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在我们老家,只有半夜出门吓人的长毛鬼才会呜呜呜/微笑】
凉浅浅:【......】
白驹过隙:【还有,你这么随便叫人哥哥心劫知道吗?要不要我发发善心代为转达?】
白驹过隙:【凉浅心,上大号说话。】
凉浅浅:【………】
门外传来模糊的脚步声。
屋外人推门的动作打断了充斥书房频率飞快的清脆键盘声。
纪砚白停下手上动作,在抬头的瞬间愣住。
刚刚才思如泉涌指如飞芒的人忽然变成了只会眨巴眼睛的木头人。
空气突然安静。
桑念本就紧张,这下更是直接被纪砚白的反应整得不会了,他愣她也愣,两人就这么傻盯着对方,持续沉默......
——直到被纪砚白一个捂鼻子的动作打破。
摸一把鼻子再看看手。
好险,没流鼻血,比上次进步了。
桑念一眼看穿他动作里的潜台词,忽然很想笑,紧张感也随之散了大半。
知道有人比她更不淡定,她反而可以淡定了。
状似若无其事走过去准备原位坐下,纪砚白却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在她疑惑的目光询问下,纪砚白扬起微笑,更好心地提出建议:“椅子有点硬,考不考虑换个地方坐?”
桑念一脸莫名:“换哪?”
书房不就这两张凳子么?
而且看看前面厚厚的坐垫和柔软的靠枕,哪儿硬了?
不过桑念的疑惑没有保持太多,在她被某人特别有服务意识地抱着坐在腿上的时候,便得到了答案。
哦,她木着一张脸心想,说那么冠冕堂皇干嘛,还不就是劣性根发作想耍流氓。
“这儿就软吗?”
桑念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窝里他怀里,言不由衷哼哼道:“也没好多少。”
纪砚白抱到老婆心满意足:“总不会比椅子硬吧?”
桑念死鸭子毛病又犯:“就是比凳子硬,硬多了——”
说到一半,声音突兀消失。
桑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用力闭上眼睛咬紧后槽牙,双耳骤红。
卧槽!
卧槽卧槽!
她在说什么?!
要命,她为什么要坐在他怀里跟他讨论硬不硬这个问题啊啊啊啊啊啊!!!
纪砚白这时候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
一向厚脸皮的人难得一次脸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试图用转移话题来化解尴尬:“烟花快放完了,继续做任务吧。”
桑念看看自己,再看看放在隔壁座位的电脑:“……你是想把我们俩的电脑叠起来用吗?”
纪砚白乐道:“不然试试?”
桑念一个白眼,才不要跟他一起犯傻。
纪砚白舍不得放人下来,于是又仔细研读一遍任务过程,规划好路线之后让念念不忘全程跟随白驹过隙,彻底解放了桑念双手。
桑念没事干,就趴在桌上看他过任务,半天才瞥到角落的聊天记录。
光明正大拜读一遍,对话精彩言辞犀利,直接给她看笑了。
在安逸祥和的环境里呆了太久,她差点都忘记曾几何时,她也是和纪砚白能在周末对骂一整天不歇气的嘴炮大王。
纪砚白听见她笑,顺着看过去才想起来还有件这糟心事。
随手将【凉浅浅】拖进黑名单:“不用理她。”
侠侣任务的麻烦程度超过了桑念的想象,她看没两分钟就有点困了,干脆拿了旁边的盲盒拆起来。
确实跟上次那个是一对,她记得上次那个是个戴草帽的小男孩,这次这个则是戴草帽的小女孩儿,同色系背带裙,草帽上面还有精致的小花。
还挺可爱。
摊在掌心玩了下,再抬头发现某人任务进展极为缓慢,不过一会功夫里还做错好几次,明显心不在焉。
桑念以为他也困了,仰头正想说要不今晚不做了先睡觉,留着明天她下课回来再弄,就被纪砚白干脆放下鼠标用力抱住。
桑念:“?怎么了?”
纪砚白头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有点控制不住,我先冷静一下。”
桑念茫然:“控制不住什么?”
