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要在心里念一百遍清心咒。
偏偏某人在脱下上衣后,扭头看问,“你先洗还是我先?”
“!!!”哈、哈、哈秦念要笑不笑,“还是你先吧...”衣服裤子都快脱完的人,还问谁先。
男人啊,她不是未成年,是个正常成年女人好吗?
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好吗?
不然会被认为故意引/诱/犯/罪的嫌疑。
殷执在洗澡的过程,秦念觉得是漫长的,手机有信息进来,那个撇开她跑路的人。
【殷澜:嘤嘤嘤,你还好吧?】
【秦念:还在喘气。】
【殷澜:我也想喊你的,可是我当时看我哥哥那个眼神,我不敢说话,似乎我喊你了,他能把我从楼上扔下去,你不要生气啦~】
【秦念:原谅你了。】她当时也被殷执的吓倒了,眼神很平静,却极度可怕。
总之,这个男人太多面性了,她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狠狠地骂他一顿。
结果啥事也没有。
人家已经安排洗洗睡了。
【殷澜:嘻嘻嘻,那祝你跟我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哦,今晚是你们第一晚在家里住哦。】
【秦念:..........................】
秦念听了殷澜这句话,一点都不好了,希望一会殷执把自己裹严一点,别那种要遮不遮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不然她会犯/罪的。
秦念在殷执房间里走了一圈,观摩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房间挺单调的,秦念最终停在那副墨水画前,仔细看没落款。
秦念正端详水墨画,殷执洗完澡出来,毛巾丢在一旁的脏衣篓中,对盯着隔断上的话一瞬不瞬的秦念说:
“画上有花儿,都快钻进去看了。”
秦念看向殷执,包裹的很严实,浴袍领口都裹得紧紧的。
秦念终于可以正常的跟他讲话了,眼睛不用总是往他身上飘了。
“花没有,我只是在看双标而已。”秦念努了努软唇盯着她,一双明亮的眸子都是幽怨,还哼哼两声。
“什么双标?”殷执挑眉,眸光不由的落在了女孩软唇上,他瞳孔收了收,人往酒柜走去,取了一瓶红酒起开,拧了一只杯子,倒入杯中。
秦念跟了上去,“就是你呀!殷执,你就是个双标主义者,以后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再也不信了。”
“哦?我说什么了?”殷执手腕微微旋转摇曳着红酒杯,红酒的光泽在灯光下璀璨。
秦念盯着殷执手上的动作,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今晚这个男人,处处都充满了诱惑。
这个摇红酒杯的动作都这么吸引人。
“要来一点?”殷执挑眉。
秦念喉咙滚动了下,晃脑袋,喝酒误事又断片,她没酒量,沾酒会醉的。
“你忘了么,我之前让你出售一个机器人给我,你都不干,还说了一大堆大道理,说什么机器人是用于需要的人,才有价值,还说要是连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都要机器人代替,人就废了。”
“嗯,没毛病啊。”殷执抿了一小口红酒,眯着眸子看眼前粉嫩的女孩,“你不认同这个说法?”
秦念觉得殷执在睁眼说瞎话,都委屈上了,“你好意思嘛,你自己都有一个机器人帮你打扫卫生,还给你拿文件,取快递什么的。”
“看上了?”
秦念哑口无言,殷执能看穿她的想法吗?
她确实看上了,前提殷执也不会给啊。
“我让机器人做那些事,是因为我长期不在这边住,它得帮我看房间。”
“你说什么都有理。随你怎么说。”她现在是把殷执这个人看透了,双标又杠。
上次一百分多少来着50.5。
扣掉50吧。
0.5太适合他了。
殷执轻抿红酒,小丫头那点很不乐意。
“这么想要机器人?”
秦念没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也不会给,给钱买都不会给。
她才不需要了,她哥过两个月就会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机器人。
殷执公司的她不稀罕!
秦念下巴点了点隔断那副镶嵌画,“殷执,你那幅画哪里来的?”
“怎么,机器人被你看上了?墙上的画,你也要扒下来?”他挽唇道。
“......”她哪里这样啊,她又不是土匪!
她就问问好吗!
