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庄妃冷静下来后,道:“男子先成家后立业。兴许是你没成亲的缘故,方才这般幼稚天真……”
  三皇子一听便知道他母妃要做什么,登时忙捧着头,连声喊着难受,赶紧溜出门去了。
  他母妃便是想着寻一个端庄大方、饱腹诗书,又出身不低的女人来给他。
  这样的女子,恐怕满口都是规矩,到时候岂不是还压在他的头上来管束他?若是如此,倒还不如娶钟念月呢。他还能想法子欺负欺负钟念月!
  这厢钟念月回到府中,钟随安前脚也才刚到。
  钟随安正冷静地同万氏诉说今日殿试是何情景,面上不见一丝骄色。
  “恭喜哥哥。”钟念月从袖中取了一物出来,递了过去。
  这还是她头一回,当真买的一手的,未曾给旁人使过的东西,来给钟随安作礼物。
  钟随安低头一看,那是一块玉佩。
  钟随安心中震动,他攥紧了玉佩,低声道:“多谢妹妹。”他今后自然将一腔心思都用于朝堂之上,来日若能升迁高位,纵使妹妹不再受晋朔帝照拂,他也能将她护得严实。
  他还要亲手为她挑选夫婿,送她出嫁,瞧着她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
  钟随安将掌中的玉佩紧了又紧。
  等到再低头细看时,却见上面嚣张地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发财!
  钟随安嘴角抽了抽,一腔慈爱的兄长之心顿时去了大半。
  ……不过他到底还是挂在了腰间。
  只是不知改日挂着它出席各色场合时,他的风评会不会被害……
  这厢钟念月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另一块玉,兴冲冲地道:“走走走,回屋子接着雕玉去!”
  香桃问:“姑娘怎么还要雕一块?”
  “这个给陛下!”钟念月道。
  她咂咂嘴:“上面就刻陛下努力多生孩子。算了……字好像有点多。累手。”
  她嘀嘀咕咕:“人家都是什么‘升官发财’,这般美好寓意。可他官儿是天下最大,又坐享天下宝库……刻‘长寿’?估计万岁都听腻了。”
  “不如刻个‘牛逼’吧。刻完明日咱们就能去看探花了!明日定然有琼林宴!”
 
 
第49章 信物(便是天下第一好...)
  琼林宴摆在了城南的畅明园。
  畅明园乃是皇家园林, 往年的琼林宴也都摆在此地,里面亭台楼阁、听香水榭,无一处不精美。
  无数软轿、马车相继而至, 就连三位皇子也都亲至了。他们方才一踏入, 便有人斗胆上前搭话。
  远处的一方水榭之中,晋朔帝稳坐在石桌前, 将眼前种种收入眼底。
  孟公公在一旁惊喜道:“奴婢瞧见钟家公子了!”话音才落, 他便又讪讪道:“怎么、怎么不见姑娘?”
  这会儿钟念月还坐在马车里, 缓缓朝着西林巷去了。那巷中住着朱、王两家。
  钟念月的马车方才一抵朱家的门口, 便有丫鬟出来,将她从角门迎了进去。
  那丫鬟抹了抹眼角, 道:“多谢姑娘肯来……”
  “幼怡呢?”钟念月出声问。
  “还在夫人房里。”丫鬟说着, 一路将钟念月引到了朱夫人的院子里去。
  明明已经入春了,朱夫人的门口仍旧悬着厚重的棉布来挡风。
  丫鬟卷起帘子, 请了钟念月进门,口中一边道:“钟姑娘到了。”
  钟念月一进门便闻见了浓重的药味儿, 因为密不透风的缘故,还有些类似于腐朽的木头的气息散在空中。
  里头点着灯, 灯下少女倚坐着床沿,闻声当即扭过了头:“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钟念月低声道。
  朱家夫人自打春猎归京后,身子方才好了两日,便突地急转直下。朱家的下人还记着春猎时,陛下施恩派了个太医随行,而那应当是看在钟家姑娘的脸面上方才有的……
  于是朱家下人这才斗胆传了消息到钟府上。
  朱幼怡生得一张圆脸,杏眼。
  这会儿转过头来, 两颊却是瘦得微微凹了进去,容颜憔悴。
  钟念月往床榻上看了一眼, 朱夫人紧紧合着眼,似是连意识都不大清醒了。
  朱夫人是最重规矩的人,若是寻常时候见她来了,就算是再有不适,也该要撑着坐起身来,与她说上两句话。
  钟念月心下轻轻叹气。
  她穿的怎么不是个外站甜文呢?比如说里头有个医妃啊毒妃啊什么的,她没准儿就能学两手,然后拿来救朱幼怡的母亲了。
  她每天就过得跟条咸鱼似的。
  “吃过了没有?”钟念月出声问。
  朱幼怡的丫鬟忙答道:“哪里吃得下呢?姑娘在这里陪着坐了一夜了,连眼都没有合过。”
  “那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拿吃食来?”