纪砚白闭嘴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把人抱得更紧。
桑念好奇心被勾起来,又追问了一遍,不安分地动着想把他脑袋挖出来。
——直到不慎蹭到某个地方,及其明显的变化让她不由动作一顿。
福至心灵,她好像知道了答案了……
“你,不是专心做任务呢么?”她紧紧攥着盲盒磕绊道。
纪砚白很无辜:“太难了,专心不了。”
女朋友就坐在怀里,穿着他最喜欢的裙子,一低头就能看见半遮半掩的风景,还刚洗了澡,沐浴露香得跟迷迭香似的直往鼻腔钻。
能专心才有鬼。
桑念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下去还是继续坐着不动。
而且……她隐约感觉到她家男朋友好像有点冷静不下来……
完蛋,她心跳好快!
一道轻吻落在耳垂时,桑念一个手抖没拿稳,戴草帽的小姑娘啪地落到地上摔出一声清响。
她应该还没做好准备。
桑念茫然想着,不过如果对象是他的话,那么…好像也没所谓了。
纪砚白的吻太轻太快,像竭力克制下得情不自禁,又生怕有些事情一经放纵就会收忍不住,只轻点一下便立刻抽离。
呼出的热气灼热烫人。
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稍显沉重的呼吸和扑通扑通的心跳。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桑念转过头,吧唧亲在他嘴角,眼神闪得飞快,亲完了东看看西瞅瞅,就是不敢看他。
“念念?”
“这是你欠我的。”桑念梗着脖子小声嗫嚅:“当初在餐厅,店员明明说了要亲了一下才给奖品,可是你都没亲上。”
“那次欠下的吻应该是这样的吗?”纪砚白意味不明地低声问。
“不然呢?”
“可是我那个时候不是这么想的。”
随着话音落下,纪砚白径直捏着桑念下颌吻上去,唇舌缠绵,比桑念的蜻蜓点水过分了不知多少倍。
比起以往每次,更带上了点儿难以言喻的,□□的味道。
桑念掌心发软,手指紧了又松,摸索着攀上纪砚白的手臂。
然而就在桑念被亲得晕头转向时,纪砚白却忽然抽身离开。
桑念还懵着,眨眼的动作都有些机械。
纪砚白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我去一下卫生间!”
“……”
“……?”
这是不是柳下惠得太过分了点儿??
这是老流氓应该干出来的事???
这个时候还要去卫生间,当她这个女朋友是死的吗???!
桑念咬牙切齿,在他作势要把她放下时一把拉住他的衣领:“你要是敢去,就跟你的右手过一辈子吧!”
纪砚白傻眼:“念念?”
桑念:“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怂什么?!”
纪砚白微微睁大眼,片刻后,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在桑念恼怒之前收紧手掌扣住她的腰,原本要离开的打算也烟消云散。
“念念,我不是怂,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君子,我早就想得不能再想了,要是你能知道,一定会忍不住大骂我是臭流氓。”
“我是担心你没有准备好,会害怕,你的意愿比我的重要太多,我想给你足你时间,多久我都能等。”
桑念忍不住道:“是能等还是能忍?”
“都能。”
纪砚白垂眸看着她,额头相抵,一手捏着她的后颈轻轻地揉,声音渐沉:“不过,现在可能有点等不了了。”
“念念,怕不怕?如果不敢,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
桑念被他亲在眼角,怕被他听见自己大声到离谱的心跳,一头扎进他怀里。
“小看我,我才不怕。”
“你敢我就敢!”
第56章 娇贵的雌性
被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的时候, 桑念紧张得忘了放开他的衣领,恍惚中还在想为什么是进了他的房间,而不是她的?
被亲了下手背提醒, 才忙不迭松开。
纪砚白覆上来时,桑念睁大眼盯着他,腿无意识在床单上蹬了两下,呼吸放慢不止半拍。
就差把手足无措写在脸上了。
纪砚白又心疼又想笑,又忍不住坏心眼地想把她欺负得更厉害些, 抱着他抽抽嗒嗒掉眼泪。
“念念, 别紧张。”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 低声安抚:“放心交给我,不会弄疼你的。”
“你会吗?”桑念没法不紧张, 她都紧张到口不择言了。
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怎么他就一副身经百战的老手模样。
裙子的细肩带被勾起时,桑念条件反射, 一下抓住他的手腕, 声音几不可察地发抖:“你是不是又偷偷脑内演练了?”
