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家庭教育要全面到谈恋爱也要囊括到......
桑念人都傻了,却还清楚记得自己的使命, 既然一千万的情节被跳过了,她就要支棱起来,不能辜负学长的期望。
“阿姨您误会了,学长他对我很好,也没有因为工作忽视我,不忙的时候所有时间都在陪我,我喜欢什么想做什么都很支持我......”
桑念掏空心思地去想这个时候可以用上的彩虹屁台词,电光火石间又反应过来什么,两眼微微睁大:“阿姨,您说学长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是呀。”纪夫人也惊讶:“你们都在一起了,他居然没有告诉过你吗?啧,真是不懂事。”
“没有没有!”桑念按捺住满心窃喜,护犊子的架势拿出了十成十:“我想起来了,学长有说过的,只是我记性太差忘记了。”
“我儿子什么德行我最清楚,愣头青一个,念念你就别帮他说话了。”纪夫人说着,又想到什么:“怎么念念你还叫砚砚学长呢,这是不是太见外了,还是小情侣的情趣?”
“......”
不止于至于。
情趣什么的,真是太过奖了。
桑念飞快眨了两下眼睛:“没有,我就第一次见到阿姨,有些紧张,其实平时我和学......和砚砚在一起时,也是叫小名的。”
两个字在舌尖绕了几圈才吐出来,桑念真是心尖尖都在发抖。
心虚。
纪夫人闻言笑容更深,拍拍她的手背:“是砚砚告诉你这是他的小名的吗?”
桑念硬着头皮点头:“是呀,呵呵。”
“臭小子,还知道给自己补面子。”
纪夫人笑呵呵道:“念念,阿姨偷偷告诉你,其实砚砚第一个小名可不是砚砚,在他五岁之前,家里人可都是叫他纪姑娘的。”
“啊?”桑念实在无法把这娇滴滴三个字套在纪砚白身上:“纪姑娘?”
“现在是肯定不合适了,不过那个时候砚砚小,长得又漂亮,带着花小帽谁谁看都得认成姑娘,叫一声纪姑娘可再合适不过了......”
纪夫人太和蔼可亲了,无论是一身的气质还是笑容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放松亲近。
在这样有意思的拉家常谈话中,桑念渐渐也不紧张了,听纪夫人抖儿子幼年趣事听得入神,代入感太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桑念都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纪砚白的女朋友。
以至于当纪砚白赶回来走近客厅时,桑念出戏不及,就着翘起的嘴角扭头就叫了一声“砚砚”。
“......”
“......”
看见对方微愣的表情,才迅速反应过来。
砚砚,砚砚......
woc!!!
可惜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桑念笑容顿收,腾起从沙发站起来面目紧张瞪着纪砚白,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好在纪砚白反应快,很快扬起笑,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带着很明显的安抚的意味,同时一脸无奈看向纪夫人:“妈,您怎么搞突袭,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纪夫人:“我来看念念的,又不是找你的,干嘛跟你打招呼?不过现在不是还没到五点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司没事?”
“念念她怕生,你们第一次见面,我不得回来陪着?万一念念被您吓到,那我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算你有眼力见,还知道宝贝媳妇儿。”
“好不容易才追到的,能不宝贝么?”
桑念:“......”
学长就是学长,跟她果然不在一个level。
桑念觉得自己不能多听,再听就真的要自燃了,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是按捺不住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只能找借口溜去厨房,留他们母子俩在客厅慢慢聊。
“妈,您怎么突然过来了。”桑念离场,纪砚白再次看向纪夫人:“亏得我姐给我打电话,您也真是稳得住。”
“我觉得你靠不住,不亲自过来帮帮你,谁知道你这要追到哪年哪月去?”
纪夫人来了一趟见了真人,更喜欢了:“你动作是不是太慢了,我都恨不得明天就能帮你把人娶到手。”
“妈,欲速则不达。”纪砚白拿他妈没辙:“你儿子现在还在单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娶也得别人愿意嫁啊。”
“所以说你没用,这么久还单恋,你爸跟你一样大的时候都已经会整天蹬个二八自行车抱着玫瑰花在我家楼底下鬼叫了。”
“......”纪砚白词穷。
纪夫人拐了他一下,往厨房抬了抬下巴:“你还让人家姑娘给你做饭?有脸?”
“......”
