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罗姑娘点了点头,笑道:“不必言谢,今日我还想着钟姑娘会不会来,于是又特地多带了一个呢。”
  说罢,她便从丫鬟手里接了过来,往钟念月怀里放去。
  钟念月的手指本能地将那手炉扣住了,这一扣便摸到了炉身上的一处凸起。
  她低头看了一眼。
  上面刻着一个“慧”字。
  罗姑娘见状便道:“家母喜爱在我惯用的物件上,留下我的名字。我这名字俗气得很,不比钟姑娘的诗情画意,意境美丽。逗姑娘见笑了。”
  众人闻声,面色更是古怪了。
  罗姑娘单名一个慧字,据说是当年太后亲自起的。太后酷爱礼佛,这“慧”字在佛教语中指了悟、破惑证真之意,更有聪明智慧的意思在。哪里算俗气呢?
  这般俗气,她们倒是也想要享上一份儿呢。
  钟念月当然不会笑这罗姑娘。
  她觉得自己这名字,简直是玛丽苏文里那种美若天仙白月光的标配。这样的文里,不是月啊,就是梦啊。反正极尽梦幻的色彩。
  这才叫烂大街呢。
  不过她与这罗姑娘不熟,当然也不会去夸她的名字。
  她回溯了下记忆。
  原着中好像也没有提到过这么个人,只隐约记得好像有个叫罗扶的,出场没多久就被皇帝赐死了。
  不多时,有仆妇开始往各个桌案前送吃食了。
  送东西到她们面前来的,是个年轻丫头。那丫头道:“长公主吩咐下来,说是今日既是来赏花,这吃食也该下下功夫,便用花瓣作食材,制成点心,做成酒汤……这呈上来,我们公主起名叫百花酥。”
  说罢,那丫头拍了拍手,随即便有人小心翼翼捧了两盆花过来,摆在了她们的跟前。
  她道:“一边吃着百花酥,一边再赏百花,岂不美哉?”
  众人纷纷露出了笑容,道:“多谢公主。”
  唯独钟念月无语。
  好家伙!
  几盆花里,虞美人、水仙和疑似马蹄莲的花,全都有毒,还拿来入食?是想开个毒宴吗?一溜儿全毒死?
  众人为了给长公主面子,自然连忙伸手去拿点心。
  还不等钟念月出声呢。
  那丫头盯着钟念月道:“钟家姑娘怎么不动?是不喜府上的食物么?”
  周家姑娘冷笑一声,正待要说,这钟姑娘可是娇滴滴得很……
  罗慧却是开口了:“敢问府上用作食材的花,是什么花?”
  那丫头恍然大悟道:“哦,用的是海棠。诸位放心,海棠花是无毒的。”
  大家一时面面相觑。
  她们不善伺弄花草,毕竟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谁来做这个?那医书更是不曾读过半本了。
  钟念月看了一眼罗慧。
  倒还是有一个聪明人的。
  那丫头又道了一声:“请用吧。”
  钟念月动也不动。
  那丫头问:“钟姑娘还忧心着么?这里头用的花瓣都是我们长公主亲手挑选的……”言下之意便是,你若还要拿捏,那实在有些不识好歹了。
  钟念月本来兴致就不怎么高,被她这么一搅弄,心下就有些烦。
  钟念月倚着椅背,懒声道:“是哪个厨子做的?”
  丫头愣了愣,道:“是早先从香膳楼请来的。”
  “请的是章万?”钟念月伸出手,拨弄着那手炉,问。
  饶是再不喜钟念月,此时众人也不自觉地垂下目光,盯住了她那双漂亮的手。那手炉上印着的繁复花纹,与她衬在一处,都仿佛褪了色。
  只有那丫头没看。
  她皱起眉,心道章万谁不曾听过呢?三年前因着进献了一道名为“投石听月”的大补膳,食不食的,药不药,却偏生因着这一道菜,一跃成了御宴的厨子。在京中声名大噪。
  他先前待过的酒楼,便总有达官贵人慕名而往。
  于是连带着那酒楼也鸡犬升天了。
  如今自然是寻常人请不来的。
  她笑道:“这章万如今只为陛下进献,哪里还应其他府邸的邀呢?府上这个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的……”
  钟念月:“连章万也不及,想来没什么吃头。”
  丫头的表情一僵:“……”她心下不服气,便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敢问钟姑娘可吃过章万做的膳食?”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如她这般伺候长公主的,自然与普通人家的丫鬟不同,气性也就多了两分。
  钟念月一点头:“吃过。都吃腻了。后来便改吃吴大连做的了。”
  吴大连也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厨子,成名更早。
  后来也做御厨去了。
  还真叫她编上了!
