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更能作了——寒花一梦
时间:2021-06-13 08:53:31

  只有听见把正二品的孟昭仪安排去最远的地方,她小小的犹豫一瞬。
  “娘娘,这个样子,孟昭仪会不会……”
  毕竟连从六品的董才人和霍才人都并非是这样的待遇。
  “无妨。”
  宋棠微微一笑,“孟昭仪不会有任何意见。”
  孟绮文这个人,纵身为昭仪,可在外人眼里向来是不争不抢的淡然女子。
  碍于她平素在秋阑宫深居浅出,宋棠也曾以为这人无什么要紧。
  只是前世到后来,她和窦兰月两败俱伤,坐收渔利的却不单单是沈清漪。
  孟绮文那时也被册封为四妃之一。
  由此可见此人是有野心的。
  想来在她死后,孟绮文没有少给沈清漪添堵。
  宋棠和孟绮文之间谈不上什么仇恨之说。
  但既然这个人逮着机会便必定要踩着她上位,她如今无非礼尚往来。
  孟绮文前世能和沈清漪一样忍个六七年一声不吭。
  现下自然也不会为着些许小事闹腾。
  这不是得给他们的皇帝陛下留下个好印象吗?
  而她对孟绮文做出这些安排,落在其他人眼中,无非还是那些不好的模样。
  但欺负其他妃嫔才像她啊。
  哎——
  宋棠突然发现自己怎么这么喜欢这些人沉迷于自我委屈的性子。
  恨不得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不又便宜她这种喜欢欺负人、喜欢兴风作浪的坏人?
  “你只管安心去办。”
  “若真有意见,你让孟昭仪过来找我。”
  竹溪虽然不大明白,但是既然宋棠这么说,她并未多怀疑。
  她福身道:“是,奴婢这便去办。”
  宋棠去到帐篷,在宫人的服侍下梳洗过一番,又觉得困倦,索性小憩片刻。
  睁眼时正巧竹溪也回来了。
  事情已经悉数办妥,而孟绮文,果然如宋棠所说那般没有不满。与宋棠回禀过之后,竹溪小声道:“是奴婢太过狭隘,孟昭仪当真没有不高兴,还赏了奴婢。”
  宋棠懒懒躺在小榻上,一笑说:“那就好。”
  她仍觉困倦,打了个哈欠,吩咐竹溪:“我再睡一会儿,有事喊醒我。”
  “是。”
  竹溪福身应下,待宋棠睡着以后,领着人退下了。
  ·
  宋棠舒舒服服睡醒一觉,恢复精力。
  简单用过午膳,让竹溪帮她重新梳妆后,她去给裴昭请安。
  今天其实没有特别的安排,基本上等于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裴昭之前说,让她好好休息,下午才有精力去玩。
  宋棠自然会如是照做。
  她这一趟春猎之行,图的便是能够玩个尽兴。
  为此,宋棠去见裴昭时特地换上一身崭新的骑马装,踩着鹿皮小靴,并且揣上她的牛角弓。为了行动方便,亦是摒去首饰,只用金冠束发,事事皆准备得妥当。
  裴昭看到这样打扮的宋棠同样立刻明白她的想法。
  他不阻拦,分外贴心说:“想去玩便去罢,小心些,多带些护卫。”
  宋棠只笑着道:“若陛下允准,臣妾想与宋小将军同去。”
  所谓宋小将军是指她的哥哥宋云章。
  裴昭想着宋棠入宫之后一直没有和宋云章见面的机会,难免惦记兄长。她若和宋云章一起,定会安分许多,不会闹出事端,故而依然体贴应允宋棠的要求:“朕准了,你去吧。你们兄妹久未见面,也正巧可以叙叙旧。”
  宋棠当即不再多留,欢欢喜喜道谢告退。
  从主帐出来,她直接派了个小太监去请自己的兄长宋云章。
  期间,宫人牵来一匹枣红大马。
  待宋云章骑马出现,宋棠方才翻身上马,复驱马前行,与兄长会合。
  离得近了,越发看得清楚宋云章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庞。
  宋棠望着弱冠之年的兄长,只觉得这样真好——她还能与哥哥见面,真好。
  “哥哥。”
  两个人一经碰面,宋棠便娇娇甜甜喊得一声。
  宋云章脸上笑容灿烂,却维持君臣规矩,一抱拳道:“见过淑妃娘娘。”
  有外人在,宋棠晓得宋云章会这般,并不强行纠正他。
  “陪我去打猎吧。”
  宋棠指一指自己那把牛角弓,笑说,“哥哥,我也会射箭了。”
  宋云章的目光顺着宋棠指的方向从牛角弓上掠过。
  他表情略显诧异:“这把弓……”
  “我嫌旁的大弓不趁手,问陛下讨要一把适合我用的好弓,便得了它。不过,这牛角弓倒是宁王殿下拿出来的。”她稍微解释过,又似不满,“宋将军怎么只在意这东西,反而对我会射箭一事无动于衷?”
