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入怀——慕如初
时间:2021-06-13 08:51:44

  
  她总觉得,自从遇到宴淮以来,自己总是在他面前出丑,邪门得很。
  
  内心一股燥热平升,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饮料。看着眼前两杯一模一样的,她犹豫了下,选了较少的那一杯,端起猛地喝一口。
  
  喝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喝了什么,心里预感不妙,立马去拉段曼青,告诉她怎么回事。
  
  段曼青听说她误喝了一杯酒,也吓傻了。
  
  拉起她就要出门。
  
  “哎,你们才进来又要上哪去?”老杜问。
  
  蔺佳亦对酒严重过敏症,平时沾一滴都要起满脸的疹子,更何况是喝了一杯,得立即去医院。但这事也不好说出来让大家扫兴。
  
  “佳亦突然有急事,我得陪她去一趟。”段曼青说:“老杜,不好意思了啊,你跟他们说一下。”
  
  两人很快出了门。
  
  透过外间明亮的灯光,段曼青见蔺佳亦脸上立马浮起了红色的疹子,把她吓到了。
  
  “佳亦,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
  
  她掏出手机赶紧叫车,随后扶着蔺佳亦在路边等待。
  
  也许是司机路上耽搁了,她们等了许久也没见车来。正准备取消订单,重新再叫一辆时,一辆兰博基尼停在了两人面前。
  
  车窗降下,看清里头的人是宴淮,段曼青松了口气。
  
  宴淮回到包房后,发现两人不见了,问了老杜才知道她们已经离开。
  
  他坐了一小会儿,就没了耐心,借口还有事索性也离开。 
  
  正准备回南山别墅时,却在路边看见了蔺佳亦的身影。
  
  她被人扶着,一副醉酒不舒服的模样,于是赶紧让司机停下来。摇下车窗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蔺佳亦整个人通红,喘气困难。
  
  他赶紧下车:“她怎么了?”
  
  段曼青着急道:“宴淮,快送她去医院,她不小心喝了杯酒,过敏严重。”
  
  闻言,宴淮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抱起,放进车内。
  
 
 
 
 
12.  第十二章   触不及防的吻
 
  蔺佳亦是被直接送进急诊室的,过了许久,才推出来。
  
  主治医生走过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段曼青正想说话,就见宴淮已经率先走了过去:“我是她朋友。”
  
  主治医生逮着他嘱咐了一通,略带着点责备的语气,大体意思是明知病人的情况,却没有好好照顾。
  
  宴淮这么高大个人,老老实实地站着听了很久。
  
  .
  
  蔺佳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她睁开眼帘,看到自己躺在床上。
  
  房间很大,床头两侧亮着暖光台灯,对面墙壁的电视开着的,但没有声音。她视线转了一圈,门口的沙发上放着件黑色大衣。此时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手背上插了针管,顺着滴管往上看去,头顶挂着两个大玻璃瓶,这会儿只剩小半瓶液体了。
  
  若不是室内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提醒她这是在医院,她还以为住进了酒店里。
  
  她觉得头脑昏沉,意识朦胧间想起之前好像是宴淮和段曼青两人送她来医院的。但现在,房间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
  
  觉得口干,视线搜寻了下,旁边桌子上放着个水壶。打开抽屉,里头还有一次性的纸杯。她正准备取个纸杯倒水喝,这时,门把手响了一下,有人进来了。
  
  宴淮进门看到她探出大半个身子去够水壶,赶紧走过去帮她接住:“我来。”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然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
  
  蔺佳亦一杯水慢吞吞的喝完,才哑着嗓子问:“你还没回去啊?”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室内静谧,空气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跟他身上的雪松香气比起来,实在是不好闻。
  
  想了想,蔺佳亦说道:“今天谢谢你了,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曼青会照顾我。”
  
  “她已经回去了。”
  
  “嗯?”蔺佳亦抬睫。
  
  他坐得笔直,似乎毫无困意,伸出长臂将她手上的纸杯拿走放在桌上,边说:“她有急事先走了,拜托我照看你。”
  
  “......哦。”
  
  这下,倒是不好意思催人回去了。
  
  两人沉默下来。
  
  蔺佳亦几次想找点话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觉得有点不自在,索性想继续装睡。
  
  她扯过身上的薄被,佯装困倦,矜持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偏过头,闭眼。
  
  “为什么碰酒?”他突然开口问。
  
  “啊?”蔺佳亦转过头。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他语气带着点温怒,令她莫名有点心慌。见面这么久以来,还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我不小心拿错杯子了。”她低声解释。
  
  但宴淮却像个教导主任一样,逮着犯错的学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沉声说:“你在喝之前,就没有闻一闻味吗?酒的气味和果汁的很容易分辨吧。”
  
  蔺佳亦又心虚了一截,今天的事确实是她大意,害得他等到现在。她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
  
  还没完没了了,蔺佳亦头皮发紧,没敢吭声。
  
  宴淮忽地冷笑一声:“你长的是猪脑子吗?这些年没什么长进,光会说‘对不起’。”
  
  这,人身攻击就不能忍了啊。
  
  蔺佳亦恶向胆边生,回怼过去:“高考630分,大学全额奖学金,还获得过国家工作创新奖。”
  
  “什么?”宴淮皱眉。
  
  “没那么聪明的猪脑子,我学习很好。”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学霸,尔等学渣才是猪脑子。
  
  宴淮:“......”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那一瞬,见他不着痕迹的勾唇笑了下。只不过,那笑容太快,转瞬即逝。
  
