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不曾啊!
  所以这事不管真假,第一个接手的人,那将来都是个死的命。
  于是一干人坐在一块儿,小会都开了三四回了。白日里愁眉苦脸,晚上回了家也夜不能寐。
  这事也就迟迟没有在京中捅开来。
  这厢钟念月方才与父母说了此事。
  可把万氏气了个好歹。
  钟大人连声哄着妻子,钟念月倒也插不进去了。
  她无奈地与钟随安对视了一眼。
  钟随安道:“此事你就莫要管了,我与父亲会想法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钟念月问他:“你不觉得此事是背后的人冲我而来引起的么?”
  钟随安皱眉道:“若是如此,此人其心可诛。”
  钟念月失笑:“哥哥不怪我?”
  钟随安道:“不怪。”
  钟念月心道。
  若是这话也能叫原身听见就好了。
  钟念月眨了眨眼,问:“我记得早年哥哥与我关系还不亲近,为何后来又好了呢?”
  钟随安尴尬垂眸,道:“那时,那时受父亲教养,心中不喜懒惫之人。兼之你那时一心只有太子,也未曾真将我当做哥哥。我……到底还是我小气了。”
  钟念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心中暗暗嘀咕,希望原身若有来世,便摆脱一心沉溺进情爱的既定命运罢,且不要再去给男女主做什么爱情路上的炮灰了。
  钟随安轻拍了下钟念月的肩,道:“多谢念念,……后来还愿赠我礼物。”
  他后来才觉得自己还远不及妹妹心胸宽大。
  是她先迈出了那一步。
  他们方才修复了关系。
  钟念月歪头笑了下。
  她心道,你瞧,这钟家上下如今正好着呢。又怎么能还叫原着中太子的那般举动得逞呢?
  钟家不会垮。
  钟家只会越来越好。
  此时有小厮淋着雨快步跑来,连撑伞也顾不上。
  他气喘吁吁道:“宫里,宫里请姑娘……”
  “谁请?”钟随安皱眉问。
  “太后。”
  钟随安抿了下唇:“你如今还只是钟家姑娘,手中没有半分权力,拒绝不得太后。念念,你且去,我去寻陛下。”
  钟念月摇头道:“怕什么?太后兴许是要拉拢我呢。”
  比如许个什么,我替你度过此次难关,日后你便要听我的话云云。
  太后等今日没准儿等了很久了。
  钟念月咂咂嘴,痛快地上了马车。
  果真如她想的那样。
  等到了太后宫中,太后命人为她垫了凳子,端了热茶,开口便是:“哀家听闻近来朝中有些风声,竟是议论你那外祖父的……”
  钟念月还似娇憨天真少女一般,懒洋洋地倚着椅子道:“有什么妨碍呢?”
  太后噎了噎:“你年纪轻,还不知其中的水深。”
  钟念月眼眸一转,托着茶碗抿了一口,抬起头来,双眸如星子,唇色淡粉浮动着莹莹光华,她道:“水深也无妨啊,陛下自会背着我趟过去的。”
  太后都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了。
  这般天真性情,一心只依赖着晋朔帝……
  太后心下又着实不是滋味儿了一回。
  但她还是接着出声道:“陛下是皇上,他要重制衡之道,要臣民为重,君为轻……”
  钟念月还是懒洋洋的:“嗯。我知晓啊。但我信陛下。”
  太后实在是忍不住将将要讥笑出声了。
  她勉力地从喉中挤出声音来:“何时都信吗?”
  钟念月:“嗯,何时都信。”
  太后:“……”
  她原先想着,如这般天真之人,当是最好掌控不过。要将晋朔帝的后宫搅个一塌糊涂也非难事。偏偏这越天真的人,竟也越加的一根筋!怎么说也说不通!横竖一颗心都只在晋朔帝的身上。
  此时只听得殿外低低道了一声:“劳烦太后忧心了。”
  晋朔帝缓缓走进来。
  宫人们当下跪了一地。
  太后已有许久许久许久不曾见他了。
  一时还有些恍惚。
  上回都不曾踏足,今个儿倒是新鲜,却为了这钟家姑娘来了……
  她低头瞧了一眼钟念月。
  哦。
  更新鲜的便是,一来还听见这钟家姑娘表心意。
  太后按了按额角。
  只觉得头昏,也疼,连带着浑身都疼了起来。
  她今个儿请了钟念月进来,倒好似只给人家提供了个心意相通的地方……好哇!