纪砚白一脸无辜看着她:“意盈自己的老婆犯法吗?”
“你确定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对, 我现在也不是你老婆, 你不准偷换概念, ”
“那就未来老婆,这样对了吧?”
纪砚白说话不耽误动作,轻车熟路挑落肩带, 动作温柔而强势,桑念那一点推拒的力气完全是徒劳。
布料滑下, 桑念看见纪砚白眼神悄然暗下,眼底藏匿许久的东西渐渐有了疯长汹涌的迹象。
她没来由有点害怕。
箭在弦上才发现事情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怂怂缩起肩膀按住胸前的衣料:“砚白……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可能, 还没有准备好……不然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
纪砚白急不可耐,却又耐心十足。
上面被阻止,他就自觉掉转方向,慢吞吞撩起裙子下摆,指腹触碰到大腿最柔软敏感的皮肤,桑念抖了一下,眼睛睁得更大了。
“砚白……”
这次声音更多了两分依赖和求助。
“抱歉,这次不能答应你了。”
“为什么?”桑念刚问出口,腰肢就被对方轻松握住,掌心皮肤贴合着她的,一时竟分不清是谁的滚烫。
她忍不住曲起腿,膝盖内侧蹭上了他的腰。
“你不是说我后悔还来得及吗?”
“那是刚刚。”桑念手不慎松了些,纪砚白视线定于某处,声音转为低沉的沙哑:“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一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深,掠夺者抛开了所有顾忌,势必要在今夜尝尽甘甜。
桑念无法拒绝,只能惶惶承受他所有的亲昵。
后腰被托着抬起,纪砚白沉下身时,桑念勾住他的脖子,忍不住从唇边溢出一声低泣……
…
雨后的天气晴朗无云,碧空如洗。
晨时的阳光从薄纱窗帘照进房间,被过滤的光柔和温暖,充斥整个房间。
桑念睁开眼,愣愣盯着天花板散了会儿懵,再缓缓扭头,入眼就是纪砚白正阖眼沉睡的模样。
“……”
他怎么还在睡?
昨夜记忆回笼,桑念仅仅回忆了三秒就迅速打断,拉起被子把自己脑袋整个蒙住。
什么叫送羊入虎口?!
什么叫自己卖了自己还帮人数钱?!
她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男人果真是床上一套床下一套的天才。
从来什么无条件纵容她迁就她,她说什么都永远只有一句好的人,昨晚愣是把她弄得哭哑了嗓子也听不进她一句停下。
不记得一直到多久,只知道夜已经很深了,她又困又累,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这人还在哄骗她说好听话,扬言只要她说了他就马上停下。
至于为什么说是哄骗,因为桑念红着眼睛全部乖乖照做了,什么好听话都说了一遍,羞耻肉麻的称呼也挨个叫了一遍,结果某人不但没停,反而更来劲了!!!
最后她连自己是多久睡着的都不知道,光记得她已经困累到意识模糊,他掐着她的腰一边弄一边咬着她的耳垂不停重复我爱你。
爱个屁!你只顾自己舒服!
桑念把自己闷得满脸通红火气上涌,越想越气,忍不住拉下被子想往身边熟人的人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脚。
一动才发现浑身发软难受,真正踹上去的力道还不如一只小猫。
“……”
敲!
桑念更生气了,踹不痛也要再愤愤补一脚。
纪砚白被女朋友挠痒痒似的动静吵醒了。
睁眼对上桑念怒火燃烧的双眼愣了两秒,又认真感受了一下小腿上残留的痒意。
然后,特别自觉地伸手把快要气成河豚的姑娘揽进怀里,黏糊糊蹭了蹭,声音里困意未消:“老婆,你在家暴我吗?”
桑念被他蹭得腰软。
但是该算的账还是要算,于是用自己认为凶巴巴,在纪砚白听来却与撒娇无异的语调质问:“纪先生,到底是谁在家暴谁?”
纪砚白无辜眨眼:“我没我啊。”
桑念:“昨晚让停死活不停的是谁?”
纪砚白这回倒是很坦诚:“我。”
桑念鼓着腮帮瞪他。
纪砚白故作茫然:“念念,难道我昨晚弄疼你了?我已经特别留心照顾着你的感受,原来你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