“我才不想要机器人。”秦念特意补了句。
“哦~”
殷执低沉的嗓音缀着浓浓的尾音。
很诱/惑啊。
呵呵,这声‘哦’这么有深意,是不相信她么,她真的不要好嘛,只是想一想。
“洗澡去吧。”殷执点了点墙壁上的挂钟,“明天某人不是有早戏吗,要早起的。”
经殷执这么一提醒,秦念才恍然大悟,哒哒哒的往浴室方向去跑去,又骤然停住脚步,没睡衣吧?怎么洗!
“柜子里应该有,自己去找找。”殷执提醒。
他取睡衣看到了一排排女士崭新睡衣和衣服,之前是没有的,应该是最近安排的。
听到殷执的提醒,秦念冲殷执反手比了个ok~
衣柜的睡衣是挺多的,这种睡衣太性感了叭,秦念在柜子里找了一圈,全都是同系列的,应该是品牌方送来的。
最保守的,不料不那么透,绸缎的,好短,pp下一点点能把大腿根部遮住。
秦念洗完澡出来,殷执正半坐半躺在床上看财经杂志,余光看了眼秦念。
小丫头的穿法很奇特,睡衣薄薄的那件外套被她系在腰间,防走光么?
尽管遮挡了走光部位,也遮挡不住秦念笔直白皙的双腿。
殷执眉角微挑,好看。
“你你你,不许瞎看。”秦念很警惕的看殷执。
“你都不卸妆的吗?”没回晚上下班回去,她都洗完澡在家里等他做饭,但妆容似乎一直在。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啊,她还以为人家对她身体有想法,结果人家关注的是她卸没卸妆,你说气不气。
秦念忍了忍,保持微笑走到床的另一边,哼哼两声,“殷总裁,你难道不知道讨论女孩子卸不卸妆的问题,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抱歉。疏忽了。”
殷执淡笑道歉,只是他很好奇,他不认为卸妆后的她是丑的,干嘛还不卸妆。
相反他觉得她卸妆后会更好看,她眼眸太漂亮了,太明澈,妆容却过于成熟。
“警戒线,不准逾越。”一张床,让殷执睡地上和沙发都不可能,她也不想睡沙发。
秦念把自己的那个枕头丢在中间。
殷执低笑了声,很淡,很浅,但秦念听得清楚。
他笑什么?
他笑对她都没哪方面想法对吧?是她自己想多了?
秦念由衷觉得她被冒犯到了。
秦念气呵呵的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殷执看了眼那个恨不得跟自己分个楚河汉界出来的小丫头。
笑了笑,放下财经杂志,伸手关掉壁灯。
殷执关掉灯,秦念就睁开了一双明魄的眼眸,她有点认床,以往认床的时候,只要涂了自己喜欢的身体乳,或者洗了常用的沐浴露她能睡着的。
今晚她用的沐浴露也是殷执同款女士的,身体乳也是陌生的。
和他床上以及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第二次,第一次也是殷执。
但她没醒,他就已经离开了,那晚人迷迷瞪瞪,除了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不想了,总之,那晚太荒唐了!
太难以启齿了。
秦念转头想要把头埋进枕头,没枕头,被她做了逾越线,秦念习惯性睡枕头,没枕头真的好难受。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平躺,看天花板,喊殷执,“殷执,你睡着了吗?”
“嗯。”
“那你还搭理我。”秦念动了动身体,侧身看平躺在另一侧的殷执,问他,“殷执你不喜欢腥味的东西,干嘛不跟我说啊。”
“说了,你还想吃海鲜吗?”他淡声问。
想啊,但跟殷执做不做海鲜有什么关系。
她吃,可以点外卖啊。
殷执等了会,也不见小丫头回话,妥妥一个小吃货,让她不吃,等于要她的小命吧。
殷执提了提唇,又说。“殷澜一向夸张,别太信她。”
“哦。”秦念转身平躺。
殷执同样看着天花板,淡声说,“不喜欢是因为没习惯。习惯变了就会喜欢。”
“哦。”
秦念觉得殷执对自己要求挺高的,每个人都不喜欢的东西,都有一些小瑕疵,干嘛一定非要把这种习惯纠正过来。
比如她不喜欢吃,芹菜、空心菜、香菜等等——
可能是大佬的思维不一样吧,不容自己有不好的习惯吧。
不喜欢腥味改一改也好,毕竟真的会错过太多美食了。
比如,他们港城让人眼花缭乱的海鲜,不吃太可惜了。
秦念跟殷执似乎聊了很久,她在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记得最后一句她说:
“以后我不让你做海鲜了。”
好像殷执还回了她一句什么,到底是不让他做想让谁做,还是他不会做了,让别人做。
北城凌晨过后的夜,很深,很沉,也很寂静。
十月份的天气,算是进入了深冬,冷,万物宁静。
殷执依稀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紧贴自己,柔软的指腹似有似无的在他腹肌轮廓的边缘剐蹭。
殷执沉沉一声,将如绸缎般的柔软,困于两臂下。
亲吻————
自那次后,殷执做过好几次那样的梦。
醒来只留一袭狼狈和尴尬。
只是这次太过于真实,
黑夜中殷执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骤然睁开,低头,是真实存在的。
她一双还没睁开的眼眸,太嫩,太无辜。
小丫头属于没清醒的状态,人很软,很柔。
殷执在她身上粗粗的深浅不一的吐着气息,他的嗓音被人体的浮躁和热度支配,沙哑、沉寂得可怕,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双小手再乱来,我定力再好也会忍不住的。”
“还是,你想被我那样欺负?”