  没过多久,护士小姐进来了,检查滴液的情况,见已经滴完了,就给她拔针。
  
  蔺佳亦最怕扎针这种东西,别过脸不敢看。
  
  护士小姐利索的一拔一撕,轻轻压了压:“好了,可以出院了。”
  
  蔺佳亦身上的红疹已经消下去了很多,回去只需要再吃点药,次日就能完全好。感谢护士之后,她起身准备穿鞋。
  
  这时,对面的人突然倾身过来。
  
  “别动。”他说。
  
  蔺佳亦不敢动,乖乖坐着。见他从身后的一个塑料袋里头掏出个小瓶子,打开后,用手沾了点,扯住她的脚踝往前一拉。
  
  下一刻,微凉的触感在脚踝处传来。
  
  原来自己脚后跟磨破皮的事,他还记得。
  
  蔺佳亦心里感激:“谢谢啊。”
  
  他涂抹了两遍,神色认真专注,边幽幽地说道:“做人呢,要实在,不能光嘴巴上说着感谢,而心里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没有。”
  
  蔺佳亦很没底气,因为这声谢谢的确是想也没想就说的,感激是真感激,但要付出什么也是真没想过。
  
  “那你想怎么谢?”他趁机问。
  
  “......你想要我怎么谢?”
  
  宴淮拧好药瓶,抬眼盯着她,跟看个负心汉似的,说:“你自己要谢别人,自己不知道?”
  
  蔺佳亦被说得有点脸红,她的确不知道。想了想,于是只好拿出最怂的解决方法:“那我欠着?”
  
  又欠!
  
  宴淮笑了,玩味地说:“行,你欠着,但要记得还债。”
  
  蔺佳亦老实的点头:“好。”
  
  她的脚在床下扒拉了一会儿。
  
  “诶?”
  
  正疑惑间,一双鞋整整齐齐的扔了过来。
  
  “穿这双。”他说。
  
  蔺佳亦看了眼,是一双拖鞋,粉粉的,毛茸茸的。鞋子很舒服,顿时缓解了她脚上的疼痛。
  
  “谢...”下意识的想说谢,但转念又卡住,怕他挑刺,于是换了句:“鞋子好看。”
  
  宴淮转头斜睨了她一眼,拿起东西往外走。
  
  蔺佳亦紧紧跟上去。
  
  上车后,他问:“你住哪?”
  
  这么晚了,没地铁,估计也不好打车,蔺佳亦也不推辞,说道:“嘉城馨苑。”
  
  见他坐驾驶座,迟疑了下,问道:“你今天不是喝酒了吗?”
  
  “那是昨天,今天酒醒了。”他看也没看她兀自启动车子。
  
  蔺佳亦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怎么就昨天了?抬眼瞥见车子显示屏上的时间,十二点四十分,这才明白过来。
  
  都这么晚了。
  
  他随手调了个深夜电台,播放的正好是钢琴轻音乐,舒缓轻柔。
  
  蔺佳亦靠在座位,偏头望着车窗外稀疏昏黄的夜景,没过一会儿,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宴淮目视前方,偶尔余光瞥她两眼,见她靠着座位睡得香甜,又将音乐调小声。
  
  到达嘉城馨苑的时候,人还没醒。他索性将车子停在路边,自己下车抽了根烟,慢慢等着。
  
  他靠在车旁,透过车窗,边欣赏她静静的睡颜。
  
  蔺佳亦睡觉秀秀气气,即便是偏头靠着睡,也十分的优雅。眼睛紧闭,睫毛长长的,如鸦羽落下一片阴影。小巧挺翘的鼻梁下,红唇微张。再往下,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宛如沉睡的天鹅。
  
  分明是一张柔弱的脸,却透着一股倔驴的犟脾气。
  
  就这么看着看着,宴淮想起了以前高一的时候。
  
  那时候的体育课是两个班共一个体育老师,不同班级每周轮着上课。
  
  刚好那节课,轮到了三班和十二班。
  
  跟其他学科老师一样,体育老师也喜欢搞优等生差等生这一套。成绩好的,乖的,就站第一排,而他,很明显不受老师待见,每次都是在最后站着。
  
  大家都在做操,他懒得做,干脆靠在树下躲阴凉。目光却始终注意最前方那个认真的身影。
  
  她高高瘦瘦的,手脚灵活,做操像跳舞一样,优雅得很。
  
  那会儿正值夏日,烈日灼人,众人跳了没多久,各自身上出了一层汗。趁老师不怎么管,跳了一会儿之后,干脆也跑到了阴凉处歇息。
  
  而只有她,乖得不可思议,继续在那坚持。
  
  她脸颊被晒得红扑扑,原本白皙的脸蛋像颗熟透的红苹果。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随着她的动作,像马尾一样甩动。
  
  优雅是优雅,但看着实在热,约莫跳了二十来分钟,体育老师总算来了,就让她先去休息。
  
  但整个操场,最近的也只有他这边的一棵树。她思索了会儿,才挪步过来,也没靠得太近,背对着他,堪堪坐在阴凉和阳光的边界线上。
  
  彼时他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笨”,老师都悄悄跑去偷懒了,她却还在傻傻的坚持。后来有一次问她,才知道她是为了考试合格,好拿奖学金。
  
  这个人,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在他眼中散发了光芒,总是不经意的吸引他去注意。
  
  .
  
  一支烟抽完,她还没有醒。宴淮索性又坐进车里。车内开着空调,随着夜深降温,渐渐的有点凉。想了想,他从后座拿了件外套过来,准备给她披上。
  
  靠近她时,似有若无的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一种很特别的气息。
  
  宴淮接触过的女孩子无数,但大多都是喷着浓郁的香水,因此他向来不喜那些女人靠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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