  丫鬟点了头:“奴婢这就去热一热饭菜。”
  “怎么还要热?不做新鲜的?”钟念月转头问。
  丫鬟道:“府里有规矩,用膳定了时辰的,时辰一过,自然只有用凉了的食物了。”
  钟念月还真不曾体会过这样的滋味儿。
  原身的所有不幸都是从她喜欢上太子带来的,一旦与太子割裂开,她便能够过得美滋滋。
  万氏给她修了小厨房,如今请厨子钱,都还是钟随安出的,她那钱包里,一分钱也不曾动过。
  钟念月只好道:“那先热一热,少吃一些。”
  丫鬟应声下去了。
  朱幼怡倒也没有出声推拒,钟念月的到来,像是将她从犹自沉溺的情绪中拽出了。
  钟念月挨着她坐下:“都请过什么大夫来瞧了?”
  “荣喜堂、贵芝堂的大夫都请来瞧过了。”朱幼怡低声道。
  有婆子在一旁颤声道:“本来想要去请太医的,可那要拿大老爷或是二老爷的名帖去,我们老爷不在京中,就只能指望着二老爷,谁晓得二老爷连着几日也不曾归府……传了信儿去也无用。这便耽搁下来了。”
  说话间,便听得外头的人道了一声:“二夫人来了。”
  话音落下,那帘子一掀,一个穿着枣红色衣裙的年轻妇人,款款进了门,道:“我来瞧一瞧嫂子如何了……”
  “这是?”
  “这是钟家姑娘。”一旁的婆子道。
  二夫人一笑道:“钟家姑娘?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婆子道:“乃是长平巷的那个钟家。”
  二夫人:“哦。”她看向朱幼怡,道:“可怜见的,一夜没睡,也没用饭了罢?只是如今厨房停了火,我该带些点心来的。你母亲如何了?中途可醒过?只可惜你二叔迟迟归不了府,倒也只有我来担事。可写信给你父亲了?”
  钟念月见她来了这里,倒也不像是来做什么事的,只嘴上问两句便罢。于是毫不客气地插声道:“香桃,你去请太医。”二夫人转过了头:“却不知钟家姑娘是要上哪里去请?”
  “琼林宴。”钟念月顿了顿,对香桃道:“哥哥出门前说过了,是在城南的畅明园,你叫车夫载着你去。快些。”
  香桃闻声点了头,匆匆转身就去了。
  二夫人似有所悟一般,道:“今日琼林宴上,太子殿下,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应当都在罢?以钟家姑娘与太子殿下的交情,请个太医自然连名帖也不用。”
  说罢,她才笑看向朱幼怡,道:“幼怡,先前老夫人还在的时候,总说你给贵人做伴读去了,如今一瞧,那不知姓名的贵人倒还不如钟姑娘妥帖呢。”
  钟念月面色古怪了一瞬。
  原来他们各自的家里人,都还不知晓,原先晋朔帝寻他们去,是为了给她寻陪玩么?
  此时朱幼怡的丫鬟送了吃食进来。
  朱幼怡垂首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等吃了没两口,她又蓦地想起了什么:“给钟姑娘拿些茶水点心来。”
  “倒也不必,我只饮温水就是了。”钟念月在外头用食物都用得少。
  朱幼怡点了点头,这才又低下了头。
  二夫人倒也没有走,她瞧了瞧两人,便自个儿寻了张椅子落了座,道:“我且等一等,瞧瞧今个儿嫂子还能不能起身……”
  室内寂静,一时无人应她的话。
  二夫人掩了掩面,便又道:“钟家姑娘不吃茶,我却是要的。”
  底下丫鬟动了起来。
  钟念月却是悄然趴在了桌案上,侧过脸去瞧朱幼怡。
  兴许是在这个朝代生活得久了些,她便越发清晰地感知到,朱幼怡、秦诵这样每日里向着她劝学的也好,还是锦山侯那帮听她话的小纨绔也好,都是与男女主大不相同的。他们都是活生生存在于她的生活里,有血有肉的人。
  钟念月低声道:“本来秦诵他们也要来的,只是到底不大方便,方才只有我来了……”
  二夫人听得“秦诵”的名字,方才朝这边多看了两眼,那丫鬟将茶碗递到她跟前,她都忘记喝了。
  朱幼怡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低低应了声:“嗯。”
  跟着掉了两滴泪,“啪”落在了桌面上。
  钟念月默不作声地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还歪过身子,将那二夫人的视线都挡住了。
  朱幼怡一抬眸,便只瞧得见钟念月的面容。
  她当年第一回 见着钟家姑娘时,想的便是,好看得过了分。
  而今也是这样。
  朱幼怡胸中梗着的那口气,缓缓消散开了。
  旁人只道钟家姑娘如何不学无术,如何脾气骄纵。
  她却觉得念念是天下独一份儿的。
  念念分明又聪颖,又乖巧,又生得极美。
  朱幼怡搁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这边刚说完,只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近了,帘子一掀,先进来的是香桃,紧跟着的便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蓝色圆领袍,面容俊朗,一踏入屋中,便急声道:“表妹,你病了?”