  有些话是不好在人前细说。
  宋云章笑一笑:“娘娘打小聪明,若肯学,自然是学得会的。”
  宋棠也笑,得意轻抬下巴:“这话我爱听。”
  “宋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待会儿可得好好露一手才行。”
  她说着,驱动身下马匹奔跑起来。
  宋云章见状,策马跟随,与此同时,两队护卫也警觉追随以保护他们安全。
  在宫里练习射箭那一段时间,大约初时眼药上得太狠,沈清漪和裴昭都有些招架不住,后来裴昭没有再观摩她练习射箭,沈清漪也常常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出现。
  少了作妖的机会,反而心思都能放在练习射箭上。
  期间宋棠既用心又努力,自有成效。
  裴璟奉上的这把牛角弓她更是愈用愈喜欢。
  今日带它出来打猎,这把弓亦未辜负她的喜爱,颇为争气。
  入得山林,象征性猎得若干野兔野山鸡之后,宋棠与宋云章收了手。
  他们寻到一处无人的溪边说话。
  所有护卫被宋棠留在远处。
  她与宋云章翻身下马,信步闲庭,走向潺潺溪流。
  宋棠惦记之前宋云章瞧见那把牛角弓时的反应,像里头藏着别的什么事,索性直接问:“哥哥,我见你之前反应奇怪,那一把牛角弓是有什么问题不成?”
  不似在人前的拘谨,此时唯有他们兄妹二人,宋云章放松一些。
  他笑着摇头:“没有什么问题,妹妹不必多想。”
  宋棠又问:“那是怎么一回事?”
  宋云章解释道:“大约谈不上什么大事,不过那把弓,是宁王的战利品。”
  “战利品?”
  宋棠偏头看着自己哥哥,脸上写满探究。
 
 
第10章 作浪   哪怕陵谷沧桑、天翻地覆,都不会……
  宋棠感兴趣,宋云章便细说与她听。
  宋云章首先问:“你可曾注意到,在这把牛角弓上刻着孤狼图腾?”
  宋棠颔首,她之前的确发现了这么一个标志。
  宋云章继续道:“这个孤狼图腾是北狄的象征之一,却非人人都可使用。”
  “数年前,北狄犯我大夏边境,最终是靠着宁王力缆狂澜,方才将他们驱逐出去。虽是如此,但为保边境长久安定,宁王率军反击北狄,一路杀至北狄王城,才有后来北狄与我大夏议和之事。”
  “这把牛角弓是宁王从北狄王城带回来的。”
  “若我认得不错,它应当曾是属于北狄王女的武器,所以说它是战利品。”
  宋棠把宋云章一番话听明白了。
  正因为听明白了,才在另外一些事情上变得迷惑。
  按照当初那个太监所说,确实不是裴昭的要求,而是裴璟主动为之。
  是裴璟主动把牛角弓献出来的。
  如果它过去是北狄王女的武器,是宁王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战利品,那么这把弓便不是一般有分量。这样的东西,宁王就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乃至是送给她?
  为什么?
  宋棠想不明白裴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和裴璟几乎没有交情。
  即便有交情,不是过命之交也受不起这么重的礼。
  裴璟本就地位尊贵,更无须刻意讨好她。
  或者是,裴璟这么做是做给裴昭看的?是裴璟和裴昭之间有什么事?
  这样倒也基本上解释得通。
  只不过让她白白占了一个大便宜。
  其实从前想要通过她这个宠妃,在裴昭面前谋划些事情的人并不在少数。
  无非这个人换成宁王,她想不大明白,觉得宁王无须如此。
  也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管它有什么弯弯绕绕呢。
  目下发生任何事,裴昭都会挡在她前面,裴璟也不能够把她怎么样。
  她平安着呢。
  “我前些时候在宫里学习射箭,央着陛下说想要一把趁手的弓,后来便得了这个。”宋棠掩去与裴璟有关的部分,只提裴昭,“想来是陛下上了心,才这般。”
  宋云章听她谈起裴昭,眉眼间浮现淡淡愁绪:“妹妹在宫里过得好吗?”
  宋棠一笑,反问:“哥哥这是什么话?”