秦念迷迷瞪瞪的,意识似乎都没跟上,像一只初生的小羔羊,看起来十分可怜。
殷执哪里还真下得了手,难受也得自己忍。
殷执在她身上沉了会,转身下床,携一身凌乱和浮躁进浴室。
殷执洗完澡出来,轻轻地走到床边,看向床上的人儿,床上的人压根没醒,仔细听还能听到浅浅地呼吸声。
殷执无声叹了叹,小丫头警戒心这么差,还好意思拉警戒线?
殷执弯腰将早已经跑一边躺着的‘逾越线’恢复原状的放在了中间,自己折身出了卧室。
殷执走去走廊尽头的阁楼的阳台,点了一支烟,倒了一杯红酒,烟递在嘴边,慢慢地抽着烟,深沉的眼眸。
不久之后,阳台的移动门被推开,殷执回头,穿着整齐的殷父款步而来。
“爸,”殷执摁掉了烟蒂。
“怎么还不睡?”殷父在殷执对面坐下,看了眼他面前的烟灰缸,好几个烟蒂了。
“口渴,起来喝了点水。”殷执面不改色,“您了,又开时差会了?”
殷父瞥了殷执一眼,没拆穿他,起身看殷执,“去书房坐坐?我们父子很久没单独聊聊了。”
“我也很想好好聊聊,您当我陌生人,我很无奈。”殷执轻松淡笑。
殷父回头瞪殷执一眼。
殷执收了俊脸上的轻松,微颔首,跟在殷父身后。
两父子一先一后的坐在书房的会客区,殷执又点了一支烟。
殷父蹙眉,“抽烟伤身,少抽点,被你妈看到少不了一顿念叨了。”
“偶尔。您不说,她也不会知道。”
“有心事?”
“不算。冷静下。”殷执淡笑。
“......”殷父。
气氛莫名尴尬了会,殷父先开口,“说说看吧,你什么想法。人都带回家里了,你别告诉我,没什么想法。”
“您心里想的那个想法,就是我的答案。”殷执回。
“既然认定了,有些事上下手轻重,你要有个度。”
“梁军平这个人,当初能为了跟你长期合作能提出让你娶他千金的主意,这个人有多难缠,你应该很明白,怎么处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要考虑清楚。毕竟是你丈人,太过分,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势必还会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殷执当初和梁心艾为什么会举办那场婚礼,于音容不是很清楚原因,殷父非常明白,殷执想要梁军平手里的技术。
殷父是强烈反对的,但他知道的时候,殷执已经答应了,甚至是直接通知了他们的婚期。
殷父对于殷执这个作风,很生气,参加婚礼也就匆匆走了个过程,就连亲朋好友的没通知,后来这几个月没联系过殷执。
两人在商宴相遇,形同陌生人。
这次要不是于音容说好久没见殷执,想他了。
殷父是不会主动提让殷执回家这件事。
殷执默了默。
梁军平原料技术,确实很领先,在国内外都几个原材料厂能相提并论。
当初,秦许肇以及闻郁都同时接触过梁军平。
梁军平反手找到殷执合作,作为合作条件是娶了他的女儿,
港城秦许肇的‘全新时代’是盛易华控‘芯二代’,以及殷执最大的竞争对手。
殷执犹豫不久,便答应了。