  “陛下怎么来了?我正觉得无聊呢。”钟念月转头道。
  她是不怕往太后身上扎刀子的。
  太后勉强笑了下:“怎么会无聊呢?”
  钟念月只望着晋朔帝,头也不回地道:“太后娘娘到底是年岁大了些,又只爱些佛不佛经的。又总说些听不懂的话。坐在这里便觉得枯燥了。”
  她倚着椅子,懒洋洋地朝晋朔帝伸出手:“陛下是来接我回去玩的么?”
  外头雨大。
  虽说撑了伞,但晋朔帝身上到底还是有些地方淋湿了。
  他脸颊旁的发丝便紧贴住了面容,使得那张俊美淡漠的面容,多了几分入世的味道。
  再瞧领子紧贴住他的喉结。
  湿得都有些透了。
  多的是几分入世的情欲。
  钟念月轻轻眨着眼心道。
  此时晋朔帝低低应了声,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突地弯下了腰去,道:“外头雨大水深,朕背你罢。”
  钟念月:“好啊好啊。”
  她趴上了他的背,牢牢骑住了他的腰。
  钟念月也不行礼,也不回头,只慢悠悠地道:“太后,我们便要走了。”
  太后沉默不语。
  她的眼皮重新耷拉了下去,但目光却紧盯着他们的身影。
  她眼看着晋朔帝当真背着钟念月跨出门去,再走入雨中。
  孟公公在一旁撑着伞。
  上回见钟念月,单听她叙述,太后便心中有不甘。
  怎么也想不通,晋朔帝这样的人,怎能得到这般的女子呢?
  而这回,却是亲眼所见。
  远比言语间更要叫她郁郁不甘。
  她突地想起来很早很早以前,定王身死。
  她讥讽当时的晋朔帝,残害手足、不尊生母,是个城府极深、手腕可怕之人,将来身边无一人能与之同路。
  若是钟念月听了她的话。
  便要忍不住道。
  是无人同路啊。
  我这不在他背上呢吗?可太爽了!你没尝过滋味儿吧哈!
  雨帘之下。
  晋朔帝沉声道:“今日本该是朕去接你的。”
  钟念月:“无妨。不虐狗的情侣不叫好情侣。”
  晋朔帝听她口吻轻松依旧,不由失笑:“念念,这是何意?”
  钟念月道:“陛下无须知晓。”
  她踢了踢腿,似是做了个“驾”一般的动作,她道:“陛下既来了,那咱们便去办桩事吧。”
  “何事?”
  “底下人迟迟不敢将万家的事报上来,如今我便亲自登门,去请他们将此事往上报一报吧。这个先例若是开了,日后哪个还敢上报大事?不都一个接一个全捂住了。”
 
 
第107章 都察(传言多误人。...)
  出宫前, 晋朔帝先把人背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道:“不急。”
  而后命人烧了热水抬上来。
  宫中常年备着钟念月的衣物,自然也不缺那换洗的。
  钟念月被晋朔帝放在了贵妃榻上,她踢掉了脚上的鞋子。那厢立马有宫人取了袜子来, 先给她穿个两层。
  钟念月却是伸长了脖子, 只先去瞧晋朔帝如今的模样。
  他的衣摆往下滴了些水。
  鞋面被洇湿。
  头发丝更紧紧黏住了他的脸颊、耳廓和脖颈。
  这是在晋朔帝的身上,几乎从来瞧不见的狼狈模样。
  那厢孟公公递来了帕子, 她接到手中, 却是先递向了晋朔帝:“陛下不擦擦吗?”
  晋朔帝淡淡道:“你方才在朕的背上, 拿袖子擦够了。”
  那是钟念月怕掉下去, 双手就牢牢环住了晋朔帝,她的袖口微宽, 便这样不停地擦过了晋朔帝的脖颈和下巴。
  钟念月也不脸红, 道:“再擦擦。”
  晋朔帝眼底深藏的戾意渐渐化去,他这才缓缓挪动步子, 到了钟念月跟前。
  “我够不着。”钟念月理直气壮地道。
  晋朔帝便蹲了下身。
  面上的神色此时愈发缓和了。
  钟念月伸手勾住了晋朔帝的脖颈,这才捏着帕子给他擦脸。
  从额头, 到眉毛,到高挺的鼻梁, 微微抿住的唇……这么仔细一擦,钟念月的思绪都不由自主地飘远了一些。
  好像突然之间,她就从原本的身份里跳脱了出来,然后正正经经地以两性的视角,重新将晋朔帝的模样收入了眼底。
  “念念,擦好了吗?”晋朔帝压低的声音骤然响起。
  钟念月垂眸看了一眼。
  哦。
  还蹲着。
  怪累的!