  你干脆再编几句,说天下御厨任你挑,连陛下都哄着你吃罢了!
  那丫头跺跺脚,怒声道:“罢了,钟姑娘不吃便不吃,何苦编这些话来挖苦人?”
  说罢,掉头就走。
  钟念月淡淡道:“长公主府上好教养,问我为何不吃是你,说不吃便不吃,也是你。”
  “你!”她涨红了脸。
  “钟姑娘这是作什么?这可是在长公主府上,怎能如此言行无状?”周姑娘迫不及待地插声道。
  还没有人敢在皇亲国戚的府上这样嚣张呢。
  这钟念月果真是仗着一副好皮囊,骄纵得很!哈!
  那丫头轻哼一声,似是对周姑娘站出来说话极为受用,心道这下可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罢?
  钟念月此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姑娘。是她少于出门,只有纨绔之名在外,而少有恶名么?她们是怎么以为,她连三皇子都打得,却偏偏会在长公主府上低头呢?
  钟念月轻笑道:“周姑娘是在说自己么?身在长公主府上,却要越过长公主,肆意点评来客。周姑娘是觉得自己比长公主更高一等?那确实是有些言行无状了。”
  周姑娘:“你!”
  钟念月歪头与香桃道:“这羞愧到说不出话的人,怎么都一个模样?都只会说这个字么?”
  香桃应声:“就是,就是!”
  周姑娘扭头去看高淑儿,指望着她说几句话。
  高淑儿却一言不发地立在那里,愣愣的。
  钟念月太厉害了,果真是有了陛下宠爱,便耀武扬威谁也不怕了。
  高淑儿不由同情地看了看四周的人。
  她们还一无所知罢?
  竟是只有她一人通晓这个秘密。
  高淑儿难得聪明了一回,什么也不插声了。
  还是罗慧出声道:“好了,退下去罢。只是个丫头,怎么这样利害?该要禀给表姑才是。”
  众人听了一愣,倒是突地想起来……不错,长公主是太后的女儿,而罗姑娘是太后的兄长的孙女儿,人家与长公主还沾亲带故的呢。
  那丫头也脸色一白,犹自退下去了。
  他们没想到连长公主的丫头都制不住钟念月的气焰,心下愤愤道,不吃一会儿饿着你,看你又怎么厚着脸皮去同长公主讨要……
  他们念头方才起呢。
  突地见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东张西望地一打量,像是在找人。
  紧跟着他就一溜烟儿地跑到了跟前,将手里的食盒往钟念月跟前一放,笑道:“主子说了,姑娘还是用家里的食物更放心些。主子今日事务繁忙,恐无法分身前来。姑娘若是得空,得空……”
  他搓了搓手掌,没把剩下的话说全。
  高淑儿一下反应过来。
  什么主子?
  要么是太子,要么……是晋朔帝。
  那若是得空后面的话,总不会是……便进宫一趟吧?陛下还用得着这样同钟念月传话吗?
  高淑儿绞了绞手中的帕子。
  便见钟念月一点头,叫香桃将食盒打开了。
  只见里头琳琅满目,各色吃食,有点心有果子核桃,有冷食有热食,一样一样拼凑起来,还冒着气儿呢。
  那小厮又道:“主子说,盼姑娘今日开心些。”
  高淑儿都猜到是谁了,钟念月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只是从前晋朔帝对她的好,多是润物细无声,藏在底下的,不叫任何人看见。这还是头一回,这样光明正大派了人到她面前来,又一口一个“主子”,好似生怕不知道她身后有个人似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
  钟念月听了这扮做小厮的小太监传的话,心下的不快的确减轻了许多。
  她点了下头,将那小厮打发走了。
  随后才捏住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还没忘记同旁人道:“哦,有些海棠也是有轻微毒性的,服之头晕,咽喉肿痛。你们先试试?”
  众人被她一句话说得惶惶,倒也不敢去轻易尝试了,哪怕有了长公主那丫头的话在先。
  再看钟念月呢。
  这下反倒是她们没得吃,而她吃得格外的享受了。实在可恶!