  宋云章见自个妹妹脸上不见丝毫勉强之意,想不是强作欢喜,便也笑一笑。
  “可能是久未见面,忍不住担心。”
  “你入宫那一年才十六岁。”
  “原本爹娘都说,要多留你在身边两年的,但你是个有主意的人。”
  宋棠知道,那时的自己一心爱慕裴昭,只想早早去到他身边,如何愿意在家里多留两年?所以她不管不顾离开父母兄长,入了宫,成为裴昭后宫妃嫔中的一员。
  那会儿她也以为奔向的是幸福。
  殊不知……
  后来发生那样多的事情,多到无法与任何人倾诉。
  到如今,她看似和自己哥哥平心静气闲话家常,实则却已历经沧海桑田。
  但她定然会过得很好。
  既走到这一步,哪怕仍旧身处皇宫,她都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哥哥,爹爹娘亲只能辛苦你多加照顾了。”
  “你们都要好好的。”
  宋棠对宋云章说:“我在宫里,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告诉爹娘,不必担心,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懂得照顾自己,也不会平白受委屈,他们只管安安心心的。”
  她想说,或许有一天,她仍有机会回到他们的身边,承欢膝下。
  但到底把这话忍住了。
  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颇有深意的话难免引人奇怪。
  哪怕有朝一日当真做得到,亦是很久以后的事,她姑且还是藏在心底为好。
  一阵风过,吹得不远处的一株杏树杏花飘落。
  几片粉白花瓣随风飘向宋棠,转眼调皮落在她的发间。
  宋云章抬手帮宋棠拂去青丝上的杏花,含笑说:“妹妹今天这一番话听着确实长大了,也请妹妹放心、安心,父亲母亲一切都好。况且府中有我,不会有事。”
  “嗯。”
  宋棠点一点头道,“有哥哥在,我很放心。”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沉。
  天色渐晚,宋棠和宋云章复聊得片刻,便离开此处,骑马回去。
  ·
  宋棠回到营地,竹溪已提前在候着她了。
  望见她,竹溪一脸欢喜,提裙小跑上前:“娘娘玩得可尽兴?”
  宋棠从马背上下来,淡淡一笑:“还不错。”顿一顿,又说,“我猎了些野山鸡野兔回来,你去知会高贵嫔和沈宝林,让她们都过来领一份去,晚上烤着吃。”
  竹溪却没有立刻应下。
  宋棠朝她看过去,看清楚她的表情,明白是有事发生。
  “说一说,我不在的这半天,怎么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宋棠抬脚往自己住的帐篷走去。
  竹溪疾步跟上,压低声音回答:“娘娘,沈宝林这会儿仍在霍顺容帐前罚跪。娘娘离开后,霍顺容把沈宝林找了去,后来不知怎得,霍顺容生气,便罚了她。”
  宋棠问:“到现在还在跪着?这是跪了好几个时辰?”
  竹溪点点头:“是。”
  “我安排高贵嫔和沈宝林住在离陛下近的帐篷,本就藏了私心。高贵嫔好歹这般身份,霍顺容心有不满,也不敢拿她撒气,想是如此,才刁难上沈宝林。”
  “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沈宝林好歹是我毓秀宫的人,容不得她霍顺容这般的践踏。”
  宋棠嘴巴上这么说,心里早已为裴昭和沈清漪鼓起掌。沈清漪被无端罚跪,裴昭不会不知道,一下午却当真什么都不做。像这样的一对“璧人”,谁看了能不赞一句,活该生生世世在一起呢?
  略略思忖,宋棠脚下调转方向:“我现在去见陛下。”
  “待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竹溪闻言凑过去一些,认认真真听宋棠吩咐。
  片刻,宋棠独自出现在裴昭的帐外。
  不等宫人通禀,宋棠风风火火进去,脸上挂着收获颇丰的喜悦。
  她声音也似蕴着笑:“陛下,臣妾回来了。”
  “今儿臣妾是小试牛刀,只猎了些山鸡野兔,待后面几日,定能猎回来一头小鹿叫陛下刮目相看……”宋棠一串话冒出来,放在平时裴昭要不耐烦,此时他却觉得颇为悦耳。
  原本坐在案几后的裴昭顺势起身,几步迎上去:“爱妃玩得可好?”
  到得近前,他握住宋棠的手,脸上有笑。
  “陛下赐臣妾宝马良驹,赐臣妾一把好弓,怎会玩得不好?”宋棠说着,一惯在裴昭面前撒起娇,“只是也疲累,这会儿走几步路,都觉得腰酸背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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