  尤其是为了迁就我这样的矮子!
  钟念月飞快地收回了手,但目光却不自觉地又掠过了晋朔帝搭扣在贵妃榻边上的手。
  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微微凸起。
  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钟念月似有所觉, 一下赶紧乖乖坐好了。
  不多时,宫人来请她去沐浴。
  晋朔帝也去了另一厢的汤池。
  等到沐浴后, 换了新的衣裳。
  宫人们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钟念月。
  晋朔帝也换好了衣裳,他踏入殿中问:“如何了?”
  宫人们结结巴巴道:“好是好了,只是姑娘的衣裳……”
  “衣裳怎么了?”晋朔帝转头一瞧。
  钟念月自及笄后,便如抽条似的,长得愈发地快了。
  身形、身高,都在长。
  过往备下来的崭新的还未穿过的衣裳,如今再穿上身,便难免有一分局促了。
  只是这古时候的衣裳,都讲究一个放量,而非窄窄紧紧地将人裹起来。于是不至于四肢都挤着。
  只是乍一瞧,好似那腰更细些了,腿更长些了,都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脚踝,白得晃人眼。而少女胸前起伏的曲线,也显得更高耸些了。
  晋朔帝骤然间别过了头去。
  一瞬间,钟念月好似从他的身上又窥出了一分狼狈。
  晋朔帝低声道:“取一件朕的披风来。”
  宫人应了声,连忙去了。
  等到再出宫时,雨已经小一些了。
  都察院的门口就这样迎来了皇帝的车辇。
  上上下下的官员,紧赶慢赶着到了门口,连同兵部的人都闻讯冒雨赶来。
  此时那马车的车门一开。
  晋朔帝走在当先,随即却是脚步一顿,又转过身,再接了一个人下来。那人身材纤细,身上结结实实地拢着玄色披风,披风上绣有龙纹,可见是陛下才能穿的样式。
  众人一怔,隐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钟家姑娘,未来的皇后亲至。
  身穿陛下的披风,遮风挡雨,身旁更跟了陛下本人。
  其中用意……便是不说,他们也能猜到了。
  这便是意在告诉大家,自有陛下为她遮风挡雨,万府与惠妃的生父梁虎的纠葛一事,谁也不得再提!
  谁提那不就等于谁死吗?
  “陛下请……”他们躬着身道。随即又看向了钟念月,道:“贵人请。”
  钟念月在门口大大方方地揭下了兜帽,问:“那些人可都供述干净了?”
  众人一凝滞。
  这答还是不答呢?
  钟念月立在晋朔帝的身侧,着实绝代佳人的模样。
  只见她浅浅笑道:“若是都问出来了,那便告知以天下,再另行奏折,送到陛下跟前,请求重查当年旧事。务必将其中细节,无一疏漏,都查个清楚,再告天下。要使政务清明,而无遮掩含糊……”
  众人刚听她起了个头,第一反应是,钟家姑娘气得说反话了。
  听到中间那段儿,他们愣愣心道,怕是钟姑娘有意在陛下跟前故作大度。
  而等听到后头,他们便是真的呆住了。
  这一字一句,将怎么去办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可见并非玩笑。
  其中“使政务清明,而无遮掩含糊”,更是叫人震撼。这岂是寻常人能说得出来的呢?
  他们不由齐齐转头去看晋朔帝,便听得晋朔帝淡淡道:“不曾听见姑娘的话吗?都是为官数载的人了,还要小姑娘来频频提醒?”
  众人深吸一口气,顿时重重拜下,沉声道:“臣,定不负所望!”
  既如此,他们又何惧卷入惠妃与新后的斗争其中?
  若是谁有怯意,那便真成了缩头乌龟了!
  钟念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便走:“话也说了,便就此告退了。”
  她姿态散漫,而无多余的规矩。
  但此时众人已不敢真将她当做京中一娇蛮纨绔来看了。
  想来传言多误人。
  而今亲眼一瞧……难怪陛下待她别有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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