  钟念月心道。
  若是服用了海棠上分泌出的黏液,还会因此兴奋,难以入眠呢。
  长公主应当是不敢这样干的。
  不过不妨碍她吓吓他们。
  钟念月咬了一口到了嘴边的笋蕨,又脆又清甜。
  她转而想起了另一桩事。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蝴蝶翅膀影响了朱家的命运。
  男女主头顶的光环,又会不会将偏移的故事推回到原本的轨道呢?如果想要推回去,那大概第一个得杀的就是她这个穿越来的人吧。
  想要改变原着,果然是麻烦。
  她有些想要见晋朔帝了。
  她一味想着不愿原身的家人再为她这个外人操心,于是反倒有许多话,在他们跟前说不出来,只好在晋朔帝跟前说了……
  这世上唯一目前算得可靠而又最亲近的人,便不知何时成了晋朔帝。
  高淑儿这会儿也目光闪烁地盯着钟念月在想。
  陛下待她这样好,而那后位又已空悬多年,总不会将来要让钟念月做皇后罢?那届时我若得偿所愿嫁了太子,岂不是还要唤她一声婆婆?
 
 
第54章 打脸(一张会迷惑人的面容...)
  钟念月慢条斯理地用了大半送来的食物。
  今个儿晋朔帝倒是极“大方”的, 什么都管够,而没有管制她。只可惜她一口气也吃不下。
  “香桃,盖上吧。”
  “哎。”香桃应声, 忙将食盒装好了。
  这时候一阵微凉的春风吹来, 其他人腹中咕叽了两声,心底都禁不住埋怨起了长公主, 好端端的非要搞个新鲜玩意儿, 什么百花酥不酥的, 赏花便是了, 给咱们吃些寻常食物不好么?
  现在反倒叫钟念月看了她们的笑话去!
  她们心有不快,便只好一味喝着茶, 再说着话来打发时间。
  长公主迟迟不露面, 本来她们还觉得人家是皇室中人,晋朔帝的亲姐姐, 自然该有这样的派头,还令人艳羡不已呢, 只恨不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地位才好。
  可现下么?
  长公主未免太拿架子了些!
  众人掩下面上各色的思绪。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你们谁知道朱家走水了,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哪里烧光了?分明是烧了一半。另一半还好好的, 只是死了几个主子,下人倒是活得好好的,这家下人也着实无状。”
  “哪里关下人的事呢?”周姑娘冷笑一声,道:“我都听我三叔说了,分明是那朱幼怡存了心思要杀她的二婶,便屏退了下人。先杀人再放火,连二房的两个小公子, 都跟着一块儿葬身了火海。”
  钟念月不快地皱了下眉。
  但想到这些人并不知晓她和朱幼怡的交情,大约就是当一桩八卦谈资来议论了, 她方才没有动手。
  “为的什么?”又有人问。
  “大房无子,二房有两个儿子,大房没有依仗,自然是早就因妒成恨,又怀恨在心了。”
  钟念月眼眸一转,那张天仙般的脸上,唇微张:“放屁。”
  说话的人被她一噎,顿时面露恼怒之色:“那你以为是什么缘故?”
  钟念月反问她:“你是刑部的?你去过现场,办过案?你倒是知晓得这样清楚。怎么,当初你就躲在朱幼怡的床底下?”
  “不必同她说,她钟家只她一个独女,没准儿还觉着与那朱幼怡同病相怜呢。”周姑娘气愤地道。
  “幸而朱幼怡死了,否则如她这般的,还不知将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周姑娘轻哼一声,言语间倒像是在影射钟念月也应当落个一样的下场才是。
  钟念月突然扭头看向高淑儿:“你去打她。”
  高淑儿:“我?”
  她以为钟念月说错了话。
  “嗯。自己便是女子,却偏要议论人家没儿子因妒成恨。什么东西?”钟念月嗤笑一声。
  罗慧闻声,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高淑儿会听你的?”周姑娘又气又愤。
  钟念月:“嗯。”
  高淑儿咬了咬唇。
  她得罪不起钟念月。那万一将来要做我婆婆怎么办?实在是对不起了。
  她一步上前,抬手抽了周姑娘一耳光。
  ……打人真痛快。
  难怪钟念月连三皇子都敢打。
  高淑儿愣愣地吐出一口气。
  周姑娘被抽得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捂着半张脸尖叫了一声:“你,你怎么敢?”
  “我管你议论谁,下回莫要议论朱幼怡,知道么?”钟念月轻声道。
  尤其是想起来朱夫人因着小产了一回,身子才拖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便更觉得这帮人口中的“无子论”讽刺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