在学了在学了,这不是没有天赋么。
纪夫人白眼一翻,很想优雅地踹他一脚:“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帮忙啊。”
桑念自己做的时候井井有条,纪砚白忽然主动说要来帮忙她反而不知道要交给他点儿什么。
鉴于某人上次进厨房帮倒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桑念认真斟酌后挑了一个出错概率最低的任务——洗土豆。
还是不大放心。
每过几秒钟就扭头瞟一眼,几次过后纪砚白都被她防熊孩子的架势逗笑了,举起洗干净的一颗土豆扬了扬:“这样可以吗?没问题的话我就要继续洗下一个了哦?”
桑念听出他语气里的玩笑,虽然有些讪讪,嘴角还是忍不住轻轻勾起来:“可以了,学长还挺有洗土豆的天赋。”
“老师教得好。”
天性使然,她笑的时候很少,大多时候都表现得像是高傲的小天鹅,虽然也很可爱,但是远不如笑起来这般给人的冲击力强。
纪砚白短时间内有幸见了两次,还有那一声让他当即就想上蓉锦三环绕城跑三圈的“砚砚”,第一次觉得他家太后娘娘这一趟来得过于优秀。
“我妈没有吓到你吧?”
桑念摇头,真心道:“阿姨很好,一点也不吓人。”
“因为她很喜欢你。”纪砚白笑道:“我在她眼里浑身都是缺点,难得夸我一句都是说‘能娶到念念这样的姑娘是你最大的幸运’。”
“如果学长这样还是浑身缺点,那我们岂不是连或者都是罪过了?”桑念一本正经礼尚往来:“我倒是觉得能嫁给学长才是最大的幸运。”
“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又撞了?”
“嗯?”桑念疑惑回头:“什么撞了?”
“娶你很幸运,嫁我也很幸运,我们加起来岂不就是幸上加幸?”纪砚白地将洗干净的土豆捞出来,水滴落得轻快:“这样看来,好像还挺般配,是么?”
桑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囫囵唔了一声转身继续忙自己的,就是动作忽然乱了,睫毛颤动也失去了节奏。
阿姨是真的谦虚。
这也叫不会说好听的吗?
那她可能真的是个哑巴吧。
纪阿姨没有留太久,吃了晚饭很快离开了。
纪砚白虽然回来得匆忙,也没忘记带上出差需要的文件,收拾好厨房后就叫上桑念一起进了书房,给她看自己带回来的那些法语工作文件。
确实没有桑念想象中那么难。
常用词句居多,桑念大概看了一遍,翻一下来并不困难。
“到时候可能会有文件以外的谈论内容出现,但是也不会很多,我相信你可以胜任。”
拿到文件,桑念心里也有了底。
出差在即,她就趁这个时间把文件迅速过了一遍,看到一半时墙上时钟指针恰好翻过十一点。
桑念一不小心歪楼了,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下午做饭时在厨房无意发现的几本菜谱,抬头偷偷看了正在发邮件的纪砚白两眼,有点想问,又不太好意思问。
第三眼就被逮了个正着。
“是文件有哪里有问题么?”纪砚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是。”桑念定了定神:“就是我下午时在厨房看见了几本菜谱,是学长想吃的新菜色吗?”
她顺手翻了几下,大多都是家常的,做起来也不难。
纪砚白有些愕然她会这样以为,很快失笑,摇头解释:“不不,那些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想学学怎么做菜,就是书上看着简单,没想到真的实践起来时那么难。”
“学长,想学做菜?”桑念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心情有点复杂:“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要不学长再好好考虑一下?”
她有预感,如果放纪砚白一个人在厨房呆几个小时,结果很可能是她不能承受的糟糕。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纪家家训吗?”纪砚白坦诚道:“其实在我们家,男人不止得会洗碗还得做饭。”他叹口气,一摊手:“像我这样已经拖了后腿了。”
桑念:“......”
这样子,吗?
“冒昧问一句,那纪家的女孩儿都应该干些什么呢?”
纪砚白嘶了一声:“应该就我妈平时干的那些吧?”
他认真回想,耐着性子一个个数:“和小姐妹逛街,买衣服,买珠宝,旅游,看电影,偶尔无聊了跟我爸撒撒娇逗他,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骂我爸解闷。”
啊,这......
好像很无聊,但是又莫名令人向往是怎么回事?
