃点草莓,休息一下,别学得太累了。”
  虞晚放下笔,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草莓,尝了口:“好甜呀。”
  又仰起脸问:“妈妈,你给小寒送去了吗?”
  “刚刚送了,她说自己不爱吃草莓,谢了我之后没有要。”
  温如轻叹口气:“我看那孩子就是太客气了。可能刚到一个新地方,也不适应,就有些拘谨。晚晚你在学校尽量多照顾着她点。”
  “嗯嗯,我会的。”虞晚笑着应道。
  又说了几句,温如叮嘱她别学得太晚,早点休息,就没打扰她学习出去了。
  虞晚咬着草莓,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心里有种空空的,不太踏实的感觉。
  她抓了抓头发,视线一转,落到窗户那儿,外边是茫茫黑夜,雨停了,月亮又探出头。
  啊,想起来了!
  她还没和陆识说一声谢谢呢。
  虞晚是真的很感激他,被困在教室里,四周黑漆漆的,没有灯,手机也关机了。
  那样的处境,多待一秒都很难熬。
  想起来之后,虞晚又开始纠结了,是现在专门打个电话过去和他道谢呢,还是等明天上学的时候再说呀。
  一口气吃了五个草莓,虞晚决定了,就还是现在打吧。
  一声谢谢还要隔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太没诚意了。何况现在十点半都不到,他应该不会睡这么早的。
  她拿起手机,先找江澈要了陆识的电话号码,然后拨过去。
  “嘟嘟嘟嘟——”,响了好几声,电话才被接通。
  “喂,谁啊?”那边的声音微微不耐,显出几分慵懒的倦意。
  “是我,虞晚。”
  她回答,感觉他好像是要睡了的样子,连忙道:“我不知道你睡得这么早,那你快睡吧,我明天再和你说,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正准备划下挂断键,那边响起他的声音:“别挂。”
  虞晚听话地又把手机拿到耳朵边上。
  电话那头,陆识咳了咳,声音柔和了很多:“我正好有点失眠,还没睡着,你找我什么事?”
  “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她说,“当时我太慌了,还有些后怕,忘了谢你,现在想起来,就想和你说一声。”
  陆识躺床上,房里的灯都关了,窗帘也拉着,他喜欢黑暗的环境。
  此时唯一的光亮是左耳边的手机,少女的嗓音软糯清澈,顺着电流,滑过耳畔。
  “小事,不用客气。”
  虞晚看到桌上的闹钟,十点二十九,对于她来说是很早的,上初中以后,她基本就是十一点钟之后才睡。
  “你每天睡得这么早吗?”她好奇问。
  “我又不像你那样是学霸,每天学习到凌晨,早点睡,还能长高。”陆识玩笑道。
  在孤儿院时,作息都是有规定的,十点钟统一全部熄灯,这么多年过去,似乎也成了他的习惯。
  说完就听到小姑娘嘟哝:“你都已经那么高了,还要长高呀。”
  语气里能清楚听出一点羡慕来。
  陆识哪怕看不见,都能想象出少女说这话鼓着脸颊的模样,心情莫名就变得特别的好。
  “哦,我好像确实不用再长高了。”他故意道:“那你写完了作业就早点睡,毕竟你还得长个子。”
  虞晚:“……”
  这是拐着弯说她现在很矮吗?
  她拿了一个草莓,一口咬下上面的小尖尖,打算要和他挂电话了。
  陆识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虞晚,我手机不调静音。”
  “诶?”
  草莓果肉轻轻一咬,酸甜的汁水溢满了口腔,她愣怔中,听到他说,很认真的语调——
  “下次你打不通他的电话,可以给我打。”
 
 
第18章 心尖都泛痒
  昨晚的一场雨秋雨之后,天气迅速凉了起来。
  虞晩对气温的变化挺敏/感,一早上起来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连忙换上了秋季的校服。
  到了班上,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周蓓也和大家强调:“马上就变天了,你们多穿点衣服,特别是女生,别为了好看还穿夏季校服裙子。”
  “还有男生,别想着耍帅装酷,校服外套的拉链不拉,非要敞着。”
  视线在教室扫了一圈,接着道:“你们看江澈,人家校服的拉链好好拉着,不照样很帅。还有虞晩,穿着长袖长裤的校服也很好看。”
  教室里响起噗哈哈的笑声,还有暧/昧的起哄。
  有人插话道:“那是他们颜值本来就高好不好。”
  “班主任你拿咱们学校的校花校草举例子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人家穿什么不好看啊。”
  “就是就是,要是我长那样,天天穿麻袋都成。”
  江澈和虞晩成绩优秀,性格也好,在班上的人缘不错,一时间很多同学都善意地调侃起来。
  正看着书,突然被点到名的虞晚脸红了红。
  周蓓也笑了,这两学生她都挺喜欢:“长相是天生的,这个没办法,但腹有诗书气自华,你们可以在学习上向他们俩看齐。十天之后就是期中考试了,大家都抓紧着点啊。”
  这话一出,大家就蔫哒了。
  尽管能分到一班,成绩都不会差,但是考试啊,谁会喜欢。
  童佳霓嘤嘤:“不是上星期才月考完吗,怎么又期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行,我累了,要自闭了。”
  说完就趴到桌子上,试图补个觉来缓解一下忧郁的心情。
  虞晚在旁边提醒:“下节课英语,佳霓你那篇reading背了吗?徐老师说她一上课就要抽查。”
  童佳霓:“!!!”