  钟念月抬起头,皱了下眉:“不是我。”
  她叫香桃去请,本意是让她去寻孟公公,只是不好明说罢了。谁晓得香桃还真把二夫人那话听进去了,竟给她把太子带过来了!
  此时屋里的其他人倒是惊了一跳,连忙跪地都来不及:“参见太子殿下……”
  祁瀚顿了顿,扫视一圈儿,道:“唐突了。”
  底下人哪里敢说是呢?
  “我已经命我身边的人,去请段太医了。”祁瀚道。
  一屋子的丫鬟仆妇自然感激不已,忙又跪地叩头,更无人提起他贸然闯入的事了。这段太医乃是专门负责宫中贵人请脉问诊的,近来总往太子府上去,为祁瀚调理身上的伤。
  是朱家人拿了名帖,也未必能请得来的。
  二夫人在那厢立着,掩唇一笑道:“太子殿下与钟家姑娘果真是情谊深厚……”
  祁瀚看了她一眼,面上柔和些许。
  钟念月:“倒也没有很深。”
  二夫人一噎。
  心道这钟家姑娘真是个傻子,太子殿下为她做脸,她却不给太子脸面。
  不多时,外头又响起了匆匆脚步。
  那帘子再一次被掀起来。
  祁瀚转过身去:“可是段太医来了?”
  来人惊讶道:“殿下怎么在?”
  那人走到近前,祁瀚定睛一瞧:“卢太医?”
  这下满屋子的人又结结实实惊了一跳。
  若说像是段太医这样伺候贵人的,已是常人不大能请得来的,那更不必提卢太医了。
  这卢太医平日里只管一人的平安脉。
  那便是当今陛下。
  这是太子请来的?
  众人迷惑又茫然地望着祁瀚。
  祁瀚暗暗一皱眉,倒是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客气地道了一声:“太医请吧。……表妹,你我就不要在此地再作妨碍了,不如到外间去等候?”
  钟念月头也不回:“表哥是外男,还是表哥先行吧。”
  祁瀚无奈一笑:“罢,我知晓你定是忧心朱家姑娘,我去外头等你罢。”
  寥寥数语对话下来,便又使众人吃了一惊,心下暗暗道,太子殿下待这钟家姑娘竟然这般纵容。这表兄妹,就是与旁人不同。
  祁瀚往外走,钟念月却是翻了个白眼,半点也不给他面子。
  卢太医便权当没瞧见这些,只缓步走到那床榻旁,仔仔细细为朱家夫人瞧了起来。
  朱幼怡坐在一旁,面色也一点点紧张了起来,她颤声问:“如何?”
  卢太医面上紧皱,并未直接了当地说出来,而是道:“最好是有太医院中的同僚,与我共诊。”
  二夫人问:“是什么顽疾怪病?”
  卢太医没回答她的话。
  外头有个丫鬟怯声道:“姑娘,二夫人,又、又来了一位太医。”
  而这回来的是太医院里赫赫有名的擅长妇疾的江太医。
  那江太医进了门,先朝钟念月道:“姑娘体弱,莫要过了病气,还是在外头歇着罢。”
  二夫人的面色变幻莫测,心道钟家姑娘好大的排场。
  这般利用太子之便,就不怕为太子招来不贤之名吗?
  钟念月轻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左右也帮不上什么忙。香桃,走罢。”
  香桃应了声。
  钟念月往前走两步,笑道:“二夫人也莫要在这里妨碍太医了,如今府中连个管事的人也无,难不成便要将太子干晾在外头?”
  二夫人一个激灵,这才匆匆地抢先一步出去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