纪砚白看她眼睛发亮,勾起唇角意味不明问:“或许你想体验一下吗?我脾气遗传我爸,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玩笑的语气,却莫名似乎夹杂着一点认真。
第28章 梦仙游真好玩
后半部分的文件, 桑念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过完的,速度堪比蜗牛爬葡萄树。
对纪砚白那句玩笑话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妥当,只能做出不在意的模样笑笑, 故作淡定低头避开。
想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朝书房里另一个人身上偷偷瞟啊瞟,努力收回,不过两秒又飘了过去,再努力收回......
纪砚白发现书房安静太久而抬头时, 桑念已经睡着了。
侧着脑袋枕在臂弯, 呼吸悠长缓慢, 一只手手指还做着翻动文件的姿势,纸页压在指尖, 挡住了大半。
怎么这么呆?
困了也不知道去睡觉,非要对着无聊透顶的文件捱到睡着。
纪砚白忍不住翘起嘴角,仗着对方现在不能发现, 肆无忌惮蓄起满眼的喜欢和纵容。
怎么呆得这么可爱?
放下鼠标轻手轻脚站起来绕到桑念身边, 将散落的耳发撩开, 小心翼翼把人打横抱起来。
女孩儿很瘦, 很轻, 缩在怀里小小的一团,额头无意识抵在他心口,纪砚白眨眨眼, 呼吸放得缓慢,生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吵醒她。
只是无论他再小心, 把人放进被窝的时候桑念还是不可避免醒了。
半梦半醒睁开眼睛,满脸的困意,眼底都是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纪砚白被她这么看着, 心都要化了。
“乖。”他安抚揉揉她的脑袋:“夜很深了,睡吧。”
桑念很乖地又闭上眼睛。
纪砚白恋恋不舍收回手,帮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房间。
本想去洗把脸再回去睡觉,临到浴室门口时又停下,低头看看自己左手,再看看右手,嘴角一抿两手一揣,美滋滋转身溜达回了房间。
算了,明天再洗。
房间里,关门声响后不久,原本应该沉沉睡着的人忽然睁开圆溜溜一双大眼睛。
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久,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蒙头盖住。
...
失眠一整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飞机眼皮就开始止不住地打架。
一开始还能强撑着不睡,等到纪砚白叫空乘拿来一条毯子后,桑念彻底绷不住了,脑袋一歪干脆利落睡了过去。
纪砚白默默往右手边挪了些,在桑念脑袋歪向右边时伸出两指轻轻一拨,重量便稳稳落在肩膀上。
心满意足。
不由自主勾起唇角,算了算时间,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和念念不忘的最近私信时间还停留在前天下午。
最后一句由念念不忘铿锵一句“滚蛋!”结尾,之后他因为突然的工作安排没有回复,念念不忘也没有继续挑衅。
好像昨天都挺忙,竟然短暂休战了一天。
纪砚白算了算时间,距离他们约好的删号战就在今晚了,换算到法国时间正好是晚上十点,三分钟解决了他还能带桑念出去吃个宵夜。
未免对方忘记,他于是特意发了两条私信提醒:
白驹过隙:【弟弟,没忘记时间吧?】
白驹过隙:【别迟到,晚上我还有安排,不能耽误,耍赖不来也提前吱一声,当癞皮狗不丢脸,反正你应该也当惯了/微笑】
发完等了两分钟,对方没有回复,估计是在忙。
纪砚白不在意地放下手机,他太清楚念念不忘的脾气,等他什么时候看见了,自然就回复了。
路程很长,桑念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一问距离才过一半。
“还有几个小时,困的话可以继续睡。”
“没,不困了。”
桑念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僵硬地将脑袋从纪砚白肩上挪开,缓缓坐直。
她怎么睡到人肩膀上去了?
偷偷瞟了纪砚白两眼,应该,没有枕麻吧?
毯子盖在膝盖上,藏在毯子底下的脚忍不住来回动。
这种时候睡着了过得很快,一道醒来就会变得极度极度极度慢。
尤其纪砚白坐在她身边。
桑念手机没电了,想找点儿事做打发时间分散一下注意力,只能把主意打到电脑上。
刚开机,旁边一个脑袋靠过来,指着她桌面上上显眼的梦仙游游戏标志,于是惊讶:“你也玩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