  童佳霓眼皮本来阖上了,闻言垂死病中惊坐起,着急忙慌地翻书包找英语书。
  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让一二班的学习氛围都变得紧张了。
  虞晚平常学习到十一点半,这几天又往后推迟了半个小时。
  这导致她第二天醒来是困困的,泡了杯咖啡才清醒。
  有天夜里,她半夜口渴醒了,桌子上的水杯空了,虞晚穿上拖鞋,拉开了房门。
  走廊里,对面房间的灯还亮着,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
  虞晚以为林知寒是睡着了忘记关灯,没多想,趿着拖鞋去楼下倒了杯水喝。
  再上来,她刚要进自己的房间,听到有翻书的声音传出来。
  很轻,但在安静的夜里也听得清楚。
  虞晚有些诧异,她醒来时,随手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想了想,她走过去,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
  门很快开了,林知寒果然还没睡,台灯亮着,书桌上摊开摆着书和写得密密麻麻的演算纸。
  “都好晚了,你还不睡呀?”虞晚关心问。
  林知寒道:“数学卷子的最后两道大题我没写出来,想写完了再睡。”
  那两道大题是真的很难,虞晚想了快半个小时,才想出其中一道。
  剩下的另一题,她觉得自己今晚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就微信问了下江澈。
  知道了大致的解题思路,她又写了二十多分钟才写完。
  “我写了,你要看看我的吗?”
  林知寒抿了抿唇,默了半晌道:“谢谢。”
  虞晚回到自己房间,从书包里拿出卷子,走到门口,又折回去,从柜子上拿了一盒咖啡。
  她把两样东西一起放到桌子上:“感觉你经常熬夜,这个咖啡对提神很管用,你试试啊。”
  说完她回房睡觉去了。
  林知寒目光落在那盒咖啡上,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牌子,小小的一盒,包装精致。
  一看就知道很贵。
  她把咖啡塞进抽屉,没有碰,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重新拿起笔算题。
  *
  期中考试定在星期三,一共九门,连着考三天。
  这个周末老师加班加点改卷子,不用补课,大家获得了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都夸学校总算有点人性了。
  然而星期一一进学校,天真的同学们就迎来了当头一击。
  不仅每科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排名出来了,连年级百名大榜都张贴出来了。
  简直不给人留一点活路的。
  在大家以为学校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绝了的时候,上晚自习前,班主任挨个到教室通知,明天下午开家长会。
  于是周二的下午,只上了一节课,大家就开始整理东西,迎接等会儿要来的家长。
  童佳霓忙得上蹿下跳,手里抱着一大堆言情小说,明星写真集和各种周边,找虞晚求助:“晚晚,我这些先放你柜子里啊,我这次没考好,我妈一定会翻我的抽屉柜子的!”
  虞晚把自己柜子收拾了下,腾出空间,让她放东西进去。
  三点半的时候,家长陆续到了,热热闹闹地和自家孩子说着话。
  “你看晚晚这次考得多好,年级第三名呢,你们从小关系那么好,现在还和她坐同桌,怎么也不向她多学学。”
  童佳霓被自己妈唠叨地受不了了:“智商是遗传的,这是能学的了的吗?我都听我爸说了,你们俩读书时成绩就每回不及格。”
  眼看着亲妈又要瞪自己,她赶紧拉起虞晚的手:“行啦行啦,家长会快开始了,我和晚晚先走啦。”
  虞晚被她带着走,回头对温如挥了挥手:“妈妈我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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